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解释,龙王,借我你的水晶杯!”
“啊?”一对龙角往前抖了抖,这个杯子是龙王的宝贝,镇宫之宝,轻易是不拿出来的。
“我奉了佛祖的旨意!”手掌摊开,中间金光闪闪的是一个印迹,龙王看了赶紧低头跪拜,然后领着天机往里走去,双手拍三下,层层珊瑚移动让位,再里面,是一个守护结界,中间放了一只匣子。
“开!”龙王默念咒语,一声大喝,结界解除。
“星君,水晶杯在此。”打开匣子,一阵炫目的光彩夺目耀眼,天机道了谢,转诊匆忙离开,跃出了海面。
“救命啊!救命啊!”等天机赶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惨象,阎罗笑的诡异,脸上跃动的阴影忽闪不定,东华一旁木然看着,火光中围困着披头散发的郡主,还有奄奄一息的沁王,而周围更是昏死过去无数人,还好来得及没被烧死!
“放!”举起手里的水晶杯,瞬间海水从中喷涌而出,天降暴雨,兜头淋下,浇灭了到处肆虐的业火,带来丝丝寒意。
“父王,我们有救了!”郡主扶起一旁的父亲,欣喜的看着雨水将这场怪火完全熄灭,双手摊开,接着冰凉的水,人们饥渴的喝着,降下了体内的高温。
“阎罗!如有下次,罚你永生永世不与文清见面!”凭空响起了一道声音,是天机,他传达了佛祖的意思,阎罗整个人一抖,似乎清醒不少,冷眼看着天空的某个方向,不屑的扭头,抱了文清走出这个残破的宫殿。
他想做的事,就算是天,也阻止不了!
安瑞王府
“谢谢两位主子收留!”绿翘吸吸鼻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抬起,满脸的灰尘。
“以后你和红儿一起照顾文清,记住了,好生伺候,以后有你的好日子。”东华挥挥手,屏退了她,接着屋里的两人又是沉默。
“你想被罚是你的事,别拖累我和文清。”东华拿起桌上泡好的绿茶,喝一口,太浓!
“我的事,与你无关!”阎罗最听不得他说我和文清这四个字,似乎就是把他撇的远远的,文清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
“您怎么样了?”红儿眼泪汪汪看着文清满身没块好的地方了,坑坑洼洼的血肉模糊。
“小主,那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她,她怎么就下得了手!”泪水止不住的流,仿佛能感应到他的疼痛,红儿在心里骂死这个阴毒的郡主!
“文清,大夫来了。”东华引进了一人,那人年约六十,慈眉善目,两道白眉细长过目,身形清瘦,颇有仙风。
“怎么弄成这样了?”任他行医数十年,这样惨烈的模样还是头一遭看到,“孩子,哪里痛?”大夫询问,然而一旁东华摆摆手,示意他不能说话。
还是个哑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大夫查看了他的伤势,脸上已经辨不出容颜,但说来也怪,原本突起的胎记似乎消了下去,老大夫仔细看了看,鞭子抽打的地方都像是被放了气,空瘪了,沉吟片刻,老大夫打开医药箱,拿了一瓶膏药,一卷纱布,在上满涂抹碧绿的膏体,然后将他的脸整个包起来,只剩一对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巧的鼻子留着透气,还有两瓣朱唇。
“我先给他做简单的止血。”老大夫拿起了剪刀要减去他身上的衣服,文清瑟缩了下,但还是乖乖听从大夫的话。
“我来吧。”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老大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亲自操刀。
这三人的关系除了瞎子才看不透,哎,现在的人,不是他能理解的了。
小心翼翼的避开皮肉,大夫熟练的消毒,上药,然后包扎,整个过程文清一声不吭,咬牙吞下细小的呻吟,他不想两人担心。
“小主……呜呜”红儿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样子,倒是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好了,这只是初步的,前一个月每天早晚换药,过了这一个月就可以拆了纱布,只上药,再过一月,就可以了。”舒一口气,老大夫满意的看着手下的成果,笑眯眯的安慰文清:“孩子,没事的,这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药,你会好得很快。”
“恩……”文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神感谢他。
“大夫,这边请。”东华黑眸看着整个过程,更为深沉,送别了大夫以后,两人待在文清房内,一站一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主子,这……”红儿为难的看了两人。
“今晚没你的事,你带着新来的丫鬟认认路。”东华沉声道,红儿领了名退了下去,门外站了局促不安的绿翘。
“你就是郡主身边的丫头?”红儿没好气的瞪着她,口气不算好,绿翘低头唯唯诺诺应了声。
“……”红儿烦躁的甩甩手,算了算了,她救了小主一命,抵消了!
房内又是一片寂静,文清体力不支的睡去,而东华阎罗则是守在他身边,整整一宿。 2942
恢复容貌
自从那天从沁王府被救出已经过来半月,这半月里文清整天躺在床上,而每天早晚都由东华阎罗给他换药,但这两人仿佛说好了似的,错开时间,互不相见,文清叹息,毕竟是千年的心结,哪有那么容易解开的……
这日,外面淅淅沥沥下了小雨,绵细的雨丝飘落下来,融入池子,荡起圈圈涟漪,树梢上嫩芽悄悄探出头,好奇的张望这个陌生的世界,迎面的风也不那么刺骨,带了轻柔的和曦,文清舒展微笑,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绿翘在一旁看得傻傻的,小主笑起来温润好看,即使包了层层纱布,也遮挡不住透彻的气息。
“小主,该用午膳了。”绿翘不禁放低了声音,生怕打搅了这样的美好。
文清回过神来,看着盘子上摆着的菜,绿油油的芦蒿,鸡丝拌竹笋,凉拌茄子,还有晶莹的鱼丸,都是和他胃口的清淡小菜,看似简单,但都是极费功夫的,比如那个鱼丸,须由三个大厨经过二十几道工序才能完全的剔除小刺。
绿翘在一边像只小狗脑袋随着盘子转,文清浅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拨了一半的菜给她,反正这么多他也吃不完。
“谢谢小主!”绿翘两眼咪咪笑,以前总是眼巴巴的看着主子们吃,今天她也能上桌了。
“小主,一会儿我给您泡茶,可香了,是郡主赏我的……”话语戛然而止,绿翘低头闷闷地扒着饭,文清在心里叹息,这个孩子,怪可怜的。
一主一仆沉默无语,吃完了绿翘收拾干净,咚咚跑出去,又咚咚跑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小铁盒子。
文清猛的睁大眼,这个,这个分明是爷爷的盒子!
“小主,您闻闻,香吧?”将茶叶放在他鼻子下,文清嗅了嗅,果然是那个神秘的茶香。
在桌上拿了纸笔,文清快速写下几个字:这茶能分我一点吗?
绿翘很开心,“竹子喜欢?那就都给您吧。”
不用了,分我一些就行了。
“哎,好的,我这就去匀些给您。”看着她轻快离去的背影,文清若有所思,他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了,但只是一个模糊地影子,让他听不到摸不到。
阎罗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沉思图,文清斜靠在床榻上,一旁朱红的窗户外是绵细的雨丝,碧水,荡漾的波纹,曲桥,还有一颗发芽的柳树。
“在想什么呢?”走近他身边,文清这才眨了眨眼,已经到了换药的时间了。
“来,慢点。”小心翼翼替他宽衣,满身的伤口看着他眼里是浓浓的心疼。揭开层层纱布,上面晶莹的膏体被染上了丝丝红色,好在妙药有效,伤痕渐渐消退,露出了粉色脆弱的嫩肉,阎罗换了新的纱布,新的药,再一层层替他裹上,伤口接触到药膏仍旧是钻心的痛,文清不想让他担心,努力吞下微微的呻吟。
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阎罗忽略那一头汗水,扯开话题:“还有半月就能下床了,我带你去集市转转。”
舒一口气,总算换好了,每天的换药就如同过关,必须要他自己走过,他们无法代替他承受。
“怎么?”顺着文清手指的方向,阎罗看到一包茶叶,而从刚才起就萦绕的茶香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种茶和你那个铁盒里的是一个品种,而且是稀有珍品。”阎罗下了判断,看来事情有些眉目了,“我叫他过来。”毕竟那个男人清楚宫里的事情。
意外的看着他的背影,文清自然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这好像是阎罗第一次主动去寻他,难道是转变的前兆?
东华看着桌上的东西,转身传唤了绿翘,小丫鬟哆嗦着进来,吓得不敢开口,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几位主子。
“绿翘见过王爷主子小主。”一一叫过来,小丫鬟恭敬地跪在地上。
“我问你,这个是谁给你的?”东华拿起茶叶,放在她面前。
“回王爷,是之前群主赏我的。”
“那你知道这个从哪儿来的?”
“这……”绿翘迟疑了不知该怎么说,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下人可以乱说的。
“没事,你现在是安瑞王府的丫鬟,出了事有我顶着。”一句话给了绿翘胆气,她挺直腰身如实作答。
“奴婢一次经过王爷的书房,听到里面有人谈论,说是当年太子赏他们的茶,如今拿出来给老朋友喝。”
“那个人是谁?”东华提到重点。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在外面经过听见的。”
“你先下去吧,记住了,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如果外面传出了半点风声,你知道该怎么做。”抛下淡淡的威胁,东华挥手推开她。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绿翘吓得手脚瘫软往外爬,嘴里反复念叨不敢不敢。
文清抬头,晶亮的眸子看着他,等他开口。
“明天我去一次沁王府,有些事总要当面说清楚的。”抚摸一头柔顺的发丝,“哪怕牵扯到皇上,我也会让事情水落石出。”
四目相对,是无言的承诺。
入夜,文清难以沉睡,脑中乱糟糟的浮现白天的事,那几天的事,明天东华去沁王府,为什么他总觉得胸口很闷?像是被堵着一样,没事的,安慰自己,文清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树影,他毕竟是安瑞王爷,算起等级,沁王比他低一级,他总不能以下犯上。
抹了抹脸,明天就是拆布的日子,晚上回来他就能看到自己本来的面目了……
第二天一早,文清迷迷糊糊醒来,一旁的红儿立刻给他洗漱穿衣。
“主子,您可醒了,外面大夫已经等着了。”一番话说得文清脸红,昨晚到了凌晨他才慢慢睡去,这一睡,就过了头。
“我去叫阎主子来。”红儿匆匆出去了,换了绿翘拿了茶杯过来。
“小主,润润喉,王爷已经出府了,说是下午就回来。”绿翘年纪虽小,但是把他的心思摸得透彻,见他满脸不定就知道什么事儿扰了他的心。
文清哑然,看了看她,这个丫头,真是和天机有的一拼。
“文清,我们进来了。”门外响起了阎罗的声音,绿翘开了门,走进来上次那个和蔼的老大夫。
“恩,伤势恢复得很好。”老大夫满意的点头,看来交代的话他们一五一十都做足了。
“别怕,几天拆了纱布,就能恢复你原来的样子。”老大夫净了手,慢慢解开层层布蔓,到了最后一层,他用镊子小心翼翼避开了皮肉,夹起纱布,肌肤渐渐露出来,阎罗难以抑制乱跳的心,等到老大夫移开手的瞬间,他的双眼被点亮,而红儿绿翘也被惊得呆住,忘了手里的动作。
“给你镜子。”老大夫眯了眼,他没看错,这个孩子长的清俊秀丽。
文清睁开眼,里面清清楚楚是那个文曲星君。
“你脸上的本是娘胎带来的毒素,一直存在体内,后来被人硬生生的打碎了,倒把毒素逼了出来,所以才能清理干净换你本来面貌。”
抓了新药,送了大夫,阎罗回到文清房里,仔仔细细端详这张萦绕梦中的容颜。
“恩?”娇软的身子被抱起,文清靠在他肩头,轻轻浅浅的笑。
“该受罚的不是你……”话音随着吹来的微风飘散空中,渐渐远去……
沁王府
“安瑞王,这里不欢迎你!”沁王皱眉看着不速之客,头也不回下了逐客令,但是东华并不理会,从怀里拿出了铁盒子,打开,沁人的香气惊得他转身。
“你怎么会有这个?!”
“沁王,我想有些事该谈谈了。”
“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要你脑袋?!”沁王也豁出去了,既然他有了这个,那么整件事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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