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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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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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当年,想做的事

五台山四面傍水,有涓涓细流,有磅礴大水从天上而来,也有静泊的湖水,处于里面,还可以感谢觉到,丝丝畅快的凉意凉意,在老郭的带引路下,安季晴和段风涯来到了他说的,那个深渊,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安季晴似乎明白了老郭当时的选择,那不像一个深渊,倒像一条深壑,触目可见的,仅仅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弥漫,段风涯捡起一颗石头,往下面扔,久久没听到着地的声声,他阴凉的看着安季晴,似乎也在为老郭说情,毕竟,没有多少人,有勇气走过这三丈独木桥。

他们绕过这条壑,还能从壑旁边,感受到,下面的寒意,冷叟叟的。

玉兰半痴半傻的坐在石头上,虽是蓬头垢面,却还是长得很精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两目痴呆,而又有着不算明显的怨恨,是对老郭恨入心骨了吧,要不,怎么会失了心,还心生怨恨呢?

安季晴在心里,顿生同情,像段风涯说的,他同情心泛滥,终是,泛滥成灾了。

在安季晴碰到玉兰的脉博时,她震惊了,微微抬眸,看着玉兰清澈如水的双目,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玉兰已经对她,展眉舒笑,反手一拉,把安季晴拉到她的怀里,从袖间已经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架在安季晴洁白的脖子上。

“玉兰,你疯了,快放开唐姑娘,唐姑娘是来给你看病的。”老郭惊恐,试图向前迈近一步,脚步却在玉兰的刀下,止住了。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玉兰狂蔑的笑,笑着笑着,声音就低婉凄凉的在山内来回荡着,闻者也心伤。

安季晴倒是相对平静,“老郭,玉兰没疯,她装了二十年,她只是失了心,却未有疯。”墨斋小说

“那你想怎么样?”段风涯镇定的说,从一开始她就盯着玉兰看,虽然说,她没有疯,但,她的行为,和疯也没多大差别,只要稍微刺激到,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过错。

“要他,”玉兰用眼角看着老郭,“郭成,我等你二十年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人,今天你要不不从这里走过去,就等到着收尸吧。”

“玉兰,别闹了,人家是无辜,我……”

“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算她倒霉,谁让她一碰我,就看出我没疯了,死了活该,郭成,你走不走?”

“我……”

玉兰的刀向安季节性晴的脖子探入,红色的血,渗着白色的匕首,红白分明,段风涯心口一压,那种似曾相识的惊恐侵心而来,“慢着,我走,行不行。”

“不行!”安季晴不可置疑的脱口而出,继而又平静的说,“风涯,别为我犯险,我不会原谅你的。”

玉兰仰天长笑,“好,你走,只要你走过了,我就放了她。”

“不要!”安季晴眼巴巴的看着段风涯,恳求他不要。

段风涯扬起笑脸,目光迷糊,“我不能眼看着你出事,对不起!”

段风涯说完,转身,举步,就跨出了独木桥,那是一条粗榆木,表面发黄,像老郭说的,这条木,只容得下一只脚,尽管如此,段风涯在上面,举脚放脚,还是走得自如,走到中间时,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悬空跌下,幸得他动作快而准,双手抓住了榆木,身体就这么悬挂着。

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玉兰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控制住安季晴的刀,安季晴跑到对面,正面看着段风涯,心已经揪到了咽喉,泪眼汪汪,“风涯,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走过来。”

段风涯吃力的抬起余光,咬着嘴唇,突然,这一刻,他感觉到,那么的不情愿,看到唐依的真面目,他已经在心里,给了她,一个渴求已久的容颜。

“风涯!”安季晴还是竭力的嘶叫着。

段风涯双脚跳起,整个攀附在榆木上,喘着粗气,在这个冷得让人哆嗦的冬天,他额上居然滑稽的渗出了汗珠,那些汗珠,像足了个小丑,在他脸上跳跃着。

段风涯对着安季晴,舒了口气,才笑笑,身体在榆木上挪动,爬移,才一会,他就爬到了对面,站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抚过安季晴脖子上的伤口,冰冰凉凉的,寒意,顺着指尖,直入心坎,“痛不痛?”

安季晴蓄了一眼的泪,终于一时像断线的帘子,滴啪滴啪的落在地,她扬起手,坚定的拔开段风涯的手,然后,脆生生的掴了段风涯一巴掌,“段风涯,你知不知道,一旦摔下去,你会死的,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了?谁让你为我以命犯险了!”

安季晴用手背擦了把泪,决然转身,跑了出去。、段风涯五指抚上灼灼生痛的脸,眼眶泛红,安季晴做了当年,他最想做的事,她喃喃,“唐依,你可知道,三年前,我也想这么冲上去,给安季晴一巴掌,让她好长记性,谁让她为我牺牲的,可是,她比我还残忍,不但没给我这个机会,还让我看着她,跳下悬崖。”

老郭跑过来,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嚅嗫,“段将军,我不知道,玉兰她,”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在念风堂出现!”段风涯狠唳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也只有段风涯才知道,其实,他刚才悬在空中时,有着个可怕的想法,冲击着脑袋,他想试试,安季晴当初时凭着什么勇气,冲开箫沐的束缚,跃身跳下悬崖的,那是一种对未知充满恐惧的情况下,也许,就算明知在等死,他也做不到,然,安季晴却做到了,无非是不想让他心存愧疚,安家的女儿,都用这种傲骨,把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段风涯的心里,此时,扎着满心的尖刀,是不是,如果当时,他拿出《布图》,安季晴就会多活几天呢?

到底,是在唐依的身上,看到安季晴的影子,还是,单纯的担心唐依,段风涯已经分不清了,他只知道,玉兰把刀架在唐依的脖子上时,看着血染匕首,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唐依有事,绝对不能!

☆、137。 可是,心高气盛?

五台山事后,段风涯和安季晴成了陌路人,这里说的陌路人,并不是说,逢面不相迎,只是,在念风堂再也觅不到段风涯的影子,一开始,大家倒不在意,时间久了,好事之人也会趁着和安季晴寒暄时,来句,“唐姑娘,最近怎都不见段少爷了?”

一开始,安季晴总会被这么一问,哑了言,脸色转不过来,后来,问得多了,她便也习惯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和他们调侃几句,说段风涯沉浸在温柔乡里,都把她这老朋友,给忘了,心情不好时,她就干脆,笑而不语。

尽管如此,一个人的时候,安季晴还是会呆然的坐着,一坐,又是一个长夜,她时常在想,那天五台山上,段风涯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去走独木桥的,她很想向段风涯要个答案,然,段风涯摆明了在躲避她,到底,是自己那一巴掌,打重了,还是,段风涯躲她,另有原因?

人间腊月最是寒,白天还好,虽然披着雪,没有太大的风,还见着丝丝阳光,穿厚点衣服,就会感觉不到寒意了,大晚上的,伴着黑夜,雪,显得格外寒心,风,也刮得分外蚀骨。

段风离热了一壶酒进书房,段我涯依然还在埋头看账,这一个月来,段风涯是早出晚归,夜里,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多言,不苟笑,困了,就趴在案台上,再睁开眼时,又已是白天。

段风离不明所以,三年前,安季晴坠崖,段风涯也没这般压抑自己,他把情绪都发泄出来,可是现在,段风涯就像一头沉闷的狮子,狮子若不吼,只有一个原因,他劲吼了。无论如何,今晚他得从段风涯口里得出答案。

“风离,还不睡,好像三更已过了。”段风涯抬眸,然后又垂眸,继续专注他专注了一个月的账簿,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有点模糊不清。

“你也知道三更已过,”段风离走过去,覆上账簿,“风涯,老规纪,天大的事,用酒来解决,酒喝完了,事也要聊出个结果来。”

段风涯明显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段风离递过来的酒,隔着烛光看段风离,他突然有了归属感,的确,有些话,只适合与他说,仅是他可以说。

“我不能娶唐依!”然后就是,段风涯冒出了这句话,“在别人身上,看到季晴的身影,我可以做到,娶她回来,然后也试着去爱,唯独唐依不行,我不相给自己有机会,伤害唐依。”

段风涯把酒壶的口对准自己,酒还没倒进嘴里,半举着的手,搁在那里了,他想到,是因为唐依,毕竟,打唐依出现,段风涯在不着痕迹的,把心放开了,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因为娶与不娶唐依这个字眼,他把手放下,坐在案台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效果看着段风涯,“你早就说了,唐依,不会嫁到段家的,再说,唐依,也没说过要嫁你,看她那气节和心气,不见得会喜欢你,至少,不会委曲,十女共侍一夫。”

“可是,我心动了。”段风涯抱着头,抬眸看着段风离,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我把她和季晴混淆了,我不知道,怦然心动,是在她身上,看到季晴的影子,还是,真的爱上她了。这”

顿了顿,段风涯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心,“我不能亵渎季晴和唐依,这样对她们都是不公平的。”

“感情这事,从事,就没有对和错的,说句实话的,对唐依,我觉得,她真的不错,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把她和五妹联系在一起了,至少,我没发现,可能,也只是你思念五妹太久了,人,总是得向前看的,无论怎样,我希望你可以直面唐依。”

段风离看着段风涯,似笑非笑,感情这东西,往往,总是旁观者清,又或者说,段风离未尝爱果,才可以说得那么,直接明了,在他看来,世间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对与错来分析的,那么,段风涯爱或不爱唐依,他觉得,其实,都是错的,他们相遇没错,可是,相知太晚,在段风涯心里,安季晴住得太深,如果唐依真爱段风涯,像唐依这种心高气盛的女子,于她而言,绝对是苦果,至少,段风离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如果真是,每件事,都可以分析得清清楚楚,用对和错来定理,那么,世上就不会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白天的雪下得比往日更要凶了点,像一把尖刀一样,刺入地面,十里茫雪十里清寂,念风堂也比往日安静得多了,就早上来了一两个抓药的人,就没了,安季晴披着厚厚的羊皮披风,伏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雪,白色的羊皮把她裹得只露出个人头,远远看去,像足了只贪睡的小绵羊。

上官斗婉进来时,小颜微微错愕了片刻,才招呼着,“九夫人,你怎么来了?”

安季晴听到叫唤声,扭头,神色虽然还杂着刚才的慵懒,却是黯然的,上官清婉内穿着水蓝长裙,外套着深红披风,和段向晴百日宴上,差不多的装扮,随她同来的,只有一个她未见过的丫环,丫环撑着透明的伞,顶头上的着风雪,迈进念风堂的时候,她收起伞,雪花拍落一地,白得分外显目。

安季晴突然动动嘴角,笑了,段风涯,你说在上官清婉身上看到我的影子,太抬举我了吧,如此甜的美媚,温婉端庄,除了眉宇间那几分相像,我看不出自己身上,有哪能一点,是可以和她相比的。

上官清婉款款走过来,“唐依姑娘,见到婉儿,这么生笑,是不是说,婉儿来晚了?”

“没有,”安季晴坐起来,示意上官清婉也坐下,“九夫人美态,让唐依不知不觉的,就想笑了,九夫人,来得这么急,有事吧!”相对于安季晴的直接,上官清婉倒是失言了,张着口,又合上,再张口,良久,才缓缓的说,“唐依姑娘,是这样的,婉儿有件家事,想请你帮个忙。”

安季晴眉心纠在一起,很快又展开,她注意到,上官清婉是故意用了‘家事’这个词的,既是有介怀,又何必相求呢。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气度的人,就笑而答着,“九夫人但说无妨,既然是家事,唐依如果可能帮的,定帮,不方便插手的,当然也不会插手。”

上官清婉温婉的笑着,似乎,对安季晴这个说法,挺满意的,“是这样的,我相公病了,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是在书房里,或者,是抱着女儿,一看就是一个晚上,他心里有什么也不和我们说,婉儿看得出来,相公平时待你,挺好的,说不定,你能开化他。”

安季晴垂眸,她只知道段风涯在逃避她,却不知道,原来,他也是在逃避自己,是不是,既然他都觉得,那次救自己,是意外之举,只能证明一点,段风涯不希望心里住着她。

安季晴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上官清婉,最后,坚定的问,“你,真的希望由我出面规劝我涯?”

“嗯,我相信你!”上官清婉坚定的点头。

安季晴失笑,呵呵,好聪明的一个相信,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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