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你还去参加拍卖会吗?”吴恺擦了把额头上淌出来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要去。”张文仲笑着说道:“不过,在去拍卖会之前,还得麻烦卓小姐替我做件事情。”他抬手一指瘫坐在一旁,神情呆滞的尤文。
初次目睹修真者搏杀的他,显然是承受不了这过度的刺激,赫然是被吓傻了。
卓青莲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一边念诵着咒语,一边走向了尤文。
当她走到了尤文身前的时候,那段晦涩的咒语也是刚巧念完,两道七彩的光芒顿时就从她的那双美瞳中绽放了出来。与此同时,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看着我!”
被吓傻了的尤文茫然的抬起了头,望向了她,顿时就被她那双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美瞳给吸引住了。
卓青莲直视着尤文的眼睛,柔声说道:“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幻觉,在我数了三声之后,你就会将它们全部忘记。一……二……三……”
瞧见这一幕,张文仲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暗道:“没想到,霞飞观竟然也懂得祝由术。只是,他们对祝由术的研究并不深,催眠一下普通人倒还可以,想要催眠心志坚定的修真者,那可就是件难事了……”
此刻,伴随着卓青莲‘三’字一出口,尤文的身体便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剧烈的抖动,足足是持续了五秒钟方才停歇。随即,尤文那双茫然失神的眼睛,也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我们……这是在哪儿?”回过神来的尤文茫然问道,对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已经是完全的遗忘了。
“吴恺说要抄近路去拍卖会,所以就领着我们走这条路了。”张文仲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是这样吗?”尤文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吴恺。
吴恺赶紧点头附和道:“就是这样的!”
尤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嘀咕道:“我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呢?”
吴恺显然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理顺了思绪的他,照着张文仲的借口就说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呢,从走出解石厂后,你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估计,你满脑子都是羊脂白玉老寿星,哪里还会对我们说的话有印象?喏,张先生刚刚还从一个山民的手里买了两把他家家传的古剑,估计你也是没有印象的吧?”
“还真是没有印象,看来,我刚才真的是走神了。”尤文瞧了眼张文仲手里的子母阴阳剑,尴尬的一笑,相信了吴恺说的这番话。
张文仲和卓青莲相视一笑,随后对吴恺说道:“好了,别嚼舌头了,赶紧领我们去拍卖会吧。万一去的晚了,好东西都被买走了,岂不是可惜?”
吴恺不敢怠慢,连忙闭上嘴巴,领着张文仲三人走出了这片废置厂区,前往了拍卖会。
这次的拍卖会,乃是走的正规途径,所以举办的场地也是在古玩街里的正规拍卖厅里。当吴恺领着张文仲三人踏入这个拍卖厅的时候,偌大的拍卖厅里面,早已经是坐满了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这会儿都在翻看着由拍卖会发放的拍卖品介绍册,从中挑选自己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先期了解个大致的情况。
在张文仲四人坐定之后,也有拍卖会的工作人员送上了拍卖品介绍册,吴恺和尤文立刻就翻看了起来,张文仲和卓青莲却是将它放在了一旁。
卓青莲不看,是对古玩不感兴趣。张文仲不看,则是因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文一边翻看着拍卖品介绍册,一边期待的说道:“张哥,待会儿,你可得帮我物色几个好东西呀。”
张文仲笑着说道:“你不是有了一个羊脂白玉老寿星了吗?”
尤文笑着说道:“那个宝贝是送给老爷子的,可我还想给爸爸妈妈、叔伯阿姨及兄弟姐妹们都送上一件新年礼物。反正有张哥在这里,我也就不会花冤枉钱了。”
张文仲哑然失笑,摇头说道:“原来,你是将我给当成鉴宝器了啊?”
说话之间,这场拍卖会的主持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大步的走上了拍卖台。
见到此人,张文仲不由的微微一愣。
尤文也认出了此人来,惊讶的说道:“哎,这人不是邕霞山拍卖会里,那个负责拍卖的道士吗?”
卓青莲解释道:“他是邱大宝,在被我师傅收为弟子之前,本就是拍卖界里一个小有名气的拍卖师,有着丰富的拍卖经验。这次的拍卖会,也是由他来主持拍卖。”
张文仲微微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卓青莲所说的拍卖会,并非是此刻的拍卖会,而是年后将要举办的那场修真拍卖会!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光临此次云台市拍卖会。今天诸位都是冲着古玩来的,我也就长话短说,不耽误诸位的时间。每件拍卖品的鉴赏时间为五分钟,竞拍时间为二十分钟……下面,我们就开拍今天的第一个物件——明朝时期的佚名古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前来细看,但是不能够伸手触摸。”
在一番开场白之后,邱大宝示意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将今天这场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卖品给拿上了展台,并徐徐的将其展开。
这是一幅尺寸在131×32cm的仕女图,图中的靓丽少女手持着纨扇立在树下,做远眺之态,尽显出了大家闺秀的古典婉约之美。
“咦?”
在瞧见了这幅仕女图后,张文仲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
难道这幅仕女图,竟是有什么古怪不成?!
第四百七十八章 经历天劫而未毁的画
自打这幅明朝仕女图被展出来后,尤文就将目光投向了张文仲,见他的脸上流露出惊诧的表情,连忙是好奇并期待的问道:“怎么了,这幅佚名的仕女图难道还是件珍品不成?”说话之间,他的眼神不住的往那幅仕女图上瞄。虽然他对古画没什么兴趣,可他的妹妹尤晴却喜欢。只要张文仲点头说这幅佚名古画是珍品,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买下来。
此刻,不仅是尤文,就连吴恺和卓青莲同样也是满心的惊讶。
吴恺暗自揣测道:“之前张先生在发现稀世珍宝羊脂白玉老寿星的时候,都显得是镇定自若、未曾流露出半点的惊诧表情。为何此刻在见到了这幅佚名的仕女图时,却是露出了惊容呢?难道说,这幅佚名仕女图的价值,竟然是比羊脂白玉老寿星还要珍贵不成?”
但很快他又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揣测:“由宋以来,类似的佚名古画多不胜数。如果画上有名人的题字拓印,这画的价值或许是能够高点儿,但是这幅仕女图,虽然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可是除了画之外没有半点儿的文字存在,价值可就低了许多。别说是和羊脂白玉老寿星,就算是和一般的古玩玉器比,也是难以企及的。可它如果不是稀世珍宝的话,张先生又为何会为它而面露惊诧呢?”
与吴恺不同,卓青莲则是通过张文仲的惊诧表情,推测这幅佚名的仕女图应该是件法宝!
虽然在她看来,张文仲是一个没有半点灵力的凡夫俗子。但是有一点,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却又敬佩万分的——那就是张文仲的眼力!
据她推测,张文仲的眼力不仅是比她高,甚至还比她的师傅赤霞道长都还要高!
这样的眼力,出现在一个修真高手的身上或许不奇怪,可出现在一个凡夫俗子身上,却是令人倍感震惊的。她和赤霞道长也曾就此事讨论过,最后一致认定,张文仲能够被那个丹鼎大派给选为凡俗间的代理人,并获得较高的地位和权力,多半就是靠着这高超的眼力所致!
此刻张文仲面露惊诧,是不是就说明这幅佚名仕女图乃是一件法宝,而且品级还不低呢?
越想,卓青莲就越觉得有此可能。
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神识伸展到了这幅佚名仕女图上,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可是在用神识检查了一番后,卓青莲却是大感失望。因为这幅佚名的仕女图上,没有半点儿的灵气波动,这根本就是一件凡物,而并非是什么法宝。
“难道这次是张先生看走了眼?”吴恺和卓青莲都猜不出其中的原委,只能是眼巴巴的望着张文仲,等待他给出答案。
张文仲并没有向他们解答,而是迈步走向了展台上的这幅佚名仕女图。
展台上,已经围了好几个对这幅佚名仕女图感兴趣的人,正拿着放大镜凑近了细看。
而张文仲,则是在展台上随意的打量了几眼便作罢,显得很是业余。
可就是这几眼,却足以让张文仲肯定,这幅佚名的仕女图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也不是什么法宝,而是他当年的一幅画作。
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位鼎鼎大名,做出了‘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一诗的花蕊夫人。当年,花蕊夫人在还没有成为李煜妃子的时候,张文仲曾在蜀中都江堰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挥毫做了此画以留纪念。
但若仅是如此的话,张文仲虽然会被它给吸引注意力,但却绝对不会感觉惊诧。而此刻,他之所以会惊诧,是因为他当初在经历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的时候,这幅画也恰巧是带在身边的!
“在那场惊天地动鬼神的天劫中,就连我天仙的肉身都已经被摧毁了,为何这幅画却还是完好无损的呢?另外,在天劫中保存下来的仅仅只是这幅画吗?其它的那些法宝物件是否同样也保存了下来呢?它们是完好的呢,还是受损了的?现在又散落在了何方呢?……”
一时之间,看着这幅花蕊夫人画,张文仲陷入了沉思,连串的问题涌现在了他的脑袋里。
五分钟的鉴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文仲却犹自是站在展台上面一脸的沉思。不得已,担当拍卖师的邱大宝只能是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先生,鉴宝的时间已经过了,您看,是否先回座位,让拍卖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张文仲这才回过神来,没有为难邱大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刚刚才坐下,尤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哥,瞧你这满腹心思的表情,难道这幅佚名的仕女图真是宝贝不成?”
张文仲自然不会将实话全盘托出,只是笑着说道:“宝贝算不上,它就是一幅普通的佚名古画而已。只是这画法画技我比较欣赏,刚刚只顾着揣摩它的画法画技,一时竟忘记自己是在展台上了,倒是让你们瞧了笑话。”
尤文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好宝贝呢。”一听说这幅佚名仕女图不是宝贝,他顿时就没了兴趣。
卓青莲虽然是对张文仲的解释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眼前这情况却又由不得她不信。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里,对这幅仕女图的拍卖也正式的开始了。因为这幅仕女图是佚名的缘故,所以参与竞拍的人并不多,而且底价也并不高,仅有三万五千块。
“四万!”之前在展台上面拿着放大镜细看者中,有人叫价。
“五万!”
“五万五!”
很快就有人跟价,但是在喊到了六万的时候,就没有人在跟价了。显然,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这幅佚名的仕女图,也就只值六万块钱。
“七万!”张文仲在这个时候喊价。
“七万,这位先生出价七万,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邱大宝在喊了几声之后,就待敲槌将这幅仕女图拍给张文仲。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满脸书卷儒雅气息的中年男子,却是开口喊出了一个让拍卖会中众人大吃一惊的价钱:“三十万!”
一时之间,拍卖会里的众人忍不住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花三十万买一幅佚名的仕女图?”
“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观这幅画,很可能不是宋朝的,而是明清时期的。这样的佚名古画多不胜数,也就值个几万块钱……三十万?这人还真是个冤大头呢。”
张文仲看了那人一眼,却是轻笑了起来,摇头暗道:“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碰到了行家。”
他所画的这幅仕女图虽然是佚名,但是画法画技极为高超,将花蕊夫人的精神气尽显无疑,艺术价值是极高的。别说是三十万,就算是三百万,那也是物有所值的。就好比是他当初给尤老爷子写的万寿图、画的肖像画一般,虽说没有落款,但是凭借那高超的画法画技,就足以让其列为珍品。这幅仕女图,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的拍卖会并非是书画专场,所以前来竞拍的人里,懂得书画艺术的人并不多,没有看出这幅仕女图的精妙所在,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此刻竞价的中年男子,应该也是一位书画名家。
“五十万!”张文仲没有犹豫,立刻又报出了一个价来。
“八十万!”中年男子也没有犹豫,再度加价。
“一百万!”张文仲又报出了一个价来。
中年男子开始有些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是咬牙报价:“一百五十万!”
这次他一举将价钱提高五十万,为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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