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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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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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涯分明是在告诉她,他,不会放过陆嫣。安季晴不想陆嫣死,她真的不忍心陆嫣死,又或者说,她不想陆嫣死在段风涯的手里。

段风涯前脚一出去,安季晴就起身,换了套衣服裙,把那块,她认为丑陋且刺目的伤口掩住,独自一人去找陆嫣。

来到陆嫣和小颜的房门外时,安季晴迟疑了片刻,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举起她的小手,握近成拳,轻轻的扣门,可是,她从来不会知道,屋顶也可以藏人。

陆嫣拉开门,见到安季晴的那一瞬,脸色从木然而转笑,妖孽而笑,笑得两腮轻颤,眉毛抖动,笑得,无所惧惮,压根,她没把安季晴放在眼里。

陆嫣轻启小唇,语言轻佻,“安季晴,你蒙我,你是故意蒙我引人从北门进来的,只是,我不晓得,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一人一次,礼尚往来,各不相欠,你可以走了。”安季晴低婉,倒没有陆嫣那种,咄咄逼人的口吻。

陆嫣抬眉,眉宇间依然有着和陆娩娩如出一辙的相似,“为什么时候,既然你知道我是天玄宫的人,为什么要放我走。”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相公手上,再沾上任何血腥,所以,你大可不用觉得,我是在救你。”

陆嫣挑起俊眉,安之若素的说:“安季晴,在我面前,你就别装得那么纯真了,实话和你说,暗器是我叫人放的,青花毒是我下的,还有,我就是想你死,那么,你还要放我吗?”

安季晴身体向后倾斜,她惊讶的张着双眼,用牙齿咬着下唇,缓了口气,才平静的说,“我可以知道理由么?”

“当然可以,”说出这四个字时,陆嫣眼里泊了一汪静水,明眸清泉,“因为,我恨你,明明是你害得南平颠覆,明明是你,害得萧家家破人亡的,你不配让宫主惦念,甚至,不配活在他面前,可是,为什么宫主不恨你,为什么他不恨你?”

“我死了,你真的高兴了吗?”

“当然。”

安季晴吃力的轻笑两声,手挤着衣角,心里波涛暗涌,良久,她才坚定却又荒凉的看着陆嫣,正色的说:“你想我死,可是我不想你死,你还是走吧,别以为,还能在段府得到什么了,连萧沐和段风涯对打,都得不到一点优胜,你以为,你能从他手下,侥幸逃得了吗?”

陆嫣想了一下,“好,我走,不过,我不会感激你的,这是你欠宫主的。”陆嫣从安季晴身侧走过,突然的脚步搁住了,转身唤了句,“安季晴。”

安季晴转身,平淡而笑,不着情绪的浅笑,“还有事?”

“其实,”陆嫣头微微抬起,向着房顶,嘴角轻扬,提高声调说,“当初你说,非萧沐不嫁,而我来段府之前,宫主也千万叮咛,切不可伤及人命,特别是,不以能伤害五夫人,你说,你们是不是,不谋而合了。”

安季晴愣在那里,还没想清楚,陆嫣的话中话,陆嫣就已经,轻松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从一开始,安季晴想不明的,就有两个死结,那是关于两个都说是素未谋面有男子,在她的猜想里,段风涯没有恨她的理由,而萧沐呢?安季雨说,萧沐不爱安季晴,陆嫣说,萧沐心里住着安季晴,那么,可不可以说,其实萧沐和安季晴,是两情相悦的的呢?

安季晴轻笑,漠然的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锁在以往的安季晴身体里,只想在这里,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好好爱。

☆、67。 若是,情到深处

段风涯和段风离平躺在房顶上,看着安季晴的身影消失,段风离疑神疑惑的问,“风涯,你是刻意放过陆嫣的,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想杀人了,还有,我只是想知道安季晴和天玄宫有没有关系,陆嫣死不死,天玄宫都还是会要《布图》的,何必再伤一人?”

“风涯,你变了。”段风离自觉碰了一鼻子的灰,悠悠的说,“以前你和我说,为了以后少点麻烦,必要牺牲的人,还是要牺牲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有可能威胁到段家,就不允许。我记得前不久你还才说了这些话的。”

“人是会变的,”段风涯似梦呓般的说出这句话,随即他转了话题,“你说,安季晴和天玄宫,有没有关系?”

“那么,你觉得呢?”

“不知道。”段风涯双手平放在胸,目光直迎上照面而来的熙阳,一脸清逸,“有句话,安季晴说对了,我心里压根,一点都没有装着她,不是说她连个丫环都不如,只是,我真的,一点都没想过她,真不知道,娶她,是对是错,有时候,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没有呕气娶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和萧沐一起,无争的生活着了。”

“风涯,以前的你,从来就没有那么婆妈的,对每个妹子,也没见你忧过心,今天是怎么了?”

“安季晴和她们不同,她们心中无爱,可是,萧沐爱安季晴。”段风涯说,箫沐爱安季晴,说得小心翼翼的。

段风离邪魅的勾起嘴角,笑意甚浓,“那你觉得,安季晴,有没有爱萧沐?”

“可能爱了吧!”段风涯侧头,平视段风离,然,目光透过段风离,虚无实处,他只想到那个雪夜,安季晴画在地上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有,安季晴那像恸哭般的傻笑,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若不是,情到深处,若不是,情有独钟,若不是,情浓于血,试问,安季晴又怎会,笑得忘了一切,笑得,让外人看上去,彻骨疼痛?

人终归是喜欢猜测,喜欢揣度,而总是,懒得去求证,或者说,怕去求证,他宁愿,自己一心想的,就是答案,也不愿,从当事人口中,得出答案,段风涯就是这般,宁愿深信,安季晴念着萧沐,然后,他开始揣度,安季晴是用一颗,什么样的心,去想念,或是去迷恋萧沐的,他却从来,没打算,从安季晴那里,得到答案。

小颜小心翼翼的帮安季晴换药,动作轻小而谨慎,生怕一个分心,就武痛了安季晴。

看着安季晴手臂上,凹陷下去的一个洞,周围微肿而暗红,小颜的心,并着她的眼,一起泛起一阵酸辣,动作突然就搁住了,半举着的手,悬在空中。

安季晴侧目,同样看着已然没了昨天那样溃烂的伤口,安然而笑,没有给人一点负担,“小颜,没事,你不用自责,陆嫣本就冲着我来的,你恰好站在了我身旁,与你无关的。”

“可是,夫人,小颜看得出,你待陆嫣是真心真意的,为什么她那么对你?”

安季晴目呆一小会,想起陆嫣临走时的那些话,一个心里住着恨的人,做什么事,都是没有理由可言的,陆嫣恨她,多么可笑,一个掏心,一个怀恨,心里慢慢纠成一团,无法呼吸,她轻言,“小颜,你得明白,有时候,很多事,不是你尽心了,别人也必须和你一样尽心,还有,你记住,每个人,她做每件事,都有她的原因的,不要用我们的角度去揣度别人的行为,至于陆嫣,我想,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一直都知道,她觉得,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小颜木然的点头,似懂,又似不懂,安季晴的话,有时候,她一句也没听懂。

而安季晴,也没真心想让小颜懂,她只是,在心里横着一根刺,关于段风涯的,也关于陆嫣的。段风涯没把她放在心里,陆嫣却把她,埋进了心底,可能,是天意总喜弄人吧。

安季晴想着,就失神,连小颜什么时候走,她也没注意,一呆,又是半天,隐隐约约,她听到外面,传来几声软绵绵的口箫,她侧头一听,可以轻易就分出,是萧君,她觉得这口箫听上去很舒服,有次死活要萧君教她的,结果,上次,萧君说,安季晴定会再爱上他,然后,他们就没了联系。

安季晴裹了件深红色的披肩,对着铜镜整理下自己,在红色的映衬下,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照气,还有,活力充沛,她是刻意的,没错,安季节性晴是刻意的,她不愿让萧君看到她的不济,如若,萧君对她,真是用情至深,那么,她更不应该勾起萧君的怜悯之心。

安季晴拉开北门,萧君倚在对面的墙上,双**叉,一副闲然的样子,只是,他目光尖锐沉着,一点都不适然自得。

安季晴走过去,荡起一个笑脸,温和怡人,“萧君,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段府昨晚有刺客,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了,你,没事吧?”萧君侧目,凝神的看着安季晴,然后,目光扫过她的左肩,小心翼翼的探看着。

“没事。”安季晴双手一摊,一副轻松的表情,“萧君,其实,我挺好的,你不用刻意跑一趟。”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

安季晴敛眸,眉目标温软,“萧君,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没有资格生你的气,我只是想和你说,不要试图等我,不可能的,我生死都只是段风涯的人,还有,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

萧君挑起俊眉,淡雅而笑,是落寂,是骄傲,是自信,抑或,只是自负,“季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还有,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只要你开声,我就会带你走,哪怕是天涯地角,只要你想去的,我都会带你去。”

“呵呵,萧君,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们,不要再聊这件事,好吗?”安季晴避开萧君灼灼温情的双目标,她把目光迎向明阳,灿烂裹了她的一眼。

☆、68。 奇案,人人自危

萧君轻轻浅笑,“好,那,我们来谈谈萧沐,可好?”

突地,安季晴认真的看着萧君,清澈的眸子,突然,就变得混沌,变得,迷胡,眼里含着不清不楚的笑意,“萧君,我奇怪,你为什么总是咬着萧沐的事不放,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萧君勾起嘴角,笑意盎然,“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亲口说,非萧沐不嫁,今天跑来做段风涯的妾,我不过把天下人的疑问拿了出来,你就当我好奇心强吧,我真想知道,为什么?”

萧君说得,跟真的一样,无论从表情,还是从语调上,都让人觉得,他说的,一句不假,而他那理所当然的神情,真心让人觉得,真的,天下人都在好奇这件事,只是,天下人,为什么都要去关注安季晴与箫沐这段无由起,无疾终的爱?难道就仅因为,她是安季晴,是南平覆国罪人?

安季晴努努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在回忆一件事,尽量把与己无关的事,说得像是自己的事一样,“没有为什么,我实在爱过萧沐,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爱,是感动,有一种爱,是心动,萧沐是前者,段风涯是后者,感动可以很多,但心一旦动了,其他人,其他事都会变得不再重要,我想,你会懂吧。”

说完,安季晴敛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像在回忆一件曾经入了心骨的事,外人看着,绝对不会觉得,她在诉说的,是一件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更不会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安季晴这么做,只想让箫郡相信,她和箫沐,已经成为过去,至于真是天下人在好奇的话,她还是会说,已成往事。

“你的意思是,段风涯出现了,萧沐就可以变得,不重要,变得,可有可无了?”

“这不是很好吗,这份爱,无由而起,无疾而终,是注定的。”安季晴喃喃,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开始弥漫着轻微的感伤,却没有留意到,她这句话出口时,萧君已经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满目无光,无由而起,无疾而终,在外人眼里,的确如此,在箫沐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当事人箫沐也不知道,安季晴为何扬言嫁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安季晴为何,又放下他了,难道,这只是一个少女玩弄感情的兴趣?安季晴是如此轻佻么?

箫君想,应该不是!

“那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直到萧君的背影渐远,渐远,直至消失,安季晴才白痴的笑了笑,爱,如若无由而起,就注定,无疾而终?是这样吗?她对段风涯的爱,就是无由而起的,就连,心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知道,那么,意味着,他们也会,无疾而终了?

安季晴打了个寒噤,自觉和风亦凉。

拉开北门,目光闪烁,安季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相公,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了?”

段风涯目光锐利,嘴角却带着笑意,深不可测的笑着,平缓的说:“一直都在,我还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拉拉扯扯。”

“哪有,哪有拉扯了,不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段风涯倚门靠着,双手交差在胸,“算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我问你,这什么要那么急就放了陆嫣。”

“如果我说,不想再看你杀人,也不想陆嫣死在你手上,你会相信我吗?”

“信,为什么不信。”段风涯风趣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安季晴会那么爽朗的就和他实话说,“安季晴,你别总是把我往坏里想,我想,天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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