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块往王府里面走去。
逐冥冽亲自将绮罗一路抱回了绿萝苑,再小心放回床丄,流苏过来替她盖好被子,确定她已经熟睡了,两人才一并退了出来。
自从发生毒蛇事件之后,经过逐冥冽的允许,无崖子小朋友在绮罗的大房间的大床旁边搭了一张小床,日夜守候着。
流苏一直好奇无崖子的身世,但是,也不好问什么。
逐冥冽似乎特别信任他,他也成熟地不像个八岁的小孩,一言一行同逐冥冽甚至有几分相似。不过,倒是对绮罗百依百顺,绮罗经常欺负欺负他,他也不说什么,还尽量配合绮罗的某些恶作剧。
“四爷,很晚了,我……我就不送你了。”回到熏箩苑门口,流苏说道。
“陪本王走走吧。”逐冥冽说道,不等流苏答应与否,已经抬步走了。
流苏犹豫挣扎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逐冥冽背着手,一直走到了花园的凉亭之中,流苏站在他的身旁,那月光的银辉洒满人间,两人被包裹在一片银色的光晕里。
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流苏……”半晌,逐冥冽开口唤道。此时的他,不似白天那般冷峻,在月光下,多了少许柔和。
“四爷……”流苏应道。
“以后,那样的歌声只能属于本王一个人。”他转过身来,带起一丝邪佞的霸道意味。他很清楚,她太特别了,这个世界上,能看中她那股子特别气质的人,绝不止他逐冥冽一个人,所以,他要好好地将属于她的特别,都珍藏起来。
“四爷……”流苏无奈,他真的,很有独占欲。
“还有那样的笑声,也不要被别人听见。本王担心,别人听了这样的笑声,也会像本王一样着迷。
你相信吗?连本王自己也不相信,逐冥冽一向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谁若阻挡,本王会踏着他的尸骨踩过去,本王从不惧怕任何事。可是,本王刚才发现了,本王竟然怕你的笑声,被别人听了去。”
他抬手,将她凌乱了的发,一一捋顺了。
夜凉如水,微风拂来。
“阿嚏……”流苏不禁打了个喷嚏。
逐冥冽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他强烈的,令人无法呼吸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着。
*
【亲爱的姐妹们,谢谢你们每天送的红包和各式各样的礼物,因为实在太多了,没法一一写出来,那就让小湖记在心里好了,谢谢大家,90度鞠躬,鞠三躬。】
《》第2卷 【六十一】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这么美好的时令,绮罗郡主却有烦恼,烦恼的来源便是无崖子,这个人奉了父王命令天天跟着她,吃饭跟着,睡觉跟着,如果他愿意陪她玩倒好了,可惜他就像个缩小版的父王,冷冷的,酷酷的,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她觉得好闷呀。
像她现在趁父王在处理公务,娘在睡午觉,她想要偷偷上街去吃碗面,他也阴魂不散地跟着。
“你能不要跟着我吗?”小绮罗转过头来,攥紧了两只小拳头,好像随时会给无崖子两拳似的。
“不能。”无崖子看了看她的小拳头,淡淡地说道。
“……哼!”绮罗气得在地上跺了两脚,不和他说话了,转身迈着小腿往王府外走去,一身粉色的小烟衫随着风儿飘了起来。
“不能出府。”无崖子几步走到她的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了她。
“为什么呀?”她撅着嘴巴,不依。
“你是郡主了。”
“郡主还不能吃面了?!“
“能。”
“……那我……”
“膳房会煮。”
小绮罗双手叉腰,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望着无崖子,无崖子不为美色所迷惑,仍旧张开双臂,秉公执法。
“哼!”绮罗没有办法只好转身,赌气地低着头往回走,看也不看无崖子一眼了。
无崖子小朋友无怨无悔,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两尺距离内。
最后,绮罗在王府花园的凉亭里停了下来,她累了,直接趴在石桌上——
抬起头看看无崖子,好奇地问道——
“你家在哪里呀?”她好讨厌他的,可是又忍不住问道。
“没有家。”
“那你的爹和娘呢?”
“不知道。”
原本听厌恶他的,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绮罗那颗善良的心立马被触动了,原来,他也是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呀,好可怜哦。
她站了起来,走到无崖子的面前,伸过手去,将无崖子的手执起,说道——
“没关系,你和我一样,再等等就有爹娘了。”
无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怎么会跟在我父王身边的。”
“不关你的事!”突然,无崖子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将绮罗推了一掌,绮罗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哟……”她疼的皱起了眉头,无崖子欲要抬起脚来上前扶她,但是又缩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她疼得直掉眼泪。
“哼!你欺负我,我告诉我父王去,我不要你了,我要父王帮我换一个小哥哥。”绮罗忍着疼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往逐冥冽书房跑去,无崖子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
“四爷,这就是调查到得情况,那云破关是明月教的地盘,此次,花无缺将主子掳走,恐怕不止给四爷您反将一军这么简单。”
逐冥冽书房内,他端坐在椅上,听取罗念所调查的结果。他冷酷的脸,紧紧绷着,面容冷厉,眸光森冷,冷酷的线条坚毅如刀割一般。
“继续调查!”
逐冥冽下了指示。
“父王,父王……”书房外远远地传来绮罗的声音,逐冥冽那脸上冷硬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一些。
“你下去吧,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本王汇报。”
“是,末将遵命。”
罗念走出去,打开书房门——
“父王……”绮罗像一只翩翩蝴蝶,飞进了逐冥冽的视线中,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
“怎么了?”逐冥冽弯下腰,捏了捏她粉粉的小鼻子。
“父王……我不要无崖子跟在我身边了,他每天惹我生气。”绮罗话音刚落,无崖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书房里。
逐冥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绮罗抱了起来。
“你要父王怎么罚他才高兴?小郡主。”
“哼!”绮罗看了无崖子一眼,哼哼说道,“他就是让我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高贵但不矜贵的小绮罗,总把无崖子看过眼中钉,好似命里相克一样。
“过来,把手身出来!”突然,逐冥冽冷冷地说道。
无崖子走了过去,把手伸了出来,但是,那张还稍显稚嫩的脸上分明写着不去和不服。
看见他那样子,绮罗得意地笑了,嘿嘿,终于怕了吧。
然而,下一秒,绮罗笑不出来了,因为逐冥冽拿起书案上厚厚的铁戒尺,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无崖子的手背上。
“本王怎么跟你说的?!”
“……”无崖子通红着一张还是奶娃娃的脸,憋着,一句话不说。
“啪!啪……”那戒尺继续打在他的手背,“啪……啪……”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父王不要打了。”她原本只是生气他不和她讲话,生气他总是对她冷冷的,可是她没有要他挨打呀。
“你不是怪他惹你生气吗?惹绮罗生气的人,父王都要重重责罚!”
“我是生气,可是,可是我……没有要他挨打呀。”看着无崖子这一双手被铁戒尺打的皮开肉绽的,小绮罗愧疚极了。
《》第2卷 【六十二】
阳光很暖,春末,夏初。
绿萝苑里,微风阵阵,树影婆娑。
小郡主绮罗撕下衣裙上的一块布,甜甜地扬起一张粉白的小脸,说道,“把手伸出来吧。”
无崖子看着她手中的花布,实在不愿伸手。
小绮罗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托了起来,然后不顾他微微的挣扎,用布替他一圈一圈将受伤的地方缠绕着包好了
“对不起,我没有要你挨打,我不知道父王会打你,对不起。”
无崖子不说话,低头看着那只瞬间花哨无比的手,皱了皱眉,这么包着有用吗?连药膏都没有涂抹,包的这样密不透风的只会烂的更快吧。
还害他待会要慢慢拆开,再去涂药。
“你生我的气了吗?要不,你打我,算是报仇好了。”小绮罗把一双长着十个酒窝窝的手伸到无崖子面前。
“我不打女人。”无崖子酷酷地说道。
“……那你还生气吗?”小绮罗还是很愧疚。
“我又没有生过气。”这小主子真难缠啊。
“真的吗?被我冤枉因为我被挨打,你也没有生过我的气吗?”
“没有。”
“那平时我总是说你闷,跟兰儿和小河小山他们说你坏话,你也不生气吗?”
“不生气。”
小绮罗听他这样说,突然觉得好内疚好内疚,她一直欺负人家,人家小男生都不生她的气,她还害人家挨打了,她真的是个坏人呀。
“那以后我也不欺负你了。”良久,绮罗下了个大大的决心。
无崖子淡淡地看了小绮罗一眼,这孩子心里此刻的腹语是:你一届女流之辈欺负得了我吗?
但是,他这样的言行,在绮罗看来,无意就是不相信她的意思。她便连忙又补充说道,“你放心吧,郡主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不欺负你,就不会欺负了。”
“谢谢。”
“不用谢。”
糟糕……糟糕……
流苏远远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顿时,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厉害!
早恋了吗?早恋了吗?
竟然要早恋了吗?!
小绮罗比一般的小孩要聪明很多,会不会这方面也早熟一些呢?流苏突然好紧张,好担心,但是又不敢上去过问,生怕破坏了什么。
可是,她又不放心,一直远远地偷偷地观察着两个孩子
怎么办?绮罗有早恋的迹象!!!
那个无崖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那么小就装酷,装深沉。
流苏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
杏白、兰儿、小河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知道王爷在做什么吗?”最后,流苏决定去找逐冥冽。
“听说在书房处理公务呢,方才见膳房的丫鬟给四爷送了一碗参汤过去。”
“我找他去。”
说着,她便出了绿萝苑,越过走廊,往逐冥冽书房的方向走去。
*
“王爷,妾身……妾身真的好想你,想到人都憔悴了,心也碎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自从她进了门,您好久都没有去过妾身了,妾身整日望着您留下的衣袍,觉得好寂寞呀。”
流苏刚步出熏箩苑,便听到这样一声娇嗔,她顿时一愣,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粉腮红润,绛唇映日,丰姿冶丽,委委佗佗美的女子,拿着帕子跪在逐冥冽跟前拭泪。
流苏见了此情此景,连忙退至一旁的大树后面,一双手紧紧握住树干,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逐冥冽察觉到了。
玉如卿,在流苏进门前,得到逐冥冽最多“宠幸”的女子,因流苏进门后,逐冥冽已多日未曾涉足后院,今日,她是冒着必死的心情,来前院见逐冥冽。
结果,在走廊上遇见了。
“起来吧。”逐冥冽淡淡的冰眸,望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谢王爷。”玉如卿擦去粉面上的泪珠,站了起来,一双迷蒙的眸子,热切地望着逐冥冽卓然的身姿,他很冷,很邪魅,看一眼,便就此沉沦,永远盼望。
只可惜,他无心,所以无论怎么盼望,依旧得不到他情感上的任何回应。
但即便如此,女人们依旧苦苦相守,甘之如饴。
“本王要出府一趟,你跟着。”
“……是。”玉如卿一听,顿时,黑暗的心里仿佛突然照射进强烈的阳光,她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待逐冥冽走远了,她才后知后觉,提起裙子跟了上去,她的春天,终于要来了吗?
等两个人走远了,流苏才慢慢地从树后面走出来。
“主子,还去找王爷吗?”小河在一旁愣愣地问道。
“……不,不用了。”流苏默默地转过身,迈着步子,慢慢地往熏箩苑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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