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往里放了点姜根,庞弗雷夫人。”
察觉到庞弗雷夫人惊奇中带点审视的目光,阿尔再度不好意思的笑笑,带上了点讨好的笑容。
“您一定听说过,西弗勒斯一开始就很疼爱我,我的魔药学在之前就是由他亲自教导。”阿尔说着,作出了一脸幽怨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忽然冷淡起来,我只是想试试看他是不是不再关心我了……您一定明白的是吗?毕竟我在这里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只有哈利和西弗勒斯了……可是他们……”
他叫他西弗勒斯?
庞弗雷夫人微微挑起了眉,阿尔发誓他真的看到了面前慈爱的女人脸上露出了类似蛇的狡黠。
“我想我听说过,但是阿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得到阿尔的点头后,庞弗雷夫人用魔杖对着他使用了一个初级治疗咒——这可以让轻度的伤口愈合,“我想你其实完全不必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虽然我可以将伤口都治好,但是这毕竟是你的身体不是吗?很多时候,试探其实完全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阿尔愣愣的看着庞弗雷夫人,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她刚刚的意思是说,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试探西弗勒斯的态度而伤害自己,只要自己方法得当自然会有人帮自己试探?
“庞弗雷夫人……”
阿尔忽然感到嘴巴有些干,他僵硬的吞了口口水。
“哦,是的,我的孩子,我想你的猜测完全正确,所以如果我下次还在医疗翼看到你因为试探某些东西而近来的话,我想我会让你尝尝我特意亲自熬制的药剂味道的,我想那会比西弗勒斯的药剂让你难忘的多。”
哦,梅林的裤子,庞弗雷夫人您一定是个斯莱特林!
阿尔怯怯的点头,他下了床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然后对着庞弗雷夫人分外尊敬的鞠了个躬,在出了医疗翼的门后狂奔而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爸爸我同情你……
显然,阿尔想起了他那个之前因为受伤而在医疗翼里呆了整整两个星期的小哈利爸爸。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只有斯莱特林才能了解属于斯莱特林的威胁,不是吗?
“你把那孩子吓得不轻啊。”医疗翼里,邓布利多慢慢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庞弗雷夫人,“我想他一定不会再故意受伤了。”
轻轻笑了一下,庞弗雷夫人将床单和瓶子整理好,再度笑眯眯的看着邓布利多。
“那孩子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该算算我们的了,阿不思。”
庞弗雷夫人再度挂上刚刚吓唬阿尔时的表情。
“额……那个,我刚刚想起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打岔,然后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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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阿尔和德拉科两人整理了几件衣服和需要记忆的课本,然后使用门钥匙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这是马尔福家的特权,只有在开学的那天必须通过霍格沃兹特快来到学校。
卢修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们,这样的亲自迎接显然吓了德拉科一跳。
卢修斯·马尔福可是魔法部的大忙人,他鲜少在客厅里闲坐,一般都是会在书房里批阅文件的。
“你们回来了,坐。多比,给德拉科准备一杯龙须草茶,给阿尔一碟纳西莎的蛋糕。”
卢修斯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两个孩子不解又疑惑的坐下。
龙须草茶是马尔福家里的一项独特的规矩,每年里必须有三个月的时间要坚持喝这种茶来清热解毒,以保持身体的抗毒性。
阿尔是知道这些的,当初德拉科开始给斯科皮喝的时候,他也被逼着默认了这种习惯。
“不用这么紧张,我圣诞节不一定能回来过,西弗勒斯需要我帮忙找些月光草和曼德拉草的幼苗,这些对角巷的魔药材料店里没有销售,我需要用些特别的渠道,所以恐怕你们要自己去对角巷了。”
德拉科点头表示明白,马尔福家的人总是会对家人解释自己的动向以便不让对方担心,所以对于卢修斯解释了这么多并没有什么惊讶。
“我已经长大了,爸爸,我相信我和阿尔可以应付一切,不会丢了马尔福的脸面。即便遇上韦斯莱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去对角巷卢修斯能担心什么呢?不就是遇上宿敌·喜欢仗着人多挑衅的红发韦斯莱吗?不过如果是德拉科和阿尔两人一起的话,到的确不用担心他们吃亏。
“我相信你,德拉科,我的儿子,现在去找你妈妈吧,她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他在暗示他有话要单独和阿尔说。
知道自家父亲不会伤害阿尔的德拉科回头看了阿尔一眼,丢下了个‘小心狡猾老爸’的警告后离开了客厅。
阿尔冲着卢修斯露齿一笑,微微弯起了眼睛,做出了一副谈判的样子——他已经猜到卢修斯想做什么了,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
“原本我还在怀疑西弗勒斯的话,现在看来你果然是马尔福教出来的孩子,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教导你这些的吗,阿尔?看在我是德拉科父亲的份上。”
事实上,卢修斯对这件事好奇了很久,虽然一开始的询问被西弗勒斯岔开了话题,他也不再追究。但是直到最近自家儿子有将面前男孩当做自家人想要自己给他配上一把门钥匙的时候,卢修斯才决定追问到底。
就算他是西弗勒斯带来的孩子,要成为真正的家人也是需要坦诚相待的。而他,这个叫做阿尔的波特确实隐瞒了什么,这点毋庸置疑。
“我愿意告诉您,但是您未必会相信。”
马尔福的多疑和他们的热爱华丽有得一拼,阿尔并不介意说出真相,因为卢修斯不会相信那就是真相。
“我想我愿意尝试去相信。作为让你说出秘密的代价,我想一把可以传送到蜘蛛尾巷的门钥匙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不愧是老狐狸,仅仅从自家儿子写信回来的只言片语里就可以分析出阿尔对斯内普的留恋。只是他并不清楚阿尔刚刚那句半是推辞的话并不是为了得到足够的筹码,而是为了他下面的话做铺垫。
这笔交易对阿尔来说算得上是意外之财,他欣然点头同意。
“这一切是我的教父教导的,他确实姓马尔福。”阿尔看到卢修斯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后弯起了眼睛,“他叫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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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多比!坏多比!……”
在家养小精灵惊天动地的自虐下,德拉科和纳西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陷入石化的铂金大马尔福,还有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阿尔。
他们刚刚谈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题了吗?
德拉科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崩坏的月亮脸
圣诞节前夜的对角巷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甚至和霍格沃兹开学前的人数一样多。就算是纷飞的大雪也抵挡不住他们脸上的欢乐——虽然他们信奉的是梅林而不是耶稣,但这不足以阻挡他们的热情。
而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人来人往的地方总是不乏一些看上去很奇怪的巫师出没。
比如那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他穿着与过节气氛完全不符的破旧二手袍子,正懒散的靠在墙上,看样子像是在回忆。
他的头微微的低着,只能让人看到那一头浅棕色的头发。
“终于回来了啊,这里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变呢,或许可以在这里或者霍格莫德找个工作看看,真希望邓布利多看到我不会气得跳起来,嘿嘿。”
轻笑两声,男人抬起头来,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和苍白,浅金色的眼睛里也透着疲倦,加上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袍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流浪巫师——不,或许比流浪巫师要强上那么一点,至少他的气质远比流浪巫师要优雅的多。
如果非要继续形容的话,比较像是没落贵族的样子。
“阿尔阿尔——你别跑了,告诉我吧,你到底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才不要!除非——”
“除非什么?你跑慢一点,我快追不上了……”
“你的身体有那么弱吗?不要骗我了德拉科,除非你用你的零花钱来和我换……”
不远处传来的带有独特少年贵族腔的喊声让男人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奥利凡德魔杖店,神情留恋。
“真是让人怀念啊,那样肆无忌惮的过去……”
嗤笑了一声,男人懒洋洋的带上了兜帽,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身前跑了过去,后面跟着一个铂金头发的男孩,两人一边笑闹着停了下来。
铂金色的头发?马尔福?
男人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
“抓到了!快告诉我你和爸爸都说了什么?”
两个男孩在地上扭作一团,马尔福家男孩的无赖样让男人失笑一声,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个男孩身上。
记得当初上学的时候,也有一个男孩和他一样,有着并肩站在马尔福身边的资格,西弗勒斯·斯内普,被詹姆斯嘲笑为鼻涕精的家伙……
而且那男孩乱糟糟的黑色头发真是熟悉,记得詹姆斯也有着这样一头永远不肯听话的头发呢。他好像说过那是波特家独特的标志。
波特家独特的标志?
不会吧?这么巧?邓布利多安排的?
不会不会,怎么说邓布利多也不可能设计得了马尔福。
那么……
“波特?”
男人试探着喊了一声。
几乎是立刻的,背对着他的男孩回过了头,露出了那让他格外熟悉的五官,还有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眸子。
最最重要的是男人刚刚喊波特的时候他回头了!这么说,这孩子真是……
“你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男人错愕的看着疑似詹姆斯儿子的男孩和马尔福对视一眼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袍子熟练的使用了清理一新。
然后……终于露出了校服袍子上那银绿相间的属于斯莱特林的专属标志。
一条蛇。
梅林的裤子,果然我眼花了吗?詹姆斯的儿子怎么会是斯莱特林?
用力的眨了眨眼,男人愣愣的看着校袍上那几乎要闪闪发亮的蛇院院徽,不敢置信的大叫了起来。
“斯莱特林?你怎么可能会去斯莱特林?”
然后,更加不敢置信的场景出现了,男人看到疑似詹姆斯儿子的男孩和小马尔福一起笑了起来——用标准马尔福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能去斯莱特林?”
哦,梅林,我果然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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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三把扫帚酒吧
阿尔其实很惊喜,因为他从男人的表情和口气里得知了男人的身份——他祖父的朋友,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身份就非常好猜了——排除祖父、排除西里斯,在排除西里斯总是在念叨掠夺者时提到的叛徒彼得……
面前的人必定是西里斯口中的“掠夺者里温柔善良的狼人兄弟”——月亮脸了。
【嘿,阿尔啊,我和你说,月亮脸可是个不错的人呢,虽然平时总是没有存在感,而且总是很罗嗦,甚至在我和詹姆斯找茬的时候喜欢偷偷去叫麦格教授来阻止,但是他可是我和你祖父最好的朋友呢,是个很,呃,莉莉说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真是的,难道我和詹姆斯不够温柔吗?】
不过……他貌似和西里斯描述的不大一样啊……
温柔?没看出来。
善良?他只看到了狡猾。
格兰芬多掠夺者四人组里最温和的存在?西里斯,你们都被骗了吧被骗了吧?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格兰芬多吗?
在阿尔内心里温柔的狼人形象彻底土崩瓦解的过程中,德拉科已经运用了马尔福的手段找到了一个从门口看会使死角的座位,并请客向老板点了三扎黄油啤酒。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先生?如果是继续探讨为什么我在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的话,恐怕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义务给你解释分院帽的决定。”
椅背朝前,阿尔很随意的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背顶上垫住下颚,和德拉科一起摆出了马尔福的标准谈判笑容。
那笑容标准极了,那让男人,好吧,或许我该称他为卢平了,那让卢平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当然并不只是这样,我不否认我对此好奇,哈利,其实我更好奇的是……”
卢平显然以为他掌握了主动,但遗憾的是,他不会想到他的好友之一西里斯在十几年后出卖了掠夺者四人组的种种——当然只有他们做的“好事”。
“很抱歉,先生,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虽然和他同姓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标准的格兰芬多,或许你该为你口中的詹姆斯欣慰。”
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