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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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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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就不能看在城楼下的那个女子,放过五嫂吗?”

段风涯喉结哽咽,“你,那天看到了?”

“看到了,我看到她,像个白蝴蝶,飘然起舞,飘然而下,最后,血与雪混为一体,哥,原本那么好的家,那么好的女子,难道,你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段风涯低头无语,段风离叹了口气,“风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当时也想救她,可惜,接不住,安季雨,只是个意外,她真的只是个意外。”

“大哥,一个意外,就可以把我们段家扯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风仪……”第一次,在段风仪面前,段风涯和段风离都变得语穷了,安季雨的死,的确没在他们的计划里,他们算到了安家落魄不堪,算到了她们颠沛流离,算到了安季晴内心不堪重负,可是,他们算漏了安季雨,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安季雨算在内,只是,安季雨也姓安,他们怎就忘了呢?

段风涯拥过段风仪,心疼的抚着她的背,“风仪,哥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夜,慢慢的越渐更深,慢慢的沉寂,喧闹了一阵的段府,也在死寂的夜空下,没了人语,暗了灯火,只有回廊上,十步一灯,摇曳着和月光同样暗黄的残光,在这夜里,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坚守住段府的光明。

小颜怀里抱了一堆药走进祠堂,安季晴笔直着身体跪在那里,很认真的接受这本不该属于她的惩罚,用她的话说,是既来之,则安之。

小颜跪在安季晴身侧,乒乒砰砰的,怀里的药散落一地,安季晴皱眉,“小颜,你怎么还不睡。”声音微弱,有气无力。

“来,夫人,让小颜给你先上点药。”小颜小心翼翼的拉过安季晴的手,下一刻却惊慌的丢开了,声音颤动,“夫人,你的手怎么那么冰,都冰透到心了。”

“傻瓜,地板是冰的,风是冰的,雪也是冰的,手当然是冰的。你快回去吧,让人看到,又得让你受无妄之灾了。”

“夫人,你手不上药,背也要,看你的背,都肿得不成样了。”小颜说着,已经打开药瓶子。

安季晴脸部表情因全身抽痛而扭曲,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小颜,你要我在这里宽衣解带吗?那会给人多少话柄了,你,还是回去睡一下,天亮后还要你照顾我。”

小颜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是的,没有谁敢在祠堂宽衣解带,无论理由多么充足,都是扯谈。

小颜前脚刚迈出祠堂,安季晴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像一声声无力的哀嚎,弥散在祠堂的每一个角落,她不叫,不喊,不求饶,不低头,并不代表不痛,十指痛归心,当刘管家的木棍没有半点温柔的落下时,剧烈的痛一阵接一阵的冲击着她的每个细胞,那一刻,安季晴真想过要逃离了,或是,干脆,就这样,永远闭上了眼睛,可是,她没有,她还想让段风涯,对她多留个眼,多留个心。

段风涯会忘前耻,再宠安季晴的谣言,在安季晴归宁后,不攻自破。

☆、38。 自救,死里逃生

因为段家每个夫人,归宁后,娘家都会有所成,杜若惜的爹本是个屠夫,杜若惜嫁后,段家的一家酒楼改姓杜,苏木清一家靠打猎为生,她嫁后,段府一家当铺改姓苏,而这家当铺,就在钱来客栈对面,林微音的爹,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酸秀才,是那种屡试屡不中的人,林木清嫁后,他不动声色的在今年的乡市中,中了个进士,然后开了个书孰,钟芯素出身本也不太差,,她家本就开了个小染纺,衣食无忧,她嫁后,段家用一间绸缎庄作聘礼,钟家生意如日中天,成了滇城中的小富人。

而安季晴呢?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是个例外,未嫁时,安家,家不成家,嫁后,安家,依然,家难成家。

太阳刚一露脸,小颜就跑到祠堂,安季晴一见小颜,苍白的脸扬起一抹笑脸,闭上眼睛,板着的身体直直的跌在地上,晕睡过去。

小颜惊慌的去扶起安季晴,安季晴滚烫的肌肤如火般炽热着她的手,“怎么会这样的,夫人,你醒醒,别吓小颜,夫人,夫人。”

小颜吃力的把安季晴背回房里,想找个大夫,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况且,段府就住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可是,小颜还没走出房间,就被杜若惜禁足了,并且,她还留她的丫环小翠在院子守住。

安季晴慢慢睁开眼,小颜已经哭得不成样了。她知道自己发了高烧,身体的炽热和灼痛,让她连呼吸都疼痛冒汗,虚弱的她又垂下了眼皮,但安季晴知道,必须马上散热,“小颜,拿手绢裹着雪进来,放在我额头上,直到退热。”

小颜哭丧着,“夫人,这样行吗?”

“去吧。”安季晴吃力的吐出两个字,额头渗出了汗水。小颜也不敢怠慢,在院子,白皑皑的雪地,捧了一把雪绑在手绢上,周而复始的放到安季晴的额头,汗水和雪融成的水混合一起,顺着安季晴白皙无血色的脸,染湿两边枕,这张白如纸的脸,分明还挂着泪花,只是,这泪,不知是心痛,还是身痛所使的。

小翠见段风仪带着绿愕朝这边走过来,上前挡在段风仪的前面,“小姐,大夫人说,五夫人在休息,不宜打扰。”

“大嫂什么时候连我的脚都管了。”话虽这么说,段风仪却没有继续前进的想法,昨夜她屡屡为安季晴求情已经让杜若惜很不爽了,如果再和她对着干,难保她不会旧事从提,叫段老夫人趁早把她嫁出去。所以折身打算往回走。

小颜听到段风仪的声音,像溺水中,狂乱抓住了一根浮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跑到段风仪面前,跪着拽着段风仪的裙脚,带着哭腔,口齿不清的说:“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小姐,奴婢求你了,夫人真的熬不下去了。”

段风仪蹲下扶着小颜抽动的肩,“小颜,你先别哭,高诉我,五嫂到底怎么了。”

“五夫人发高烧,大夫人不让奴婢出去,小姐,五夫人真的熬不下去了,求你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人命关天的,绿愕,快去请夫子过来。”小翠还没反应过来,段风仪已经从她身边走过了。

彼时刘夫子正和段风离在商讨段风涯的病况,绿愕把事情一说,段风离和刘夫子就往安季晴这里小跑过来。

刘夫子看到一地狼藉的手绢和湿了一地的水,还有安季晴额上的裹雪,他的心,也不再平静,深陷的双目,流露出的是无限温柔,又是无限的疼惜,还有,不清不楚的怜悯,医者父母心,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流露出心疼,可是,对安季晴,刘夫子也知道,他是震撼多于怜惜,

刘夫子在床前坐下,轻叹,“夫人,你好大胆,你知不知道,这骤热骤冷交替,弄不好,你会命丧当场的。”

小颜听到这话,险些跌倒,段风仪则眼眶红红的望着段风离,如果安季晴真命丧当场,这个责任该归咎到谁身上呢?

段风离揽过段风仪的肩,他知道这个小妹在想什么,她深居简出的,心里承受能力特别低,如果有什么事,她定是把责任归根于段风涯的狠心上。

安季晴勾动嘴角,强挤出一丝浅浅的笑,“没人救,季晴也只能自救了,况且,贱命一条,要死,也不会熬到今天了。夫子,现在你来,季晴就把命,交给你了。”说完,没等刘夫子点头,安季晴又闭上了眼睛,她只是单纯的闭上眼睛,因为,她着实累并痛得无力了。

终于,段风仪还是伏在段风离的肩上,哭得唏里吧拉的了,段风离在心里叹服:好一个刚毅的女子,纵是生死存亡,也要死里逃生!

刘夫子帮安季晴把脉,脸色是一阵清一阵白,刹时晴,刹时晦。末了,他只是长叹口气,开了张药方给小颜,转而对段风仪说,“五夫人这是身染风寒,可能是幸运吧,五夫人大胆散热,才使风寒没侵染入肺,救回了一命,不过夫人现在是到处是伤口,很容易又染上风的,我给夫人开的这药有消炎止痛功效,如果真要好起来,而且不落下病根的话,只能尽快治好外伤。”

然后望着段风涯,语气深切,“风涯少爷,五夫人这条命,算是她自己捡了回来,可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能死里逃生。”

此时,杜若惜刚好带着小翠进来,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她本意只是想安季晴不好过,她当真没起过歹心的,至少,还没敢要安季晴的命。

段风离明白刘夫子的话,段风仪当然也明,昨晚,下手真的过重了,她当真不明白,对一个女流之辈,好善积德之名远昭在外的段府上下,怎就下得了如此重手,她走到安季晴的床前,哽咽着,“绿愕,去我房里把上好的金创药过来,小颜,你去抓药。”

杜若惜自知有错,塞了一两银子给小颜,随着刘夫子和段风离出去。

☆、39。 独处,无关痛痒

段风仪把安季晴的手上了药,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低着头,没敢望安季晴,“五嫂,对不起,刘叔一直天南地北的跟着爹,可能对你,下了重手。”

安季晴不明白,为什么刘管家跟着段云天南地北的闯天下,就该对她下重手,而段风仪却认为,她理所当然的懂,她也没力气去辩白太多,“风仪,你别放在心里了,不关你事。”

“那你恨哥吗?”段风仪抬头,怯怯的问。

安季晴浅浅一笑,嘴角的两个小旋涡使得她看上去有了点气色,俏皮可人,“不恨,相公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恨的。”

段风仪一怔,忘了要说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爱,一点都不含蓄,不矫情,却又那样真诚而不会让人觉得轻浮随便。

“风仪,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有,五嫂,”段风仪起身扶起安季晴,“来,我帮你背上上药,把衣服脱了,小心点。”说着已经着手解了安季晴腰间的衣结。

凉风飕飕,绿愕看了一下房里错愕了片刻,朝段风仪说:“小姐,奴婢去拿个暖炉。”

安季晴反身躺在床上,段风仪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帮她脱去衣衫,每脱一件,她都费了很长的时间,由于伤口一夜未清,安季晴的背昨晚渗出的血,沾着她的衣服,慢慢变干,结痂,每拉开一件衣服,安季晴都得忍受一阵剧烈的撕痛。

背部一阵凉气透过,安季晴可以感觉到,她上身已无衣遮体,寒风延着伤口无孔不入,身体就像被撕裂般,又像万虫噬心,疼痛难忍。

段风涯就在这时推门进来,段风仪还以为是绿愕,头也没抬,“快关门,风大。”

段风涯愣在那里,黑色的眼瞳里没了往日的漠然,也没有温柔,只是木然了,他从来没看过这么一副胴体,尤其是他认为,任何妙龄女子的胴体,都不应是这般受难的,白肤如凝雪的肩,下面却是横七竖八的伤痕,深深浅浅的交织,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承受起这般痛,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下得了手,对如此美好的身体,如此摧残。

“怎么还不关……哥。”段风仪看到愣住的段风涯,惊讶了。

安季晴听到段风仪这一声叫唤,头猛地一扭,动作过大而引来更大的一阵剧痛,本能的闭上眼睛,泪水从垂下的眉睫中走出,呼了口气,才说,“风仪,先把我的衣服遮上。”

而此时的段风涯也注意到了失态,“我,我先出去,等会再来。”

“等下,哥,既然你来了,你帮五嫂上药吧。”段风仪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也不明白安季晴所指,她把药放到段风涯手心,“哥,五嫂受了不少苦了。”

安季晴动动手指,想把上衣拉上,指间夹杂的痛感让她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倒不是她矫情,她知道,在段风涯心里,压根对她这副身躯,没有一丝欲望,就算**裸的躺在他面前,对她,段风涯也只是心生厌恨,如果这样,自己还不知恬耻的在他面前倘胸露背,就真是无地自容了。要知道,她安季晴,也是个保守之人,就算和洛宇相恋三年,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也没试过这样坦赤相对,如果在段风涯这里吃了亏,还要落得个随便之名,此不是太吃亏了。

段风涯坐到床前,一副凛然坦坦的样子,“都伤成这样了,就安分的躺着,忍忍,我要给你上药了。”

安季晴嘟着嘴不服气,“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段风涯举着药瓶的手搁在半空,的确,理亏的是他,实质,这个家,他说了算,安季晴受不受罚,全凭他一句话,况且,他还把那该死的当票揣起来,他没有答话,把手轻轻凑近安季晴遍布伤痕的背,自肩至腰,洒了一层药粉。

安季晴咬住下唇,强忍住药及伤口所致的剧烈痛楚,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流进八字形的锁骨,再流进红色的亵衣,深陷的峰窝内,没了踪迹,安季晴只感觉到亵衣慢慢染湿而冰冷透心,伴着身体的痛感,裹露的上身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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