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面临自己的是什么。
目光空洞无神,她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虚弱,只是已经比喝过药之前好了许多,她安静的坐在那里,轻抿粉唇,纹丝不动,像个木偶娃娃,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般。
她的脑子里一直徘徊着几个字,三王爷,选妃,下月初二,正妃。
她越想是让自己理出一个头绪,可脑子里却越发的混乱,嗡嗡作响,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字,好似在提醒着她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并不是她的梦。
怀中的小黑舒服的躺在她的怀中,舔了舔身上的毛,往她的怀中又拱了拱,像个调皮的孩子,不满唯一对她的忽视。
“小黑,你说,他是谁?为何要选我?”唯一的声音还带着低哑,她的声音如羽毛般轻盈,温柔的滑过耳畔,没有半点的唐突。
小黑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她半响,然后兴奋的摇着尾巴‘汪’了一声,然后又献宝似的在她的手臂上蹭蹭,完全没有理解到她的纠结与彷徨,依旧贪玩。
唯一终于露出了从清醒之后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甜甜的酒窝若隐若现,她像往常一般轻抚着小黑柔顺的毛,不再言语。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让她抚着小黑的手不禁一怔,停了下来,“是他吗?是他……”她恍然大悟的说道,心中那个信念越来越强烈。
唯一,我会来接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是他说的话,他说要陪在她身边,真的是他……
她还以为那是个梦,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所以平静的对待,可现在当真真切切的事实在面前,她却慌了,她不知该怎么办,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嫁人,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出了这个院子,她就是个废人,她只想和小黑一起待在娘亲半生守候的院子里度过自己的一生,那里还有娘的气息,她能感觉娘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还有小黑,它也会陪伴着自己。
她什么都不要,她从不奢求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所以她落荒而逃了,她突然站起了身,双腿因为坐的太长时间而有些酸麻,只是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
怀中的小黑被她这突然的举动给吓的立刻睁开了假寐的眼睛,茫然的抬头看着她,却依然信赖的待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小黑,我们走,我们回自己的院子里,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说完,她便向前走去,她伸出脚,一步步的探索着,绕过了那个圆圆的桌子,她想要找到门,找到能出的了这个房间的门。
正当她沿着墙壁而侧着走时,迎面,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带起了脑后的青丝,随风飘扬。
她紧张的神色突然释然了下来,仿佛看到了光明,她快步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她相信,门就在那里,她可以出去了。
果然,她摸到了门边,敞开的门依然向里吹着风,她迎着风口,不禁被凉风给吹的打了个寒蝉,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她缩起了肩膀,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继续沿着外,摸索着眼前的路。
又是一阵风儿伴着青草的气息吹来,硕大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掩盖了那朝着这边靠近的轻微脚步声。
走了一小段,她突然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泛白的脸颊因为小跑而泛上了点点红晕,鼻尖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
“小黑,这下轮到你了,给我方向,好吗?”她放了怀中的小黑,弯着腰,她低俯纤柔的身体,像只小猫,身后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洒在肩头,阳光射下,泛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她伸出细嫩的小手,奖赏似得摸了摸它的脑袋,抿着红唇笑着低语。
“汪汪…”小黑低头似乎懂得她的意思,听话的嗅了嗅地面,一点点的找寻着回家的路,唯一跟着他的叫声方向,一点点的摸索而去,因为小黑顺利的领路,她脸上也泛起纯真的笑容。
蔚蓝的天,洁白的云,青青的草,美丽的她…
让不远处站着的人迷到了眼,不忍打破这样的宁静,英挺的身姿就屹立在那梧桐树下,漆黑的双眼再也移不开。
突然抬头,小黑似乎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树下的人影,陌生的气味让它瞬间竖起了敌意,朝着那地方全叫起来,激动的朝着梧桐树下跑去,边跑还边发出激烈的叫声。
“小黑…小黑?你去哪?啊……”唯一没想到小黑会突然那么激动的往左边跑去,她惊慌的跟随着它的叫声而去,双手离开了墙壁的扶持,她漆黑的眼前完全没了依靠,抬脚的瞬间,竟不知自己的侧面竟是一道不高不矮的阶梯。
“小心!”不远处的声音如一道烈风,直直的传入了唯一的耳中,可她此刻却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下坠,下意识的紧紧闭上了双眼,这一刻,她的心仿佛坠入的不是地面,而是一道深渊,一滴透明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过,悄然落下。
她苦苦笑着,原来自己,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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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 楚墨惜
11
一阵旋转,唯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变得涨涨的,可预想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
“你没事吧?”耳边,是一道醇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了她,所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直到这时,唯一狂跳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喘了两口气,却恍然发现,自己的腰上竟然被一个温热的东西所环绕,直觉告诉她,这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手臂,而且…她似乎还能感受面前这个人的气息,温热而清新。
就在楚墨惜还以为她吓的还没有回过神来,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怀中的女子却像触碰到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一般,脸色一变,逃也似的从他的怀中挣扎了出来,踉跄一步,摸索到了墙边,然后靠着墙边一步步的退缩着。
她很紧张,而且浑身充满了警惕,下唇都已经被咬的失去了血色,乱颤的睫毛上带着点点湿润,那迷茫无措的感觉让他不由的心底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害怕,而且那一瞬间变的惊慌而苍白的小脸,轻颤的单薄身子,让他顿时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她是谁?丞相府里为何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他从未听闻…
“你…你的眼睛,看不见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想去哪,我可以送你。”楚墨惜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她,所以故意说的更加轻柔了一些,幽黑的双眼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神色。
唯一依旧咬着唇,不说话,紧张的整个身子都僵硬在那里,静静的屏住了呼吸。
他又是谁?为什么有那么多陌生的人,她不想,不要……唯一紧紧皱着小脸,似要哭出来了一般,小黑,小黑在哪里?她的小黑,为什么她听不到它的叫声。
安静的站在她身旁的小黑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敌意,又汪汪的叫了几声,但这次却没有再冲上去。
“小黑,小黑…”听到小黑的叫声,她紧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蹲下身,摸索着抱住了小黑,摸了摸它的毛,温柔的说道。
楚墨惜站在一旁,突然有种被彻底忽视的感觉,她就这么无视了他,看到了她的那只狗,她竟然会露出笑容,而刚才他救了她,她却那么害怕他,而且还一句话没说,这难道就是差距吗?
想不到他楚墨惜有一天,会败在一只狗的手里,他郁闷极了。
不过,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你怎么到处乱跑啊!”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不悦的声音,如宛找了半天才找到她,本来就心里不快活,所以语气更加差了一些,带着浓浓的责备,那语气就跟教训下人一般,让站在唯一身侧的楚墨惜都不禁拧起了眉头。
因为楚墨惜站在唯一的身侧,而唯一的身旁又有一根柱子,正巧挡住了楚墨惜的身影,如宛在远处也没看到,直到绷着一张脸走近之后,这才看到了还有一个人。
当看到楚墨惜时,她的脸上闪过惊愕和惊艳之色,忙规矩的行礼,“奴婢给楚将军请安,楚将军,老爷已经找了您好一会了。”
刚才来的时候,就听他们在说,楚将军来访,却不见人影,原来是在这里。
她现在就算是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来,他可是当朝大名鼎鼎的楚墨惜将军,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品将军。
早前十四岁时,火焱国和水淼国边塞地区起过不小的冲突,那时他便已跟随他的父亲领军上阵,以一身精湛的武艺便连连为火焱国创下了辉煌的胜迹,以至于水淼国到现在对边塞的领域因为他的威名而还有顾忌的不敢轻举妄动。
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衬的他的肌肤更加的白净细腻,按理说原本这么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一般都是皮肤黝黑,五大三粗,可面前的男子却像个彬彬有礼的才子,一脸的谦和。
有棱有角的五官,饱满的天庭,一双温和细长的桃花眼,出尘中带着一丝妖娆之气,却不影响他男性的俊朗。
这样一个男子,撇开他高贵的身份不说,就单单这模样,就让世间女子而倾倒。
如宛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唯一在一起,那刚才自己不敬的言语岂不是被他听到了?他会不会因此而怪罪她的无礼,那她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如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无间瞥到了唯一怀中的狗,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没等楚墨惜说话,她便快速的走到了唯一的面前,“三小姐,您终于找到这只小狗了,奴婢刚才还在说,它怎么乱跑呢,您给我抱着吧,别累着了。”
说罢,她便想从唯一的手中抱小黑,唯一却突然一个闪身,用手臂挡住了小黑,脸上明显抗拒着她的举动,秀眉不由的皱起。
“嗯…呵呵,楚将军,我们三小姐就是很喜欢这只小狗,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给抱。”如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她歉意的朝着楚墨惜说道,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三小姐?就是三王爷即将要封为正妃的三小姐?”楚墨惜不禁惊讶的看向低着头保护着好怀中小狗的唯一,她就是那个未来的三王妃,他没想到,龙殇彦竟然会娶她,本来他还在想,这个三小姐到底是如何的女子,能够让他如此痴迷。
原来,就是她啊…
“嗯?是。”如宛一愣,没想到他会如此问,便点了点头,说完,她便瞥了一眼仿佛不说话的唯一,她的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就连她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成为三王妃,一个瞎子,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来的运气。
楚墨惜定定的看着唯一,不知在想着什么,促狭的双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对着如宛说道:
“告诉你们家的老爷,说我楚墨惜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访。”
“嗯?楚将军,您不要见老爷了吗?”如宛没想到他会这么急着走,这不是才来吗?楚墨惜泯然一笑,不再说话,深幽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个娇小的身影上,转身便离开。
既然已经知道了三小姐的情况,他还需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如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懊恼的收回了目光,转身,不屑的看了一眼唯一,脸上又泛上了怒气,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呵斥道:“你都快当三王妃了,还乱跑,跑丢了这个罪名我能担待的起吗?!带着你的狗,回去!”
唯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不禁猛地一抖,抿着唇,却不言语。
如宛白了她一眼,说完便大步的转身离开,再也不看身后的唯一,也不管她是否能一个人回去刚才的地方,在她看来,这个瞎子就是个累赘!要不因为她负责看管她,她还巴不得她跑走,再也别回来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唯一靠着身后的大柱子,缓缓的滑落在地上,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颊滑落,到下巴,最后一滴滴落到了小黑的身上。
寂静的庭院里,高大的梧桐树被风吹的叶子依旧在沙沙作响,她的身子冰凉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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