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那失而复得的物资,有些蹊跷呢。”蒋堂询问道:“不觉得啊,大娘自己犯贱,正巧被我们抓住的而已。”
“天下根本没又巧合的事情,有的只是必然。”宛兰正色的说道:“这是那管家三娘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几乎半年前,当时闭关市之前,有一个凶煞曾冒领债务。”
“是啊,我也蹊跷。结果是大娘一手策划的。”蒋堂老实的回答:“那这两者有何关联。”
“逗你玩的,没关联。只是提醒你,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下的产物。”宛兰正色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次拿到物资,都非常的巧合吗?”
“反正是大娘遭罪,又不是我们。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蒋堂半是愤恨,半是喜悦的说道。
“那——我问问你。”宛兰正色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物资在一个山洞的。”
“哦——这个啊,我当时和娘走着走着,问问周边的人。正要绝望的时候,此时一个卖杂货的老妇人就好心告诉我们,正好看到有一伙窃贼将东西藏到山洞了,让我们赶快去拿。我们万分高兴,娘也让我赶快回去告诉大家。”蒋堂如实的说道。
“怎么又是一个老妇人啊,大娘说也是一个老妇人带她去的。”宛兰若有所思的说道。
“管他咧,反正东西都得到了。”蒋堂无所谓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一直怀疑是娘做的。你信不信。”宛兰正色万分的说道。那黑漆漆的夜色,笼罩在她半边的脸上,再加上那不苟言笑的神情,更显得莫名的胆战心惊。
蒋堂吓了一跳,王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啊。”
“因为每次事情的关键,我们的娘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宛兰思索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何昏迷的。”
“我没有啊,我模模糊糊的急觉得困了。”蒋堂着急的说道。
“那怪了,如你所说,带有迷药的茶是事后出现。那就进入悖论了,没有喝道茶,哪里来的昏迷啊。”宛兰疑惑的说道。
蒋堂挠挠头,“是啊,我也惊奇了,我那天吃完了饭,然后喝了三娘送来的茶,就下去了……”
“你等会儿。”宛兰惊讶的打断道,抓着他的肩膀,黑黑的夜色冒出两个炯炯有神的眼光,“你是说你下楼清查物资的时候,喝下了三娘给的茶!”
“对啊。有问题吗?”蒋堂不明所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喝茶的时候,娘是那么的举棋不定啊,甚至一直望着窗外没有跟我们闲聊。莫非你喝的那个茶,才是真正有迷药的。”宛兰恍然大悟,正色的说道。
“你想得也太丰富了吧。”蒋堂怒道:“不许你这样说娘亲,娘她怎么可能害我呢。”之后甩袖离去了,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宛兰。
在黑漆漆的夜里,宛兰一人孤独而彷徨。她已经看不透这蒋家了,自从那次半夜密谋,二夫人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是完全的崩塌了。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二夫人将迷药放到茶里,原本是自己要昏迷的,结果蒋堂过来成了这次的事情的开端;在其后半夜,二夫人将物资统统弄走,回到二楼佯装跟宛兰撞击,这也解释了为何她知道蒋堂的去处在楼下的仓库;再然后就是买通所谓的老妇人,拉走大夫人,故意绕远路,晚上才到那山洞,就这样消失了一整天;而她自己则和蒋堂一道,假装找物资,其实又是到那老妇人那,知道了物资的去向了。
至于那出现的搬运工,硬说是大夫人指示的,想必也是花钱收买这么说的,而那见面的下人,宛兰思来想去的,那就是那三娘了——这个神秘的管家啊,明明是大夫人的心腹,现在又和二夫人狼狈为奸。
想完这一切,就觉得全身心的好累啊!看着这黑浓的夜色,宛若这黑墨如绸的蒋府,心里彻底的凉了——
她对着苍天,唉叹道:“为什么让我嫁入蒋府啊——为什么要剥夺我那段美好的时光啊——”
回到客栈,正巧碰到店主,她便询问厨房在哪,想做点夜宵。店主笑道:“何必劳妇人大驾呢?直接吩咐不就完了吗?”
“这么晚了,人也要休息的,还是我自己动手吧。”宛兰笑道。
之后店主便带宛兰绕过那房间,往后而去。
如果镜头还一直停留在刚才的位置的话,不消一会儿,千亿从那房间出来,看了看旁边,愣愣的出神,“似乎是听到少夫人的声音了。唉——还是我想的太多了。”
殊不知在他背后五米,宛兰正跟着店主转身进了厨房。
大约二十多分钟,宛兰做好了菜,走出了厨房,下意识的看看那店主的房间,猛的愣了一下,客栈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千亿吗?”宛兰将菜放到店主手上,急匆匆的跑出去,却怎么都见不到千亿的身影,嗫嚅道:“是我的幻觉吗?”
如果还有相识的第三人站在客栈门口,一定看到,宛兰她站在客站门口举目四望,焦急却失望。而在她旁边五米处的马厩里,正好有一墙之隔,千亿正在喂马,安详却失神。
短短的一堵墙,挡住了两人相视的目光。不消一会儿,宛兰便端菜上了楼,而千亿也正从马厩出来,进了店主的房间。相熟的二人背对着背——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放佛擦肩而过;你往左走,我往右走的一般……
第四十四章 如梦如幻如是你
更新时间2014…3…4 17:29:31 字数:7880
如果我是神,是造物主,
那么我一定要改变悲情中人的命运。
好好的为他们书写新的篇章,
不再孤独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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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来,我还只是个普通的人,
大大的绝望里,小小的奋斗着。
我努力的寻找着你的方向,
循着你的每一个脚印。
让人万分悲情的沮丧下,
走在街上有种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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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神,是造物主,
那么我一定要大声告诉这些悲情中人,
“喂——你们要找的彼此,就在同个屋檐下啊!”
似乎他们听到了,正慢慢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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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来,我还只是个寻常人家,
无情的等待下,却见不到任何背影的邂逅,
我开始往左走,渐入阴森的血夜,
却不知道,
你往了右走,遁入你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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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如幻,又如是你啊,
神的呼唤又如何,普通人的努力亦如何,
无形中说了声再见啊,
如梦如幻,又是如此珍重的你,
好不容同一屋檐下,
却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犹如几米漫画最后的结局,
该往左走的,依然不会往右看,
该往右离去的,仍然不会向左侧目。
就此,擦肩而过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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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第二天早上,蒋府一家便决定上路,仔细检查物资之后,带上所有人——难道还要丢弃大夫人吗?老爷确实想神鬼不知的离去,奈何物资太引人注目,就此隐忍下来。
二十多分钟后,蒋府一家人便往北,浩浩汤汤的离去了。
临走之时,宛兰将小费一起结余放到店主手上,店主立马震惊了,哈着腰欢送他们的离去,数着手里丰厚的小钱,乐开了花。却冷不防背后有人拍拍他肩膀,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却是正在打哈欠的寻千亿啊。他问道:“刚才怎么了,怎么那么吵。咦——天都这么亮了,我得赶紧上路了……”
一番整理后,千亿付好钱,牵着马走出马厩,然后跨上马,跟店主道声谢谢,头也不回的往南策马奔腾。
店主立在店门,看着两份不同的钱,看着南北方各自向远去的他们,感叹道:“什么官啊这是,这么穷的。还不如一个大户人家呢。”
殊不知,恰如几米漫画里的情节,“你习惯往左走,我习惯往右走……唯一的共同特点,就是曾看过同一个人……”是啊,店主手里的两份钱,不都是宛兰和千亿给的吗?
只是时间的结点不一样,苦苦等待的二人,相逢于同一个屋檐下,见过同一客栈的人,却是迥然的不同的路径啊!即使是神,是上帝,都会感叹——擦肩而过的我们啊!
*
一路上,宛兰一直萦绕在心中,一种万分熟悉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漏掉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啊。
回头看去,依然觉得那个人会出现的一样,可是尘土飞扬的路面,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人影呢。
宛兰想起一个问题,千亿是住在夜郎国没错,可是夜郎国那么大,垮了三个省的距离,而且城市众多,还没说那些农村犄角旮旯呢。已经无法用人海茫茫来表达自己的寻找无望了。
不过宛兰还是下定决心,沿途一个城市,就打听下他的下落吧。想来想去,不知道当地的县长官有没有户口这样的登记呢?西汉的户籍制度应该完善了吧?
就这样,宛兰没经过一个城市,都会趁空去县衙门打听,只是得到的结果都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县长官没找到还是没耐心的找,反正沿途经过了三个城市,那些县长官都异口同声的说没有,而且有两个官直接将她轰走,还说吃饱了没事撑着,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恐怕早乱棍打死了。
回到客栈,还不能垂头丧气,免得又要说些闲话了。
就这样一路辗转了四五个县城或大城市,都毫无音讯,没有任何千亿的踪影。到了乐业(今广西百色市附近)附近,靠近南越的边界,进行停留片刻。
当地的县长官亲自过来迎接,大摆宴席。而宛兰私下问问县长官,“有没有一个叫寻隐之的,住在当地的。”
由于是贵宾,这种要求,县长官自然万分答应,立马帮忙查。可惜,第二天,还是告知没有任何的结果。
唉——又一次的石沉大海啊。一路上看尽人来人往,得到都是同一个答复,都是查无此人。终于知道找寻一个人,是多么的渺茫啊!
县长官见她怎么神伤,就建议她看看这里的风景——这里有一处名胜风景,叫做天坑,风光秀美。
在客栈住下之后,当日下午,宛兰便想出去散散心。蒋堂也想跟着去,说是怕她有闪失。
骑上快马,随着马蹄的颠簸,迎着风,宛兰的心境渐渐明朗起来。顺着指示,大约半小时的行程,便到了这所谓天坑的地方。沿着河流,爬上高高的山坡,看着俊山美水,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
站在这天坑的附近,俯瞰天坑底部,这正好是晴天的时候,看到地下原始森林郁郁葱葱、神秘莫测。远眺前方峭壁,不知是自然的巧合,还是天意的显灵,上面清晰地赫然显现着一幅倒着的“中国地图”,其气势之宏伟,场面之壮观,不言而喻。而且眺望山峦起伏群峰连绵的远景,又让人感受到大自然之神奇。
这种美不胜收的风景,一切尽收眼底,心底里的废气排出了大半。
蒋堂在感叹这美妙风景的同时,也在问道:“素儿,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呢?确实美得不像话。”
“呵呵——”宛兰噗嗤笑道:“你这形容词也太匮乏了吧。这么秀丽的风光,自然是那县长官告诉我的咯。果然真是大自然的精华所在啊,尤其是脚下的天坑,这么深,放佛是陨石陨落砸下的人间美景。”
“那你这一路上,怎么都喜欢跟那些县长官说话咧。”蒋堂笑着问道,眼睛放佛那深坑,能洞察出一切一般。
宛兰哀叹了一声,看着脚底附近的大天坑,“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在哪里而已啊。唉——哪里想到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都快赶上西天取经了。”
“所以——你就沿途问了那些县长官,有没有这个人是吧。”蒋堂问道。
“这种做法无疑大海捞鱼,都是鱼,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条鱼了。”宛兰神伤道:“说句让你伤心的话,当初我想着要找到他,珍惜那段缘分而已。只是没想到,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在找一个双头的动物。不过我依然还是不甘心的,满怀希望,希望下一个,下下一个,能找到他的踪迹。上次四会县就没能找到他,到了这泱泱大国夜郎国,我依然还是找不到他。这踏遍千山万水,却总是看遍风景,阅人无数,却不见当初的旧时容颜。”
“你要找——便去吧——”蒋堂侧过脸,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即使我要阻拦,你也依然会这么做的。只要你不要做的太过分,就——行了。”
犹如那变化莫测的山中的云,看不透蒋堂此时此刻的心境。但听到这样的话,宛兰忽冷忽热的。
下了山,从一条路而去,便看到有两条天坑流出的河水,一摸便知道了——一条河水是热乎乎的,一条河水冷兮兮的。顺着江水,抚摸着两条不同温度的河水,宛若心境,一边是夫君无奈关怀下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