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这笑话说过一次就好了,说多了,别人会信以为真的。”
“笑话?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相公,和别人女人怀上孩子的,从昨天开始,你就没对我有过好脸色,这不是明摆着,对我腹中孩儿不满吗?”
对于林微音的咄咄逼人,安季晴着实无法理解,林微音说的,自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更是让她不解,这两个人,不是素来,河水不犯井水的吗,怎么到了林微音这里,就成了没有好脸色了?
林微音见安季晴没有说话,向前迈一步,“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心里想,如果我没怀孕就好了?”
“没有,我没有,三姐不是别的女人,也是相公的孩子!”安季晴说了一句无力的争论,她承认,是有想过,如果林微音没有怀孕,多好呢,那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对于林微音这种似乎想激起她怨愤的言论,她甚是不解。
安季晴还未把情况弄清楚,林微音却又突然好言相对,“季晴啊,我背部有点痒,我手到不了,你帮我挠挠。”
“哪里呢?”
“就肩下面一点。”
“好啊!”安季晴在林微音转背对她的时候,抬起手,几乎只是在手触到林微音上肩的第一时间,林微音身体向前倾倒,尖叫一声,整个人从石阶上滚了下去,同一时间,杜若惜正好带着女眷们过来,目睹了这一切。
“三妹,三妹,小英,快,快去请大夫。”杜若惜小跑过来,扶起已昏厥过去的林微音,林微音白色的衣裙,分外刺目的,染着几滴血,慌乱了所有的人,“安季晴,三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相公的,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杜若惜这句有引导性的言论,很好的指证到了,安季晴推林微音下石阶,谋害她腹中孩子,安季晴张惶的看着杜若惜,“没有,没有,我没有!”
段风仪似乎也被惊吓到了,呆呆的看着林微音,片刻,才缓缓的抬头,惶恐的看着安季晴,“五嫂,你,你,你,怎么可以?”
“风仪,我没有,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五嫂,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大家都亲眼看到,是你推着三嫂的肩的,而且,这里只有你们俩个人,难道三嫂还会自己跌倒下去吗?”
“我……”安和季晴突然发现,她已经被众人目赌行凶了,一口莫辨,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林微音裙下那点鲜红,林微音是个读过书的人,她不会傻到用她的孩子和自己斗气,况且,这个孩还来之不易,除非!安季晴没敢细想下去。
在叶大夫来到的下一刻,段风涯和段风离,还有段老夫人,几乎也是同一时间从其他地方赶了过来。
林微音慢慢的睁开眼睛,语言比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沙哑而带着哭腔说:“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的,你一定要救救他。”
叶大夫站起来,深怨的看着林微音,“三夫人,对不起,老夫无力,孩子,已经落下来了,是,已成开形的男孩。”
在遗憾后面,添上美好的一笔,往往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把哀情升华到最高点。
林微音顿时两目无光声嘶气竭的喊起来,“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不要!”“娘,娘!”
段老夫人脸色一白,后退两步,晕倒过去了。
“风涯,我送娘回房先。”段风离小声说着,目光扫了一眼一地狼藉,“别意气用事。”
林微音两唇抖籁着,无力的嘶叫着,“五妹,三姐平时待你不薄,你就算再怎么对我,怎么可以对孩子下手,那,那也是相公的孩子啊!”
“我,我没有,风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安季晴挤着段风涯的衣袖,拼命的摇头,林微音这有矛头的指向,已经让她陷入了无限深渊。
段风涯凌厉的目光扫过安季晴,“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杜若惜抹了把泪水,楚楚可怜的走到段风涯跟前,“相公,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三妹,是我想到不周全,没想到三妹会和五妹闹不和,更没想到五妹会拿孩子来伤害,是我不好。”
“我要听真相!”
“我看到五妹推三妹下去!”杜若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又是,语气肯定,“风仪也看到!”
“我,”段风仪在段风涯冰寒的目光下,有所退怯,“我只是看到,五嫂的手放的三嫂望月上。”
段风涯甩开安季晴的手,“安季晴,还不够吗?风仪会害你吗?你怎么可以那么心狠手辣,你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的,会是我的血,我怎么就娶了一个你这样歹毒的人了?”
安季晴怔怔的后看着段风涯,举起两只手指望天,“风涯,你不信我,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怪你,季晴我以天请誓,若是我做了对不起微音的事,不得好死,一生得不到你的爱,永生孤独。”
段风涯扬起手,在大家措手未及时,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安季晴脸上,啪的一声,刺耳而刺心,“安季晴,别在我面前提爱,你的爱,对我来说,是肮脏恶心的,我爱起!”
说完,段风涯看也没看一眼安季晴,抱起林微音,径直离开,头也没回,其他人也跟着悻悻离开,段风仪想上前扶一把安季晴,举起的手,突然没了力气,锁着眉心,从安季晴身边经过,而杜若惜,摆着裙摆,扬着媚态,款款的从安季晴身边走过。
安季晴跌坐在地,捂着脸,很久才喃喃的说出一句话:“段风涯,林微音终于证明了,你不爱我,你真的,不爱我!”
☆、111。 病因,噬心之毒
如果,情未生,爱未起,伤害,不过皮外之伤,如果,情已生,爱已深,那么,肉痛不如心痛,更来得透切,两个人,总得经历一点波折,才能见天长地久,可是,如果,从开始,这条路就已经是一个人在走,一个人在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个苦果?
自那林微音那事后,安季晴病了一场,清清冷冷的病了一场,也没有有大夫,就无端的好了,人,总是这样,没有人怜惜的时候,就会自怜自悯了,至少,能一个人活了下去。
“五夫人,夜已更,你早点歇下吧。”小颜这几天,看着安季晴日渐消瘦,心也痛了许来,那个会说笑,会教自己惜自己的夫人,居少言寡语了,就连小姐也不往夫人这边走了。
安季晴用手挑弄着灯火,笑意婉然,“小颜,你相信我会推倒三夫人吗?”
“小颜不信,小颜不信,夫人不是这种人。”小颜连连的反驳着,似乎企图在这里,能让安季晴得到一丝温暖。
安季晴扬起嘴唇,笑容慢慢深下,如同她苍白的脸,“那是因为,那天你没在场,没有亲眼看到我推倒三夫人了。”
安季晴这句话,说得淡淡的,轻轻的,唯恐弄惊这颗,错许的芳心。
小颜忤在那里,无言相对。
“你下去吧!”安季晴慵散的趴在桌上,冰凉的寒意从脸上,透入心骨,在小颜掩上门的那一刻,终于,内心汹涌如潮,泪水却只驻在眼眶,没有流出来。
虽然小颜没说,安季晴还是在下人的口里,知道了一些,面对安季晴害林微音滑胎这件事,段老夫人决定,家丑不外杨,可是,段家没理由留下安季晴,段老夫人要段风涯以安季晴行为不检点的理由休妻,缘于段风仪大喜日子在即,不宜不和,这事才耽搁着,言下之意,段风仪成亲后,也是安季晴被扫地出门之日。
安季晴重重的垂下眼帘,泪水沾湿眉睫,她心想:段风涯,说好了的,风雨兼程,我会为你奉献一生的,可是,在我凄然转身那一瞬,脚步却在你冷却的瞳孔下,千万迟疑了,爱你,是一种负累,不爱也罢。
这些话,像密密集集的针散落在安季晴胸口,力度虽不深,没能扎进心口,却也已经侵入心口的每个角落,岁便一动,都能触到针尖上的痛。
刘夫子风尘扑扑的回来时,是径直去找段风涯,段风涯和段风离正准备出门,在大厅和刘夫子碰了个正着。“哟,夫子,回来了,一回来就往我这里跑,刘夫人要吃醋了。”段风涯见刘夫子还挂着包袱,忍不住就调弄两句,然,见到刘夫子带回的客人,他前额凸出,脸颊饱满,容光涣发,就收起,玩意的言语,“夫子,这位是?”“我同门师兄,姓风,江湖人称风怪子。”
段风涯张着口,段风离抢先一步说,“就是江湖人说的怪医,风临夜?”
风临夜张嘴豪笑,“正是在下,江湖人抬爱,就多美言我几句了。”
“风大夫,久仰了,请上坐。”段风离恭敬诚恳。
段风涯突然也明白了,刘夫子的用心良苦,手搭上刘夫子的肩,悄声说,“夫子,你为风涯千里迢迢的找风大夫,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至少,让我们出分力也好。”
刘夫子动容的说,“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师兄,怕和你说了,请不动的话,就一场虚喜了。”
“你们?”
“哦,对了,这事,风离少爷和五夫人都知道呢,说起用心良苦,是五夫人才对,你们没去水月城之前,一直是五夫人和我日夜在分析师兄的行踪的,要不是……”
“夫子,别说了。”
刘夫子觉察到段风涯脸色刹白,整张脸拉长的沉着,硬生生的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少爷,先让师兄给你检查,看能不能查出病因。”
段风涯在风临夜对面坐下,“劳烦风大夫了。”
风临夜闭着眼睛,静心为段风涯把脉,嘴一启一合,“段少爷,请平心静气,心燥气浮,让老夫捉不准。”
“对不起。”段风涯深吸一气,再吐气,凝神,在心里却是对风临夜的医术更认可了。段风离用手背桶桶刘夫子的手,“刚你和风涯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和五夫人。”
段风离轻轻的叹口气,“最近少点在娘和风涯面前提五妹,或者,总之不提就对了。”
刘夫子看看段风离,又看看段风涯,最后把目光落在风临夜身上,他紧闭的双目,时不时轻皱,垂着的眼皮因为皱痕,更显苍老了几分。
片刻,风临夜才睁开眼,敛起一弘幽深无底的目光,像咽喉里卡着一根刺,久久难言,“段少爷,能否请老夫人出来?”
“我娘?当然,只是,这诊病的,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风临夜站起来,深思而长叹,思忆很久才说,“师弟,也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查不出病因,段少爷这中的,是噬心毒,当年我和师父也钻研了好几年,才钻出个眉毛,我也是最近这几年,才真正了解,噬心毒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可毒,可解了?”段风离和刘夫子同时惊喜万分的说。
然,风临夜只是深怨的看着段风涯,“可以说可解,也可以说,不可解,一切看老夫人了?”
段风涯挑眉,“风大夫,可否说详细点?”
“说起噬心毒药,毒性可能不是最强的,下毒之人,却是狠毒至极的,因为,用毒对象是有喜的人。”
“就是说……”段风离张口,可是没有再说下去,他不敢想,一个人,对一个有孕的人下毒,意味着,一尸两命,是什么怨恨,才能让一个人下如此重手?莫不是,段老夫人曾经,加害到谁?
“也许你猜对了,噬心毒原来是想加害老夫人的,而身怀六甲的老夫人,随着血液流动,把毒流到了婴儿体内,老夫人才得以幸存至今,如果段少爷的毒再不解的话,别说三年,一年也许都过不了。”
“师兄,可解?”
“噬心毒是用七七四十九种草药浑制而成的,是药三分毒,是毒一分药,噬心毒的独特之处,便是,它本身,亦毒亦药,最难解的就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哪四十九种草药,还有,各成份的多少,换句话说,目前,我就知道,噬心毒,只有当事人才可以解。”风临夜一口抿说完,看着段风涯沉着的样子,颇有伤感之情。
其实,段风涯也不是沉着,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好了等待死亡,听惯了,才随然任之,却并不是说,他不怕死。
段风涯轻咬嘴唇,才吐出一句话,“这么说,如果我娘不知道下毒者,我,就活不了一年了?”
“可以这么说。”
“来人,请老夫人出来!”这句话,沉重得来,也有点哀怨,病因虽出了,却更是无迹可寻,这么多年来,段府乐善好施,也从没有人上门讨悔气,也就意味着,根本就没有人对娘亲心存怨恨,这毒,从何说起?
☆、112。 往事,难以启齿
段老夫人只是听说,刘夫子带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回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已经出来了,段风涯上前扶住段老夫人,“娘,这就是风大夫,夫子和特意给风涯找回来的大夫。”
风临夜目光不经意的在段老夫人身上打量,从段老夫人的慈眉善目看上去,也是像年轻时会是个歹毒的人,如果说,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会被人用噬心毒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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