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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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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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我真的觉得很好吃啦。”千亿争辩道,“娘做的米饭,真的很好吃。”
  “那好吃,就多吃点吧。”他母亲高兴的说道。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走之前,记得给你爹上柱香吧。”
  千亿愣了一下,然后答应了。其实他对父亲的印象不是很多很深,大约在他十岁左右就身患疾病就去世了,那时候爹的脾气比较古怪,高兴的时候就会买些菜好好的跟母子两说说话,不高兴的时候,虽然不至于酒后发怒,但会闷闷不乐,不理任何人。
  “你爹啊去世的早,唉——也没有办法,他对朝廷一直耿耿于怀。你还记得吗?在孝惠帝在位时候,你父亲因为触犯了高太后,被贬道这里,其后一直郁郁寡欢,终不得人赏识,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他母亲说到这里,不禁抹抹眼泪。
  千亿无可奈何的叹气,所以他对于吕后这种残忍的做法也怀恨于心,希望能给父亲讨回个公道。因而在半年前做了一首赋,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余惊闻美酒换新颜,不复往日兮。”或许吕后的倒台,才是最大的解决办法吧。
  米饭做好了,依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水放的很多,像稀饭又不像的。但母子两人吃的很开心,即使没有任何的菜,只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依然觉得亲情如血,维系着两人,叙述最平淡最平凡的“中国梦”吧。
  *
  平凡如亲情,但激烈的也如亲情。远在南边千里的布山县,正酝酿着一场从所未有的风波,虽然对于很多人都是事不关己,但对于此时蒋府,却是惊天动地啊!
  《易经》的需卦一直提醒做人要学会等待,要有涵养。第三爻就提醒了,“需于泥,致寇至”,面对艰险,要沉着冷静,以防盗贼这样的灾祸。可是蒋府偏偏疏于防范,导致了贼寇前来。那便是第四爻需要注意的,“需于血,出自穴”,情形非常危急,已经到了流血这样的情形,解决的办法便是“顺而听之”,仔细的听听别人的意见,并以礼相待,就不会那么兵刃相见了。可是蒋府哪里会听窃贼的话呢?
  而当看清窃贼的模样的时候,“顺而听之”立马变成狂风暴雨——
  往深处看去,却有一个人正在数着物资,背影万分眼熟。
  老爷大惊,颤颤抖抖的说道:“怎么会是你——莫非偷盗物资的——是你?”
  大伙一惊,浑身发抖,万分不相信啊!这窃贼,居然会是大夫人!
  老爷上前几步,又惊又怕,又怕又气,指着大夫人,好半天了才说,“没想到,偷盗物资的居然会是你!”
  “我——没有,我没有啊老爷。”大夫人万分惊慌,立马辩驳道:“我也是刚到的,看到物资,我在清点……”
  “胡说!”老爷气呼呼的说道:“那你为何失踪了一天?之后又在这山洞看到了你,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有谁?”
  “老爷,你可要讲理啊。”大夫人竖起了全身的刺猬硬刺,反驳道:“不要因为我早点过来,就硬说我偷窃的。我昨天也在找物资,被一个老妇人带路,只是路途遥远,晚上便在她那休息,现在才刚刚到达。”
  “那你所说的老妇人呢?”老爷气得胡须打抖,宛如咆哮的猛虎。
  “她现在在……咦——人呢?”大夫人左右见不到,脸上慢慢浮现汗珠,表明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你是蒋府夫人吗?”几个人突然冒出来,问道:“你吩咐我们将物资运回别的地方,现在可以开始搬了吗?”
  大夫人万分惊慌,“我没有……我没有吩咐啊……”
  蒋堂上前问道:“大夫人可说运去哪里吗?”
  那几人挠挠头,说:“是别的县城吧,具体要问夫人了。”
  大夫人后退几步,恐惧写满了一整张脸,惊呼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叫他们来啊……这物资不是我偷的……”然后扫视了一眼大家,指着二夫人说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大踏步走上前,拽着二夫人的手臂,抓的生疼,二夫人忍不住哀嚎几句。大夫人面目狰狞,宛若修罗,气急败坏的喊道:“都是你策划的——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二妹啊二妹,你居然如此城府,要害我,让我背上这不白之冤——你这个贱人!你的心都是黑的,你就是个贱人啊!”
  “啪————”
  老爷扬起手,狠狠的扇过去,一声脆响,整个山洞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激荡回声。大夫人没留意,一个头冒金星,哀嚎了一声,跌倒在一边。
  老爷指着她,凄厉的,声声俱泪,夹在着怒火的悲情,说道:“你这女人,我万分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歹毒,居然要害我们蒋家,害得个家——破——人亡啊!”
  此时的大夫人跌坐在地上,失去了以往那般的清高姿态,瞬间像条落魄的狗一般,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嗫嚅不清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还有谁!”老爷大发雷霆,整个山洞都震了好几震,掉下了些土块,砸在旁边。缓了口气,老爷说道:“你说你并没有干这件事,那好,我帮你问问。”
  老爷转身问了问刚才说要搬运物资的人,“刚才是这夫人吩咐你们过来搬运吧?”
  “是啊。说是这个时候到山洞找这位夫人,然后搬到其他县城,至于哪里,则要听从他吩咐。钱已经付清了。”那些人老实的交代。
  老爷瞥了一眼如同癞皮狗一样的大夫人,充满了深深的不屑,然后他又问道:“那也是她吩咐你们晚上——就是几天前的晚上,过来将这些物资搬到这个山洞藏好的吗?”
  “那倒不是——”那人老实的回答,想了想,“哦,是我那些兄弟干的,得了丰厚的报酬,我们眼馋的很,这不,又有差事来了。”
  “那都是这夫人吩咐的吗?”老爷接着问道。
  “是啊,都是她吩咐做的。我们拿钱办事而已。”那人挠挠头,诚实的回答。
  宛兰心存疑惑,问道:“是这大夫人本人亲自吩咐的吗?”
  “不是啊——是她吩咐一个下人交代的,夫人嘛,怎么会亲自呢。”那人呵呵的笑道。
  宛兰紧急的问道,“那——那个下人,你还记得,是谁……”
  “老爷,大姐这样很可怜,我们还是将这些物资搬回去,再从长计议吧。”二夫人搀扶跌在地上的大夫人,柔声的问道。
  “滚!”大夫人一把推开二夫人,骂道:“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怜!”
  “大娘,你这是何必。”蒋堂走过去,俯视跌在地上的大夫人,“我娘这般待你,你何苦呢?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说。”
  “哼!”大夫人冷笑几声,在这个山洞显得这般凄凉,“我何苦?那你们何必呢?你们为了谋取家产想尽一切办法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们呐,就是披着羊皮的虎,何必这样假仁假义。”
  “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了!”老爷气呼呼的骂道,气到后面就是猛烈的咳嗽。
  蒋权扶起大夫人,大夫人虽然眼中饱含着泪水,但依然偷着犀利,经过眼泪的折射,带着别样的凄厉,然后松开蒋权的手,拍拍身上的泥土,擦干脸上的泪,只用了一秒三,就恢复到往日的清高,抬起她高傲的头颅,淡漠的扫视了众人,闲庭信步般的走出山洞。
  *
  既然物资都在山洞里好好的放着了,而且去往夜郎也要经过这里,干脆继续放在山洞,吩咐下人重点把手。经过一些列的清点,一分都没少,这可让大家安心的睡觉了。
  再回客栈的路上,大夫人一直走在前面,蒋权跟在后面,根本没机会看到她的面容是怎么样的。或许她故意不让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吧。
  宛兰又看看二夫人,总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与这位和蔼可亲如圣母般的二夫人有关——这是自觉。按照宛兰的理解,大夫人如此清高,怎么会做出这般苟且之事呢?但是在诸多不利的情况下,确实都指向大夫人是那个窃贼。虽然这些证据看起来都如此的漏洞百出,但却如利刃,随时都会让大夫人丧命吧。
  回到客栈,将房门一关,便开始了“严刑逼供”。
  老爷站在中间,其他人围绕在老爷身边,看着面前的唯一一人的大夫人,放佛看着犯人一般看着她。而蒋权则侧立在门边,愣愣的出神。
  “你——可以解释下了。”老爷厉声问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相信我就说,不相信我的话,说了很用。”大夫人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我——我相信……”宛兰弱弱的举手,立马遭到大家投射过来的愤怒之色,吓的低下头来。
  “很好。既然有人相信,我就说说吧。”大夫人想了想,便叙述当时的情况了——
  当时大夫人和三娘在岔路口分开,而在岔路口二十多米,寻到一个摊子——那是卖陶瓷的。大夫人非常有耐心的问道,“请问——”
  “你是不是想问你们要送去夜郎的物资吗?”那老妇人脱口而出。
  “是啊——你怎么知道?”大夫人惊讶的说道。
  老妇人笑道:“这三天啦,你们和官员天天问,我都被问了十遍了。”
  “叨扰了。”大夫人垂头丧气的离去。但老妇人却拦住她,“我昨日刚好看见那些物资,不知是不是你们的。我带你去看看。”
  大夫人两眼冒光,想都没想,就兴冲冲跟着去了。一路跟着,到了好远的地方,脚都快磨出皮了,一直不耐烦的问道:“还有多久啊——”
  但那老妇人一直都在说,就在前面,就在前面,直到天黑了,才到刚才那个山洞,里面正放着那些物资。大夫人喜出望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物资的。”
  “当时一伙窃贼,将东西藏到这里,正好被我看到,之后报官。而现在这些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老妇人笑道。
  一番感谢后,大夫人正想快些将这信息告诉给大家,但老妇人却说:“不急不急,来的时候都要半天了,回去恐怕都半夜了,先住一晚,明天回去吧。这东西又不长脚的,你放心,大可的放心。”老妇人说了好多遍的放心,才让大夫人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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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这长长的情况,“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消失一整天的原因,之后再清数物资的时候,你们就来了。”大夫人插着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大娘,你这话说出来,我们怎么信服啊。你说的老妇人在哪啊?”蒋堂质问道。
  面对大家的猜测,大夫人说道:“那老妇人,我起**的时候就不见她了。我怎么知道她上哪了。”
  “既然如此,那这包东西你该做何解释!”老爷凄厉的说道,手中拿着拿包小小的迷药,“这是迷药,在你房间找到的。快说,你是不是下了迷药给堂儿,致使他昏迷的,然后你偷走了物资,想转移别处的时候,被我们撞见了。”
  “我没有!”大夫人大声反驳道:“老爷,你居然不相信我。那你何必来问我。我实话实说,你都不相信你的原配妻子。”
  “你还知道这原配妻子一说啊!”老爷冷笑几声,整个房间冷了几度,猛然一个火山大爆发,“我十多年前真恨不得将你丢在仁化一走了之,我鬼迷心窍还想来接你!哦——不对,我真应该十多年前就把你推向井里淹死算了,省得现在蒋府面临满门抄斩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原来——原来你这么狠心,还想杀害我。”大夫人猛然想到,厉声质问道:“我就说十多年前,为什么我又一次昏倒,醒来的时候是在井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多年啦,我终于知道原因了,老爷啊老爷,你为了和这贱人成亲,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好后悔啊——”老爷无限惋惜,脸露凶光。
  “后悔个啥啊你——我真是瞎了眼了,会跟你走在一起!”大夫人一冲而上,在大家一片惊呼下,大夫人冲到老爷面前,跟老爷扭打在一起,撞到了桌子椅子,发出“噼里乓啷”的剧烈声响。
  老爷完全没有防备大夫人会像猛虎一般扑上来,两人立刻扭曲在一起,在房间从这头翻到那头,在这不大的房间里,不停的发出叫骂声,嘶吼声,拍打声,咒骂声,巴掌声,宛若奏起了音乐会的最**,根本不顾及他们是最上流的叱咤风云人士,丢进了所有面子和顾虑。
  或许是老爷不注意还是被气急败坏的大夫人打败了,他跌坐在地上,大呼:“你居然敢伤人——居然敢打我——”
  大夫人拿着那包迷药,指着二夫人,声泪俱下,“老爷啊老爷,现在你是宁愿相信她,都不会相信我!什么迷药,什么计谋,都是这个贱人策划的——”大夫人将那包迷药,如投掷铅球一般奋力的向二夫人的脸上狠狠的砸过去。
  二夫人吓呆了,手捂着嘴,哆哆嗦嗦如同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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