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他数的不快不慢，绝对和最精确的手表相差无几。明明因供氧不足大脑开始混乱，他固执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等他数到三百七十五的时候，终于扛不住蹦出水面，白白净净一张俊脸，被硬生生憋成猪肝色。他自己当然看不到，却真的吓坏了正在岸边嬉戏的一堆小朋友。
“鬼啊……”比针还尖锐的叫声。
青濯凉凉地瞥了他们一眼，脸色迅速恢复成正常肤色，不发一言就走开了。
——不得不承认，“爬树”这个事情，让他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连带的，还有某个对他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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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青濯早早起身，旁边的床上已经没有鸣人的踪影。他摸摸被子，很凉，那个家伙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来到昨天的密林，果然看到某个黄毛的小鬼正不厌其烦地爬树，比起昨天两三步就跌下来的惨淡，他已经可以到达三分之一高度的位置。
青濯找了棵隐蔽的树跳上去，坐好，然后一边脑海中回忆着所有忍术的结印顺序一边手中进行实践。
说起来，青濯有一个善于记忆的大脑，所以以前偷偷看过的卷轴只要见过一遍几乎就能默出重要部分，这主要得益于控魂术最初要记忆N多复杂冗长咒语的缘故。虽然最后熟练之后也可以舍弃吟咒，但背书这个良好习惯算是继承下来了。
子－寅－戌－丑－卯－寅
巳－未－申－亥－午－寅
……
双手灵活动作，手指仿佛都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但是不够，依然不够，他见过卡卡西的结印速度，如果对手是他那样的人，他不会占到一点便宜。
虽然他是习惯不出手的人，但防患于未然是先贤的忠告。
1…012
青濯在树上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上的鸣人因为睡眠不足直接仰躺着补眠。
两不相干的情况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第三人的脚步进入。
青濯暂停了手头的训练，回头看那个意外的闯入者。
是一个很美丽的人。这是青濯的第一印象。
来人黑发及腰，双眸清亮，穿一件印有漩涡形状的和服，手中拿着一个竹篮。
青濯看他走近鸣人，先是看了一眼被他仍在一边的木叶护额，思索了一会儿后伸手欲掐。
飞鸟似被这恶意惊起，啼叫着离开鸣人的身边。青濯看了那美人一眼，回头，继续练习结印。（= =凸）
美人和鸣人到底说了什么青濯不知道，毕竟偷听不是好习惯，但美人走后鸣人的尖叫几乎刺透整个森林，“啊！不可能！明明比小樱还可爱！”
所谓不辨雌雄，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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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日，卡卡西一行人陪同达兹纳到达桥梁的施工现场，见到的却是一众昏迷的人。四人立刻摆出防御阵型，周围雾气适时浓了起来。
再不斩的水□朝阵型攻过来，青濯手持苦无一一破解。
雾愈浓，再不斩选择了与他的帮手分工合作的方式。那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急速朝青濯攻过来，白色的雾气被他彻底甩在后面。
青濯抬手，“叮”的一声，恰好挡住对方的攻击。
——长针！这样的武器比起杀人，或许更适合救人。
局面僵持不下时，那个少年空余的手立刻结印，“【秘术·千杀水翔】。”
无数冰棱从天而降，青濯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瞬间移动移动到那少年的身后。
“【火遁·豪火球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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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最讨厌”的宇智波佐助，小樱守着达兹纳一脸焦急，卡卡西老师对战再不斩应接不暇。
有个冰罩子突兀出现，依稀可以看见佐助那小子“狼狈”逃窜的身影。
英雄情结立时高涨，鸣人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进了敌人的领域。
“吊车尾，你跑进来干嘛？”趁着空荡，青濯朝地上的鸣人吼，名为白的少年趁机攻进，削下青濯一缕头发。
“喂喂，我来帮你了！”
青濯暗骂一声暂停了对白的追击，落到地上立刻一个暴栗免费赠送给鸣人。
“笨蛋。”
“喂喂，你干嘛打我，我是进来帮你的！”
“我有要你帮么？”
鸣人被这淡淡的反问难住，看一眼佐助，虽然形容比平时狼狈了点儿但怎么看也没大碍的样子。
“相信了？那就给我乖乖呆在这儿别动。”
鸣人的反对还没出口青濯已经一跃而上，再次对白发起了进攻。
然而作为术的发起者，白明显在这个领域占有绝对优势。
无数镜面成像让人难以分辨真伪，白的速度也明显比在外面迅疾许多。但是，正如同光的反射会有其必然路径一样，找准了规律的话，白的攻击并非全然不可破解。
就那么你追我赶了N循环以后，白似乎厌倦了这样的追逐，他猛地放弃了固有的攻击方式，转而袭向鸣人。
影分/身整装待发的鸣人见状立刻大喝一声，“来吧，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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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与再不斩的战斗并没有上次来的顺利，很大程度上，那个名为白的少年才是最危险的对手。
虽然艰难，卡卡西到底即将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最后一刻有人拦截住他所有的攻击。
名为白的少年用身体做了盾牌，将所有不利于再不斩的东西统统隔绝在外。至死，他紧握住卡卡西的手，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留下，飞溅到卡卡西脸上。
一瞬间的温度过后，再冷却、干涸。
青濯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近处是鸣人一张哭得皱起来的脸，远处则是卡卡西轻轻拂上白脸颊的动作。
拍拍身上的泥土，把针从身上□，青濯拍拍惊愕莫名的鸣人。
“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有三撇猫须的脸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青濯不理他，径自回到了达兹纳身边。
刚从白的变故中回神过来的小樱立刻欣喜地跑过来，一把抱住青濯，明明是在笑，眼泪却不住地涌出。
“太好了，你没事，佐助，你真的没事……”
青濯本来想推开，但怀中人的快乐实在太过真挚，于是本来推拒的手轻轻拍拍小樱的背。
“啊，我没事，不用担心。”
青濯看了看不远的地方，刚刚正和他激烈对战的那个少年安静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做他喜爱的再不斩大人的武器。不过他神色安详，嘴角犹有笑意，青濯也可以感觉到围绕在他身体周围的平和安定，一如当初他隐藏在密林中时，一样的感觉。
名为白的少年有一个安定平和的灵魂，带着与生俱来的善意和慈悲，所以即使最初青濯知晓他可能是敌人，却也最终没有拆穿。
对局的时候，一开始的确是青濯占了上风，虽然对方在自己的领域来去自如让青濯躲避攻击十分狼狈，然而最初的不落下风就已是最大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必然可以掌握所有规律继而掌控施术者来破解秘术。
不过再怎么精打细算到底没料到鸣人的意外No。1，白用一个近乎拙劣的陷阱设计了鸣人，青濯不救也不成。
那时候心念转动间，青濯问：“你的针，真的可以杀人么？”
白低笑，温和地说：“你可以不去救他，试试看。”
青濯到底没敢拿热血男主的性命赌这一局，赶到鸣人身边的时候不出所料被扎成了刺猬。看鸣人一脸震惊无二的表情，青濯突然感觉好笑。
“吊车尾，你这什么表情？”
“你，为什么……”
一阵阵倦意上涌，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神智还算清明的时候，青濯再接再厉地翻了个白眼。
“放心，没找到那个男人之前，我才舍不得死，你……”
话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临睡（？）前似乎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佐助——”
1…013
如今看来，他所预料没错，拥有那个灵魂的人，根本就做不到他口中摒弃人性的武器。不过自己这么早醒，大概也出乎他预料之外，毕竟对于习惯了极限的自己来说，危机意识深入骨髓，不可能允许在战场上失去意识太多时间。
就算自己有多不乐意拼命，但来到战场，就必须遵守规则，否则，输了就是死！
卡卡西与再不斩再次对局时，因为某种信念的悬殊，他很轻易占了上风。先前强悍的再不斩此时看来，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断了双臂，又有卡多落井下石或许再不斩一生中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刻。然而再不斩终归是再不斩，忍刀七人众之一的名头不是虚的。就算只有牙齿可以利用，他依然可以杀人，哪怕敌人环肆，哪怕看起来再怎么力量悬殊。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不斩重重摔倒在地，含在口中的苦无还在滴落鲜血，青濯抱着白来到他身边。
“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最后，也想在你身旁……可能的话……真想和你，去同一个地方……”
再不斩凝视着如同安眠的白，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说话。
“可以的。”青濯说。
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安慰，再不斩也是。他清清抚摸白的面颊，脸上是不会有过的温柔。
——如雪纯白的少年，即使手染鲜血，灵魂依然纯粹。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和他遇见。
“可以的。”动动嘴唇，青濯终于没再重复，因为想听的人已经听不见。
他叹了口气，从两人的身上沾了一点鲜血混合在一起，握在掌中。
低沉到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四面八方。青濯闭着眼睛吟诵，白色的光芒在脑海交织。他感觉到那两个人走到一起，驻足，白向他鞠躬，向所有人微笑致谢，不过对于失去阴阳眼的自己来说，也可能只是臆想。
“——以融血为誓，你们终将相遇，以季氏控魂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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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开始下起大雪，纷纷扬扬。青濯睁眼之后只听到鸣人哽咽着说：“他是在一个，总是下着雪的村子出生的。”
……
“佐助，佐助你怎么呢？”
“喂喂！”
“卡卡西老师，佐助他怎么了，受伤太严重么，还是……”
“他睡着了。”
“哈？”
“大概打累了，然后，睡着了。”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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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后，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悠闲生活。虽然任务依然不断，但大体上都很容易完成，再加上有鸣人那个表现欲强力的家伙存在。虽然某些时候，那个人总帮倒忙= =凸
某一日，难得没有任务，刚刚训练回来，青濯正在休息。
“喂，你把木叶丸给我放下。”
刚刚入睡就被吵醒的结果是很严重的，青濯从树上抠出一小块木板就要往声源处扔去。
不过自家村子的人被欺负也很丢脸，特别是在造事者本身不符合青濯美学的情况下。见那个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人就要挥拳，青濯掷出木块儿，看也不看效果，转身对旁边的人说：“先来后到。”
额角有鲜红“爱”字的少年深深看了青濯一眼，平稳的气息瞬间汹涌又被克制下去。
“勘九郎，住手，你会丢我们村子的脸。”
虽然年纪上来看，身后倒挂在树上的少年要比名为勘九郎的人年轻得多，但从勘九郎近乎讨好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才是这一众人的队长。
并且，悬殊相当分明！
“走吧，我们不是来玩儿的。”红发的少年开口，勘九郎立刻颔首应是。
也在这个时候，小樱询问后才知一个星期后的中忍选拔考试。虽然对于升级什么的没多大兴趣，不过想想队伍里另一个热血成员在，大概想躲也躲不了。
一切弄清以后，青濯转身准备走，却听到先前那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在身后问：“你的名字？”
鸣人立刻笑着指自己，“诶诶，是在问我么，我是漩涡鸣人！”
没人搭理。
青濯看着那个红发少年的脸，总觉着这个人瑛瑛或者丫丫应该提过，毕竟那特征可是十分惹眼。
“宇智波佐助。你呢？”
“沙瀑我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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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着急的聚会果然以他的迟到开场，无良上忍朝三位队员招招手，“啊，各位早上好！今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了……”
“你撒谎！”
特殊时刻，鸣人和小樱从来都同仇敌忾。
“那个，虽说有点突然，但我已经推荐你们参加中忍选拔比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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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