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那你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情开心吗?”
“她说自己快要离开这里了,说有个男人要带她离开这里。”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一个月吧。”
“夜里有听到她房里有动静吗?”
“大人,一看就是不来我们这的吧,我们这,夜里怎么会没有动静呢。”花艳笑着接口。
“也就是说,深夜里,还会有客人?”
“有些客人会留宿的,像梅花那样的,当然有。”
“留宿在她那里的都是谁呢?”
“看谁有钱呗,一般都是李员外。”
“那大前天那天晚上,李员外没有留宿?”
“那日,梅红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还跟妈妈请假了呢。”
“那那天晚上她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我们都以为她在房间里啊。”花艳说,素言点头。
“那平日里白天呢?”
“白日里,大家都是睡到午时的,基本都是吵不醒的。”
“我有日,起早了,看见梅红姐姐也起来了,好像还在墙头望什么。”素言说。
“后来呢?”
“后来,梅红姐姐还跟我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做其他想,就又回屋了。”
“恩,就到这吧,你们出去吧。”
“大人,不想喝杯酒?”素言已经走到门口了,花艳还是坐在凳子上,说。
温少白笑了一下,正想说话,却听江悦说,“梅红原来的客人,你伺候的过来吗?还是先去伺候那些吧。”
花艳也只是笑笑,就站起来,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泥下魂(4)
花艳走后,温少白看江悦还是沉着脸,就问她:“怎么了?”
“这种地方果然没什么友谊。”一脸呲之以鼻的样子。
“呵,人跟人相处不都这样吗?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
“是吗?那你利用我什么?”
“你怎么总是这么直接。”顿了顿又问,“那你利用我什么?明明是刺猬一样的人,偏偏在我面前装小白兔。”
“在这样的地方,我需要一个靠山,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那你呢?明明自尊心比谁都强,偏偏在我面前示弱。”
“想娶你啊。”温少白笑着说。
“好啊。”江悦直视温少白说。停了一下,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然后还将右手伸出,示意温少白握手。
温少白笑着,握上了江悦的手,却是将她拉过来,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自然!”
江悦笑笑,推开了温少白,正色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去下一家妓()院?”
“你不要破坏气氛,好吗?”笑了一会,才说,“我让其他人去了,等我们回去,他们应该也就回来了。”又话锋一转,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没多大用处,这人倒是有趣,白天翻墙。”
“可惜白天翻墙,也没人看见。”
“未必哦。”温少白笑笑。
江悦也不理他,站起来拍拍手就走。
温少白忙追上。
回去后,果然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收获,这种地方本来就人情淡薄,基本没人管别人,而凶手也不是扮作客人进入,倒是翻墙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你说凶手如果一直是翻墙的,怎么取得死者的信任呢?总要做客人去几次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是翻墙的呢?”温羽说。
“妓()院这种地方很敏感,突然一个从不来的客人来了,他们一定会有印象,就比如,这次我和温少白去,老鸨马上就知道我们所为何来,因为温少白平时是不去这种地方的。”
“那……”温羽没那出个所以然来,温少白替他补上,“那说明,她们还有别的方式见到凶手。”
“别的方式?”江悦皱眉,突然豁然开朗,说得时候却和温少白异口同声:“裁缝。”
“那就要再去问问这几个姑娘是不是都是叫同一个裁缝了。”温羽接上。
温少白点头,大家便都又去各自被分配到的妓()院了。
“温羽,红楼你顺便跑一趟吧,我就不去了。”温少白叫住温羽说。
温羽点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温少白笑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快去。
“真没事?”等他们走后,江悦开口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沐浴,最近都没好好的正经洗过澡,你也去洗下吧。”温少白说。
江悦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最近都是简单的擦身,因为一直都在奔波。不过,江悦属于那种懒人,而且一点女孩子的爱干净态度都没有,完全无所谓,所以也就完全没感觉,还要温少白一个大男人提醒。还是有点尴尬的,就点点了头,也回房,沐浴去了。
温少白只能在后面摇头叹息,这什么女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真的没人看吗?好没有动力写啊。。
☆、泥下魂(5)
被质疑的女孩子——江悦认真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结果就洗得太久了,久得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温少白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去敲江悦的门。
“马上来。”江悦在里面喊了一声,就把门打开了。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正在滴水,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衣服穿得很松散,能看见里面的里衣,把门打开之后,就偏过头来,拿着另一块在手中的毛巾擦头发。
温少白看见江悦这个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皱着眉说:“你……这是干什么?”
“刚洗完澡啊。”江悦一脸无所谓的说。
“给我进去,弄弄干,再出来。”温少白把江悦往里推。
“怎么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啊?怎么不说就把人家推进去啊?”江悦一边把着门框努力不让自己被推进去,一边说。
“他们回来了,你先进去。”温少白也有点烦了,下了点劲。
却没想到江悦一听他们回来了,眼睛瞪大,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愣是又出来了些:“回来了?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是同一个人,算了,你还是直接休息吧。”硬是把江悦推进去,然后把门带上。
偏偏江悦又将门打开一个小口,把头探出来,笑嘻嘻的说:“现在就不让别人看我啦?”
“你够了啊,进去。”又把江悦的头给推了回去。
江悦在里面把门带上,一转身,笑了。
温少白本来是一脸郁闷的,看她把门关上,也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第二天,江悦起了个大早,不过起来时就能听见外面闷闷的击打声了,温少白和温羽还是比她起得早,早在院中,对练了。
江悦又是微笑的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一会。
温少白也没理她,一直练完收手,才对她说话:“起了?去内堂吃早饭吧。”
江悦点点头,又问:“你们都吃了?”
“没有呢,一起去吧。”
江悦走到温少白旁边,一起走去内堂。
边走的时候,江悦就边问:“是谁啊?”
“都是董记裁缝铺。”
“谁?”
“长安有名的一个裁缝铺,董记的掌柜,叫做董旭,这几个姑娘的衣服,都是他亲自上门量身的。”
“长得怎么样?”
“一老头,你觉得呢?”
“逗我?”
“不过他每次去都是带他的一个学徒,这个学徒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顿了顿又说:“我呢,刚刚叫人去董记给你定了一套衣服,让他们上午上门量身。”温少白故意慢吞吞地说。
江悦马上露出了兴味的表情:“瓮中捉鳖啊。”然后眼珠子就开始转啊转啊,温少白看见后,摇头失笑。
江悦这顿早饭吃的可谓是兴致很高啊,不过你要是问她吃了什么,我想她压根不知道,因为她一直在想着,等会该怎么办,怎么办,然后把这鳖给抓住,煮熟,吃了,现在这些东西她都当成鳖吃了,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温少白也无奈,他觉得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好像坦白之后,更放心表现了,一般,不过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表明她信任他,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信任来源于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打好的,突然没有,整个人都很无奈。。更晚了,不好意思啊。虽然好像也没人在看,算了,当我自说自话吧。
☆、泥下魂(6)
在江悦的殷切希望之下,董旭终于带着他的学徒——董勉到了。
温少白将董旭还有董勉引到了江悦房中,让他们给她量身,自己便站在一旁。
江悦起身行了个礼,董旭董勉对她回了个礼,然后才开始给她量身。
“冒昧了,江小姐,请把双手张开。”董旭拿着皮尺横在江悦胸前,说。
江悦娇笑了一下:“董师傅,客气了。”说完便张开了双手。
董旭量了胸围,肩宽,臂长,臀围,身高,一一报给董勉记录。
江悦一直直视前方看着董勉笑。
量到一半的时候,江悦看着董勉,对着董旭说:“董师傅,你这个学徒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江小姐,说笑了。”董旭回答,董勉却是低下了头。
“不知父母可在?可有嫁娶啊?”
“这……”董旭被惊到,有些僵住,愣了一会,才回答:“我这徒弟怕是配不上江小姐呢,他是个孤儿,是我在路上捡来的,所以才跟我姓,嫁娶之事,还无人说亲呢。”
“倒是我配不上呢,我之前也只是德王府的一个丫鬟呢。”
“这……我想还是要问他自己意思呢。”董旭回答。
“那你是愿意不?”江悦问董勉。
董勉却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只是低头看着数据,怕是都能背下来了。
“这孩子,害羞,还是等我回去,与他慢慢商量一下。”
“害羞嘛?都会爬妓院的墙了怎么会害羞呢。”江悦依然是那样娇笑着问。
董勉这回才抬头,皱着眉毛,歪着头,看着江悦,好像很困惑的样子。可是眼睛的怒视却出卖了他,这是在掩饰愤怒。
“董师傅,可否让我们跟你这个徒弟聊一下?”温少白开口说。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我的徒弟做了什么事?”董旭说。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乞丐说看见他爬人家妓院的墙,我们问问,为什么放着正门不走,要爬墙。”江悦接口。
“因为我没钱。”董旭抿了下嘴回答。
“那爬墙是去找谁?”温少白问。
“我跟梅红是真心相爱的。”董旭看着温少白回答。
“那大大前天的晚上你在干什么?”温少白问。
“从吃晚饭过后。”江悦补上。
“不太记得了。”又快又急的说出来,但是抬头看着温少白还有江悦微笑的样子,又做了一个想的动作,然后说;“我好像又想到了,恩……吃过晚饭,守了一会铺子,来了几个客人吧,戌时关了铺子门,然后我回房做了会衣服,再然后沐浴,沐浴完就睡了。”
“记得挺清楚啊,倒着再来一遍。”江悦说。
“恩……睡觉……做衣服或者沐浴……这种事情谁能倒着记啊。”董勉有些激动的说。
“只要你是真的做了,就能倒着叙述,不能倒着叙述,说明你是编造的。”江悦说。
“那天,你是约了梅红在华山脚下,然后将她杀害了,是不是?”温少白声色俱厉的说。
“我没有。”董勉激动的吼出来。
“那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温少白问。
“我……我忘了。”董勉答。
作者有话要说:
☆、泥下魂(7)
“你是不是很享受被她们勾引的感觉?就像我刚才勾引你一样。”江悦娇笑着问。
董勉鼻孔外翻,嘴唇紧闭,瞪着江悦,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
“那你生什么气啊。”江悦走近他,还故意拿出汗巾给他擦汗,“瞧这汗出,我们这不是要问仔细了,才好确定你是不是良人吗?”
董勉双手紧握成拳,将头转开去。
江悦还故意用手将他的头,转回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了?”
董勉一下子冲上来,掐住江悦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贱()人,去死,去死。”
江悦却是右手一下子反手抓住董勉的右手,伸出右脚放在他右脚后,直接一个侧翻,就把他给撂倒在地,将他的右手扣在了背后,然后向温少白挑了一下眉。
温少白笑笑,让外面的人,冲进来,把董勉抓住。
江悦看着被抓住的董勉说:“跟谁一样是贱()人啊?”
“你们这些女人都是贱()人,全都没有男人就不能活。”董勉还在挣扎着咆哮。
“你母亲也是贱()人?”
“贱()人,都是贱()人。”
“你母亲为了男人抛弃了你?”
“不,我杀了她,我把她剁碎了喂狗。”董勉有些兴奋。
“那为什么后来那些女的都埋了,没有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