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跟他说话,就这副表情,要是真跟他聊上几句,只怕就要被生吐活剥了。
“白公子,”一粉衣娇俏的女子不屑地瞄了我一眼,回头,娇声道,“这是我刚才在湖边采的花送给你。”
此言一出,众人不再看我,纷纷回头,又开始你争我夺起来。
“白公子,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请你收下。”
“白公子,这是我绣的锦帕送与你。”
……
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古代的追星也这么疯狂,还说什么古代的女人都很矜持,现在看了也不尽然啊!忽然心中一动,放声大叫:“姐妹们,白公子在这里啊——”哼,你想逃,本姑娘就偏不让他如意,谁叫你见死不救,害我摔跤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回头,看了看阿竹,阿竹目光狡黠,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小姐,你这招真灵,你看四面八方都涌出人来了。”
我忍住笑,“阿竹,还不快跑,否则就要被人劈了。”
阿竹揽上我的腰,提气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我们就掠出了数丈远。
第二卷 多情却是总无情 第六章 人中之龙(二)
“哈哈……”我扶着身旁的假山,弯着腰,忍不住大笑,笑得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阿竹……你……你说……那白玉笙……现在怎么样?”
“看来姑娘还是很关心在下的嘛?”头顶骤然响起一道低沉又磁性的嗓音,抬头望去,只见白玉笙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从假山上跃了下来,走到我的跟前。
我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阿竹也慌忙地走过来扶着我。
真是失策,居然忘了这家伙的武功高出阿竹许多,要追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唉,现在怎么办?
装晕倒!不行。
逃跑!没他快。
刚才那招!不行,那些女人还不知道在什么角落呢。
见我不断变换着的神情,白玉笙唇角一勾,笑道:“姑娘的招想好了吗?”
“啊?”我一怔回了神,呵呵干笑两声,道,“白公子说哪的话,您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支梨花压海棠,我仰慕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对您使什么招呢?您……误会了。”
阿竹低下头,扶我的手顿时紧了紧,身子一阵抖动,这丫头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偷笑。
下一秒,白玉笙的脸就近在咫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全喷洒在我脸上,又痒又麻,“是吗?”
说话就说话,干嘛离那么近,我咬咬唇,略向后退了一步,讪笑道:“当然,当然。”
“蝶儿?”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嗓音,回头,是楚廷英。我发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会如此的激动,简直是爱死他了,TNND,楚廷英他来得还真是时候。
一个转身,我便冲进楚廷英的怀内,双臂环上他的腰,脸儿不管不顾地蹭着他的胸膛,惊喜地叫道:“哥,怎么现在才来,人家好想你。”
一声低沉悦耳的笑声从左边传来。
左边?有人?是谁?
楚廷英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恢复了,他双手缓缓地抱住我,低头在我耳边轻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知道?我一怔,随即低声笑道:“你看出来了,其实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楚兄,韩兄,别来无恙。”白玉笙走过来瞥了我一眼,脸上挂起了浅淡的笑容。
韩兄?韩俊启?不会这么巧吧?我顿时满脑黑线,原来在楚廷英的左侧的人是他。唉,真是倒霉,这不想遇到的人怎么个个都在眼前晃。
他们同时向白玉笙打了声招呼,我偷偷地探出头往左边望去,却和韩俊启投向我的目光撞个正着,不由一愣。
果然是他——韩俊启!
他身着蓝衣轻纱袍子,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俊美白皙的脸庞上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魅惑笑容,眼眸深邃而幽远,漆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更显潇洒。
“蝶儿。”楚廷英放开了我,我也松开了怀抱他的手,“这位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韩俊启,韩公子。”
我脸上连忙装出羞涩的样子,以掩盖方才的失态,微微欠身,低头细声道:“蝶依见过韩公子。”
韩俊启伸手将我的身子扶直,挑眉笑道:“楚姑娘好像认识在下。”
我一怔,赶紧左顾而言他,道:“韩公子您才貌双绝,风度翩然,艳名远播,蝶依虽没见过韩公子,但对公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今日得见,自是倍感亲切,有如……在梦中见过一般。”
“哈哈……”身后传来一阵开怀的大笑,“楚兄,令妹可真有意思。”
我忍不住打了个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兄见笑了,蝶儿,这是蜀天堡的堡主白玉笙,你们……刚才应该已经认识了吧?”
不认识!我咬咬牙,但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却是要多亲切有多亲切,低头细声道:“蝶依见过白公子,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蝶依计较。”
白玉笙伸手将我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很迷人没错,可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楚姑娘不要多礼,你哪有冒犯在下,你不是还夸在下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支梨花压海棠,还说仰慕在下很久了嘛?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方向?”
我脊背一寒,惶恐地瞪着他,一脑黑线!完了完了!我明明想敷衍他们,结果这话绕来绕去,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现在怎么办?镇定!镇定!我深吸了口气,装吧,装到底,随即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又娇又媚,“白公子,蝶儿是很喜欢你没错啊,可蝶儿也舍不得韩公子啊,二位都是人中之龙,蝶儿在家的时候就常听兄长提起二位,说二位年轻有为,英俊潇洒,而且还富甲一方,无论嫁与你们中的哪一位,蝶儿都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且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哼,你不是不喜欢花痴女吗?那我就偏要装成她们那样,看你能奈我何?
楚廷英听到“兄长提起”的时候,头上顿时降下一头黑线,暗道:这丫头信口胡说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阿竹则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全身还不停地抽动。
白玉笙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是吗?那你见到我的时候,眼中为什么没有痴恋和灼热?”
呵!这人果然如我预料的一般……自恋。他要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他喜欢那种被人追捧的快感,喜欢在无数个女人之间周旋,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女人对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他允许自己掌控别人的一切包括心灵,却不能容忍别人来控制他的行为,这种自恋也许已经到达了变态的地步。这种人绝对是我不能招惹的,他……会给我带来灾难。
是以我面上仍旧是一副娇羞万分的样子,嗲声嗲气地笑道:“那是人家看你看呆了,忘了反应了嘛!”
“哦?”他挑挑眉,“那后来你为什么要逃?”
我的脸因紧张而染上了一丝薄红,这情景看在别人眼中应该会当成是我的羞涩吧,我笑了笑,继续圆谎,道:“人家想引起你的注意嘛,这叫欲擒故纵。蝶儿本以为白公子不中意蝶儿,所以故意伤心地逃离开,所以才会向韩公子表达爱慕之情。没料到白公子您还是追来了,您知道吗?蝶儿那一刻有多开心吗?现在看来,公子也喜欢蝶儿,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公子明日到我楚尘山庄来提亲吧,我爹他一定会非常乐意的,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说完,我惊觉到自己的手心居然已经渗出汗来,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灵不灵?
白玉笙的脸变得越来越青,眼神也越来越冷,冷得丝毫没了温度。
我暗暗叹了口气,快结束了!
我继续装作无知、市侩的样子,娇声道:“白公子,您怎么不说话了,明天您什么时候来提亲啊?我好让家里人准备一下。”说着,我还上前故意伸手挽上他的胳膊。
他厌恶地甩开我的手,冷冷地说道:“楚兄,韩兄,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一揖,转身,正准备离开,我又赶紧跑上去扯住他的衣袖,叫道:“白公子,白公子,您别走啊,您还……”他使劲甩开我,提气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偷偷笑了笑,借着白玉笙的力,故意地往楚廷英的方向倒去。其实我说的话要仔细一捉摸,绝对是破绽百出,只是白玉笙他太自负了,太骄傲了,他那高傲的自尊让他暂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以至于让我有惊无险地蒙混过了关。
楚廷英一把接住了我,我继续卖力地演着,“哥,白公子他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韩俊启的嘴角扯过一道似有若无的冷笑,眼中闪过一瞬而逝的鄙夷,但我却没有漏过,看得清清楚楚,哼哼,我的目的达到了。
“楚兄,在下也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一转身,提气一跃,便掠出了数丈远。
我故意扯着嗓子,对着他的背影叫道:“韩公子,韩公子,您别……”走啊!
“哈哈……”见他们都没了踪影,我心底的那股笑意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笑得都直不起身来。
楚廷英在一旁扶着我,淡淡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是啊,哥。谢谢你没有揭穿我。”我直起身子拍了楚廷英一下,随即转身又拍了拍阿竹,“我说阿竹,笑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该歇歇了吧。”
“小姐。”阿竹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
我拧眉又叹气,道:“阿竹,你这是在哭还是在笑啊?”
“小姐。”阿竹撇撇嘴,委屈地说道,“我想笑,可又不敢,笑意就化成了眼泪,哭了起来。”
“唉……”我一边帮阿竹擦眼泪,一边无奈地叹道,“你呀,差点坏了我的事,要不是我故意挡在你的面前,他们可能早就发现了。”
“对不起,小姐。”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事了。”
“蝶儿。”
我转身看向楚廷英,他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又顿住了,只是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于是我笑道:“哥,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楚廷英顿了一下,蹙眉道:“你……你好像很不喜欢他们,可是没道理啊,你跟他们都是初次见面,况且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们都是人中之龙。”
我轻轻一笑,随即目光灼灼地射向楚廷英,挑眉道:“哥,你这是想为我做媒吗?”
楚廷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没那癖好。”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做,对你的名声很不好,若这是你对爹的报复,那也不能糟蹋了自己。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我失笑一声,道:“哥,今天这事跟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想多了,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今天可不要错过机会,好好的挑,帮我娶一个好嫂子回家。”
“你……”楚廷英面上一红,愤愤一甩衣袖,“不跟你说了。”
第二卷 多情却是总无情 第七章 三个要求(一)
日月阁,琴棋书画的比赛场所,才子佳人的真正聚集地。它的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均设置了一个一个的小包厢,包厢内四处布满鲜花,层层的纱幔叠叠垂下,如梦如幻,其间还放置了一张圆桌,四到六张椅子,桌上还摆放着白玉制成的茶具,零点,水果,供人一边观赏一边把酒言谈。
日月阁的中间是一个华丽绝伦的圆形舞台,高约一米,四周摆满了鲜花,舞台很大,能供一百来个人在上面翩翩起舞。舞台正中摆了三排红木条桌和红木椅子,每排四列,共十二张,桌上放了各种乐器和笔、墨、纸、砚。舞台的北面靠着边摆了七张条桌,后面安了椅子,是今日的七位评审的座位,椅子后站了八名侍卫,负责评审的安全。舞台的西南面有条狭长的甬道供台下的佳人才子们登到台上的,甬道的两侧各站了四名侍卫。
我和楚廷英,阿竹所在的厢房是日月阁西面的正中间,位子还算不错,我们刚在厢房中坐定,就见一行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员依次入场,进场后相互寒喧,接着便在评审位上坐下。
随即白玉笙和韩俊启也走了进来,那些官员都站了起来,大家又相互寒暄了一会儿,白玉笙和韩俊启则坐在了正中那个位置的两侧。
他们刚坐定,就听到现场一片哗然,我向四周望了望,每个厢房里的女子都探出了头,目光纷纷地投向他们俩,我不由得笑了笑,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