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彦,不会有事吧?要不要……去找一找?”唯一看不到龙殇彦脸上的严肃之色,但从他的口气中还是能听出几分他的惊讶,难道连他都不知道慕鸣河会去哪里吗?
龙殇彦看了一眼唯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便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直掉眼泪的莫莎,孤零零的她站在那里,满脸的泪痕,别提多可怜了,“莫莎,你先别担心,鸣河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是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不会有事的。等下我就派人去找找,你先别哭了,不然到时候他回来了看到你这么难过也会自责的,也许等下他就要回来了呢。”龙殇彦轻叹了一声气,脑子里迅速的思考了起来,鸣河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一夜没回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可他能去哪里呢?这个京城他也没什么亲戚好友,这一年他都在峡夕关当官…。
峡夕关?!
对了,也许……
龙殇彦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莫莎,别急,我这去看看他可在那里!”说完,龙殇彦便摸了摸唯一茫然的小脸,“我去去就来,你再睡会,好吗?别担心。”龙殇彦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想让她放宽心,好好的睡一觉,这些事情都交给他来做。
“嗯。”唯一听他的话,乖巧的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为的,是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她会很听他的话,相信他都会处理好的。
龙殇彦走了,莫莎也快速的跟着他一起出去了,唯一的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可唯一却怎么也没了睡意,伸手摸到了被子外,再伸入了他的被子里,那里……还有他的温度,温热的很,唯一这才弯起了唇瓣,静静的浅眠着。
“莫莎?难怪我一大清早的都找不到你的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龙殇彦和莫莎刚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莫羽凉迎面而来,当看到莫莎脸上的泪水时,他立刻紧张了起来,声音都变了。
“哥!慕大哥不见了,慕大哥他……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从昨天就找不到他了,你说他是不是走了?他不喜欢我了?”莫莎压抑的情绪在看到莫羽凉的时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抱住了莫羽凉就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可怜的样子好像被抛弃了一样,哭的莫羽凉心都疼了,他这个疼到心里的宝贝妹妹从小到大根本不会轻易哭,可这两次哭的这么凄惨,都是为了慕鸣河,这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多不好受,倒不是说责怪慕鸣河,只是觉得爱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开心的时候这小丫头比谁都开心,好像全世界就她最高兴,可一伤心起来,就像被所有人给抛弃了,哭的撕心裂肺,连带着他的心都一起抽疼。
“鸣河不见了?你先别哭……他既然说他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别多想了,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而出去了,你先别难过,哭的到眼睛都肿了怎么办?”莫羽凉哄着怀中的莫莎,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抬头看了一眼龙殇彦,“彦哥……”
“放心,我这就去找找看,你们先吃早饭,别太着急了,等下应该就回来了。”龙殇彦轻点头,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莫莎一听龙殇彦这是要去找慕鸣河,立刻抬起头来,“姐夫,我也要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找他!”莫莎大喊了一声,脸上还挂着眼泪,莫羽凉忙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别闹了,在这里等着就好,鸣河既然会一夜未归,肯定是有要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什么?就在王府里等!”莫羽凉严肃的制止他,他看龙殇彦的神色也能分析个一二,鸣河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不太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要处理,不然怎么会连龙殇彦都未告诉呢,这个时候莫莎只会添乱,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而且莫莎这个性格别人不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还是让她安心的待在这里等着比较好,他冲着停下脚步来的龙殇彦点了点头,“彦哥,您去吧,不用管她,我们就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嗯,好。”龙殇彦再也没说什么,立即走出了两人的视线,而莫莎却死死的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莫羽凉,“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看看慕大哥他人在哪里?!”莫莎就是气,气哥哥这样阻止自己。
“莫莎,既然鸣河去哪里都没有告诉你,就是有他自己不想跟别人说的事情,你现在去不就是让他难看吗?而且彦哥也能把他给带回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起哄什么?难道不能跟别的女孩子学学,恬静优雅一点吗?”莫羽凉很是认真的教育着她,可还是心疼的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到底,她这个性子太毛躁太冲动了。
说到恬静优雅,他的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唯一的小脸,她轻轻浅浅的笑着,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抿着粉色的唇瓣,脸颊上略带粉色,有一丝纯净的羞涩,这样的女子……才算的上是恬静优雅,冰清玉洁吧。
而他这个妹妹,也只能说是热情奔放,自然活泼,而说的通俗一点就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更加没一个公主的样子。
他有时候都怀疑他这个妹妹是不是投错了胎,本来是个男孩子,结果成了女孩子,所以就成了这样的一副性格,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唯一那样,哪怕是一半,他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也可以让他少操些心。
“我跟谁学啊?!谁让我学啊,恬静优雅?这两个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要说唯一姐姐还差不多,可我学不来啊!”莫莎撅起了嘴巴,狠狠的抹了一下脸,气呼呼的坐到了一旁,看着面前的早饭却没有半点的食欲,她就是想见到慕鸣河,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你还知道啊!别那么着急了,快吃点东西吧,再急也没用,该回来的,自然会回来。”莫羽凉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莫莎对慕鸣河有如此深的爱意,他让慕鸣河帮着他们演了这么一出戏,他到底是对是错呢,他似乎都觉得有些后悔了,不知会不会让这一切变的复杂……
“哥哥,我一点也吃不下,你吃吧……”莫莎似乎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但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心、恐慌,就怕慕鸣河会出什么事情,就连她平时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吃这方面,竟然完全没了反应,这让莫羽凉都震惊的放下了筷子,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吃不下?莫莎,这话是你说的吗?你说你吃不下?是没有胃口还是…不想吃?”莫羽凉是真的惊愕,而且还有心底的那层惊喜,莫莎这个身体是异常的,所以和常人是不能比的,而且每餐能吃下的东西巨多,从来不会敢到饿,只要看到吃的东西,她就不会说‘不吃’或者是‘吃不下’,因为她从来没有感受到饱的滋味,可今天她却说吃不下,莫羽凉的震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怎么了?是我说的啊,哥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莫莎被莫羽凉那样吃惊的眼神给弄愣住了,她吃不下很怪异吗?虽然说平时的确是很能吃,但是……好像她真的没有过吃不下的概念!
莫莎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说出吃不下,的确是个让人震惊的一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根本不奇怪,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这么奇怪!
“莫莎,你有没有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不对劲?是单纯的吃不下,还是觉得肚子里饱了?”莫羽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确是激动的,没想到莫莎会因为慕鸣河失踪难过的吃不下而因祸得福,这是上天安排好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要感谢慕鸣河的出现,他的出现能够拯救的了莫莎,就算是没了神医,说不定也可以渐渐好起来的!
“嗯……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感觉不到饿,没什么胃口。”莫莎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大概是刚才哭的原因,她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饭,眼神中没有什么波动,莫羽凉可是细心的发现她的眼中没有平日里看到吃的那样绽放出的光,很是平静。
莫羽凉冷静的点点头,现在他想让慕鸣河赶快回来,这样好看一看莫莎后面的情景,也许……真的能好呢?!他的心里抱着这样的希望。
龙殇彦派云速去赶紧调查了一下安叔死后尸首被送到了哪里,后来如他所料,的确是被丢到了乱葬岗中,这里就像是一个集体的大坟墓,只要是宫中有太监或者宫女一些没有地位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之后就会被丢到那里去,任由秃鹰啄食,任由腐烂。
他立即赶去了乱葬岗,腐臭的味道环绕在鼻,半空中许多的苍蝇在飞来飞去,发出扰人的声音,那一俩只丑陋的秃鹫在感觉到有人之时立刻放弃了鲜红嘴下的人肉,警惕的飞了起来,整个乱葬岗给人的感觉,就是死寂,腐朽,恶心。
就连一向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云速都不禁皱起眉头,递给了龙殇彦一块干净的帕子,龙殇彦看了一眼云速给自己的帕子,天蓝色……他眼中不禁有些黯然,没管太多,立刻捂着了口鼻,这味道……的确有些让人难以忍受,如果说慕鸣河在这里待了一晚上,的确很能忍受。
“王爷,属下先去找上一圈,看看慕大人在不在。”云速快速的用轻功而起,围绕着这整个乱葬岗来回了一圈,却没能找到慕鸣河的身影。
龙殇彦看了一眼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往前走去,走了好一会,抬头之际就看到了慕鸣河的身影正靠在大树杆上,闭着双眼,脸上微微发红,头发也微微有些蓬乱,只是遮盖不住他白净爽朗的脸庞,双腿无力的搭在地上,他的右手边还有一瓶空空的酒瓶。
龙殇彦的双眼眯起,不禁走上前去,云速站在龙殇彦的身后,没跟上去,而是转过身去,巡视着周围,面上,冷若冰霜。
龙殇彦走到了慕鸣河的面前,放下了捂着口鼻的帕子,好在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不然他也没太多勇气拿下这帕子,味道实在让人忍受不住。
“鸣河……”龙殇彦盯着睡着的慕鸣河喊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并无太大的波动,他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慕鸣河的脸。
慕鸣河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摇晃了几下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朦胧的双眼盯着眼前的龙殇彦看了许久,这才有了一些清醒,但脸上依旧还有那醉酒后的红晕,“王……王爷?”他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哪里,他更诧异的是,龙殇彦怎么会在这里?
慕鸣河的声音很是低沉,而且沙哑,兴许是昨晚喝了太多的酒,然后又吹了一夜的风,有些受了风寒,头也有些晕晕沉沉的,只是还有一点清醒之意。
“鸣河,昨晚就来这里了?”龙殇彦看了一眼周围,在这满是尸体的地方过夜,时不时还有吃人的秃鹫,这家伙,的确大胆,莫莎对他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他这要是喝醉了,不省人事,到时候秃鹫把他也给啄了,那可就废了。
“王爷,对不起……我……”慕鸣河看着天色就知道自己是耽误了太久,本来也只想来一下便走的,可没想到却喝醉了,就在自己躺下了,没想到一躺就是一晚上,现在应该是第二天清晨了,还让龙殇彦亲自来找他,他自责不已。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伤心,开心,都是人最正常的情绪。只是莫莎她……很担心你。”龙殇彦叹了一声,仿佛有很多的感慨,看着慕鸣河这样,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自己所掩盖的情绪,就像他对唯一,他心疼她,这种心疼,就像是说不出的情绪,无法表达。
“走吧。”龙殇彦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慕鸣河一怔,看着龙殇彦的手,眼中闪动着点点盈光,一咬牙,握住了龙殇彦的手,站起了沉重的身子。
“王爷,我是不是很傻?”慕鸣河放开了他的手,面色突然有些发苦,他为什么要来这乱葬岗,安叔那样对待了他,他应该痛恨的啊,为何还会来这里,想要看一看他,为什么抵不过心中的那股伤痛,为什么伤痛都将他的痛恨给掩埋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这种感觉,好痛苦,好矛盾。
“每个人都很傻,明明有许多的情感控制不了,却还要假装坚强。”龙殇彦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来,当然,他明白这就是慕鸣河现在的感觉,明明为安叔的死感到悲痛,可偏偏还要故作坚强,给自己的心包裹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王爷,当安叔那样绝情的指控我贪污时,我痛恨他,痛恨的恨不得能有一把刀,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为何我视为亲情的人会如此对我,我根本不敢相信。可他死了,我的心又像被刀划着似的,为何心痛的都是我,为什么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悲伤,在痛苦,他却可以一走了之。”慕鸣河双手捂住了脸,身子不禁摇晃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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