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会功夫,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晃动小船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我说为了萧攸明,你信吗?”
鬼才信?!
如果苏锦缘刚才没有看到柳扶风背上的刺青,她可能会相信柳扶风的话,但现在,那个刺青绝对有问题。
“为什么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却没有任何行动,我是一个已死之人,难道你不奇怪吗?”
“奇怪自然是有的,但是你的身边有萧攸明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陪着,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能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救出来的人屈指可数,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亲自放了你,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皇上吩咐的。”
没想到柳扶风早已把一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没错,确实是皇上有事情吩咐我。实话跟你说,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怀疑这一切都是你们柳家做的,目的是为了除掉你们最大的对手,也就是我们苏家。可我在柳家的这两天却发现,你们因为皇上下的命令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面临着被皇上处罚的危险,如果真的是你们做的,根本是吃力不讨好。两个月内完成六个月才能做完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你们柳家干的,简直自己找罪受,而且你们柳家在宫里没有任何认识的人,就算想把运进宫的绸缎换掉,也是不可能的。”
☆、第十二章 婉约拒绝
苏锦缘确实已经打消了对柳家的疑虑,但是柳扶风身上的刺青不得不让苏锦缘怀疑,如果说柳扶风身上的刺青和当初放火烧司衣库的那人留下的锦帕上的图案完全相同的话,那么柳扶风不是放火之人就是和放火之人有干系,只是柳扶风的眉眼实在和当初那个放火的人不一样,苏锦缘怎么想都很疑惑。
柳扶风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就去照顾萧攸明了。
萧攸明虽然醒得比柳扶风早,可情况却比柳扶风糟糕多了,在数落完苏锦缘后,他就昏睡了过去,等到柳扶风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只会说胡话了。
柳扶风很是心疼,毕竟这个不会游泳的人竟然第一时间跳下河来救她。
虽然柳扶琅再三跟她说可以让有经验的下人来照顾,但向来大小姐脾气的柳扶风竟然要亲自照顾萧攸明,她一个晚上没睡,一直坐在**边用冷水为萧攸明擦拭额头。
原本百里丹溪或者夏侯仲景开点药就可以让萧攸明痊愈,但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药而是陪伴,因此并没有插手。
第二天一早,萧攸明烧退了,他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压住了。
他半支起身子,发现趴在他手上睡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柳扶风。
“嗯,你醒啦?”柳扶风被萧攸明的起身动作吵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柳小姐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
“我……没有,我是刚刚才来的。”
“那你……”萧攸明指了指自己有点被压麻了的手。
柳扶风面色一红:“我来的早了点,就睡过去了。”
萧攸明嘴角一抽,自己的手麻得连动都动不了了,怎么可能只是来得早一点,明显是过了**吧。
虽然柳扶风嘴上死不承认,但是她微微泛红的脸和抿着的嘴却显露出了她的小心思。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柳小姐。”
“现在还叫我柳小姐?”
“扶风?”萧攸明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柳扶风竟然娇羞的应了。
苏锦缘本想来看看萧攸明怎么样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两个人透着浓浓**气氛的对话,她停住了脚步。
“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了吧。”
虽然萧攸明能找到除她之外的心仪的对象苏锦缘很开心,但因为对象是柳扶风,苏锦缘还是有些不放心,除非她能弄明白那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晚上,苏锦缘想着柳扶风背上的那个刺青睡不着,便独自来到后院喝茶赏月发呆,她用手指沾着茶水在石桌上粗粗的描出了那个刺青的样子。
“这不是我妹妹背上的刺青吗?”柳扶琅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苏锦缘身后的。
苏锦缘惊慌的想去擦掉那个图案,柳扶琅却说:“这虽然是我们柳家的秘密,但我已经在妹妹的背上看见很多次了,想必你也是不小心看到的,你不用这么怕。”
“柳公子知道柳小姐背上的刺青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啊,我记得我妹妹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柳门镇的郎中都拿它没办法,爹就只好把妹妹送到外面去治,等病只好送回来已经是一年以后了,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妹妹身上多了这么个奇怪的刺青,问了爹娘才知道,是那个郎中说有了这个刺青可保妹妹今后无灾无难,所以才刺上去的。”
“柳公子别站着,坐下一起喝茶赏月吧。”苏锦缘其实还有疑问,而柳扶琅正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她赶紧邀请柳扶琅一起。
柳扶琅已然忘了这是他自己家,一听到苏锦缘邀请他一起喝茶赏月,高兴都来不及,赶紧一屁股坐到了苏锦缘对面的石凳上。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白泽秀起夜出恭后便睡不着了,外面月色不错,他便穿衣出门,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谁知道刚走到通往后院的那个长廊,就看到苏锦缘和柳扶琅聊得眉开眼笑。
他正要走过去看看,就看见柳扶琅突然站了起来,好像在向苏锦缘表明心迹。
苏锦缘面露难色,有些犹豫。
白泽秀赶紧加快脚步,走到附近去偷听苏锦缘究竟要说什么,只听见苏锦缘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着很感谢柳扶琅的抬爱,但她实在不能接受云云。
柳扶琅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他只不过想试最后一次罢了,既然苏锦缘拒绝了他,他也不再自讨没趣:“我们二人确实不合适,在下也绝对不会再纠缠苏姑娘。”
说完这话,柳扶风转身离开。
白泽秀嘴角露着掩不住的笑意,走到苏锦缘的身边。
“你刚才都听到了。”不是问句,苏锦缘早就发现了白泽秀的身影。
“你拒绝他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吗?”
“我现在是戴罪之身,犯的还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皇上给了我机会,但是能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也是未知之数,又怎么会把心思花在感情上。”
白泽秀听到后,垂下了眼帘,神情里满是落寞。
“我们不能再在此处逗留了,明天就告辞离开吧。”
第六卷 野林狐踪
☆、第一章 进入森林
第二日,六人告辞离开,柳扶琅亲自出来送行,柳扶风却一直没有出现。
“也没有什么好帮你们的,送你们一辆马车吧,祝你们顺利。”柳扶琅道。
他们现在缺的就是一辆马车,这样一来行进速度又可以快了。
五个人陆续坐上马车,浮生驾着马车往镇子外行去,才刚出了镇子,只听“吁”的一声,浮生勒住了马。
“怎么了?”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苏锦缘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只见柳扶风背着一个包袱堵在马车前面。
“柳小姐?”
“让我上车。”
听到柳扶风的声音,萧攸明竟然挤开了苏锦缘,霸占了她向外看的位置:“扶风?!”
“扶风?!”众人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攸明,你会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的吧。”
“攸明?!”众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
被萧攸明挤到一边的苏锦缘悄悄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萧攸明,打趣道:“小明,下手够快的。”
而萧攸明还记得自己和苏锦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还以为苏锦缘生气了,赶紧安抚道:“这个……小缘,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呀,我都看到了,我明白的,祝你们幸福。”苏锦缘说的都是心里话,她也确实真心祝福,但听在别人耳中却泛着一股浓浓的醋味,和火药味。
“小缘,你千万别生气。”
“我没生气呀。”可苏锦缘越说不在乎,就越叫人觉得她在乎。
白泽秀却在一旁露出了微笑,未婚夫都另觅新欢了,他也是时候可以对苏锦缘下手了。
而百里丹溪和夏侯仲景却在一旁会心一笑,后面的路上有的是好戏看了。
有了马车加持,他们前进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在凉国最东边的东明镇歇了一晚后,一行七人终于出了凉国的地盘,进入了一个三不管的地界,这里既不是凉国、沅国的国土,也不是已经亡国的沂国的国土,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穿过这片森林,织谷就近了。
在东明镇大家提早买了好几天的干粮,因为白泽秀说,这片密林最起码要七天才能走出。
马车进不了森林,大家只好把马车停在了森林外,他们又怕马儿饿死,只好把它放了。
一行七人每个人背着属于自己的粮食,进入了这片一望无际的密林之中。
虽然睡惯了软**暖被的柳扶风一时间睡不惯荒郊野岭,但当她知道队伍里还有一个王爷的时候,她也只能勉强自己睡了。
养尊处优的王爷都没吭声,她只是一个富家千金有什么资格说,况且队伍里还有另一个富家千金,苏锦缘,她也什么都没说,而且萧攸明的身份也不简单,他是丞相之子,也是娇贵的人。这样一想,柳扶风突然觉得大家一起受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开始的两天大家都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大家开始发现自己手里的食物无故变少。
☆、第二章 抓小偷了
大家一致觉得是森林里的猴子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偷吃的,因此并没有在意。
但到了第四天,食物再次减少,并且已经减少到无法支撑他们走出这片密林,除非他们每天只吃两餐,否则最后一天将没有东西吃。
大家商量决定,必须要抓住偷食物的贼。
众人齐心协力设置好几个陷阱,入夜,大家假装已经入睡,等待小偷的降临。
到了后半夜,就在大家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们头顶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虽然闭着眼睛,可身体都紧绷着。
众人中,数萧攸明的身手最好,他算好时机,等到小偷走到他身边时,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
“上!”
萧攸明的行动是个信号,其他的六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绳子,一拉绳子,陷阱就会启动。
萧攸明一脚将那个小偷踹进他们预设好的陷阱里,他们用树藤编织的大网瞬间收紧,将那个小偷结结实实的裹在了里面。
“啊!”那个小偷发出一声吼叫。
大家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大家一跳。
“人?”
偷他们食物的竟然是个人,可更奇怪的是他的外表虽然是个人,行为却像野兽一样。
他的头发长而脏乱,甚至好几个地方打着结,他的上本身披着一块兽皮,下半身围着一圈树叶编织的裙子样的东西,他张着嘴哈着气,对着他们龇牙咧嘴。
兽男的皮肤晒得黝黑,身上的肌肉结实有力,忽然他双手抓住树藤,随着一声长啸,他竟然扯断了树藤,整个网瞬间崩溃。
还好苏锦缘还有后手,兽男扯破网后落下来,下面是一个插了几根尖竹的大坑。
兽男一脚踏空,地面塌陷下去,他断绝不妙,赶紧用手抓住坑的边缘,无奈他的右脚已经被尖竹划伤,他只好用左脚用力,瞬间就从陷阱中爬了上来。
“小心!”
兽男惨叫一声,抓过离他最近的苏锦缘,钻进森林里,不见了。
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除了满眼的参天大树,什么也看不到了。
“快,分头找!”
要是没有苏锦缘,他们出来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特别是白泽秀,表现得最为紧张,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王爷的身份,也放弃了自己对手的保护,徒手爬到树上去,企图再高处寻找苏锦缘的身影。
而夏侯仲景和百里丹溪则想依靠兽男一路留下的血迹寻找他们的踪迹,可血迹到了一条小溪边就不见了。
一行六人一瞬间陷入了困境之中,没有愿意把苏锦缘抛弃掉,但是到底去哪儿找她呢?
而另一边,兽男挟着苏锦缘趟过一条小溪后,就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山洞里很昏暗,还弥漫着一股骚臭味。
兽男将苏锦缘放在一边,自己则像野兽一样抬起自己的脚,用舌头去舔舐伤口。
苏锦缘看着于心不忍,其实他没有犯什么大错,而他们却险些杀了他。
苏锦缘同情心泛滥,撕破自己的衣角上前为兽男包扎伤口,但兽男却表现得很害怕,苏锦缘连说带比划好不容易向他解释清楚自己是要帮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