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桂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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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桂华芳-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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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碧空听了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不逃跑,我一定不会干涉你,或者要你做什么。至于我为什么非要劝铮儿嫁给你。若是我说,我希望他幸福,你相信么?”

桂菊听了反问秦碧空道:“你说呢?”

秦碧空摇摇头道:“好吧。我说实话。因为家主想要跟上官家联姻,而老家主却一直惦念早几辈儿的一门指腹为婚。而这两门婚事,都不是好婚事。所以,我要想办法帮助大公子,省的他被秦家这帮没有情义的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

看着秦碧空,桂菊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也不希望自己被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最好适可而止。”

秦碧空听了神秘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不逃走,我保证绝对不会害你。当然,还有你的身法,我会连大公子也帮你瞒着的。”

不过秦碧空的保证,在桂菊看来无异于是魔鬼的保证。于是她不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只是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谨慎防备。

桂菊正寻思着,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看样子,应该是秦铮会面柳少公子回来了。而秦铮上车,秦碧空自然要起身去门前为桂菊遮掩。不过他在路过桂菊身边时却悄悄留下一句话道:“不要紧绷着脸,以后你还要感谢我说不定。”

听了秦碧空这话,桂菊在心中一撇嘴,却是根本不当真,只是透过马车小窗的纱幔,望向窗外。

而秦铮,在进来之后看到桂菊向窗外看,于是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却正巧看见柳家的马车自床前驶过。于是道:“你也好奇柳居士那样的神人,儿子长什么样吧?说实话我一直也很好奇呢,直到我刚刚去见过他之后才直到,他果然不愧是柳居士的儿子,是世家男子的典范,无论穿衣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是那么到位,那么让人如沐春风。只可惜世上无完人,柳少公子容貌上有些瑕疵,而且婚姻上也有些不幸。据说他的妻主,数月前不幸去世了。不过这位少公子似乎对这个事实一直不接受,一直不肯将自己当做未亡人。真是可怜他一片痴情。”

秦铮说着,桂菊默默的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她的心思便不放在秦铮所说的柳少公子身上,而是想到了云七郎,也想到两人分离前夜他对自己说的话。只是不知道,这时候的他,是否安全?是否过的好?是否会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如果桂菊找不到他,他便会来找桂菊呢?是否会同柳少公子那样,尽管妻主已逝,但依旧痴心不变呢?

苦涩的想着这许多个是否,桂菊心中不由一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像刚刚柳少公子匆匆而去的那辆马车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远,撕痛着自己的身体。

而更奇怪的是,在桂菊痛的瞬间,儿子好像也有感应。他虽然没哭,但是却使劲儿蹬了几下小腿儿,这才将桂菊因思念而痛的心,拽了回来。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你爹爹找回来的。看着儿子,桂菊默默在心里说着,只是她却没想到,她一直担心的亲人,一直寻找的爱人,跟一直追寻她的亲人,一直寻找她的爱人,就在这一段路上,彼此擦身而过。

说假亦真

“驾~”轻快自一串儿车队旁边驶过,车把式长长的吆喝了一声再次加速。只是与外表热闹气氛不同的是,车厢内却有些沉闷无趣。

到底也是世家仆从出身,秋保父虽有些势利,但刨除这一点,倒也是个会看眼色说话的,尤其跟了主子这么些日子,倒也摸清了云七郎些许脾气,知晓只要不是涉及公事,有些话大可以说出来做话题,于是见气氛不妥,便眼珠一转起话道:“好不容易避开世女夫,没想到却又碰到秦家公子,今日真是不叫人安生啊,烦的人透不过气。少公子,老奴把窗帘儿拉开半扇,咱们看看风景透透气可好?”

“嗯,这燕云的气候虽然冷些,但是景色还真不错。就把你那边拉起来一些吧,总之别叫人看见我的样貌就好。”云七郎晓得秋保父的真正心思是要给自己解闷儿,只是别说自己现在心里真的没办法放下妻主跟儿子,便说脸上这相貌,也不愿露出去给母亲丢脸。所以云七郎便假装不知道,只叫秋保父自己看热闹。

见云七郎没动,反叫自己去看,秋保父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人老成精,几乎是转瞬间便想到了哄这小主子开心的主意。于是他一边将头探出那半边窗帘儿,一边道:“也好,少公子先休息一会儿,等老奴看见什么新鲜儿事儿再叫您~嘎~”

“怎么了?”听见秋保父好好说着的话忽然断了,云七郎不由奇怪。而秋保父这时候也回过神急道:“少公子少公子,我看见少夫人了。”

“什么?”秋保父这话一说,云七郎顿时便急了,起身抓住秋保父的衣襟道:“在哪儿呢?快指给我看。”说着云七郎便往窗口凑。

只是窗口狭小,马车速度又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驶出去老远,哪里还看得清秋保父之前指的是什么。

“停车停车。”云七郎又惊又急,叫停了马车便赶忙向来处跑去,边跑还边呼唤道:“妻主,妻主,我是七郎啊,你在哪儿呢?”

“哎呀,不是,少公子,你慢点儿。”见自家主子这么一喊,秋保父顿时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简略,让主子误会了,于是赶忙下车追了过来。

只是云七郎年轻力壮,论起跑来,秋保父哪里是他的对手,于是追了好半天,秋保父才抓住了云七郎的衣襟儿伸手指道:“少公子,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这个!”

“这是~”顺着秋保父手指的方向,云七郎看到了一张新帖的海捕通缉告示,上面画了一个少年女子的影像。而旁边,写了斗大三个字——胡桂菊!

看着那三个字,看着那连自家妻主万分之一神采都不及的简单影像,云七郎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瞬间冻成了一块冰,一沉一浮飘在水上。

“老天,难道这才是我的宿命?”想当初的云家,想到法场上落地的那些女人的头,想到被买卖到各处的男人身体,云七郎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睁不开眼睛。

“少公子,少公子。挺住,挺住,您可别晕啊!”看着云七郎不对劲儿,秋保父赶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的,好半晌才将云七郎叫醒。只是这叫醒还不如不叫醒,因为云七郎醒来之后竟是满面苍白,好似没了魂似地呆傻在哪里了。

“哎呦,这,这不是魔怔了么?我怎么跟柳大人交代啊?”云七郎这个样子,秋保父顿时急出一股火,瞬间嘴上便起了个大火炮。只是这时候再上火也无用,先想办法将人从魔怔里唤醒才是,毕竟要就这么将人丢下或者带回家,自己一家的小命儿就全交代了。于是急了半晌的秋保父,终于狠了狠心,决定拿出家乡那边儿治这毛病的土办法,伸手凶狠狠的照云七郎脸上扇了个打耳光道:“醒来!”

“啊!”被秋保父这么一打,疼痛之下云七郎一惊之下,倒是真从魔怔里回过神,明白事儿了。

“少公子恕罪啊!”一见云七郎回神儿,秋保父赶忙上前赔罪。而云七郎哪里会跟他计较这个,只是摇头道:“没事,还要谢谢保父将我从魔怔里拉回来呢!”

一听这话,秋保父顿时放心。毕竟打了主子也是大罪,这次虽是救人,但是要不是自己指了那海捕公文给主子看,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儿,所以秋保父刚才心里一直惴惴。

不过,虽然担心的事情解决了,但是一直在这道口儿也不安全,于是秋保父赶忙道:“少公子,咱们先回府吧!”说着便扶起云七郎往马车跟前儿去。

而云七郎,此时虽说回神,但是刚才毕竟是消耗了一翻心神,所以也就由着秋保父做主,却是没注意,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距离他们最近的那辆秦家马车里的人,掀开了窗帘儿。

“爹,娘。我怎么好像听见七郎的声音了?”搂着儿子女儿,四郎一边儿伸头向外面探看,一边儿疑惑道。

“我听着也好想是七郎的声音。”挨着四郎旁边儿,大郎也一边表示同意一边儿伸头往外看。

“乔小姐说桂菊她们也会来燕云,或许真是七郎他们也说不定!”一听大郎也这么说,秦明凤赶忙将马车门帘儿撩了起来探身向后打量。只是她看了好半天,却是除了一辆远去的马车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只得返身道:“只看见一辆马车,不过跟咱们不是一路,看样子是燕云本地的。”

“啊?那是我听差了~毕竟桂菊她们再快,还能快过乔家的飞鸽传书去?”四郎一见妻主如此说,赶忙便笑着圆了场。

只是这时候胡屠夫妇心中已然被四郎勾起了伤感,所以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一时间冷凝的气氛却是迅速在车中蔓延。

四郎一见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赶忙给自家妻主使眼色,意思让她把气氛调开。秦明凤这个夫奴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赶忙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乔小姐信上也说,早在成王全部掌控京城前,小妹就已然出京。更何况以小妹的聪慧,哪里会将区区通缉放在眼里,想来早有办法脱身。所以我看,眼下麻烦的其实是咱们,只是不知道娘那一份平洲文书,能不能糊弄到最后了。”

秦明凤这是典型的在转移话题,虽然有些生硬,但是胡屠夫妇都明理,不但不继续纠缠在为女儿担心上,胡屠还十分配合道:“什么叫糊弄?难道你以为那是假的么?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份文书任谁查夜查不出毛病来,可是比咱们在越州那个还真还安全。”

“哦?老伴儿,这个居然是真的?你不是说笑话吧?”胡伏氏对自家妻主在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太多,听了这话也不由好奇起来。

胡屠听了一声苦笑道:“怎么?难道我办事的信誉很差么?连你也多疑起来?”

“怎么会,我这不是觉得奇怪么!”说实话胡伏氏的确有点儿怀疑,不过这时候他再老实也是绝对不会承认,于是赶忙摇头否认。

胡屠也就是开个玩笑,见老伴儿也是真的好奇,于是心中一动,索性谈起了文书的来历道:“说来平洲这份文书,才是咱们胡家的真正户籍。我胡不明,本是平洲人呐!”

“哎?老伴儿,你当年跟我娘求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倒不是真埋怨,只是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居然连妻主哪儿地方来的都不知道,胡伏氏最上就忍不住要小小唠叨几句。

胡屠自然也是知道自家这位夫郎的心思,于是轻轻拍了拍胡伏氏的手道:“老伴儿啊,不是我故意要骗你,只是,咱们胡家的事儿啊,太复杂了,我怕你知道了害怕,不敢嫁给我啊!”

“啐,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你怎么做起老不修来了!”虽然嘴上说的一本正经,不过大郎几个都知道,自家老娘的这个小马屁拍的正是地方,于是一个个也忍不住偷笑。

胡屠一见顿时尴尬,没想到一句话竟叫孩子们见笑了。好在秦明凤有眼色,连忙催着她讲之前的事儿,胡屠这才找到了台阶继续刚才的话题。

“想当初太祖打天下时,曾封过五虎上将。咱们老胡家,就是其中的第三位胡炳云之后啊!”

“什么?”众人显然都没想到祖上竟然有如此荣光,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惊讶好了。不过显然,胡屠才不管他们要怎么想,总之缅怀起过去,她自己是十分激动的,继续道:“大夏开国到如今,一共出了九代皇帝,而胡家曾受过其中七位的加封,到了先家主的时候,已然官至大元帅,并荣封靖国公世袭罔替。”

“那怎么到娘您这儿~”别看胡屠说的热闹,但是她的子孙都不是那等头脑不清晰,骄傲自大的草包,所以才说到这儿,便有人提出了问题。

而胡屠闻言一叹道:“水满则溢,盛极必衰,这是自然的道理。更何况,当时的胡家,看似荣宠不断,但实际上却是鲜花着锦,只要一步做错,便是倾巢之局。”

“那后来,可是朝廷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些人中,四郎心思最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明白,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屠闻言一声苦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先先皇,哦,也就是孝康皇帝将一位帝卿下嫁到了胡家。后来~后来胡家就败了,年幼的子弟相继离奇夭折,到最后,就只剩下那位帝卿生下的两个女儿,一起病恹恹的活了十五年,最后赶上平洲大旱,在暴民冲破家门的时候,也咽气了。”

“啊~”虽然胡屠没直说,但是谁都明白,这背后涉及的已然不只是宅门里邀宠,或者是继承人的问题了,这明明是要给人家断子绝孙啊!

“那咱们胡家?”四郎听的最仔细,到这儿就不由再次询问。

胡屠一听却是不由黯然,好半晌才道:“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哪一个生身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所以死去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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