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还没有结束吧,你这么离开好么?”伸手摘掉少年头上的鸭舌帽,揉了揉他的发。那两个人独自构成了一个世界,完全忽略掉外人眼珠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极度吃惊的模样。那与他们无关,不是么?
“我跟幸村请过假了,明天补上就行了。”难得露出符合他年龄的表情,弦一郎拉着渊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而且再不走的话,他那群一向无聊而且八卦过头的队友们一定会绝招尽出去跟踪他们的。他才不要渊哥哥好不容易来找他一次就被这些家伙这样破坏呢。
“那好吧,我的车就在校门口。我们去海边怎么样?来之前已经跟藩士打过招呼说你今天会跟我在一起了。”扫了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渊明白弦一郎的顾虑,也知道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嗯呐,走吧。”
被拉着的渊回头看了那个正盯着自己和弦一郎看的紫发少年,礼貌性的回以一笑,那就是立海大的部长么。怪不得能够力压弦一郎成为当家人呢,瑰丽的外表下藏着王者的心,不过,还不够看就是了。
幸村精市沉默的看着好友和那个轻易就迷惑了自己心神的青年离开了网球场,脑海中还在回放刚才他投给自己的那抹微笑,似鼓励似不屑,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紧紧是礼节性的东西。
思绪紊乱。
“道明寺渊,18岁,187cm,72kg, 道明寺家族的长子。 3 岁拜在真田门下学习剑道, 7岁打败真田裕一郎,后一直保持长胜。 10 岁已能和真田藩士堪堪打成平手。 11岁随长姊道明寺庄去英国留学,一周前回国。其余资料不详。”军师柳莲二,闭着眼睛报出一连串的数据。
“莲二见过他?”肯定的语气。
“柳家也是剑道世家。”幼时见过那个男子以一种淡定却绝对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姿态出现,彼时尚不明白何谓皇者风范,只是隐隐觉得那个大哥哥似乎难以靠近,带给周围人沉重的威压感。
再大一些才懂得那是强者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势,只是那时他早已飘洋过海与自己相隔万里之遥。于是将那份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隐下,深埋在心底,直至刚才再度看见他,慢慢的全数回笼。只是,没有人告诉过他,原来感情和酒那么的类似,随着时间的沉淀渐渐发酵,越来越浓厚。
自己的骨子里还是充满了对强者的憧憬的,柳莲二如是对自己说。
而幸村精市,则还沉浸在刚刚想起的一句话的意境中。
皇皇者华。
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帝皇。
自己,果然还差的远呢。
美人自嘲一笑,惊起花痴一片。的
海边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海边,事实上,生长在神奈川,没有见过大海才是一件让人觉得希奇的事情。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渊单独出来。
渊,那个在他的记忆中强大的令人心生向往的男子。他一直以渊为自己的目标超前行走,可是让他觉得挫败的是,无论他怎样的努力,当他下一次认为自己也许可以追上渊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渊早已经前行至更遥远的地方。
什么时候起,对这个一直照顾着他的渊哥哥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呢?是初见时他走到自己面前温柔的笑,还是之后四年中视若珍宝的疼宠,抑或是在分别的七年中的思念渐渐在积累中发酵变质?他不知道。
立海大附中的皇帝真田,看着身旁牵着他手笑得柔和的青年,陷入了迷茫。
“小弦,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搂住身边不知在想什么差点被脚下石头绊倒的少年,渊轻身问道。
真田闻言一怔,微抬眼就见一双盛满温柔与关心的黑亮眸子正盯着他,几乎可以溺毙他的宠溺。
有多久没有人这么看过他了?还是,除了渊哥哥,没有人会这么看他的吧。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是真田家的次子,在天才哥哥的光环下成长,只有拚命的训练,不断的变强才是真田家的人应该做的事情。爷爷和父母看他的眼神里,总是严厉与期望多过一切,而哥哥则稍多一些关怀。渊哥哥,只有他,会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在看真田家的次子,而只是看着他,弦一郎。
这个孩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呢。
似乎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子的表情,那个他看大的孩子的眼睛里,永远都是坚定的,然而,寂寞。
所以才会那么心疼他吧,忍不住去宠溺。总是想着那样小小的孩子,应该再欢快些多些笑容的,而不是像个小老头一般板着脸,只专注于剑道训练。
才三岁的孩子,却总是一幅沉着稳重的样子,叫人心生怜爱却又有点想要欺负他一下的冲动。想想自己和司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恶作剧弄得家里乌烟瘴气,认识了总二郎被他的恐怖茶艺放倒,遇见那个像狼一样敏感的玲,还有自恋的极点的类,五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充足而开怀。
曾经一度担心弦一郎会长成一个少年早衰除了剑道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不过,如今看来,到是他多虑了呢。弦一郎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而如今,也找到了能够让他燃烧激情的东西,可以放心了呐,可是为什么,他却会觉得有点郁闷呢?小弦长大了,就不会像小时候那么依赖他了吧。
真是,反应过来自己在担心什么的渊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冒出类似于老头子的想法,不禁甩了甩头,把这种可怕的想法丢到脑后。他可是才刚满十八岁正青春闪亮呢,可不是什么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辰:真实年龄已近三十的大叔,还好意思装嫩。 渊:你有什么意见? 辰:……没……)
两个人坐在银白色的沙滩上,沉醉于眼前一望无际的蓝色中,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随着那片广阔的海域变得波澜壮阔起来。
“渊哥哥,为什么当年要离开日本?”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藏了那么久,久到他几乎要以为身旁这个人不会再回来,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为什么呀……”似乎,自己只是告知了决定,而没有解释原因就跟着庄姐远走他乡了呢,司他们估计也在怪自己吧。“我有想要保护的人啊。”
“想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