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很强悍。等你打败了蒋大哥再说吧。”宛兰边走边说,“如果你打败了他,说不定真能帮我们一个大忙呢。”
“也行,在你府上住那么久,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帮的。”闻人竟然开始大言不惭。
“期待你凯旋归来——哦,不对,是能活着回来。”宛兰捂嘴笑着。
她回到房间,蒋堂依然盛气在身,没好气的问道:“哼,说那么久。”
宛兰急忙安稳道:“夫君,我错了。现在我们应该协力将娘救出来吧,至于闻人的事,暂时放一边吧。”她想了想,说道:“说不定会帮上我们的忙呢。”
*
只是闻人这熊孩子,真去找蒋权玩起了自杀式决斗。而决斗地点真够拉风了,居然是在屋顶!
天知道这熊孩子怎么上去的!更加难能可贵的,他居然站在蒋权住的房子顶!
唉——宛兰撑着额头,已经无法在言语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真会让闻人去选择以卵击石啊。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真来不及劝阻。
大家都抬头看着闻人,心里紧张到嗓子眼,不停的劝他不要想不开啊!
老爷不停的掰着手指掐着算着,“我的房子啊——我的屋顶啊——这得花多少钱?上次的还没修好,今天又得增加一笔……”
大夫人在旁边劝道:“干脆我们让他住在外面算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哪有客人是这样的。”
此时已经围观了很多人,黑压压数去,想必整个蒋府的下人都来看热闹了。
蒋堂在一旁问着宛兰,“你说他在上面做什么呢?莫非你昨天说了什么话,让他想不开了。”
“我不过是说了让他帮我们的忙,将大哥,干倒……”宛兰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了。
蒋堂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倒吸一口冷气,“真的是想不开了——”
闻人在上面喊着,“那个——蒋伯弃,你给我上来,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打败你!上次你纯属耍诈,今日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下面的人呆若木鸡,完全傻了。
犯傻不是因为听到闻人说了那番话,而是闻人背后那沉重的阴影——那是蒋权,他走上屋顶,发出令人震慑的瓦片碎裂声。人们在下面只能仰望他的高度,虔诚的放佛要膜拜一般。
确实是值得膜拜的——蒋权慢慢拔出了青铜剑,毫无平仄的说道:“又是你——败将之人。”
闻人扭着僵硬的脖子,还没出招就已经肌肉发硬了,讪讪的笑道:“我——我来找你切磋,顺便挑战……”
宛兰听到,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说要打败大哥吗?你这切磋,顺便挑战,是要玩哪一出?”
微风从蒋权的脸上刮过,吹拂着头发,露出淡漠如冰的神色,嘴巴轻轻的吐露,“不自量力。”
闻人很不高兴,“都还没开打呢,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打败你——”
“咚咚咚——”
一阵飞速疾奔,蒋权倏然接近闻人,一剑封喉!
闻人急忙劈过头颅,躲过这一快击。却没料到蒋权一脚飞踢,连带好多瓦片砸下,噼里啪啦的碎在地上。围观的众人吓得再退后十多米远,瞧都不敢瞧一眼。
闻人已然是滚到了房檐,只差一点点就要摔落。这高达五六米的房屋,摔下来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也幸得闻人反应够快,在斜斜的房檐止住了下滑的势头,急忙滚到一边,迅速单膝爬起。
只用了几个眨眼的功夫,闻人就落了下风。而蒋权放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拍拍衣服。
闻人趁此放松机会,冲到蒋权,挥起一拳朝他的面门砸去,强烈的风压让下面的人都不寒而栗,只觉得脸上一紧。
而蒋权只是轻轻抬手格住了,不带任何的感晴色彩描写。然后另一只手一剑往下刺去,插在瓦片,崩的一声碎裂好几个瓣。
下面的人看得很清楚,凡是男丁都感同身受的捂着自己的下体。那个闻人实在坏,一拳是虚的,一脚要踢到蒋权下体才是真。只可惜蒋权一剑刺下刹住了他的卑鄙举动。
闻人赶紧跳开一米来远,累得直喘气,脑子飞速运转如何打败这个怪物。而眼前的怪物,了无兴趣,侧身而立,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突然发觉闻人此人歪招还真多,刚才踢下体没成功,这一次慢慢走着,似乎是要靠近,但更主要的,是扫起屋顶上的瓦片向蒋权飞射而去。蒋权左跳右闪外加青铜剑扫除障碍,向闻人砍去。
一阵金属交接发出的嗡嗡响传来,下面的人也看的分明,不停的骂道:“居然暗藏兵器。”
是的,闻人多聪明啊,居然事先在屋顶上藏了长戈,真是有备而来。这倒是令蒋权有点点的情绪波动。他用剑挑开长戈,闻人一见他无法躲避,双手握着长戈连续刺了二十多下!
又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兵器交接之声。
大夫人捂着嘴,大呼道:“权儿——”然后不停的哀求老爷,“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在这么下去,我怕出事啊——”
老爷有些无奈,“权儿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意见,恐怕这次,闻人这孩子真的——唉,当时就应该听你的,不留他在府上。等这一次,我就跟他说说吧。”
大夫人这才如释重负,抬头看去,上面的打斗停歇了一小会儿。刚刚还以为蒋权会被刺成了马蜂窝,现在看来,只是衣服破了点,而闻人最惨,衣服衬着丝丝血迹。
蒋权根本就没有留个他喘气的机会,飞速冲过,横劈竖刺样样精准完美,逼得闻人站在了屋檐边上,回首一望就是很可能掉下去。他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脚踹去。
闻人急忙闪了几个圈,用长戈刺去,逼他掉下去。蒋权急忙抽剑,完美回身插在屋檐,但此时已经是一条腿悬在屋檐,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长戈!
只怕闻人一松手,蒋权就有可能从五六米高的屋檐摔落下去。
随着瓦片一块块掉下去,众人吓得不敢大呼。大夫人吓得发不出声,靠在老爷的怀里,眼圈红了一次又一次。
宛兰和蒋堂看着大哥居然被逼到如此险境,除了由衷佩服闻人的卑鄙,但心中升起万分的担忧。
幸好闻人没有使坏,而是小心翼翼的拽着长戈,拖拽他上来。到了安全地带才松开一口气。
闻人喘着气,坏笑道:“还不感谢我救了你。“
蒋权抽出剑,指着他,“无须你多事!”
“你这人还真是顽固。”闻人耸耸肩,不置可否。一个眨眼功夫,立即用戈挡住蒋权的一剑,却没留心闻人另一拳头挥过去,砸在肚子差点就要跪。
闻人忍住没有吐出老血,摸了摸嘴巴,趁着蒋权没有攻击过来,向另一处的长廊顶跳去。蒋权自然紧追着,在长长的长廊顶追着,发出紧凑的咚咚咚之声。
而众人也随着这两个转换了看场,大批黑压压的人头急哄哄的去围观。
宛兰也想去看,这时经过老爷那里的房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神神秘秘的附耳跟蒋堂说着……
第三十章 君子以作事谋始
更新时间2014…5…30 17:16:44 字数:5030
所谓浑浑噩噩,刚开始佯装浑厚而严正,其实骨子里还是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大夫人便是这样的状态,这一整天都是消极的浑浑噩噩。
一大早刚清醒就被告知蒋权和那客人在屋顶上比武,这可吓坏了她,好不容易从担惊受怕里走出来,看到蒋权安阳无恙就欣慰了。可是看到那个客人,叫闻人夔的,就有种莫名的害怕,使得她不断的央求老爷赶紧让这个客人出去外面住。
因为,这件事源自于十多年前干的荒唐事情,当时老爷不在,无意之间救下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现在长沙国的大夫,杨之水。直到现在,还隔三差五的有联系,联系更多的,都是些不能公开的密码,例如闻人一家没收的财产全被杨之水吞了,以还钱和高利息为由转到南越,让大夫人收了下来……
大夫人一想到深处,全身直冒冷汗,双手不住的发抖,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今,还有个更加令人战栗的,一想起就不住的哆嗦,“这……这不可能的,我明明烧掉的……”
没错,她记得烧掉的有和杨之水来往的信件,那吸收杨之水欠款的账目等都应该烧的干干净净的,回来检查的时候连渣都不剩下。可偏偏巧的是,二夫人被老爷发现篡改账目,她正要好好借此辱骂一番,可是无意间发现有一个账目,竟然完完全全和自己烧掉的账目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大夫人左思右想,坐立难安,“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连记账目都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在二妹房里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账目。”难道是二夫人干的?可是不会啊,她怎么知道,明明烧成了灰烬。
难道是她?三娘!
大夫人记起来,是三娘通知老爷传她有事,那时候她慌慌忙忙的将烧着的盆子往外一踢,关上了后门。莫非是她偷偷这么做的?
大夫人捏紧旁边长桌一角,心里既愤恨又害怕,如果是三娘,倒真有可能。这个老实忠厚的管家,平时看上去唯唯诺诺,但是想出的各种处罚甚至各种毒计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在下药方面绝对是神乎其技。
这个可恶的三娘!
每次想到这,她都觉得恶寒。但是又不得不需要她的帮忙,比如出谋划策,乃至监视二夫人。她本想换一个人,想让素儿帮这个忙,但奈何这人太不听话,倔强得紧而作罢。
算了,对于这事还是稍后再看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上次那些东西到底烧掉了没。账目还好说,统统诬陷给二夫人,反正现在老爷也相信是她篡改了账目。可是——可是那个信件,上面写着杨之水和她的龌蹉事情,到底烧干净了吗?如果没有,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闻人夔,这小子,绝对是不能留的!
大夫人想着得赶紧想个办法,将这个人打发走。别看这个人插科打诨的,只怕他发现了自己和杨之水的关系,恐怕又是一场风云大变。
如今天色已晚,本想第二天再去,但忧心夜长梦多,一出门便径直去老爷那里说一说情况,趁早打发走这个客人。一到老爷的屋里,便听到蒋堂和老爷正在争辩什么。
“我娘那么温柔体贴,怎么会干出这样的缺德事情。爹——你就放了我娘吧,我娘年纪也大了,禁不住折腾。”蒋堂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大夫人冷哼一声,心里想着,“放你娘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我还得找人帮我顶替了这事情!二妹啊,可别怪姐姐心毒。”
蒋堂一见到大夫人来了,眼圈已经红了,急匆匆的过去。大夫人还以为他要发泄怒气什么的,没想到蒋堂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哀求着:“正要找你给爹说情呢。大娘,我求求你,跟爹说说,我娘是无辜的啊!”
大夫人眉毛一挑,迅速的抽开手,淡漠的说着,”那你应该多问问你娘,为什么要如此?我们大家都看到了,那些账目都在你娘的房里,如果不是用来篡改,那些账目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我的房里跑到她的房里呢?”
老爷走过来,严厉的说道:“不是我不肯放你娘出来,而是她实在做了错事,做了一件很严重的错事。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你娘现在早就被杖责几十下了,哪里会那么轻松。”
“可是爹,你不能因为账目出现在我娘房里就指定是我娘做的。说不定——说不定另有其人!”蒋堂着急万分,心里十分担心自己的娘。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很想说,是我将账目塞到她房里是吧?”大夫人一听十分不高兴,紧蹙着眉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咄咄逼人的指责一番:“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堂儿你给我说说,我为何这么做。你不要因为你娘受了禁足等惩罚就将所有的错事都压在我头上!”
老爷摆摆手,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这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现在每天就已经够烦心的,你们这些人,还来吵。”
“爹,真不是我要来烦你,只是我娘——你也看到了,都关了那么久,是应该放我娘出来了吧。难道这事就不能查清楚再做决定吗?”蒋堂眼睛潮红,双唇不住的哆嗦,几乎接济了苦苦哀求。
大夫人趁此说道:“我也很担心二妹,可是如果犯了错事不接受惩罚,那家法何用?这也就是给她提醒,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大娘,我求你劝劝爹吧——”蒋堂拉着她的手,眼中的泪水起了一圈又一圈,放佛是一个无尽的泉眼。
只是大夫人嘴巴微微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救出你娘,那是万万不可能!”
“你——”蒋堂一听,脸上慢慢涨红,倒退几步,颤抖着手指,对着她指了又指,“大娘,你好狠的心啊!”
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