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刘捕头,想问什么?”
“从昨天开始,海州城对外的几条大道,已经被人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
“封锁?”
沈约皱起了眉头,果然如此。
“谁干的,用什么借口?”
“是海州城旁的几个的帮派,他们派人封锁了海州城的道路。借口就是寻找神武真经,神武真经出现在海州城中,五天之内,准进不准出,他们要搜查真经的下落。”
这个时代,江湖中的势力已是极大,这种封锁要道的举动,时常发生。而且以神武真经的下落为借口,更能让普通百姓信服。
“好几只出城的商队,都被挡回来了。其中有一只想要硬闯,结果商队为首的几个人全部都被杀掉。孔国丈也派人去协商,但是没有结果。”
“画张图,让我看看。”
沈约拿出了海州城的地图,放到了刘洋的面前。
随着他在上面点出了几个要点之后,沈约拿起了笔,在上面一划,一个圆形出现在其中,正好将海州城包围在其中。
对于刘洋的敏锐,沈约不觉得奇怪。
一个神捕,自然要对身边的风吹草动非常留意。这几天,孔家和官府,各种行动不断,就算是最迟钝的人,都会有所察觉,更何况是刘洋。
“这个,我不能说,你可以问钟文栋知府呀?”
“钟知府也是只摇头,不告诉我内情,他让我离开海州城,不过,我没有同意。”
沈约听了也只能摇头:“刘捕头,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这样吧,这些日子,你最好住到龙女殿里面,就算是有事发生,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龙女殿固化了好几个水系法术,而且李艾慈和沈若彤两女在,加上殿中的实力,足以保证殿中人的安全。
“沈公子不知道?龙女殿快住满了。”
“快住满了?”
沈约真的有些疑惑,上次他到龙女殿,那么多的房子,居然就快被住满了。
“这几天,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那里的问题。直到孔家将一些家眷搬入了龙女殿,大家都恍然大悟。
不管海州城发生了什么,龙女殿总会是最安全的场所。于是大家都把人往龙女殿中塞,结果形成了风潮,现在就算是不在意的,也要把人塞进去,表示自己有实力,有本事。”
“一群王八。”
沈约难得的骂了一句脏话,这是什么事情?
人不患贫而不患不均,一旦开打,那些浴血拼杀的人发现,富商高官的子弟安全的呆在龙女殿,而自己的孩子什么处于危险地带,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对于海州城的血祭,沈约有好几种猜想。
有末日病毒类,痘神娘娘让明香把很多疾病传染下来,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血祭。
不过,血祭之所以是血祭,就是要见血,用生化武器是不是太娘娘腔了?
有末日丧尸类,一大票人被变成了丧尸,然后大家你咬我,我咬你,最后咬出了一个血色的黎明。
可是,丧尸能比得过有武功的高手?那些家伙的战斗力比机枪还要牛,用牙齿咬破他们的肌肤那是扯淡。
有魔兽世界类,这个倒是最可能的事情,很多人变身成魔兽,然后开始厮杀,明香她们负责指挥,杀一个尸山血海。
如果变成了魔兽世界,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大家成为一个整体,一起面对敌人。但战士们看到龙女殿里面住的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看来自己要和龙女殿的人聊聊。
“孔家有什么举动没有?”
“平海侯府从前天开始,就开始收编城里的势力。“
”嗯。“
”对了沈公子,既然得知了此事,在下也有一些事情相求。这次到海州城来,侦破灭门惨案的时候,在下还带了几个兄弟,他们平日里帮我甚多,但这次却被陷在了海州城。”
“你没有让他们离开?”
“他们不走,说我都不走,他们怎么会走?而且看来,现在想走,可能都来不及了。”
刘洋的消息众多,昨天隐约得知孔家死了好几个后辈精英。这个消息让他毛骨悚然,大难临头之际,达官贵人会首先让后辈们撤退,孔家死去的几个后辈精英,最大可能是撤退的时候,被人击杀。
这怎么可能?
海州城出城的几条路虽然被封锁了,但这难不倒武林高手,大家可以翻山越岭,可以跋山涉水。
而孔家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安排一条安全的道路?但就算这样,他们的人还是被杀了。
“在下想将几个手下安排到碧玉山庄,不知道沈公子意下如何?”
“刘捕头,碧玉山庄这里,你觉得安全吗?”
“沈公子,在下觉得,应该比孔家安全一些。”
他笑了笑,这时候,能猜出一些东西。
“多谢龙女殿下,多谢龙女殿下。”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停的向着李文秀磕头。
“不用谢,这一切都是龙女的恩赐。”
孩子前几天咳嗽,然后突然开始发烧起来,虽然医生开了药,但却无济于事。
沈约如果看到了这个孩子,恐怕会说,这很可能是肺炎,也就是被感染了。
小孩子的母亲当然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来到了龙女殿。
龙女殿的水系法师,出手救治需要的价格很贵,但孩子的母亲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奉上了银子之后,李文秀出手相助。
但看到孩子的病情,李文秀心中都觉得不妙。
这些年,龙女殿建立起来初始的医案制度,每个法师或者牧师,每个月,都要将常见的病总结一下,比如用什么法术效果最好,什么只能救活几成的人等等。
听小孩的母亲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又看了看小孩子的样子,孩子发烧已经非常严重了,李文秀最终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
她没有用水系法术,而是用了类似的一种幻术,掩饰给孩子服下的一颗糖丸。
小孩子就留在龙女殿中观察,万一糖丸无效,她耗费精力用高级水系法术替他治病。
结果让人振奋,不到两个时辰,小孩子就不咳嗽了,而且精神好了许多,烧也退了。
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不停的向她磕头,却不知道李文秀的思绪已经到了别处。
这种小孩的疾病,就算是用水系法术,也要一天时间才能恢复,而且不少最后医治无效死亡。
两位长老,给她的糖丸,到底是什么药物?
这两天用在了不少病人身上,都是药到病除,简直是神迹!
不远处,李艾慈正看着这一切。
“想不到,这种药物,如此的有效。”
那是一颗颗的小糖丸,里面包裹的,正是沈约那天拿来的药物。
水系法术,运用好了,比另一个世界里面的机械手臂等都要好。
龙女殿治病救人这么多人,也用水刀或者冰刃做过手术,开膛破肚之后,去掉身体内的箭头或者是异物,然后用水系法术使其痊愈。
在手术中,大家发现空气越干净,水刀越干净,病人好的越快,或者越不容易发烧甚至死亡。
而平日里的治疗中,干净的食物、衣服和水,是很好的辅助工具。
所以,沈约只是吩咐了一声,但李艾慈和沈若彤却是非常的重视。
龙女殿中有干净的石屋,先用水流将房间好好的冲洗了一遍,然后用冰封术使得气温急剧下降,然后等恢复之后,再用沸腾的水汽把房间过了一边。
这样几次之后,她们才开始行动。
三十张糯米纸被平铺到桌子上,然后操纵水流打开了装药的瓶子。手指一弹,无形的劲气包裹着一些药物,平均的分到了三十张糯米纸上。顺手密封住了瓶子,而糯米纸也将那些米粒大小的药物包住,再将糯米纸用蜜糖封住,这样,糖丸就做成了。
“剩下的药物,不要用了,分开,用信鸽,传到别的神殿中去。”
说话的沈若彤,这几日,她们两人甚至不管龙女殿中的杂务,而是全力观察,沈约带来药物的效果。
没有人是傻瓜,沈约在痘神娘娘神殿中分析的东西,沈若彤和李艾慈也很清楚。
龙女殿需要这种药物,有了这种包治百病的药,龙女殿必将繁荣昌盛。
而且,这也是一个挑战,如果这种药物,被别的势力掌握了的话……
沈约真的给她们出了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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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香兰,沈约那天拿出来的药物有效?”
孔国丈这几天,一直显得很烦躁。
“是的,所以两位长老托我带话,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对沈约动手,不然就将面对龙女殿的愤怒。”
那天,沈约将玉瓶抛给了李艾慈之后,孔国丈就一直关心着此事。
沈约能发明牛痘,谁知道他会不会发明别的东西?
他既然声称此物能包治百病,那么是不是真的?
孔国丈将此事托付给了孔香兰,而身为海州城的龙女殿主持,这几天试验新药之事,也瞒不过孔香兰。
现在,消息出来了,果然是真的。
发出了如同牙痛一样的嘶声,孔国丈只觉得嘴里面有些苦。
孔家,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种人,放到蛮荒的时代,可能被人尊称为药菩萨,或者是药仙。
“爹爹,我想辞去龙女殿的主持一职。”
沉默了许久,孔香兰突然这样的说道。
“不行。”
孔国丈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香兰,这时候,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去职,孔家需要你。这次海州城之事,没有龙女殿,孔家就很危险。是不是有人暗示你这样做?”
“不,没有人,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并不称职,尤其是……”
好几次,沈约在两女面前提到过龙女殿要和他合作,那就先拿下孔香兰。更不要说这几天很多事情,让她心身疲惫。
“爹爹,龙女殿中,再不能加人了,不然大家都会说闲话。”
身为海州城龙女殿的主持,孔香兰这几天,为孔家大开方便之门。孔家的很多亲眷住入了海州城,但还有不少达官贵人,也将自己的家眷,或者自己跑去住。
这些人通不过孔香兰,就通过孔国丈,最后拿着孔国丈的条子,住了进去。
“有人在那里闹事吗?”
“没有,只是……”
“这就行了,你现在是主持,只要他们不闹事,而且愿意捐献银子,有什么不可以?不拉拢这些人,海州城早就乱了起来!”
有些话,孔国丈没有说出来。
海州城不但繁华,而且气候宜人,很多人从朝廷退下来之后,就居住在这里。对这些人,孔国丈一直好吃好住的招待着,这次事情完结之后,还要靠这些人的门生子弟帮忙平息事端。
“爹爹,今天早上,若彤长老说了一句话,人看得太远了,难免被脚下的石头所绊倒。她还提到了魏星昂,说爹爹你是一个枭雄,怎么有些小事都办不好?”
“行行行,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女儿送走后,孔国丈只觉得心中很是焦躁不安。
魏星昂呀魏星昂,你为什么不肯低头呢?
太阳升的很高了,魏星昂才从床上起来,来到院子里,喂着一条狗。
魏星昂小时候,家里很穷。因为性子孤僻,能和他一起玩耍的,只有一条大狗。
有一次,哥哥要娶村子里的一个姑娘,结果对方有些犹豫。对方觉得自己家里太穷了,好不容易请到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勉强将双方父母叫来,坐在一块喝酒。
为了准备酒席,家里人想尽办法,结果有个舅舅突然指着他的那条狗说道,“要不,杀了这条狗,就能做出几个菜了。”
没有人理会他的哭喊,也没有人记得那条狗天天为家里看门,大家兴高采烈的杀了那条狗,置办了一桌酒席。
那天晚上,他偷偷的跑离了村子。然后跑去参军,后来,一路坎坷,但终于拼搏出来了一份家业。
他经历过许多事情,但始终忘不了,大狗用舌头轻轻的他舔着自己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忠诚的情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理解他们当时所做的一切。但理解并不代表他会谅解,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不去哥哥一家,只是给予金银的支持。
父母骂他把一条狗看得比哥哥还重要,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谁人不是狗,尤其是作为大门大户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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