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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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神-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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噙着嘲讽的笑,郁漫依把米克转向他们。

「这种话对他说吧!也许他会信你的。」

「妈咪!」米克扭回头来抗议。「他们是白痴,也别当人家是白痴好不好。」

「够了!」「大老板」大概是听不下去了。「把这小鬼带走,只要有他在,相信她也不敢随便乱跑。」

「等等!」郁漫依抓住米克,神色愤怒。「你敢把我儿子带走试试看!」

「大老板」脸色变了变。「如果我一定要呢?」

郁漫依冷笑。「大老板,我记得你的宝贝孙子有一只世界上最最可爱的白老鼠「王子」,你想知道如果「王子」死了,你的宝贝孙子会有多伤心吗?」

「死?」「大老板」神情倏变。「难道那个「死神」装置确是能够致人于死的机器?」

机器?

郁漫依暗暗好笑。「那当然,要不为什么要叫死神?看你是要一个、两个,或一百个、一万个,甚至百万、千万个,任君挑选!」

闻言,「大老板」的表情霎时扭曲成一团,彷佛被融化的塑料面具,脸色更是瞬息千变,每一次变色都比上一回难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可惜控制器不在妳身上。」

郁漫依斜睨着他。「谁说的?」

「我们搜查过妳的身体。」

「如果那么容易搜得到,我敢放在身上吗?」

眼见她神情笃定,一派煞有其事的样子,「大老板」的脸色又开始变了。

「真的在妳身上?」

「不信?那就试试看啰!」

「大老板」瞬间又变成黑脸包公。「龟儿子,妳敢!」

「我是女的,OK!」郁漫依提醒他,再两手一摊。「没办法,你不信嘛!」

「大老板」抽了口气,「妳妳妳……妳真的做了?」不待回答,他立刻掏出手机来,气急败坏的对着手机大吼,「琳达,我是父亲,快去看看安迪的「王子」,牠是不是……」

在这时,郁漫依表面上看似镇定,其实心里比谁都要紧张,天知道那个「死神」是不是真如步维竹所说的那么好「用」,倘若不是的话,接下来的戏幕又该如何演下去?

杀死那只老鼠?

对。

妳真小气,不是小蜥蜴就是老鼠!

咦?那只小蜥蜴真的是你干掉的?

不然妳以为是谁?牠自杀?

不是吗?

好好好,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好了不起喔,拍拍手!

谢谢。

那再帮我干掉那只老鼠吧!

啧……

至少牠比那只蜥蜴大吧!

……说的也是。

不可思议,是真的!

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无限惊奇,她不过才想了一下,那家伙马上主动和她「联络」,确实好用!

但相对的也格外恐怖,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几个字便能索去一条命,甚至成千上百万条命,这样下去……

搞不好她还会变成混世大魔王呢!

想到这里,她不觉暗暗打了个哆嗦,然后拚命警惕自己,以后不管是说话或思想,无论如何都得加倍再加倍留意!

「妳太过分了!」

「呃?啊!」听得怒骂声,郁漫依猝然回过神来,见「大老板」面色如土地将骇异的眼光注定在她身上,忙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是你自找的!」而后瞥向儿子。「现在,我儿子?」

「大老板」气得满脸通红,两眼火花迸射的瞪住她好半晌,蓦而转身出去,一声不吭。郁漫依得意地摆出胜利的手势,「老板」当然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控制器真的还在妳身上?」

郁漫依微笑不语,「老板」惊叹地摇摇头。

「我想妳不会告诉我藏在哪里吧?」

郁漫依耸耸肩,仍然无言,「老板」无奈地叹气。

「好吧!那么告诉我,妳身上真的只有一个控制器吗?」

「我发誓,」郁漫依终于开口了。「另一个在黑衣人身上,就是穆拉瞥见的那个黑衣人。」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妳确定在他身上?」

「两个石盒都被敲碎了不是吗?我只来得及敲破其中一个,另一个一定是他敲破的。」

「妳知道他是谁吗?」

「当时我们只顾着打架,哪有空聊天问好,不过我倒是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个子也不算很高。」

郁漫依的回答避重就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老板」居然也没有怀疑。

「东方人?」

「应该是。」

「老板」点点头。「好,那你们休息吧!待会儿有人会送午餐过来,下午可能还会有人来检查妳的身体,顺便……呃,问妳一些问题,妳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话落,他也出去了。

郁漫依明白「老板」的意思,如果无论如何都搜不到控制器的话,他们会使用自白剂。

这一点四个月前她可能会担心,但在岛上时,她和步维竹曾相互试验过,结果两人都一样,只会回答同一句话——由于他们最迫切的问题是要抢先得到控制器,所以他们不会问多余的事,只会问:控制器到底在哪里?

「在我身上。」

这是不折不扣的实话,但听进他人耳里意思就不同了。

「藏」在我身上。

哈!下一步他们大概就会使用一大堆仪器来探照她全身上下了。

郁漫依对关闭的门吐了吐舌头,再一把抱住儿子,紧紧的,如果有监视器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一个担忧的母亲心疼地抱住宝贝儿子安抚,但实际上,她是凑在儿子耳傍低语。

「好,米克,告诉妈咪,你爹地究竟打算如何?」

那个男人真的有办法潜入警备重重的阿尔法总部里来救人吗?

没办法!

步维竹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做一点破坏,甚至偷点东西都没问题,但没本事无声无息地把活生生的人救出去,所以他必须设计让阿尔法的人主动把人送出来让他抢,这就是他会把儿子送进去的缘故。

他们必须事先串通好。

「大老板,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

「郁说她答应过儿子今年冬天要带他去滑雪。」

「叫她去溜滑梯!」

「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所以,她抗议了吗?」

「不,没有,事实上,她很好说话,一口就答应说她自己找乐子好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才大呢!

「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题是她找的乐子……」犹豫一下。「前天纽约市里的老鼠在同一刻全部暴毙,这就是她找的乐子……」

「大老板」抽了口气。「上帝!」

「……还有昨天是华盛顿特区,玻多玛克河面浮满了死老鼠……」

「大老板」惊喘。「耶稣!」

「……今天你要是到大西洋城,保证找不到半只活老鼠……」

「圣母!」

「……疫病中心已经派出人员来调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未知的瘟疫……」

「够了!」「大老板」咬牙切齿地捶了一下桌子。「带他们去滑雪!」

「她说想去绿山。」

「可恶!」居然还给他指定地点!「到底是谁让她进阿尔法里来的?」「大老板」愤怒地咆哮。

「呃……不是您自己吗?」

「……」喀嚓!

喀嚓?

不会是某人咬碎了牙齿吧?

「大老板?」

「用最好的人护卫,走最安全的路线,绝对不能让人抢走她,也不能给她机会逃走,听清楚没有?绝不能让其它国家得到她身上的控制器!」

在佛蒙特州,户外运动除了滑雪还是滑雪,特别是绿山更有传奇的滑雪圣地,提供越野及下坡的滑雪设备,以及狗拖雪橇、溜冰与滑雪橇等比赛。

「今天?」

「对,狗拖雪橇比赛。」

来到这里一个多星期,郁漫依的护卫之周全几乎可以让美国总统嫉妒得半死,上个化妆室都有人守在门口递卫生纸,旁人看上去是威风凛凛,伟大得不得了,郁漫依只觉得自己像笼中鸟,一只完全没有观赏价值的笨鸟!

不过郁漫依并没有抱怨,只顾着教儿子玩雪橇,打定主意非参加比赛不可。

「不行,太多外人,状况难以掌握。」穆拉断然拒绝。「何况我还收到消息,已经有人得到妳在这里的消息,兼程赶过来了。」

郁漫依眼珠子一转。「那这样,今天比赛,明天我们就回去,OK?」

穆拉双目蓦睁。「明天就回去?」这女人,终于玩够了吗?

「对,只要让我实现对儿子的承诺就行了。」

「可以!」

于是,母子两人参加了幼年组的狗拖雪橇比赛,因为孩子年幼,必须有一位家长陪同参加,赛程年年相同,不会太难,也不会太简单;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

为了避免影响比赛,穆拉带了十几个人避开一段距离以望远镜监视每一区段的比赛,只要有点不对劲,他们马上出动。

「三号,看到人没有?」

「有,刚进入视线内,他们控制得不太稳,路线好像有点偏,快跑进树林里去了,他们正在想办法修正路线……啊!可能是碰到石头,雪橇翻倒了,她儿子飞到雪丘后,她到雪丘后找儿子,看她的样子好像吓坏了……啊啊,没问题,她拉着儿子从雪丘后跑出来,又上了雪橇……啧,还是不太稳……」

四条雪白的人影迅速自狗拖雪橇比赛场飞奔向雪上摩托车比赛场,两人一组分别跳上两辆雪上摩托车,堂而皇之的飞驰而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人大叫说他们跑错方向了。

当然,他们充耳不闻,只顾猛催油门没命似的往前狂奔,直至越过格陵山地进入加拿大魁北克省,在一个充满法国气息的陌生小镇丢下雪上摩托车,再换上早已备妥的轿车。

「一个钟头后会有四个与我们相似的人自盖赛普半岛出发偷渡至欧洲,然后在欧洲分散消失,我想这就够他们找的了。」步维竹一面解释,一面发动车子上路。

「那我们呢?」郁漫依则一边问一边抱着女儿亲亲,在女儿脸上留下一大摊相思口水。「到哪里?」老公要开车,她还没活够,不敢随便骚扰他,女儿酷似爹地,姑且赏赐女儿一次权充老公的机会。

「先到北部去躲几天,元旦过后再回小岛上去。」

「回小岛?」郁漫依喃喃重复。「也对,他们一直都没找到那里,即使他们知道那几个月我们都躲在佛罗里达州,也不会认为我们敢再回去,所以小岛上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们在曼奥尼湖旁的小木屋住了十多天,两个小鬼忙着堆雪人、滑雪溜冰,玩得不亦乐乎,而小别重逢的夫妻俩则忙着倾诉别后衷曲。

「以往你出远门,我都没有这么想念你。」郁漫依喃喃道,双臂彷佛一辈子都不打算放手似的紧环住丈夫的腰际。

「以往妳出公差,我也不曾如此挂心妳。」步维竹呓语似的低喃,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亲吻她散发着淡淡茉莉香味的秀发。

这种气氛应该是最适合说那三个字的时候。

「我爱你,老公。」但话刚出口,郁漫依便懊恼不已。

唉,真是亏大了!

如果老公打算一辈子含蓄到死,那个「爱」字打死不出口的话,她这样三天两头爱来爱去,本金、利息外加附赠品一口气送精光,却连个屁也回收不到,这种交易实在划不来呀!

果然,步维竹依然没有作任何有声的响应,只扶起她的下巴,将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意,经由密密印合的双唇毫不保留地传达给她。

这是一向坚持为人父威严的步维竹从不曾在子女面前做过的大胆表现——往常最多只是亲亲额头或脸颊,看得两个小鬼直翻白眼,动作一致地向后转,再不约而同作出恶心的吐舌动作。

「愈来愈过分了,他们!」

「或许他们认为我们已经够大了,应该「教导」我们一些正确的男女知识,妳知道,以免我搞大女孩子的肚子。所以……」米克异想天开地说。「今天晚上或许他们会给我们来点速成性教育,譬如如何避孕之类的?」

搞大女孩子的肚子?

他才七岁而已,想要用什么去搞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

口水?

不可思议的眼神注定在自己的笨弟弟身上,「你……」姬儿上下打量他好半晌。「好像也愈来愈白痴了!」

「为什么又骂我白痴,人家哪里说错了嘛!」米克满心不服气地大声抗议。

「那两个人明明都很想立刻跳上床去运动一下,可是小木屋里又没有隔间,只有睡袋和……」

「说你笨你还真笨!」姬儿轻蔑地瞥着弟弟。「他们不会在外面运动吗?虽说雪地上是冰了一点,天气也冷了一点,但是呢……」她突然两手举天,好像在演话剧一样比着滑稽的姿势,用非常夸张的语气朗诵非常夸张的台词。

「只要有足够的热情,就能够温暖我们的心、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灵魂,哪怕天寒地冻、天荒地老、天摇地动、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天灾人祸……咦?这个好像不太对,呃,算了,总之,这世界始终是属于我们的,所以……」

「妳到底在说什么?」米克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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