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找寻的到,龙殇彦便来了,他也只能告诉安叔,让他好好的照顾明了,他把仅有的钱留给了安叔,让他等着他回来。
可这趟,他能不能回去真的不一定了,刚才他还想着,明子的病好没好,如果没好的话,安叔年纪大了,到时候他怎么办呢。
心里,他早已经把明子当成了他的弟弟,憨厚,老实。
可没想到,上天像是应了他的话一样,让安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慕大人,何必要假惺惺的,我儿子的病就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问他好不好?你把他害成这样,让我这个孤寡老人怎么活下去?你到底是不是人?他都说了,他是不小心看到了你收受别人的贿赂,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都那么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害他?!”安叔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慕鸣河,猛的挥开了他的手,因为太激动的原因,连说话都带着大喘气,但眼神还是如此的犀利。
“安叔,你在说什么?”慕鸣河惊愕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安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天会给你报应的!皇上,草民说的话句句属实,您要明察啊!”安叔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龙烈风磕了个响头,大声喊道。
“安叔,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现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慕鸣河摇了摇头,他不相信相处了一年之久的安叔会突然这样对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相信。
“对,我有难言之隐,我最大的难言之隐就是和这样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安叔回过头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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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吃醋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慕鸣河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他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话都是从安叔的嘴中说出来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什么时候害过明子?他一直都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的在对待啊,而且安叔,他也像父亲一样孝顺,父母早逝的原因,他便觉得亲人对他来说就是可贵的。
可眼前他当做亲人的人现在却在口口声声的指责着他,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把自己当做了最痛恨的仇人,“还请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说完,安叔竟又开始对着龙烈风磕着响头,这一声声的响就像一拳拳的打在慕鸣河的心口上,比那些表面的皮肉之苦来的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龙殇彦看着突然出现的证人,清隽的眉头皱了起来,面前这个人他有点印象,在他去慕鸣河府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看样子是管家,而且和慕鸣河的关系挺亲切的,没想到这还未到两天的时间,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你儿子的看到了慕大人贪污受贿,所以才会被慕大人害成了那样?”龙烈风看着眼前跪着的安叔,一字一句的问道,放在桌上的大掌微动,抬起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发出咚咚声。
“是,草民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明子现在生活根本不能自理,但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慕鸣河做的,他怕明子去告状揭发了他,所以总是不放心,那天慕鸣河突然找他喝酒,那场酒喝完了之后他就成了这样,分明就是那酒的问题,他就是存心要害他的!”安叔重重的点着头,额头上都磕出了红印来,愤慨的口气中分明就是对慕鸣河的恨意,慕鸣河的身子猛的一颤,不是怕的,而是凉的。
他犹如被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浇到了脚,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觉得冰凉无比,那颗心也冰冷透彻,他真的没想到过,自己用真心去相处的人会在这样的时刻,给了他这样措手不及的一刀,而且捅的这么用力,这么狠。
“哈……哈哈……”慕鸣河突然笑了起来,他不是在高兴,只是在嘲笑,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悲凉,自己是傻瓜吗?竟然被他们给耍的团团转,到头来,原来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他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漆黑的眼底尽是悲伤,他是真的看透了,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东西都看透了,这人生,真的……不过如此。
“来人!将慕鸣河先行打入大牢!”龙烈风的大掌嘭的一声落到了桌面上,伴随着他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命令声,两名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慕鸣河的胳膊给架了起来。
“皇上……”龙殇彦抿了抿唇,还准备说什么。
“放开,我会自己走!”慕鸣河猛的挥开了一左一右两人的手臂,就像刚才安叔挥开他的手一样决然,这一声低吼,十分响亮,也打断了龙殇彦还准备为他求情的话。
慕鸣河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龙殇彦,毫无留恋的转身便走,甚至连对地上跪着的安叔一个余光都没有,龙殇彦分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冷漠,是那样看透了沧桑般的成熟感,可却没有了他原本属于他的感觉,最起码,从前的他从未露出过如此的表情过。
龙殇彦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经过了这件事情后,如果慕鸣河还能活下去,那他……也应该会改变。
“你下去吧。”龙烈风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安叔说道。“草民告退。”安叔点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年纪真的大了,所以腿脚都有些不方便了,站起来有些艰难,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
安叔转过身的时候,瞧了一眼一旁的龙殇彦,对上龙殇彦幽黑的目光他便立刻低下了头,往外走去,步子一刻都不带停留。
该退的人都退下了,就连龙烈风身边的小太监也都出去了,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龙烈风依旧靠在那里,神秘而又魅惑的姿态让人迷醉。
龙殇彦则微微移动了一些,站到了中央,闲雅的身姿看上去又修长又挺拔,金色的光洒下,将整个御书房照的格外亮堂,也覆盖到了两人身上,如同镀上了金色的外衣,更添一丝迷幻。
“三弟,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龙烈风抬起眼,看着眼前的龙殇彦,眸子底闪过一道道的暗光,十指交叉,完全不像是个帝王,反而像个纨绔子弟般潇洒。
“臣弟觉得,事情还未能确实的证明慕大人是有罪的,所以还有待发觉。”龙殇彦知道,遣散走了那么多人,肯定是有话跟他说,而且这个问题,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没想到龙烈风问的这么直接罢了。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证明虽有,可都不是铁证,如果说作假的话,那都是有可能的,即使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阴谋,可他还是必须要一搏,就算是为了慕鸣河的那份对百姓的心。
慕鸣河的那账本,他翻看的时候真的有被感动到,因为从那本账上可以看出,他对百姓有多用心,刚才有个安叔出来当了证人,可他还是不相信,因为他亲自做了调查,甚至是遇到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说慕鸣河的不好,提到他,那都是笑容满面的夸赞,那种红光满面的赞赏不是能够装出来的,说明他们真的过的很好,也被慕鸣河照顾的很好。
“哦?你的意思是,朕判断错了?不该把他关入牢中?”龙烈风轻笑了起来,只是那轻笑下有一丝发冷,直直的看向他。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还有待继续考究,如果臣弟发现了什么证明,那也会第一时间交给皇上。”龙殇彦摇了摇头,就算他有这个意思,又怎么能在龙烈风的面前表现出来呢,现在当务之急,也是将这件事情暂拖一时,能找到证据,那就能够证明一切,而且必须是铁证。
“既然是贪污受贿,那就交给国法策处理吧。”龙烈风眼神微闪,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进了国法策,那就几乎没有再出来的人。
龙烈风如果真心如此的话,为何不让国法策直接去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反而让他去了一趟峡夕关,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龙殇彦自然是明白他故意这样做的原因,所以便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皇上,慕大人毕竟是朝中的一品官员,如就这几项证据恐怕不足定罪,也许慕大人是冤枉的,到时如果真的冤枉了他,朝廷中的大臣也会认为皇上没有裁断正确,这样就不好了,毕竟慕大人也是前一年的榜眼,现在又是一品大臣,所以……臣弟以为,不如先让他在牢中待一段时间,等到证据确凿了之后再严审也不迟,到时朝中大臣也只会说皇上做事严谨认真,定不会也有其他的闲言碎语。”龙殇彦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其实归结起来,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将慕鸣河送到国法策那里去,而且这顶高帽子戴上,话说也说到了如何的地步,相信龙烈风也不会再多有纠缠,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还是得顾忌着。
“既然如此,那就按三弟说的办吧。还有事吗?”龙烈风沉思了一会,最后对上龙殇彦冷静的双眼,点了点头,脸上写着‘疲惫’二字。
“没有了,臣弟现行告退。”龙殇彦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而且该说也已经说完,只要慕鸣河不会被送到国法策去,一切都还有机会。
他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往外走去,龙烈风看着的背影,双手不禁攥成了拳,狭长的眼中泛着幽幽的光,隐藏着杀气。
龙殇彦从御书房走出来后便直接来到了大牢门口,两个守门的侍卫显然是认的他的,“三王爷。”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对龙殇彦很是敬重。
“本王想看一下慕大人。”龙殇彦瞧了一眼门里面,牢里面的确幽暗,这样看进去,只有一片漆黑,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看来慕鸣河这些天要受苦一阵了。
“王爷,请跟小的来。”侍卫忙打开了门,然后其中一名带着他往里走去,那个慕鸣河刚刚到,这么快三王爷就来了,看样子,关系匪浅啊。
侍卫的手中还提着灯笼,随着一节节往下的楼梯下来,龙殇彦闻到了一股怪味,馊馊的,带着酸味,而且这地下室里也格外的潮湿,外面还那么暖和,到了这里却阴暗冰冷。
龙殇彦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只是淡淡的看着周围,一直跟随着那名侍卫的脚步往前走着,没过一会,他便停住了。
“王爷,就是这了,慕大人在里面,您谈好了叫小的一声,小的就在不远的地方等候着。”侍卫从腰间拿出了一大串的钥匙,然后熟练的抽出了一把,打开了悬挂在那里的大锁,啪…锁链子顺着门框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还有阵阵回音。
“有劳你了。”龙殇彦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到了远处,这才迈出脚步,走到了里面去,牢房不大,随着往里面踏了几步,这才能看到幽暗的里面,那张贴着墙的床上,躺着的男人,早已经被褪去了一身官袍的慕鸣河就身着一身囚衣,不是很干净,头顶上方因为睡在这干瘪瘪的稻草上的原因,沾上了几根。
这副落魄的模样和刚才的他就像是判若两人,就连龙殇彦也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有愧疚他,他该说,是他牵连了他,而且这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才,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能不心酸吗?
“鸣河…”龙殇彦轻唤了一声,因为慕鸣河躺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上方,压根就没有听到他来的样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从那双死寂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现在压抑着悲伤。
“王爷,您来了。”龙殇彦这一声大概是把慕鸣河从飘忽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浑身一怔,然后侧过头来,看到了龙殇彦,便想要起身,龙殇彦制止了他,“没有外人,不必起身了,你也累了,躺着休息休息吧。”
龙殇彦看着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反正也没有别人在,还需要这些客套的做什么?
“是啊,鸣河是累了。”慕鸣河看着他的脸,然后突然轻笑了两声,话语中透着一丝叹息,他的笑含着苦涩,让龙殇彦看的都有些发苦。
“今天的事情,我大概也看明白了一些,那些大臣,你都不认识,而那个安叔……”龙殇彦说到安叔的时候,明显看到了慕鸣河眼中顿时更加浓烈的伤痛。
“安叔是我的管家,我把他当父亲一样的对待,他的儿子我也视为弟弟,前段时日,他得了一种怪病,卧床不起,生活便不能自理了,从此后我便给他找过很多的大夫,可都说这病玄乎,根本不知道有何病因,查也查不出来,只是身体好端端的,没毛病,就成那样了。呵,没想到,今天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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