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闺秀 夜有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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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闺秀 夜有轻寒-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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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们针对其中你最擅长的一科练习,只要拿下第一名就没问题了,相信以你的聪明,再加上我与夫君的指点,这不是难事。”

  “田先生也会指点我吗?”林晓霜大喜,如果能够顺利,她岂不是可以和哥哥弟弟一起念书了!“对了,姨母,你说分到各学馆,难道说这女科并不是集中学习,而是打散了与男科在一起吗?”

  “正是,考虑到教授们,为了授课方便,决定不单设女科,只是招收女学生而已,学的时候是在一起。”

  林晓霜高兴得快要晕了,这么一来,她还有可能与哥哥或者弟弟坐在一间教室,重回教室读书,是也多少年的愿望啊!她满面欣喜地看着司业夫人,衷心地说道:“姨母,谢谢您,我自己觉得比较擅长的是数科,不过其他学生的实力我并不清楚,还是需要您的指点,由您来帮我判断,看看冲击哪一科有望。”

  司业夫人微笑着点头:“好,今日也累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日我先考考你,然后决定冲击哪一科。”

  一品女官

  林晓霜恭恭敬敬地向司业夫人鞠躬告辞,赶紧回家去,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张氏,张氏喜不自胜。

  林晓霜告诉母亲:“娘,这事我只告诉了您,先别告诉爹和哥哥弟弟,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等最后有把握了再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好好好,一切依你!”张氏摸着女儿嫩嫩的小脸,越看越爱,难得地得意了一下,“你爹还真是没说错,我生的孩子,就是个顶个的聪明!没准咱们家也能出一个女状元。”

  林晓霜笑着摆出个踱方步的姿势,在张氏面前走了一圈,惹得她一阵好笑。

  想起六艺中有乐,林晓霜思量着,也不知道戏曲算不算,估摸着是不算的,上流社会玩的是高雅音乐,戏曲却是属于民间,在上流社会的人物看来,难登大雅之堂。兴之所至,她一时技痒,便唱了一出女驸马给张氏听,作为业余爱好,小姐们也会唱几句,在孟家的某次聚会时林晓霜曾听人唱过。

  唱完了她问张氏:“娘,我唱得好不好?”

  “这曲儿倒是好听,像是沿东一带的方言,你是几时学来的?”张氏问她。

  “胡乱学的呗,对了,娘,想听故事不,我把这个故事学给你听吧。”林晓霜今日讲故事讲上了瘾。

  张氏正是无聊,如何不想听,忙不叠地催她快讲。两母女坐下,林晓霜正要开讲,外面柳絮掀了帘子进来:“太太,小姐,秋姨娘来给太太请安了。”

  秋姨娘只是林崇严名义上的妾,两人从未同房过,而且事情的起因还在秋氏自己,反正她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让林崇严近不了身,后来索性找张氏说明,因为身体的关系,她不能侍侯老爷,还请张氏谅解。张氏虽然怀疑,可哪个女人愿意别的女人亲近自己的丈夫,便做了顺水的人情,给林崇严说明后,遂了秋氏的心愿。

  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妙龄少女青春年华已远去,张氏对秋氏不由得生起几分怜惜,她与吴姨娘都有儿女相伴,秋氏却是孤身一人。

  “叫秋姨娘也听听吧?”她征求林晓霜的意见,见女儿点头,这才吩咐柳絮:“请姨娘进来。”

  秋氏进来,向两人见过礼,取出一件小袄来递给张氏:“这是我缝的,也不知道太太喜不喜欢,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氏接过,看着那密密的针脚,面上神色温和:“姨娘有心了,谢谢!霜儿正要给我说故事呢,正好,咱们一起听她说吧,柳絮,上茶。”

  “哎!”柳絮泡了上好的大红袍,一人面前放了一盅。林晓霜拿起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讲起故事来,张氏和秋氏不一会儿就听得入了迷。

  林晓妍在自己屋里,恨恨地瞪着正房,嘴里念叨着:“什么下贱玩意儿都学了来,哪有一点小姐的样儿,真是乡巴佬,没学识没教养的。”

  “我的好小姐,你就少说几句吧,若是给人听到,少不得老爷又要数落你。”吴姨娘劝道。

  “明明她样样不如我,爹和哥哥却都护着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他们的眼,还不是怪我是姨娘生的。”林晓妍气恼地说道。

  吴姨娘脸色一下变了,哆嗦着嘴唇说道:“你这是怪我么?我又能怪得了谁,谁让我只是个姨娘的命……”一边说,一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正屋那里,林晓霜正讲到冯素贞高中状元,在屋里得意地摆谱,她连比带划,惹得张氏与秋氏一阵好笑。

  吴姨娘听到笑声,哭声慢慢歇住。笑声刺耳,她觉得她们就像是在笑她,银牙一咬,她捏紧了手指,只恨不得将那手绢撕成碎片。

  当年林崇严与张氏恩爱情深,就算进她的屋,也是例行公事,专门挑了她不能怀孕的日子来,她对张氏恨得要死,却没有想过是自己插进了人家夫妻之间。后来她用计诱惑了林崇严,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怕张氏知晓了,一直瞒着,得知那边夫妻同行去了南边,她悔不当初,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找到老太太,哭诉一阵后,留在了老太太身边。

  林崇严抛下她一走就是十年,好不容易归家,她将一双教得聪明伶俐的儿女送到林崇严面前,又极力示弱表现得温良恭顺拉拢五少爷,以为仗着自己比张氏年轻,从此有了与张氏一拼高下的资本,谁知道那个笨女人不仅不显老,养的女儿还那么有运气,竟与孟家攀上了关系,连带得老太太都高看她几分。

  命运为何总是偏向她,我就不信,她运气一直这么好!吴姨娘死死地盯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目光沉沉。她抚着女儿的肩,安慰道:“妍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放心,孟家夫人给咱家两个入国子监的名额,你比几个姐妹都聪明,我一定帮你向老太太争取到。只要能入国子监,将来考到个品级,你这庶女的身份就当不得什么了,凭你的相貌,就是嫁到王侯之家,也不见得不可能。”

  “娘,你可不能骗我!”林晓妍一听顿时露出喜色,“这次我可不能让那个乡下丫头再抢到我前面去。”

  “嗯,我的妍儿是最聪明的,那野丫头除了四处疯跑会讨好人,有哪一点比得过你?想来老太太也不会让她出去丢了咱们林家的脸面,你放心,这事万万轮不到她。”

  另一间房里,看到这母女俩在一处就时刻注意着的兰香收起了手中的筒状物,面上带着一丝嘲讽,轻轻嘀咕道:“不要脸的东西,自家的亲姐妹都要算计,怪不得没人拿你们当盘菜。”

  等林晓霜回到自己屋里,兰香将今天的听到的一切向主子作了汇报。

  林晓霜让她注意吴姨娘这边的动静,是怕这位有心计的姨娘算计了张氏,一听是针对自己而来,提的还是入学的事,不觉好笑:“她既不拿我当姐妹,那就怨不得我了,从今后我会记住,那个叫林晓妍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小姐,”兰香犹豫着说道,“听起来那国子监是个好地方呢,您去找孟夫人说说,只要她发话,老太太这里还能如何。”

  林晓霜摇头道:“孟夫人要给谁,那是她的人情,咱们犯不着去求人,兰香你记住了,如今你不是孟家的人,你是我的丫头,从欣姐姐把你送过来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人,别背着我去孟家,我的事自有分寸,你不必操心。”

  “是,小姐!”兰香答应着退下。

  林晓霜虽然比孟言欣小,但她觉得这位小姐比孟小姐还有气势,那眼神落在人身上,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似的,在她面前,便是谎话也不敢提,林晓妍竟然敢说她是乡下丫头,哪个乡下丫头有这般气势?

  兰香不是第一次被卖,她以前是一个贵人家的奴仆,主人获罪才被辗转卖到孟家,以前她服侍的那位小姐,乃是位高尊贵的陈国公主,她怕引来杀身之获,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段过去,在她看来,林晓霜的某些神情与行事方式,像极了那位前主人。

  林晓霜第二天在司业夫人的监督下对六艺进行了考核,令司业夫人吃惊的是除了数科,她在其他方面也有着极高的天赋。举例来说,比如作诗,林晓霜不懂诗的格律,抛开这方面的因素,她作的诗无论从用词还是意境上,都可说是上品;她拿箭的姿势都不对,但经过司业夫人的指导,却能很快命中靶子;她没学过乐器,对乐调却有着天生的直觉,乐感非常好;唯一差的,也就是御科了,这一项,对女孩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司业夫人自己是马术高手,可以慢慢教她。

  至于数科,这是最令司业夫人欣慰的,在出了几道题给林晓霜计算过后,她拍掌笑道:“就是这一科了,我将历年国子监的试题找给你看一遍,再弄几份各位博士出的题来做做,熟悉一下,拿个第一名肯定不成问题。”

  林晓霜却是不敢大意:“万一有人比我厉害呢?”

  司业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这个水平,不比律算学院的博士差,再有比你好的基本上不可能,你主要就攻这一科吧,其他的也不能放弃,我来教你,能学多少算多少。”

  “多谢姨母!”林晓霜起身盈盈拜了下去。

  司业夫人扶起她:“我可是很严格的,你要有吃苦的准备。”

  “严师出高徒,我不怕吃苦。”林晓霜道。

  “那就好!”司业夫人说道,“以后你每天早上辰时准时过来,拉一个时辰的弓,巳时到午时学诗书与书法,中间半个时辰用来吃饭,你姨父白日在学里不回家,你就在这里吃,吃完休息一会儿消消食,未时三刻学琴,申时过后学骑术,学完了你就回家,我会把数科的题抄下来给你带回家去,晚上做好了,第二日交给我。”

  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林晓霜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司业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立刻行动起来,拿了书开始给她讲解。如此几天下来,林晓霜早出晚归,回到家中往床上一躺便不想动了,把个张氏心疼得不行,不过她还有律算题要做,休息一阵子起来点灯夜读,竟是比她几个兄弟更勤快。

  毕竟住在大院里,没有以前自由了,林念宗大了,晚上也不好随便进出妹妹的房间,没发现林晓霜在做律算题,只是觉得她有些异常,经常在他回来时入睡。张氏解释说女儿晚间睡不好,是她吩咐了白天补补眠,林念宗也不疑有他,还道是林晓霜怕冷,晚间读书时也不笼火,将自己屋里的炭火节约了给林晓霜送来,林晓霜不收也行,硬逼着她收了,让丫头晚间的时候笼了火睡,别冷着。

  林念祖却是精力旺盛,他年纪还小,也不避什么,一向又爱粘林晓霜,晚间就凑了过来,两姐弟如同回到了在小山村的时候,一起凑在灯下学习。对林晓霜做的题,林念祖很是感兴趣,少不得又叫姐姐教了他一番,林晓霜顺便也打听了国子监的一些事情。原来田司业在外不单独授课,便将林念祖与孟郊带进了国子监,他有课时便让林念祖和孟郊跟着坐堂,两个小朋友相当于插班生,无课时他就将两人带在身边,专门指导。有弟弟陪着,林晓霜觉得没那么累,两人经常做完了题还叽叽喳喳说到大半夜,要张氏来催了才各自睡去。

  吴姨娘见西院的炭火被张氏母女占了大半,心头憋着一股火,发也发不得,难受得要死。

  林念祖拜了田司业为师后,林念堂与他亲近不少,他问起两姐弟晚上在屋里关着门弄些什么,林念祖答道:“我温习功课,姐姐陪我。”他还掀起外袍让林念堂看林晓霜给他织的毛衣,得意地说道:“我姐姐对我可好了,看这衣裳就是她织的,可暖和了,别人都不会织呢。你姐姐有没有给你做衣裳?”

  林念堂顿时无语,很显然这个小弟忘了他们是一家人,他压根就没觉得林晓妍也是他的姐姐,而自己是他的哥哥。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吴姨娘与林晓妍的排外他是知道的,也劝过不少次,可是那两人并不听他的,也怪不得人家没拿她们当一家人。

  他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向林念祖:“晓妍姐姐没晓霜姐姐手巧,这样的衣裳她可不会织。”

  “那我叫姐姐也给你织一件。”林念祖笑道。

  “不用了,晓霜姐姐已经很辛苦了,不用麻烦她,再说我的衣裳够穿了。”

  “嗯!也对,姐姐是很辛苦,这次就算了,下次她有好东西,我让她给你也留一份。”

  林念堂但笑不语,看着林念祖一溜烟跑到前头去了,面上神情顿时萎顿起来,长长叹了一声,袖着双手转身回了屋。他是真的羡慕林念祖有个好姐姐,他也想呢,可是几番凑上前去,林晓霜看似温和,口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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