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迁终于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跟不上眼前的变化了。
“这次战争几乎都是你一人之功”,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说,前几天的行军布阵、那诡异的“小车”、那神秘的布包都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想出来的?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一想到这里,管迁背后的冷汗,就噌噌的冒了出来。
“呃……呵呵……不要这么说嘛!!老琮琮~被你这样一说,人家管不好意思的……不对!老家伙!别转移话题!”我一愣,差点被他们蒙混过去。收敛自己的得意忘形,我又恢复了原先的暴跳如雷。
“你们这些人啊!是不是明明知道释放这些晋军将领后,是放虎归山;收留这些降卒是隐留后患。又不敢栓做主张,所以……看我和老朱的关系不错,所以一股脑的就将问题全部留到我这里了啊!?”我看向这些因为被我点破了心事,而颇有些尴尬的诸人。
心念一转,我想到一个注意。
“哎!看来!只能怪我这个人实在是太好心了!见不得朋友为难,算了!这八万降卒……我就勉为其难都接受了吧!”
转眼一看诸人狐疑的眼神,我一瞪眼,怒道:“以后可不可以再说我不够义气哦!”
说完,转身而去。心中却狂喜,平白无故多出八万“农民工”。这可是无上的财富啊!
天复二年,公元902年四月二十日。
当清晨的第一褛阳光照耀的晋州城门上的时候,晋州城就像往常一样平静而祥和。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只有晋州城民期待城外的汴州军结束对这座城的围困,立即进来占领晋州的期望更加强烈了。
围困了晋州近十五天,就在所有的汴军因为无聊,准备为晋州城挖一条护城河!然后再填上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局面在继续下去的晋州城军终于再一次的放下了矜持和骄傲,带着忐忑犹豫的心情,主动寻求着汴军的进驻。
天复二年四月十八日,和往常一样,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汴军郎将鲁宁悠闲的坐在哨卡旁边的树荫下,心情愉快的享用者早餐——一碗滚烫的米粥配上一个鸡蛋和一根肉铺。
这是军中为校尉以上军衔的将官准备的特别早餐,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自从十天之前,晋州军在汴军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举城投降之后,军队的伙食就渐渐好起来。听说是在氏叔琮和军师的温和“劝说下”,由晋州军贡献出来的多余食粮。
可是,尊敬的军师大人显然对于晋州军的热情十分满意,不仅将那天过来说项的来使“挽留”了下来,甚至接二连三的“挽留”了好几位!搞的晋州城内的那些人“诚惶诚恐”,愈加“殷勤”。
满足的吞下最后一口米粥,鲁宁带着一份满足的神情,打了一个饱嗝。向正聚集在哨卡的另一边掩体周围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这些汴军现在正在三三两两懒散的靠在沙包和路障上一边聊天一边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用石头堆砌起来的行军灶的火焰早就已经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脂燃烧后的清香和早餐的香味,带给人一种非常温馨的感觉。
也许是想在正是开春时节,对于这些汴军来说,现在的气温真的是太宜人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这种惬意的感觉几乎让他们忘却了自己还在打战的事实。
和原先去年的这个时节,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奢侈到极点而近乎有些堕落了。
鲁宁想起了昨晚所以军官在一起开的一个小小会议。前段日子,在军师的带领下,这些士兵已经由原先的皮赖老兵,变成了剽悍勇猛的出笼猛虎。他们可不希望由于这段日子的舒适生活让他们再次变得软弱颓废。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军官们终于绞尽脑汁的想让这些士兵们忙碌起来。为了消耗部队过于旺盛的精力和保持足够的士气,军官们一致决定——用铁锹和汗水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整整十万多身强力壮的士兵,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在晋州城郊外修筑了整整五百多道防御工事。这个也是军师所授,这些防御工事可以完美的阻截敌方的骑兵部队。群体智慧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如果让那些没有见过大阵战的小兵卒见到,一定会吓的他们立刻愿意回家种地去。
可是,望着这些像龟裂的河床一样的防御工事,几乎所以的将官都激动的热泪盈眶,但是,随之而来,军官们的头又大了。这些防御工事似乎有些太多了!先别说土地有限,再修建工事的话,恐怕这些士兵可以玩出一条“京杭大运河”来!问题是……挖了那么多的工事,骑兵哪里来?不仅没有骑兵,反而倒是有一整城的晋州军等着诸位去接降!
归根结底,晋州城早晚都是自己的。到时候,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城门外面是一地的战壕和随时都会陷落的陷阱。
望着这些扛着铁锹,傻乎乎的期待着自己赞美的傻大兵。军官们冒着冷汗,昧着良心的又一次下了命令——索性给晋州城修建一条宽阔无比的“一级公路”。
接下来的日子,久等接降部队不到的晋州军,就看见对面的十万汴军都挥汗如雨的挥动着铁锹,热火朝天的在修建公路。或许是有了这些充分的活动,汴军之内倒是洋溢着从来没有过的团结友爱。
而这一切的原因,正是汴军中的那个笨军需官。因为他的愚蠢,害得我完美的军服始终不能合身!更让我没有心情去占领晋州。
不过,昨天晚上,我终于穿上了那套混合着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军服和现代美军海军上将的笔挺军服,终于以它完美的弧线,契合了我瘦小的身形。
所以今天,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中。我终于准备进军晋州城。
第六十八章 鹰降晋州
“管宁!你说现在晋州城内的百姓是怎么看我们的?”我懒洋洋的一边扣上衣袖上面的扣子,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管宁。
自从我上次将他扣留在我军阵营中后,这家伙原本显得还颇为反抗,不过,对于这种顽固不化的人,我还是颇有我无赖的方法使他屈服。这不,现在的管宁俨然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活副官。
“晋州百姓十分欢迎汴军的进驻,相信这么多天以来。他们已经完全见识到了汴军的战力。”管宁意有所指。我知道他现在的心中是十分不是滋味的,从几天前,他看见几乎所有的汴军在热火朝天挖防御工事开始。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羡慕和赞叹的眼神,即使是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来。
“你很喜欢领兵吗?”我有意无意的询问道。
“不……还好!”微微犹豫,管宁否认,看见我的眼神,连忙转过头去。
“管宁!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作为一个军人,理当要有理想。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四种士兵。聪明而勤快的、聪明而懒惰的、愚蠢和勤快的和愚蠢而懒惰的。如果让你当将军,你会怎么任用这四种人?”我刚说完话,就觉得自己现在是拿破仑俯身,忍不住的就像考考他。
微微犹豫,管宁不知道如何回答,在我的注视下,他才慢慢回答:“聪明而勤快的我会让他当将军;聪明而懒惰的,我会让他当谋士;愚蠢而勤快的,我会让他当士兵;愚蠢而懒惰的,我会在战场上,让他们当诱饵。”
我摇摇头,轻叹道:“管宁,你看!你现在还不适合当将领!你要学的还很多。”
说完,我留下一脸错愕的管宁,先行走出帐外。
“军师!!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进城了!”王晏球走到我面前,毕恭毕敬道。自从我将他从普通的都尉,提拔到了我刚挑选出来的一万人组成的帝国炎黄军团的团长(子将)后,这小子跟我说话就特别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我生气而撤了他的职。因为在提拔他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这个炎黄军团非同小可,是领导着国家中的精锐中的精锐,如若他有一点让我不满意了,我随时就要撤了他的职。
这一次,在攻陷晋州城的时候,帝国炎黄军团可以说是立了首功。王晏球兴奋过后,总算明白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到底有多重。可是,他现在很满意自己的位置,就算拿个将军跟他现在的位置来换,他都不会答应。
“嗯!进城!”
当我来到大军面前,我才终于明白,为这些士兵列阵的家伙,原先一定是个卖水果的。整整十五万人,这厮硬是将人高马大、威武俊逸的士兵都排在了外围。将那些身材矮小、长得有碍观瞻的,硬是塞到了人墙中央,严严实实的淹没在人群中。
“军师啊!你这身衣服还真不错,有机会我也要去做一件!”见到我过来,氏叔琮就将我迎了过去,猥琐的老脸上,挤出艳羡的目光。
“我知道,你这老家伙是对我为了这件衣服,而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不满!不过,你也别忙着憋屈,我要不是这样,难道你认为李廷鸾那小子真的会规规矩矩的将你当成二大爷一样供起来吗?我这不是为了保险期间,让你们再好好观察一下嘛!”我嬉皮笑脸的迎上去。
“就你理由多!过来看看,怎么样?我们已经将参与入城式的部队进行了严格的筛选,所有人员都是整个部队中的精英,装备也都经过了严格的检验,绝对不会任何的差错。就连马匹都是经过了严格筛选,重新换上了新的马掌,新的马粪用袋。而且,在这两天的严格强烈的训练下,我相信,我们现在的汴军势力一定会让城内的那些晋州军感到震撼的。”氏叔琮兴奋的向我介绍。
“不光是震撼,我的将军,我还要他们对我们汴州军感到着迷,让他们为此而疯狂!”我微笑的说道。
要知道,我的目标可不是一州一郡。我要的,是面向世界。为此,我需要大量的兵力、大量的财力、物力。当他们会因为能加入我领导的军队而感到自豪的时候。我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般,而前一阵子,我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想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天复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天气像往常一样,犹如火焰般绚烂的朝霞映照着天际,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当空气中还带着晨露的清凉,清晨的阳光穿过晋州城墙投射到城内的集镇上的时候,一切都在安详宁静中流淌,灰褐色的野鸭群从天际掠过,留下此起彼伏的哀鸣。
看上去,今天似乎又和昨天一样,又将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子。
可是事实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这一天就注定要成为千古女帝踏上历史舞台而留下她的痕迹。这是一个注定了不平凡的日子。
今天早上的晋州城苏醒的要比以往都要早的多,当阳光还来不及散发他的温暖的时候,晋州城市中心的大道上就已经挤满了成群成群的百姓。从接连响起的呵欠声就可以听出,他们中间的很多人昨晚根本就没有入睡。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汴军的入城式。
自己军队占领一个城郡之后,向来都是先搜刮一番。又或者会拉上许多的壮丁入伍。自古以来,中国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一旦城破,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所有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汴军会来一个这样别开生面的进城方式。
不是晋州城民忘了自己的祖籍,只是二十多天以来。他们受够了这种被遗弃的滋味了,自己的城军很早就已经放弃了抵抗,向敌军投降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着急着接降,反而将城围困起来,在城外挖了一条又一条的壕沟,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沟沟壑壑,所有的晋州城民的心都沉到谷底。
所以,看着汴军要进城了。几乎所有的晋州城民心中都有点小小的高兴。就像一个找到了父母的孩子。战乱的时代,能有片遮阳的盖子,那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事情。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围城,晋州城民的神经越发粗壮。与其他们来观赏侵略者的入城式,不如说是参观某个大型戏班的巡回游行一样。不少人手中执着水果、嗑着瓜子,这种贩卖小点心的小贩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
就在这时,从城中大踏步的走出几个晋州城的军官。为首的一个长着一张颇为俊秀、英挺的脸的少年,两道浓眉斜飞入鬓,灰褐色的星目流转。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粉红色的薄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头负娥冠,一身银白亮铠,玉树临风,俊美非常。
身边跟随着几个黑面虬髯的粗豪将军,几人脸上都有着浓浓的疲惫,眼底掩盖不住的是淡淡的失落。
众人中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为首的那个少年,正是当朝陇西郡王李克用之子、晋州城军将领——李廷鸾。
在李廷鸾的吩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