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脖子……”她的声音已然哽咽。
齐云灏不答,只是奋力地挥动手里的长剑,抵挡着对手凌厉的进攻。
“当啷”剑锋交缠,迸射出点点火花。
瘦高汉子挺剑直刺齐云灏的咽喉,却被齐云灏用剑削开。眼前剑花飞旋,眼花缭乱中,却见汉子的剑尖如雨点一般密集而至,齐云灏左推右挡,额上迸出了豆大的汗珠。
汉子冷笑,剑锋一转,又飞一般地刺来。
“霁儿小心!”齐云灏搂住梅雪霁的腰肢,将她往边上轻轻一带,只听“嗖”地一声,汉子的剑尖呼啸而过,将她耳畔的青丝削下一缕。
“你没事吗?”齐云灏向她头来担心的一瞥。
“没事。”梅雪霁按住心跳,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阿定正高举烛台要向齐云灏头顶砸去,呼吸蓦地一滞,她不知道哪里生出了力气,抓住身边的桌沿狠狠地向他推去。桌角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阿定的肚子,他低哼一声,手中的烛台落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齐云灏闻声立即回过头来:“怎么啦?”
正在这时,眼前银光一闪,冰冷的剑尖又抵上了他的胸前。
瘦高汉子得意地一笑:“哼哼,本想放你一条生路,谁知你自己活得不耐烦。”
齐云灏蹙起眉微叹一声,把目光转向身后泪水涟涟的梅雪霁,脸上浮起了温柔的笑容:“霁儿,别怕。”
梅雪霁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被恐惧攥紧,脑海中蓦然浮现起昨晚的梦境——那个淡白发光的身影渐行渐远,任她哭断肝肠却依旧无法留下……不,她不要梦境成真、她不要失去他、无论如何都要他活着……。
眼见得汉子面露凶光,挺起剑尖正要发力,她忽然大喊一声:“住手!”
汉子微愣一下,目光朝她扫来。
“你,你不许伤他,我。。。。。跟你们走就是。”梅雪霁深吸一口气,回眸向齐云灏努力地展颜一笑:“你别管我了,记住你要做的事情,好好保全自己。”
“霁儿?”齐云灏痴望她脸上流过的容光,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
梅雪霁把双手伸向阿定:“捆上吧,别伤了我夫君。”
一丝甜蜜绽开在齐云灏的唇角,他抢过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目光柔和而坚定:“不要妄想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
梅雪霁含笑回望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涩——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说话还是这般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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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影月却将自己锁在屋内码字。。。。。。唉,长文漫漫,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各位盼着早日结局,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芳心对人娇欲说(一)
门嗵地被撞开,顿时一阵疾风扑面。梅雪霁回头一看,却见钟启和耿飙双双仗剑而入,耿飙青色的袍角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但精神却依旧矍铄。心蓦然一松,她整个人瘫软下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霁儿。”有人在耳边低声轻唤。
梅雪霁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齐云灏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她愣怔了片刻,指尖抚上他扎着白布的项间。
“血止住了?”她问。
他无谓地一笑:“止住了,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不要担心。”
她皱眉:“但是方才我看见你流了好多血。”
他握住她的纤手:“没关系,换了衣服就看不见了。不过,”他抬起眼,目光闪烁着:“我第一次看到你为了我而流泪,心里真是欢喜得紧,就算再多受几次伤也值了。”
她双颊微红掉开了目光,却蓦然发现自己所身处的已非云来客栈的上房,她略吃了一惊,挣扎着从软榻上坐起来:“我们现在哪里?钟启和耿飙呢?”
“云来客栈不便留住,现在我们正投宿在翁公子家里。钟启和耿飙在外面轮流守护着。”
她点点头,回想起云来客栈的一幕,心里依旧惊怕:“在客栈要杀你的是谁?”
“是玄铁帮。那是本地的一个江湖大帮,收了秦洛泉的银子要掳走你,并报待月楼前的一箭之仇。”
“他们还会再来吗?”她的面容苍白。
“不会了,”他怜惜地将她拥在怀中,“刚才用剑逼着我的瘦高汉子,便是玄铁帮的帮主,已被钟启一剑结果了,料想他的手下不敢再来闹事。”
梅雪霁窝在他的怀中一阵瑟缩,齐云灏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看你一脸的憔悴,想必累极了,快睡吧。”
她凝望着他英俊的面庞,心里忽然涌上了无尽的依恋:“你要离开吗?”
他温柔地一笑:“我住在你的隔壁,有事敲一下墙板我就马上赶来。”
“不,”她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衣袖,“别走。”
他的双目流过一道光亮:“怎么啦,霁儿?”
“我,我。。。。。”她绞尽脑汁想着留下他的理由,嫣红的颜色掩去了苍白;“……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讲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笑,月光下他半侧了脸,双眸深沉如夜,眉宇间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虽然穿着寻常的衣衫,却依旧难掩他无以伦比的俊美和王者之气。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诗经。唐风》中的句子:“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心仿佛受到了蛊惑,顿时化成了一滩水——眼前的,是她的良人吗?
芳心对人娇欲说(二)
细细想来,他如此优秀、对她又如此的深情,若换作其他女子,想必早已心悦诚服、死心塌地了吧?为什么从相见直到现在,总有一丝不甘时时地梗在胸口,阻挡着她的心向他靠近……。
“在想什么呢?”他拥过来,在她双眉间印上一吻,“早上从蚕花镇出来,你就一直这样傻傻地望着我。”
她红了脸:“哪里有?”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他凝着她,嘴角噙着一弯了然的笑,“你一定在想,若是眼前这个男子不是皇帝,没有江山的羁绊、没有三宫六院,那该有多好,是吗?”
她如同遭遇雷击般地震住——原来,她心里所想的他都懂……
耳边他的低语一声声飘渺着,似近还远,依稀似出现在梦中。
“……说实话,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心。对我来说,你就像雾中花、水中月,让人难以捉摸。我曾气过你、也曾恼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想着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交到你手中,而你却偏偏不屑一顾、弃若敝帚?那天在掬月宫,你告诉我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这句话让我挫败而抓狂,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要什么?”
她张开嘴,却被他用食指轻轻按住了唇:“听我说,今天在蚕花镇上见了那对老夫妻,看到他们挥汗如雨,为生计奔忙劳累,偶尔的眼神交汇,却是那样的默契而知足。再看你,不知不觉地停下筷子,充满艳羡地望着他们,当时你眼中闪烁的光华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霁儿要的不过是如此平凡的幸福,但恰恰这份平凡,却是我给不起的……”
温热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濡湿了耳畔的衾枕。他轻叹着俯下头来,用舌尖吸干了她眼角的咸涩。
“你知道吗,你让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卑。自卑自己身为帝王,无法给你最纯净、最简单的爱。我的身份成了我的羁绊,让我不能随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事情……”他说着,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在她的眉眼间流连,“但是霁儿,虽然我的过去配不上你的纯洁,但是我却愿意用今生唯一的爱来补偿……所以,可不可以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话?”
“什么?”她睁大泪水迷蒙眼睛看着他。
他皱眉,好像在犹豫着如何开口:“告诉我,你不是不爱齐云灏,你不爱的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我……”她震惊又感动,心头滚过千言万语,却哽塞在喉间无法出声。
他微笑,眼里掠过一丝挫败的晦涩:“罢了,眼下就算逼你勉强出口又能如何?霁儿,我有耐心,只要你在我身边,终有一天……”
“不,”梅雪霁打断他,支身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臂膀,“你不用逼,也不用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爱你,云灏!”
他不语,脸上依旧是那副深沉黯然的表情。
满腔柔情霎时如同泼在九重云雾里,没了回音。她大窘,泪水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
芳心对人娇欲说(三)
呵呵,事先申明:凡十八岁以下的弟弟妹妹们请自觉跳过此章。。。。。。
嗯,还有,不许笑话我,违者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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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扭过头,狠狠地用衣袖抹了一把泪。
他这才仿佛如梦初醒,双目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感动和狂喜若狂涛般在眉宇间奔流。
“霁儿!”他一把拥住她,紧紧地在胸前揉着:“你……我没有听错吧?”
她被他搂得几乎窒息,只得奋力推开他,喘息着笑道:“是的,你听错了,我也说错了。”
“你敢!”他得意地大笑:“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你休想收回!”
“霸道……”她娇嗔地横他一眼,话音未落,却见他已然俯身过来,低头噙住了她的樱唇……好一个冗长而灼热的吻。她瘫软在他的怀抱中,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他的唇好热,从她的眼、唇、颈……。一寸寸地印下去,仿佛一簇簇小小的火苗,点燃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霁儿,”他沉沉地喘息着,指尖顺着她的衣襟漫入,在她敏感的身体上到处游走,引发一次又一次的轻颤。侧过头,他口中喷吐的热气轻搔着她的耳侧,“我要你!”
她不语,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呼吸急促,伸手捧起她的脸:“好吗……好吗?”
一连串的急问催红了她的双颊,她咬住唇转过头去,眼中却是含着一湾清水般的笑意。
她的笑让他欢喜莫名,喉间低低地哦吟一声,再次用双臂将她抱紧。
梅雪霁闭起双眼,朦胧中感到有一双大手解开了她的衣襟,薄凉的空气罩住了她的双肩,胸前最后的一角鹅黄色肚兜也在他灵动的手指下飘然落地。她情不自禁地蹙起娥眉,以往不快的经验让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别怕,”他读懂了她眼中闪烁的惧意,忍不住笑着轻吻她的眉心:“我会怜惜的,宝贝……”
衣衫褪尽、玉体横陈,她不胜羞怯地闭上了眼睛,酥胸前两朵粉红的蓓蕾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着,他急喘了一声,俯下身去含住了其中的一朵,轻吮着花间的芬芳。
“再说一遍,好吗?”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
她迷乱地闭着双眼,口中娇喘微微:“什么?”
他支起胳膊,定定地望着她:“刚才你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好吗?”
她脸红许久,终于畏羞地笑了:“云灏,我爱……”
一个“你”字尚未出口,却被他整个吞噬了。他狂热地吻她,唇舌交缠、激情四溢。身下的人儿柔若无骨,在他的爱抚下喘息娇吟,星眸如水、樱唇似火,一层层粉色的红晕仿佛涟漪,荡起在她玉也似的娇躯上,妩媚如雨中的蔷薇。他凝望她如烟花般灿烂绽放的美丽,一时间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胸臆间激情澎湃,再也收刹不住。身下缓缓地滑入,在她体内有力地律动着。她几乎耐受不住,“嘤咛”一声弓腰而起,却被他用臂搂住了脖子,叹息着吻遍了她的眉眼。
“霁儿,谢谢你……”
往事堪嗟莫回首(一)
翊坤宫寝殿。
齐昭成忽地推桌而起,忿然将手中握着的紫毫扔在地上:“不写了!”
宜妃简若尘放下手中的绣花绷抬起头来:“怎么啦,昭儿?”
“天天让我临帖、背书,真是乏味得紧!”齐昭成小脸上依旧带着懊恼。
宜妃摇头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齐昭成面前柔声道:“临帖、背书可都是必做的功课啊,若要学有所成,就应该……”
齐昭成一偏脑袋:“哼,谁说的?霁姨就从不让我死背。”
宜妃愣了一下,脸上拂过一层阴霾——三天前,皇帝忽然离宫,宫内上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掬月宫的梅雪霁。
这些天,宫中猜测四起,有人说陛下带着梅小主一起去了京郊的淩碧行宫避暑;也有人说陛下微服出巡,命梅小主一路随侍伴驾;更有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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