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谷歌上搜索到东方不败,并看了那部电影后,发飚了,给她的休假也不准了,拉着她到热带雨林呆了半个月,差点没把她折腾死。知道是下巴惹的祸后,她一看到大老板的下巴就恨不得戳上去,那家伙见她总是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下巴,还冲她咧开一口白牙笑道:“凌,你总这么含情脉脉地看我,是不是暗恋我?”
燕王不是大老板,但却是比大老板更强大的存在,她未尝不知道大老板对她的心思,只是她自始至终很清醒,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大老板的婚姻,并不由他自己说了算,他们那个阶层的人,婚姻大事与家族利益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她很平静地从开始就将自己定位在下属的位置,不曾逾越半点,对那人的暗示,永远视而不见。既然知道了结局是不可能,就不必有开始、有过程。
她还在沉思间,燕王就到了山下,将她放下,她道了声谢,两人一时无话。
她想许是祁亮伤得有些重,那人落下他们一大截,半天不见人影。其实祁亮就在身后,躲在一棵树后远远地看着这边,心道反正下了山有马车,赶得到送林晓霜上学,便让主子与她多呆片刻,他既然装受伤,总得装得像些。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林晓霜抬头看着燕王,脸上浮起一个微笑,没再说话。
燕王顿了一下,看着她道:“你说。”
“大家都很勤快啊,这两天做的药不少,王爷您看,还需要做多少天?”她想问问边关的消息,主要是担心蔡大虎,既然燕王急要**,想来边关的局势又紧张了,偏偏在这紧张关头,皇上把有战神之称的燕王调回了京,这不是拆他自己的台么?真想不通这个皇帝是不是脑残了。
算着日期,差不多大虎到西北大营,燕王就启程了,燕王在时,边关还没传出风声,一直很安静。她预料正是因为没有燕王坐镇西疆,那边才会有了波动。
”越多越好,起码也要准备个上万斤的量吧,平摊到每个士兵身上,一个还不到二两呢。“燕王回答道。
“我听大家说起,西疆莫非又要起战事了吗?不是王爷才去平定了?”
“若是我在,有些人当然不敢动,就算动了,也叫他们有来无回,可是我回来了!”燕王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人很傲气啊!林晓霜想,可是人家确实有傲气的本钱,他说的确是事实。林晓霜轻叹一声:“那么……王爷还会去吗?”
燕王摇了摇头:“朝庭并非不知这一点,既然叫我回来,当然是另有人选前去。”
“那此间事了,王爷可是要回南临?”林晓霜一边问,一边往山上看了看,心道祁亮怎么的还不见来?
“南临……你要去吗?”燕王问道。
林晓霜赶紧摇头:“我全家都搬进了京,如何还去南临,不过是随口问问。”
“哦!”燕王应了一声,却不再说话。林晓霜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忘了用谦称,在燕王面前我啊我的,难得这位爷不计较,他自己也没有端王爷的架子,在山庄里和那些人相处,他们都表现得很尊敬他,但是这份尊敬中并不显疏离,倒有几分亲近。似乎这人的心,并不如他的脸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
“啊!祁大哥来了!”看了半晌,终于发现了祁亮的身影,林晓霜不由得出声招呼,冲着祁亮挥了挥手。
燕王看着她对祁亮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微微沉了一下。
“今日你进宫吗?”燕王问道。
林晓霜转过头来对着他,笑容还在脸上不曾散去:“进的,和梅塞公主约好了。”
“阿岫也要进宫,若是遇上她,你告诉她我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挂心。”
“嗯!”林晓霜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燕王点了点头,迎上祁亮,低声说了几句,往山上行去。林晓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原来他不回城,下山只是为了送她!
祁亮笑着上前:“走吧,晓霜妹子,马车就在前边的小树林里。”
林晓霜跟着他走了几步,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了来时坐的那辆马车,只是现在车上多了一个车夫,车旁多了一匹马。林晓霜上了车,祁亮骑马随行,往城中驶去。
祁亮摘了一片树叶含在嘴上,悠悠吹响,却是要晓霜熟悉的旋律,她掀开了车帘:“祁大哥,你怎么会这曲子?”
祁亮耳根一热,将树叶搓成了一团泥,摸了摸脑袋,呵呵笑道:“不正是跟你学的么?第一次遇到你时,你就在山中唱这歌,这调子好记,一时就记住了。”在西北大营时,燕王老让他唱这歌,唱得他都上了瘾,不知不觉中就吹出来了。
林晓霜笑了笑:“你记性真好啊!”
“对了,晓霜妹子,你听我有没有走调啊?”祁亮问道。时隔有些远,他又只听林晓霜唱过一两遍,调子不是记得很清晰,燕王之前总批评他,如今既然正主儿听到了,不问问他不甘心。
“你记得很准,没有走调。”林晓霜抿嘴笑道。
“那就好!”祁亮点了点头,心道可惜王爷不在跟前。
进宫时果然遇到了延平郡主阿岫,她是进宫见皇后娘娘的,出来时特意绕到玉梨宫,约了林晓霜一道走。林晓霜知道她是为了打听燕王的消息,否则以前也不见她如此亲近过。两人一起走到宫外,出了宫门阿岫就迫不急待地问道:“林晓霜,你昨日未来,可是和宣哥哥在一起?”
这话可不能如实回答,于她的闺誉有损,林晓霜笑了笑:“郡主怎么这么说呢,自然不是了,不过有遇到王爷,他知道我今日进宫,让我带话给郡主,说是他一切都好,请郡主不必挂心。”
延平郡主跺了跺脚:“好什么好啊,他再不来说清楚,就要被指给别人当驸马了!”
林晓霜一愣:“郡主这是什么话呀,王爷怎么可能做附马呢?娶王妃还差不多。”
阿岫撅起了嘴:“你居然都不知道吗?那位梅塞公主要招个附马带回图腊,皇上和皇后定了宣哥哥!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了,宣哥哥堂堂大安王爷,怎么能入赘番邦呢!”
林晓霜睁大了眼:“真的?”梅塞配燕王,竟然成了真?怎么算她也没想到皇上会定了燕王,他可是大安的战神,去了外邦,不是失了一个栋梁之材?就算猜想过这个结局,可是她从不曾当真过,不过戏猜罢了。她还想过燕王与延平郡主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他的王妃没准将来就是延平郡主,也怪不得延平郡主听得他许婚,如此着急。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对不对?”延平郡主抓住了林晓霜的胳膊,满是希翼地看着她。
“抱歉,郡主,我不知道。你可以寻去王府啊,告诉那里的人,他们会帮你把消息带给他的。”
“可……可我有话要当面对他说。”延平郡主急道。
“那个……请恕小女子无能为力了!”林晓霜叹息一声。别说燕王不让她暴露目标,就是没这嘱咐她也不想管这事,抽身还来不及呢,她哪里会卷进这些是非里边,看来延平郡主确然对燕王有情,她并没有看错,只是不知道那位王爷的态度如何了,若这份感情是双方的,皇帝这一大棒子,可就拆了一对鸳鸯。
她下面还有课,别过延平郡主,匆匆回了国子监,才进学堂就被孟言欣一把抓住:“我的好晓霜,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一个?”
林晓霜笑道:“只怕都与我无关吧,随便你先说哪一个。”
孟言欣叹气道:“唉!你真沉得住气,是不是你也听说了?坏消息就是,京城排名第一的美男子,我们的大安战神——燕王被指婚给了图腊公主,这一来不知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是不是也包括你啊?”林晓霜戏言道。
“当然了!”孟言欣白了她一眼,“就算他高不可攀,可就像你说的那什么,偶像,对了,他是大家的偶像,那个图腊公主不过是个番邦来的,怎么配得上他!难道我朝中无美女了吗?”
林晓霜听得好笑,拉住她笑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反正他不是你的,快告诉我好消息是什么?”
孟言欣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猜?”
燕王情史
“好消息就是圣上钦定,由太子主事编撰《千秋史》,不仅有翰林院的大人参加,还要从国子监选派人手,太子亲自点名要你参加,咱们四门馆可就你一个哦,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真羡慕你!”孟言欣双手交叉,眼睛闪着光,开心地笑着。
林晓霜有些茫然,太子与她素昧平生,只上次曾想撮合她与长信侯府的三少爷,那也是林玉涵整出来的事,怎么会想起他来?她可不认为是林玉涵从中起的作用,那个丫头巴不得她处处不如人,不排挤她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让这等好事落在她的头上!
同窗纷纷过来道喜,由不得林晓霜不信了,她抬起小巧精致的脸,与众人招呼着,点头称谢,心中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差事却并不看好,她这个半路入侵者,并不熟悉这里的历史,太子点了她,不知有何深意?打听了一下,入选编史的其他人,无不是国子监的佼佼者,女生中的颜可久,那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论史说文,她自认比不上人家。
心头掠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杂念,林晓霜有些茫然,一堂课都开小差去了,尽是思量。她一时想莫非太子是因为之前拒了长信侯府的亲事,对她有意见?一时又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如今也算是小有名声,点她参与不过是太子为自己壮声势之举?到了最后也弄不清所以然,只祈祷千万不要是前者才好,她与大虎好不容易定了亲,可不想再折腾。
课后,夫子让她留下,说的正好是这个事,捻须笑道:“难得太子赏识,你要跟着好好干,为咱们四门馆争光。”对这个学生,夫子是十分满意的,不仅聪明,更胜在勤奋,他时常见到她进出藏书阁,别人读一本时,她已经读了十本,可见其用功程度。
林晓霜点头应了,夫子又交待了她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笑容满面地离去。出得门来,大哥小弟,还有林若秋和孟言欣都在外面等着她。
“七姐姐,今日我想上你家吃饭,可以吗?”林若秋笑问道。
“可以啊,你和念祖一道去吧?”林晓霜点了点头。自打搬出来,她就没有虐待过自己,吃食上全是在摘星楼点菜,反正是免费的,只有一年期限,不吃白不吃,她可没同燕王客气。
“你不回去吗?我也想上你家吃呢。”孟言欣道。
当着孟言欣,林晓霜可不好撒谎说是要进宫,万一她去探孟贵妃时说露馅了,毕竟不好,只得含糊说道:“夫子叫我还有事情,你们先去吧,等忙完了我再来。”
“霜儿,我看你面色不大好,别太劳累了,注意休息。”林念宗支了其他人前头先走,他在后面低声对林晓霜说道。
林晓霜摸了摸脸,这两日她都有熬夜,和庄子上的大嫂们忙到大半夜,面色不好是正常的。难道林念宗细心,给他注意到了,点了点头,她出声道:“谢谢!”
“你我兄妹,何须如此客气!”林念宗苦笑着摇了摇头,“霜儿,你可是还在怪我?”
林晓霜略迟疑了一下,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你是我和念祖的哥哥,是娘的长子,原本应该是咱们家的支柱,可你宁肯信外人,却不信我们……”
“霜儿,晓妍……她并非外人啊,她虽是姨娘生的,可也与咱们流着相同的血。”
“是,她不是外人,可这么小的年纪,就恬不知耻地算计自己的姐姐,想夺自己的姐夫,吴姨娘更是,她不仅要谋夺娘当家主母的位置,就连你这个儿子都被她夺去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亲娘几十年的养育之恩都不顾?这样的人,我能拿他们当自家人么?不是我不把她们当自己人,是她们先把咱们当了敌人。我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决不饶人!哥哥,你说我心胸狭窄也好,说我无情也好,左右吴姨娘与林晓妍,我是容不下的。你最好也别帮着爹劝娘搬回去了,要劝你就多劝劝爹,让他少听那个女人的挑嗦,趁早打发了去,不然娘也不会原谅他,你要记得娘肚子里还有一个,那个才是咱们的弟弟妹妹!”林晓霜说得直白,不给林念宗点明,他还抱着大团圆的希望。
“我会好好劝劝爹的,”林念宗沉默半晌,“可是爹给晓妍定了亲,很快就要出嫁了,你也说了,她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