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自己错了。
臣子和皇帝的生活是不一样的，痘神娘娘的手下和真神的行事方法是不一样的。
“不这样，怎么能改变你？”
鱼秋佳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沈约的面容，“你是个好人，但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更不要说操作这件危险的事情。
神国对你来说，成为了负担，成为了负累，既然这样，你又怎么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传说中，勇士背负着上天的意志，最终击败了大魔王，功成名就的他和美人双双的归隐。
勇士的力量，来自于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对美好未来的渴望，但是沈约，他有什么？
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鱼秋佳悲悯的看着他。
在另一个世界，他是一个失败者，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一次次被命运所作弄，徐曼华被苏曼华所替代，妹妹明香其实是一个大魔头，两个女人最终因为争风吃醋而远走他乡，把他留在这里。
他凭什么要拯救这个世界？
凭什么？
这个世界对他有什么恩惠？或者说因为过去的环境，教导他要做一个好人？
这世上没有完人，而沈约更不是，他渴望许多的东西，但却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责任。中二的少年往往就像是孩子，他们所坚持的事情，其实非常的脆弱。
他最后甚至没有杀掉孔国丈，也正是这件事，让鱼秋佳明白，她必须要陪伴在沈约的身侧。
就像是海州城中，他拯救了她一样，她也要拯救他。
“你说的没有错。”
沈约平躺在那里，凝视着天花板。
“秋佳姐，你知道吗，离开了海州城之后，见到了孔国丈的那一刻，我真的无比的想要杀掉他，或者说，砍掉他一条胳膊。
不为什么，因为我真的有些受够了。
没有力量的我，要忍气吞声，而得到了力量的我，也必须忍气吞声。我甚至不明白，我想要什么，甚至，为何要拯救这个世界！”
他轻轻的说着，说出了心中的黑暗。
“苏曼华替换了曼华姐，我到现在还觉得如同在梦中。那时候，我遇到了孔青峰。当时。我想死给苏曼华看！
然后是明香。她很好，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居然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才是幕后的黑手，得知真相之后，我很埋怨她，但等她走了，我心中却非常的难过。
她只有十二岁，一个人孤零零的流落到地球。从小到大。她没有尝过人世间的温暖，好不容易遇到了我，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她走的时候，眼神我记得很清楚，那种无助害怕，还有牵挂，现在还在脑海中浮现。
她和徐曼华一起，陪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而现在。和那些老狐狸、小狐狸谈判的时候，我脑海中。有时候常想，派人将他们全部干掉！我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只不过我善于的掩饰，所以不显露出来而已。”
“我知道，所以，辛苦你了。”
鱼秋佳怎么能不知道沈约的异常，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的冒险。
“今天的事情，说起来，开始我有些抗拒，但是后来，听到了你和她们的对话，说起了几百人都那样做过，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然后，她们和我亲热，而那时候，我感觉到的，居然是一种全然的放松。我居然没有负罪感，就算是知道她们的神智被改变了，也是一样。”
是的，那一刻，他沉迷于软玉温香之中，忘记了一切的烦恼。
“真的？”
鱼秋佳的目光，迟疑的在沈约的脸上闪过。
真的想通了吗？
“怎么，秋佳姐，你不相信吗？”
“不知道，虽然你说的，我可以确定七成，但是，你以前婆婆妈妈的情况，却让我不能确定。”
她嘴里说着，但是脸上却笑了。
“约儿，你应该猜到，我下面要做什么。”
当然，沈约当然知道。
想要调教一个人，那么一两次是不够的，往往需要多次。
“你刚才才来了两次，有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能来三次，而且，刚才是她们主动，你还很省力，所以，我在让别的人进来，帮帮你，好不好？”
鱼秋佳笑着，看着沈约。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约儿，让我想想，如果三千佳丽都临幸你一次，需要多少的时间？一天十个人，然后加班加点，三个月时间，差不多了吧？我看你的精神很好，死不了的。”
“别！”
沈约大声的疾呼着，却被鱼秋佳捂住了嘴巴。
“这就是我不放心你的地方，说不定等一会她们一进来，你就会命令她们，控制住我。
现在我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相信你，相信你会开窍，不再如同以前那样的古董，不再婆婆妈妈，做一个大魔王，而不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到了自己身上。
第二呢，我召唤外面的女子们进来，一起继续的侍候你。然后我们就呆在神国中，直到有一天，我百分百确定你变了，再放开你，约儿，你说，我该选择哪一条？”
“当然是第一条。”
沈约大声的说道，第二条太恐怖了，一想到百日千人斩，他就不寒而栗。
长恨歌为什么叫做长恨歌，就是因为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明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唐玄宗那么英明神武的人，坚持了几十年后终于变成了痴呆傻。不得不故意独宠杨贵妃一个人，让自己晚上有可以睡觉的时候。
那首诗中不是说了吗？三千宠爱在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唐玄宗最后终于明白，比起女人来说，能一个人安稳的睡觉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沈约有个朋友，抱怨过结婚，最大的怨念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婆总喜欢钻到他的被窝里，让他无比的难受。
而现在，鱼秋佳的计划实行，别的不说，他要整整三个月无法好好的睡觉呀！
“真的？”
鱼秋佳笑着，看着沈约的极力挣扎。
“我觉得，还是再叫一批人进来好一些。你以前和我亲热的时候，取笑过我，说男人和女人的事情，第一次是不要不要，第二次是想要想要，第三次还要还要，约儿，刚才只是第一次，不管怎么样，都要进行第二次。我这里有个百人的大名单，你只要掌控了她们，那么各种纷争都会少很多。她们是目前三千人的头领，我来念念她们的名字。她们磨刀霍霍，不，是翘首以待好久了。”
身下的男子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她，可怜的表情就像是即将被屠宰的羊羔。他明白，鱼秋佳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就像是许久之前，清波城的平安客栈中一样。
“生气了？”
她的手抚摸过他的脸庞，声音是那样的轻柔。
“亲爱的，这世上，只有我才会这样对你，不这样，你怎么会变得更好？少女总有变成妇人的一天，男人也有对女人失去兴趣的日子。别担心，我会把握好力度的，让你不会崩坏。嗯，要不要悄悄的蒙上的你眼睛，让你猜猜她们都是谁？”
一个个名字从鱼秋佳口中念出，她们都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女子，进入了神国之后，成为了这些女子的首领。
“挑一挑吧，眨眼就表示你看上她们了。
啊，这么久都不眨眼睛，那么好，谢家的不少女子还在外面，谢夫人也在，这些日子里，我帮了谢家不少的忙，她们隐隐的也成为了神国中的一大势力。很多人依附于她们，而她们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拉近与你的感情。
你一直厚待她们，却不见她们，这样可不好。
我要她们进来如何？晓芙是不会怪我的，相反，趁着她不在，我专宠后宫，实在是太过分了，约儿，你还记得那天客栈中，我是怎么说的和做的？”
她调皮的眨着眼睛，看着那个绝望若灰的男子。
大家都已经改变了，不仅仅是沈约，包括她！如果在半年前，她绝不会在唐月亮、温婉儿等人面前说那样的话。
二百五十一章百川归海
“预祝真理娘娘……”
沧州城的太守李成江站立人群中，看着远处祭祀真理娘娘的场面。
一切恍如梦幻，半年前被砸得稀烂的痘神娘娘庙，如今被重新修缮过，比以前更加的宏伟宽敞。
一尊女子的神像被放到了正中间，其实那不过是痘神娘娘换了一种装束而已。半年前还在咒骂或者鄙夷痘神娘娘的民众们，正在毕恭毕敬的向着真理娘娘磕头。
川流不息的人群聚集在真理娘娘神殿前，萦绕的香烛味道传播的很远。
对于江湖人物、贵族豪门来说，他们因为痘神娘娘掳走了亲人，所以会仇恨，会愤怒，会诅咒，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失踪了那么多的女子，他们心中只有好奇和敬畏。
那是真神发威呀，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豪门，居然都拿痘神娘娘没有办法。他们的老婆、女儿、甚至老娘都被痘神娘娘掳走，这说明什么？痘神娘娘真的有效，是真神！
海州城天变之后，很多废弃的痘神娘娘庙被老百姓重新修缮过，香火更加的茂盛起来——捐款的往往是那些动手砸毁神庙的人，他们害怕痘神娘娘的怪罪，而大户富商也不吝啬，又花不了太多的钱，还能保住平安。
很多人祭拜了痘神娘娘之后，居然发现自己的病好了，种种传说之下，更多人加入了拜祭之中。
然后，沈约行走江湖，宣告痘神娘娘变成了真理娘娘。而痘神娘娘的神殿中。受过统一培训的庙祝上岗了。
普通老百姓不明白什么叫做真理。治病的痘神娘娘居然变成了传播真理的娘娘。但是，不久之后，真理娘娘的小册子流传开来。
上面记载在农活怎么做、如何沤肥、水利怎么修、如何打造更便宜更锋利的铁器，怎么样防止一些疾病等等。
小册子卖的很便宜，两文钱一本，只比引火的纸张贵一倍。而真理娘娘的神殿，经常会举办一些免费的讲座，要来听的人。还可以领上两块大饼。
于是，很多老百姓，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往真理娘娘神殿里面去。一来一去之间，大家发现，真理娘娘讲的很有道理，很多事情，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懂得多了。
而在城里面，真理娘娘的神殿，也受到了欢迎。
种种的新工艺、新办法从真理娘娘的神殿中流传出来。和那些手工艺者等一起合作赚钱。庙祝们只抽二成，而那些得到新办法的人。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
借助着这道春风，旧的行会被破解，而新的行会组织起来，那些使用暴力手段抗拒的，往往会横死街头。
香皂代了皂角、白糖的制法不再是秘密、很多人研究如何烧制玻璃，而更便宜的纸张、棉布等纷纷上市。
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浪潮，谁不想过得更好，花钱更少？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等到秋天收获的季节，农田产量提升起来的时候，恐怕真理娘娘会被老百姓更加的崇拜。
这就是鱼秋佳这半年多，和沈约联手做的事情。
拜访各大世家只是敲门砖，真正的是利用他们将一些东西传播出去，同时少了一些阻力。
神国中，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才，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女子们，就像是一个高精度的计算机一样，任何问题放进去，然后就有了正确的答案和实行的方法。
这才是最可怕的，汇聚了整个世界的知识，抛弃了种种的私心，凭借着聪慧的大脑，神国等同于一个高度的人工智慧，加上了鱼秋佳掌控的力量，更是无往不利。
真理娘娘的庙宇，如同春风一样的迅速蔓延起来。甚至真理这个名字都成了时髦的词汇，大家都开始拜祭着真理娘娘，然后企图从中找到自己的真理。
而各大门派，甚至是龙女殿，遇到真理娘娘的扩张，也只是退避三舍。
“唉，此风不可涨呀。”
身边的幕僚，长叹了一声，但是招来了李成江的一记白眼。
如今，就算是当今天子，也对真理娘娘退避三舍，凡是关于真理娘娘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
按照李成江的感觉，天子是想要真理娘娘达成一个协议，而不是要和真理娘娘为敌。
如果真理娘娘愿意名义上遵从天子，那么很可能双方马上就会勾搭成奸。
“不管怎么样，真理娘娘还做了很多好事，不是吗？”
另一位幕僚，则是摆起了真理娘娘的功劳。
“别说了，看下面的祭祀吧。”
几千名百姓，跪拜在真理娘娘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