方有利却是意味深长地看向程韵,心里苦笑,之前和平安谈过的那件事,他还没找到机会跟程韵说,如果她介意自己是结扎的,那要怎么办?
平安一看他们两人的反应,乐得直笑,“我说实话啊,爸,你动作也太慢了,怎么还不求婚?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当个见证人?”
方有利笑了出来,“还见证人呢,吃你的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程韵低下头,听到方有利这么说,她心里掠过一丝失望。
结婚么……她其实并不是很紧张,只不过,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跟你结婚,那就代表他想要跟你过一辈子,她难得遇到方有利这个好男人,已经准备好了一辈子,可是他呢?是不是也准备好了?
她突然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情。
平安心里也是狐疑了,觉得自家老爸这反应有点奇怪,不会是那件事还没说吧?
不过她不好在这里问明白,便忍着不说了,换了个话题。
吃完饭之后,平安才找个机会,悄声问了方有利,果然是什么都还没说。
“加紧时间啊,爸,今晚就说,送韵姐回去的时候就求婚,而且我问过医生了,男人结扎了还能做手术复原的,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平安小声说。
方有利一向自若从容的脸庞顿时尴尬起来,“都要当祖父的人了,难道还要生孩子。”
平安横眉竖眼,“怕什么啊,人家七老八十的还生儿子呢,你也要为韵姐想啊。”
“行行行,我明天去问问医生。”方有利怕女儿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只要赶紧答应下来。
“好,让洪大哥跟你一块去,要不就我陪你去!”平安说,怕方有利只是在敷衍她。
方有利皱眉瞪了她一眼,“你还信不过我?”
“我这是关心您啊,爸。”平安笑着说道。
方有利哼了一声,“我自己去,让何思霖那小子检查可以吧?”
“行,爸,我等您消息啊。”既然去找何思霖,那就不用谁跟着去了。
严宿从方家出来之后,开车来到严老太太这儿,还没进门就听见温月娥尖利的声音在谩骂着,无非就是来找严雷海的时候,见到于素荷也在这里,一下子又接受不了,失去理智咒骂起来。
于素荷是一大早被严老太太叫过来的。
温月娥可以对严雷海撒泼耍赖,那是严雷海咎由自取,但严宿决不允许这个女人侮辱于素荷一句话,他沉着脸打开门,目光冷厉森寒地看着温月娥,“看来你没认清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在我们严家,你充其量只是个上不来台面的情妇,这几年来对你的容忍,不是给你面子,是你没资格让我出手,如果你再让我听到一句对我妈妈不敬的话,我会亲手把你扔出去。”
“你……”温月娥脸色青白,她不怕严雷海,对严宿却很恐惧,特别是对上他那样森冷的目光,知道他真的说到做到。
“雷海,我妹妹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她一次,非要闹得离婚不可吗?这对严家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和温月娥一起来的还有温国光,他是来替温月娥跟严雷海说好话的。
严雷海这次却很坚决,其实他也分不清是不是早就想脱离这种生活,自从知道严欣不是他的女儿,他想要离婚的想法从来没动摇过,“不离婚,严家更丢人,你们还是直说吧,怎样才肯离婚?”
“你要知道,如果离婚了,你们夫妻财产是要平分的,难道你想这样吗?”温国光试探着问。
“财产平分?”严雷海笑了起来,“别想了,就算是闹到法庭,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的。”
温月娥一听,马上又激动了,“那你就别想离婚!”
“由不得你!”严雷海哼了一声,“你忘了吧,我们是有婚前协议书的,当时协议书写得很清楚,如果将来有孩子,即使离婚了,也是跟孩子平分,你女儿不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要跟我平分财产?”
她忘了有婚前协议书这件事了!温月娥脸色微变,当时只是为了做给那两个老不死的看,要证明自己不是为了严家的财产才结婚的,她那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跟严雷海离婚。
“我们之间非得走到这一步?一定要闹到法庭?”温月娥含泪问道。
“那就协议离婚,我把别墅留给你。”严雷海低声说。
“好!”温月娥冷笑一声,“我答应你,我们离婚吧!”
严雷海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答应离婚,“你答应了?”
“是,等手续办好了,我们直接去律师楼签字离婚吧!”温月娥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
严宿微微眯眼看了温月娥一眼,这个女人就这样答应了还真是出人意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严老太太和严老爷子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温月娥是不是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离婚,只有于素荷事不关己,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表情。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绑架
温月娥终于答应离婚,严雷海如释重负,当然没去想那么多,为什么她突然就愿意离婚了,可严宿和老太太不能不想,他们仔细看了温月娥一眼,脸色虽不动声色,却是交换了个眼色。
“我们走吧!”温月娥再也没看严雷海一眼,拉起温国光就要离开。
“你真答应跟他离婚?这不是便宜他了?”温国光没想到温月娥会答应严雷海的要求,皱眉纳闷地低声问温月娥。
“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我留着人又有什么用?”温月娥凄婉一笑,好像是被抛弃的糟糠,面对丈夫的变心无可奈何。
严雷海听到她这话,视线转移到别处,不想继续和温月娥闹不愉快。
温月娥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一横,对温国光说,“我们回去吧!”
兄妹俩离开了严家,回到别墅,严欣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一见到温月娥,立刻就问,“妈,谈得怎么样?爸肯改变主意吗?”
“改变什么主意,你妈都答应离婚了。”温国光没好气地说。
严欣诧异地看向温月娥,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不满,“妈,你答应离婚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
温月娥拉着严欣坐下,叹了一声,“就算我不答应,也是必须离婚的,与其闹到法庭,不如答应了他,小欣,如果上了法庭,你的身世就会公诸于世,到时候你的名声……”
“难道现在对我来说就很好吗?”严欣挥开温月娥的手,责备地看着她,“难道你和爸突然离婚,那些记者不会刨根问底,到时候我是私生女的身份难道不会被公开出去吗?”
“你以为他还肯认你这个女儿?”温月娥摇了摇头,“小欣,妈还有积蓄,不如我们离开中国,去国外生活吧。”
严欣尖声反对,“我为什么要逃到国外去?我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得逞,我不要!”
“那你到底想怎样?就算你跪在严雷海面前,他也未必会多看你一眼,我比你更了解这个男人,他以前是很疼你,可是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现在对你只有厌恶,你的存在只会提醒他的耻辱,你懂吗?”温月娥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重,但女儿的倔脾气怎么也说不明白,只好用这个办法。
严欣脸色攸地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遗嘱呢?严雷海的遗嘱还没改吧?”温国光突然问。
温月娥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来得及吧,律师也没给我打电话,如果他更改遗嘱了,应该会给我电话才是。”
“严雷海对你这么绝情,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温国光问。
温月娥脸上闪过一丝恨意,“怎么会不生气,我跟了他大半辈子,他现在说离婚就离婚,我怎么会不恨他。”
“既然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敲他一笔,就当是报复严家,也可以为你和小欣的将来有个保障。”温国光压低声音说。
“你说要怎么做?”温月娥疑惑地问。
“找几个信得过的,将他绑了。”温国光低声说,“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温月娥目瞪口呆,“你说,要绑架他?”
她本来只是想先答应严雷海离婚,今晚就带着小欣去外面旅游,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还没想过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她现在是恨严雷海,也在想办法报复他,可是真的要绑架吗?
“就这么做!”严欣抢在温月娥之前同意下来,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能把方平安也绑架了,那对我们来说更好。”
温国光想也不想地否决,“不行,方平安不能动,她背后有方有利和严宿,不是我们能随便动的。”
严欣撇了撇嘴,“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我去联系人,你们留在这里,别离开,或者到朋友家里去,到时候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温国光说。
温月娥犹豫了一会儿,在严欣和温国光的坚持下,只好点头,“绑架他就算了,别伤及人命。”
“杀了他对我们也没好处。”温国光说。
严宿晚上和于素荷一起回到凤凰城的别墅,平安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了。
听他们说起温月娥去了严家的情形。
“同意离婚了?这么爽快?”平安惊讶地问,并非她小人心腹,实在是温月娥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同意是同意了,要明日签了名才算,就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变卦。”严宿说。
“你怀疑温月娥另有目的?”于素荷问。
严宿面色微凝,“妈,温月娥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答应离婚。”
于素荷叹了一声,“也不至于她们会对你爸做出什么事情吧,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年。”
平安心里也感叹,撇开温月娥母女值不值得同情这个想法,严雷海在处理她们的事情上,却是太绝情了,就算不是亲生的,怎么也当女儿养了二十年,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还这么决绝,可见这个男人也不是很值得女人去付出的。
她再一次悄悄地为于素荷离开这个男人活得自在而感到庆幸。
“明天我去接他吧。”严宿说,虽然对严雷海没有太深的父子之情,但他也不想看到他出意外的。
商量了几句之后,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严宿打电话问了严雷海,和温月娥约了几点去律师楼,严雷海说约了十点。
严宿九点从家里出发,跟严雷海说了会去接他。
严雷海却觉得严宿大题小做,直说不用,自己开车已经在去律师楼的路上了。
总觉得有些不对……严宿剑眉挑了挑,以他对温月娥的了解,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想到这一点,他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盘,往律师楼的方向开去。
严雷海开着车,听着爵士乐,心情是这段时间来最是放松的,终于能和温月娥离婚了,以后不用在看到让他觉得耻辱的人,心情怎么能不愉快?
他对温月娥母女不是没有感情,但这感情比起被她们欺骗戴绿帽子的耻辱,他能轻易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方法。
车子开上二环路,再过半个小时,就应该能到了。
只不过现在是车流高峰期,他为了避免塞车,从另一条比较远但不会塞车的外环路转入市区,一直在哼曲的严雷海没有发现后面有一辆小面包车在跟着。
外环路比较安静,车流很少,严雷海加快了油门。
在快要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左边突然窜出一辆黑色轿车,他急忙踩了煞车,车尾甩了一下,差点撞上路边的围栏。
不过还是避免不了撞击,他的头撞到了方向盘,有一阵的眩晕。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严宿打来的,他忍着额头的疼痛接听了电话,告诉严宿自己的位置,但没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
噢,该死的!
严雷海挂了电话,捂着额头打开车门,打算找那辆同样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理论,究竟是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是红灯吗?
他气呼呼地走到黑色轿车旁边,敲门要司机下车。
后车门打开了,严雷海往后退了一步,想看清车子里的人,刚低下头,衣领就被里面的人用力拽住,狠狠地往里面拉。
“你们是谁?救命啊……”严雷海心里大惊,在豪门生存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中将自己口袋里的手帕丢到地上。
车子里的人都是蒙面的,将严雷海拽上车之后,立刻拿了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又用黑色绑住他的眼睛。
“可以了,开车!”后面的人说。
严雷海冷毛直冒,他这是被绑架了?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他已经不是严氏集团的总裁,绑架他有什么用?
“呜唔!”严雷海扭动着身子,支支吾吾地不知在说什么,他看到严宿的车子和他们擦身而过。
“把他打晕,免得惹出事端。”前面的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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