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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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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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回空手宝山、扫兴而归,倒是勾起了她对乐天坊的浓厚兴趣。虽然齐云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如果她还想去那里的话,他可以抽空再陪她前往。不过,有了上一次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逛街”经历之后,她哪里还愿意再和他一起出去?

    嘻嘻,不如自己偷跑出府,来一次真正的闲逛吧……。

    她闪身出了房门,低头顺着屋后的小径一个劲地疾走。这些天她留心观察,发现这条小径直通西门,相较东门和北门而言,那里的守卫一向是最松懈的。

    天色转黑,好在天上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只是寥寥的几颗,在云端淡淡地闪烁着。夜风微凉,拂过扶疏的树梢,带来了早菊清逸的芬芳。路旁小草上的夜露沾湿了她藕荷色的绣花鞋尖,她深吸着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情出奇的好。

    “梅小主,您要去哪里?”

    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声音,尽管淡漠而低沉,却仿佛一声惊雷在梅雪霁的耳边炸响。她晃了一晃,很不情愿地站住了脚。不用看,她也知道站在她身后的是谁。

    ……。讨厌,怎么偏偏让他碰上了呢?

    她半侧过头,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不高兴:“耿大人,陛下现在书房召集各位知府议事,你怎么不去那里伺候着,成天盯着我做什么?”




画楼西畔桂堂东(三)

耿飙的脸上瞬间掠过一种“你以为我愿意啊?”的表情,虽然剑眉紧锁,却还是恭敬地向她低头施礼:“皇上那边有钟大哥,属下。。。。。。奉旨只负责您的平安。”

    梅雪霁斜睨着他,唇边挂上了一抹笑:“哦,是这样吗?呵呵,在府里到处是侍卫,哪里会不平安?你回去歇着吧,我就在园中散散步。”说着,顾自拔脚就走。耿飙不由分说地亦步亦趋紧跟在她的身后。

    梅雪霁蹙起眉,有些气恼地望着他道:“我说了,我只在园中散步,你何苦紧跟不放?”

    耿飙的目光从她的发髻一直溜到脚尖,唇角浮起了一丝讥嘲:“小主特地穿了丫鬟的服饰,就为了在来园中散步?”

    梅雪霁语塞,脸上漫过几分尴尬——该死,怎么忘记这个茬了!精明如他,又岂会揣不透她的心思?

    唉,反正瞒不了他,不如……

    “耿大人,”她对他展开一朵无瑕的笑颜,“不瞒你说,我只是想出府逛逛而已。既然你奉旨保护我,不如就跟着我去一趟乐天坊吧?”

    耿飙的浓眉锁得更紧了,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去还是不去?若是不去,我自己走啦。”她见他没有反应,乘机一甩袖子掉头就走。

    “留步!”耿飙飞身拦在了她的面前,薄若纸的嘴唇紧抿,瞪视她的目光中带了三分懊恼。

    梅雪霁烦闷地叹了一口气:“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耿飙望着她,深灰的眼珠在眸中凝住,仿佛着实地犹豫了一番,方才缓缓开口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恳请小主这几日安安分分留在府中,不要让陛下再分心为难,陛下他……。烦恼已经够多了。”

    梅雪霁脸上的笑意霎时僵止:“他怎么啦?”

    耿飙略带讶异地盯了她一眼道:“小主难道不知道吗?陛下与各地知府商议筹款近两天了,那些老家伙们却一个个异口同声地哭穷,谁也不肯拿出钱来反哺朝廷。。。。。。陛下气得连膳食都减了……”

    梅雪霁心中一沉——他烦恼吗?每一回见到他,他都是对她微笑的呀……

    今晨对镜晓妆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见立在门旁的他正痴痴地凝望镜中她的容颜。在与她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他温柔地牵起了嘴角。

    “还不去书房吗?”她对他眨眨眼。

    他走过来,伸出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就去了,再看看你。”

    她的脸霎时有一些飞红,免不得低下头去,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小圈圈:“那个……筹款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他明显地愣怔了半晌,忽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边笑边用手轻揉她的头发:“国事有我,你只负责无忧无虑。”

    ………

    心砰然而跳,她倏地回过身,绕过小径右侧的一丛玫瑰花,大步向前走去。

    “小主,您要去哪里?”身后的耿飙又是一声惊呼。

    “去书房!”她头也不回,脚步渐渐加急。




冷暖应知与君同(一)

郑府的书房坐落在花园的东侧,临窗千杆翠竹掩映着一池碧波,更有屋后几株高大的梧桐,在画纸般粉白的墙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梅雪霁的脚步在窗前停住。

    “小主……”紧跟在身后的耿飙也急忙收住脚,迟疑地看着她。

    “嘘……”梅雪霁把食指搁在唇边,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暗示。

    窗内,传来了齐云灏的声音。

    “。。。。。我天启历代君主皆奉行仁政,乐见藏富于民、藏福于各州府,唯愿天下齐心,国运盛隆。谁料如今朝廷有急,各位父母官们却是冷眼袖手,只管捂紧自己的口袋……。”

    “微臣惶恐…。。”

    “臣等不敢!”

    “呼啦啦”一片拉椅子跪到的声音夹杂着呜咽声四起。

    “哼哼,”齐云灏冷笑:“不敢就好!不敢就说明你们心中还有国家、还有朝廷、还有朕这个皇帝……那么,你们轮流表态吧,到底愿助朝廷多大的力……。先从江熟知府钱岳修起。”

    “臣……臣……。”一个苍老而尖细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几番踌躇之后,咚咚地叩起了响头,“臣所管辖的江熟府,岁岁按律将五成税银上缴国库,剩余的…。。已然开销殆尽。”

    “开销殆尽?”齐云灏提高了声音,听得出他早已是满腔愤怒,“钱爱卿莫非将朕当作了三岁小儿?我天启的税法是先皇颐佑二十四年重修的。当时战事初定、国弱民穷,故而朝廷体恤各州府,只收取赋税的一半。然这十年以来,眼见境内丰阜、农桑兴旺,朝中不少官员曾上言要求修改税制,依照前朝的旧例,将税律由五五改为七三。朕思之再三,虽觉此举可行,却也不想过于激进草率,故而让户部谨慎斟酌……。哼哼,以你江熟的富庶繁荣,数年来这巨额的留存就那么容易开销殆尽?若真的用尽,朕倒是要派人去你江熟府查查是否有人贪赃枉法……”

    梅雪霁立在窗边的梧桐树下正听得入神,忽觉眼前黑影一晃,待定睛看时,却见钟启已然立在跟前,目如凝冰、身似玉树,一袭淡褐色的衣衫在晚风中兀自飘摇不止。

    “小主。”钟启躬身行礼,一双精锐尽涵的眸子掠过她,向她身后的耿飙投去责备的一瞥。

    “这……。我也没法子,小主她……。”耿飙的声音里透着十分的无奈。

    梅雪霁回过头去,却见平素冷淡孤傲的耿飚这时候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张俊脸涨得微红,低眉垂目地在那里不停摇头。

    梅雪霁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几番强忍,却哪里忍得住?免不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钟启,外面是谁?”窗内,传来齐云灝略带懊恼的询问。

    “启禀陛下,是……”

    “是奴婢。”梅雪霁抢在钟启之前答了一句,一边回头向愣怔无语的钟启和耿飚眨了眨眼,一边轻快地走上前去,推开了书房虚掩的门。




冷暖应知与君同(二)

“吱呀——”一声幽响,门扉启处,带来一阵微风,直吹得案几上藕荷色绫纱灯罩中的烛火闪烁跳跃。霎时间,如云似雾般的浅绿光芒笼罩了整个书房。

    那抹宜人的绿色来源于她——那俏生生立于灯下,巧笑嫣然如晨露般清新的绿衣女郎。

    “你……。”齐云灝呆呆地凝视着她,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梅雪霁笑盈盈地低头裣衽:“奴婢是郑府的丫鬟雪儿,前来为陛下伺候笔墨。”说着,她微侧过头,朝同样面带震惊的郑铎扫了一眼。

    一屋子的官员,不管是跪着的,还是立着的,都顺着她的目光向郑铎瞥来,神色中艳羡有之、嫉妒有之、感慨有之……每个人心中都暗自翻滚着一句话:“想不到这小小的县令府,竟有如此绝色的丫鬟……。”

    眼见知府们一双双色迷迷的眸子都盯紧了梅雪霁,齐云灝心中不由又急又恼。他一把扯过梅雪霁,凑着她的耳边沉声低语:“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梅雪霁望着他莞尔一笑,以同样的低声道:“我来陪你共渡难关。”

    齐云灝闻言微愣,紧接着心中一暖,忍不住伸出手来,将她搁在裙边的小手抓过来,紧紧地握在掌心。

    梅雪霁轻咬下唇,低头挣开了他的掌握,取过案上的冻青玉砚台和松烟墨来,作势卖力地研磨着,边磨边向齐云灝微微摇头,口中悄然说道:“别这样,好多人瞧着呢。”

    齐云灝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冷冷地朝屋内一扫。方才还满心惊艳的官员们,此时忽然见他目光凛冽、如冰似雪,再联想起方才二人之间旖旎的神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了悟。一个个禁不住心惊胆颤,忙不迭地低下头去,哪里还敢再朝梅雪霁多看一眼?

    “嗯哼;”齐云灝清了清嗓子,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众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心中的顾忌。这样吧,若是哪位知府能在危难之时,率先带头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朕便保证决不追究其私瞒税银之罪。”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钱岳修的额前滑落,滴溅在他撑地的手背上。他顾不得擦拭,悄悄地侧过头,朝跪在身后的洛城知府俞志道望去。

    慌乱间但见俞志道目光闪烁,紧抿着嘴唇在那里微微摇头。

    “唉……。”他匆匆回过头,胸臆中漫过一声叹息——若说皇上是熊熊的炉火,那么丞相便是滚烫的油锅,他们这十位知府好比砧板上的鱼肉,总归躲不过一方的煎熬……

    昨夜,他躺在官驿的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皇帝陛下这些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就忐忑得几乎窒息。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床上爬起来,敲开了对面俞志道的房门。

    俞志道的房中依旧灯火通明,凑着闪耀的烛光,他赫然发现,那桌上用镇纸压着的,正是秦相的书信——同样的书信,他这里也有一封。

    俞志道缓缓地将书信折好,纳入了袖中。灯光下,他的眉眼低垂,在脸上投下阴晴不定的影子。




冷暖应知与君同(三)

“俞公,这筹款一事……你作何打算?”钱岳修犹豫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

    俞志道抬眼望了望他,嘴角漫过一丝苦笑:“丞相的信中不是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让咱们咬紧牙关,绝不吐出银子。”

    “那……皇上这边…。。”

    俞志道叹了口气道:“陛下虽有天子之威,但毕竟和咱们隔了一层。真正的紧箍咒还是秦相啊……你想,咱们各州各府每年税收多少,留存几何,皇上拿到的只是户部折子上的一些模糊数据,而秦相手上,却事无巨细地握着我们所有的把柄!有道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更何况,得罪了秦相,那可比做鬼还惨……”

    一番话说得钱岳修心跳如鼓,背上浮起了一层冷汗。

    “可是…。可是如果陛下他恼羞成怒,硬是派人去各地搜府查帐,却又该如何是好?”

    俞志道冷笑一声,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捞起桌上的一把蒲扇轻轻扇着:“放心,皇上他未必会如此。你想,眼下朝廷内忧外困,皇上他最怕的莫过于人心不稳。要知道,被召来涪县的可不止是你我二人,皇上面对的是整个天启最富庶的十大州府的知府。若是一味撕破了脸,大张旗鼓地搜府查帐,朝中的官员们会怎么想?民间又会如何议论…。。呵呵,所以,只要咱们十人齐心,大伙儿连成一线,别让皇上找机会各个击破,那便是唯一的出路!”

    唯一的出路……。

    钱岳修伏在地上,心中反复回想着这几个字。

    书房之中,霎时一片死寂。跪在齐云灝面前的十位知府各怀心事,低头沉默不语。

    齐云灝微眯起双眼,静谧中只听得自己愤怒的心跳怦然作响。右手的拳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蓦地,他的指尖感觉到一丝温暖,他抬起眼,却见梅雪霁正捧了一盏香茗递到他的手上。

    他默默接过,掀开盅盖啜了一口茶,只觉茶香醇厚,入口甘甜,满心的激怒不由得稍减,待再抬起头时,却发现立在身边的梅雪霁正用衣袖掩了口在那里偷笑。

    “你笑什么?”他蹙起了眉头。

    “陛下恕罪,”梅雪霁不慌不忙地屈膝万福,“方才奴婢在屋外,听耿大人讲了一则笑话,现在想来依旧忍俊不禁,不知陛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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