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请等一下。”来人唤住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淡金色的名帖递到他手里,“劳驾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是栩宁的齐天弛到访。”

    福伯接过名帖,转身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微笑着点头——来访的这位年青人,不用说必定是出自哪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瞧那通身的儒雅风度,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满心舒服。

    齐天弛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舒了一口气。今天一大早,皇上又去了万花山,而他却找了个借口独自来了这里。要不是昨天他在风筝的背后瞥见了那一个嫣红的“梅”字,估计今天一定也会痴痴地回到那片樱花林中等候那位粉衣仙子的出现吧……。

    然而,天幸让他看见了那个“梅”字,于是,他就牵着这一丝的线索找到这里来了。

    他低头回想那位少女临走时的捻花一笑——如此优雅、如此柔媚,看来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想像不出寻常里弄或是商贾人家能调教出如此清逸脱俗的女子。也许,她是哪个官宦世家的小姐吧……

    在他将手里的风筝交回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就在脑海里略略搜索了一遍朝中在位的和不在位的各位大臣的姓氏。好在,梅姓毕竟罕见。经过反复回忆,浮上他脑海的只有一个人——已故的太医院院判梅若海。

    这梅若海生前精通医理、医德高尚,曾是先帝最倚重的太医。十年前先帝亲征西北的花剌,梅院判也随军前往。两军阵前,先皇不慎中了花剌人的一枝毒箭,箭头上涂抹了西北大漠上最毒的毒药——地府香。地府香之毒,自古无药可解。眼见先皇命悬一线,梅院判情急之下,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用嘴将先皇伤口上的毒血尽数吸出,最终救了先皇的性命。然而他自己,却于当晚毒发身亡。

    先皇龙体康复之后,为感梅院判舍身救命之情,屡次宣召其子梅雪峰进宫为太医院医官。然而,当时年仅十五岁的梅雪峰却上书表示无意为官,祈求在留家乡为父守孝,并遵从先父遗愿开馆行医。先皇感其纯孝,亲书“沐恩堂”三字,令制成匾额悬挂于其新开的医馆门上……。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齐天弛的神思。他抬起头,却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快步向他走来。刚毅的四方脸上,浓密的长眉斜插入鬓,衬得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分外有神。身上穿着一领半新的深紫色长衫,衣摆随随便便地掖在腰间。他一边走,一边急急地用棉巾擦着手。

    “澄王爷……”来人见到齐天弛微愣了一下,立即屈下半膝行礼。

    齐天弛伸手扶起了他:“梅大夫不用拘礼。”

    梅雪峰抬起头来,望着齐天弛温和如春风的笑脸,眉目间的紧张神色顿时扫去一大半。

    “雪峰正在书房捣药,不知王爷驾临,失礼了……”他伸手抚平自己的衣摆,一张俊脸涨得微红。

    “不碍、不碍。”齐天弛笑着摆摆手:“小王倒是有兴趣观摩一下梅大夫研制的新药。”




东风日暖花解语(一)

从梅府书房的长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花园中随风摇曳的千杆修竹。满眼欲滴的青翠仿佛被窗前半垂的湘妃竹帘牵引着,一直蔓延到屋内,映得满室生机盎然。

    梅雪峰端着茶盏呷了一口清芬四溢的雨前香茗,心里掠过了一丝纳罕——这位素未谋面的澄亲王突然到访到底是为了什么?从进门直到现在,该聊的客套话都聊过了,所有父亲的故交旧友也早已一一谈及,来人却依旧迟迟不曾将谈话引入正题。

    说是有兴趣观摩他研制的新药,然而待他将各味药草的药理、药性对他细细解说的时候,却发现这位澄王爷分明正愣愣地出神,目光越过他,缥缈到花园中的某处……

    奇怪,他到底来做什么呢?

    清脆的环佩叮当之声随风传来,接着是一个如水般娇柔的声音:“侍琴快跟上。对了,别忘了带上我的锦囊。”

    “带上了,小姐。”侍琴欢快地应着。

    梅雪峰不由蹙起双眉——不用说,这一定又是他的那个宝贝妹妹要带着侍女往外跑,唉,这个丫头……。。

    心头涌起一阵微恼,他立时站起身来。透过翠竹掩映的窗户,果然看见不远处的一片玫瑰花丛中,翩跹着两个纤秀的身影。

    梅雪峰摇摇头,转身对齐天弛作揖道:“王爷恕罪,雪峰去去就来。”

    齐天弛点点头,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平静的笑。然而,一双眸子却霎时粲然若星,那里面闪动的分明是惊喜和激动的光芒。

    梅雪峰略带讶异地转过头去,大步迈出了书房的门。一瞬间,有一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他的心头——莫非,今日这位贵客是为了他的小妹而来?

    大步流星地,他追赶上了妹妹。

    “霁儿,站住!”他微喘着停下脚步。

    梅雪霁转过头来,脸上兀自带着娇憨的笑。

    “哥,什么事?”她问,完全不懂平素随和的哥哥为什么对他黑沉着一张脸。

    “福伯告诉我,这几天你天天往外跑,到底在忙些什么?”

    “哦,福伯又在你耳边唠叨啦?嘻嘻…。。”梅雪霁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一只靛蓝色锦囊,“这些天我忙着按照娘留下的《撷香谱》调制各色香粉,眼下还缺白芍药和野玫瑰的花蕊,听说在流芳溪畔可以找到……”说着,拉起侍琴就要走。

    梅雪峰一把拽住她,皱着眉不住地摇头:“你是读书人家的小姐,又非蓬门小户的姑娘,岂可日日出门抛头露面?”

    梅雪霁望着哥哥摇个不停的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论语。先进》中有云:‘暮春者,春服即成,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哥哥想必读过?圣人尚云:‘吾与点也。’哥哥却怎么宁愿放任大好春光流逝,而不许妹妹亲近自然呢?”

    说着,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抛下被顶得无言以对的哥哥,拖起侍琴的手乐颠颠地跑开了。一只正专注地停在她肩头的粉蝶被她的脚步所惊吓,奋力拍打起翅膀,翩翩地往万花丛中去了。




东风日暖花解语(二)

齐天弛站在窗前,凝望着伊人远去的身影,扬起头深深地笑了—

    —呵呵,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好一张明媚如春的笑颜!樱花般的轻灵

    飘逸、玫瑰般的娇憨可人,自己二十四年来苦苦寻觅的不正是这样的女子吗?多谢老天,让我最终找到了她!

    怀着满心的惊喜,齐天弛垂下眼,开始在心中暗暗盘算:应该请谁替他来梅府求亲呢?


    皇宫深处的承恩殿。

    从殿外忽地拂过来一阵挟带着玉簪花香的夜风,吹得垂地的雪绫纱微微飘起。金丝细织的团云纹灯罩里,红烛的光芒顽皮地跳动着,把周围景物的影子拖得细长。

    漫地的蜜色金砖在烛光下反射着柔光,仿佛镜子一般的平滑,把在上面徘徊的人影清晰地映照出来——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的波涛下,迈动着一双焦躁不安的缂丝软靴。

    “灏儿,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老在母后面前晃来晃去的。”大殿上首的蟠龙靠椅上,传来一个颇为不耐的声音。透过墙角青铜鼎里吐出的袅袅薄烟,依稀可见那是个四十上下的宫妆贵妇。明丽端庄的脸庞上,一双秀丽的长眉微蹙着。藕荷色宽大的袍袖半掩着白皙的手指,手里轻握着一卷明黄色的丝轴。丝轴上两条金龙口中含吐着的一轮火球在烛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齐云灏回头望了母亲程太后一眼,英俊的脸上浮起了无奈。他几步走到母亲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卷丝轴,紧紧地攥在手心。

    程太后抬眼凝望着自己的儿子。曾几何时,那个偎在她膝下的稚嫩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三年前先皇驾崩,作为太子的他被突然推上皇帝的宝座。朝中所有的人,包括她——他的生身母亲,都暗中捏着一把汗。毕竟,当年的他,也只不过才刚满二十岁,还是个意气风发甚至有些率真任性的青年。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登基之后的他突然变得深沉而勤勉。每日卯时即起,更衣上朝倾听朝臣们的廷议;下朝后更是在御书房埋头批阅奏折直到深夜。经过登基初时的一段茫然时期之后,他渐渐地在众臣面前显露了自己不容置疑的威仪和斩钉截铁的处事手腕。

    首先,他废除了民间积怨颇深的田亩税,霎时间田间陌上欢呼一片;其次,他下旨开放封固已久的海上贸易,令死气沉沉的边境城镇一下子活跃非凡。朝廷从海上贸易中所获得的税收大大超过了田亩税上的损失,国库充裕、百姓富足、朝野上下赞叹一片……。。

    想到这里,程太后的心头浮起了一阵暖意。眼前的天启王朝新君齐云灏挺拔而俊逸,虽是眉头紧蹙,目光却是坚定而傲然的,从他闪烁的眸光中,做母亲的发现了令她熟悉的倔强。

    “母后,”齐云灏垂下眼,用尽量柔和的口吻对母亲说:“请母后不要再逼迫儿臣了。自儿臣登基以来,已经听从母后之命纳了太傅的女儿、右丞相的孙女、骠骑大将军的千金为妃。说是拉拢重臣也好、承继皇脉也罢,总之,儿臣的后宫已经足够充裕,不需要再迎娶新的女人了。”




东风日暖花解语(三)

程太后抬起眼,嘴角浮起一抹笑:“但是,灏儿还缺一名皇后。”

    “皇后……。。”齐云灏的心莫名地颤动了一下,深蹙的眉尖拧得更紧了。

    虽说是皇帝广有三宫六院,身边拥有的女人可以成千。但是,作为帝王的他却一直在内心中暗自坚守,成为他结发妻子的皇后一定必须是自己亲自选定的、而且一定必须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他可以为了拉拢朝臣、为了取悦母后而纳妃,但是决不愿意听从任何人的意愿而随随便便册立皇后。

    齐云灏轻叹一声,对母亲柔声道:“关于立后一事,还是容儿臣日后再议吧。”

    “但是,这可是你父皇的遗命啊……”程太后摇摇头,把目光凝在齐云灏手中的那卷丝轴上:“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让你册立已故梅院判的女儿梅雪霁为后。先前你再三推诿说立后一事非同凡常,需待你为先皇守孝满三年之后方可颁诏。如今三年已满,你却为何还要拖延?”

    齐云灏攥紧了手里的遗诏,紧抿着嘴唇沉默着,本已挺拔的脊背挺得更直了。承恩殿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程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上缧丝金凤口里含着的一串珊瑚珠也随着她的叹息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母后没有想到,”她凝视的眸子里闪动着点点的泪花:“灏儿登基方满三年,便已不把父皇的遗诏放在眼里了……”

    轻轻的一句话,好比是一阵惊雷回荡在空旷的承恩殿中。侍立在殿内的宫女太监闻言纷纷变色,一个个赶紧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齐云灏的面上也是一凛,他对着母亲深深一拜道:“母后言重了,儿臣不敢轻慢父皇的遗诏。”说着,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

    程太后冷冷地看他一眼道:“那请皇上告诉哀家,梅氏何时可以进宫?”

    “这……。”齐云灏迟疑着,带着满脸的焦灼和无奈又打开了手里的遗诏,目光散漫地扫过遗诏上他已经读过无数遍的文字。

    “……。。吾儿登基之后,望承应父皇遗愿,迎娶梅院判之女雪霁,主理三宫,以报其父当年舍命救驾之功…。。”

    忽然,他的目光被点燃了,脸上一下子又恢复了神采。

    “请母后放心,”他抬起头,眼里漫过了一抹笑意:“儿臣一定遵照父皇的遗命迎梅氏入宫,并让她主理宫内事务。”

    “哦,真的?”程太后吃惊地放下手中的和田玉茶盏:“那你何时下诏立后?”

    “至于立后嘛……”齐云灏的目光晶亮,嘴角含着一弯好看的笑:“儿臣在父皇遗诏中并未看见这两个字。”

    “没有?怎么可能!”程太后从儿子手里接过遗诏,一字一句地细细看起来。

    齐云灏道:“父皇只是让梅氏主理内宫,但并未让儿臣立她为后。”




无端春梦总无痕(一)

程太后从遗诏中抬起头,万分不解地问道:“主理内宫不就是为后吗?除了皇后,谁还有资格……”

    “在儿臣下诏立后之前,不妨就让这个梅氏代为处置宫中的大小事宜吧。待儿臣选定了皇后,就不再劳烦她了。这也算儿臣遵从了先皇的遗愿,想必母后对此亦无异议吧?”齐云灏说着,掩饰不住满脸的得意之色。

    程太后错愕着,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拢。

    “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