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谢谢你。”中年男子在道了声谢后,就又急匆匆的说道:“还去银行转什么帐呀,请你直接随我去给孩子治病吧。我之所以要狠心的卖掉这件传家之宝,也是因为着急筹钱替孩子治病。现在有了张医生,我孩子的病就有了治愈的希望,那二十万块钱不要也罢。”
“这可不行。”张文仲摇头说道:“那二十万块钱,是我买这只铜镜应该出的钱。而给你孩子看病,则是我身为一个医生应尽的职责和义务。这两件事情,一码归一码,可不能够混淆在一起。”说到这儿,他看见了出现在中年男子脸上那匆忙、焦急的表情,便又说道:“看来你很牵挂自己孩子的病情……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你孩子的情况。然后再去银行给你转款。”
中年男子本来是不想收这笔钱的,可是因为张文仲的态度相当坚决,所以他只能是满怀感激的点头,说道:“那好吧,就照张医生你说的来办。这次是我吕梁一家欠了你的人情,日后我们定会报答你的!”
张文仲在哑然失笑之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了句:“我们走吧。”
“好,好,走,我们这就走。”中年男子点头应道,赶紧是推着他那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随着张文仲向雍城西大街外走去。
周围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一直就没有停过。这会儿,瞧见两人要走了,他们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没想到呀,真是没想到,这样一件低劣的假货居然也有人肯买,而且还是花了二十万来买……早知道,我也去找个造假作坊,弄点儿假货来卖吧。”
“这种钱多人傻的家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要是去搞一批假货,只怕是会陪的血本无归吧……”
“哎,你们说,这两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在演戏骗咱们呢,想要让咱们上当受骗,相信这个假货是真的古董?”
“说不定呢。毕竟,脑子稍微正常点儿的人,都不可能花二十万去买一个做工粗糙的假货!不过他们还真是天真呢,以为演上这样一出双簧我们就会相信……真当我们是二傻子呀?!”
张文仲和吕梁都没有理会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只是向着雍城西大街的入口处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从旁边的古玩店里面快步的走了出来,急匆匆的喊道:“等等,那位小兄弟,请稍等片刻。”
张文仲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是在叫我么?怎么,有事儿吗?”
从古玩店里面跑出来的这人,抬手遥指着张文仲手里的那只铜镜,气喘吁吁的说道:“能将你刚买的这只铜镜转让给我吗?我出一百万!”
一百万?!
这人的话刚一出口,就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是哗然一片。就在刚刚,他们还说张文仲是钱多人傻的二傻子,花了二十万买了个做工粗糙的假货。却没有想到,这会儿居然又有人跳出来,肯出一百万来买这个假货。
“一百万?我没有听错吧?居然还有人肯为这个假货出钱?而且还是一百万……我说,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大傻子吧?”
“我的天啦……这究竟是他们傻了。还是我疯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真的变的太快……”
“这家伙不会也是那两人一伙的,在合伙演戏骗我们吧?”
就在众人震惊猜测的时候,却也有人认出了这个开价百万的‘大傻子’的身份,顿时是一脸惊容的说道:“哎哟,这人是袁先生,是我们雍城古玩界里的名人啊!他在行里的威望与名声,甚至是比咱们雍城西大街里的‘慧眼褚’还要高呢!可是,他怎么会出百万来买这个假货呢?难道说,他竟然也走眼了不成?”
“袁先生玩的最多的就是古铜器,他又怎么会看走眼呢?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褚大师看走了眼……这只铜镜,指不定还真是件宝贝呢!瞧瞧,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它的身价就从二十万飚到了百万,足足是翻了五倍啊!哎,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将这只铜镜给买下来呢?真是悔死我了!”
一时之间,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口风立马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最开始的嘲讽、怀疑,变成了现在的羡慕、后悔。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之前认定这只铜镜是假货的褚大师,也从他的店铺里面走了出来,到了袁先生的身边,一脸惊疑的问道:“袁哥,以你的眼光,应该看得出来这只铜镜是假货,而且还是做工极为粗糙的假货才是,你怎么就出了一百万来买它呢?”
“假货?”袁先生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老褚,这次你可是看走了眼。之前这人刚将铜镜拿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上了。只可惜,被这个年轻人捷足先登了。这只铜镜,虽然乍一看像是假货,但你仔细观察一番后,就会发现它是一件真品,而且是从汉朝流传下来的真品……”
褚大师再度望了张文仲手里的那只铜镜一眼,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铜镜哪里像是真品。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他又是满腔疑惑的说道:“就算这只铜镜是汉朝流传下来的真品,可也值不了百万吧?你开这价,会不会太高了些?”
袁先生哼哼道:“高?要是百万真能够买下这只铜镜的话,我可是睡着也会笑醒的……”
“啊?”褚大师不由的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袁先生的心里,这只铜镜竟然是如此的珍贵。
袁先生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再理褚大师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张文仲手里的那只铜镜,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小兄弟,你可愿意割爱将这只铜镜让给我吗?”
张文仲摇头说道:“很抱歉,我不卖。”
袁先生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就说道:“那我再加一百万!怎么样。你能够将这只铜镜转让给我了吧?”
“两……两百万?!天啦……我没有听错吧?”
“就算这只铜镜是真品,也值不到两百万的价钱吧?”
“难道说,这只铜镜不仅是真品,而且还是某本古书中记载过的镜子不成?”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再度沸腾了起来,惊呼声、感叹声、猜疑声不绝耳欲。若不是开出两百万的人是雍城古玩界里赫赫有名的袁先生,只怕众人都会将他给当成是疯子或傻子了吧?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张文仲,这次他们的目光里尽是羡慕。在他们看来,数分钟的时间就转手赚了两百万。这样的好事儿,不答应才是傻蛋呢。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文仲居然又拒绝了:“我说过了。这只铜镜不卖。你出再多的钱,我都不卖!”说罢,他再也懒得站在这儿多说废话,转身就要和吕梁一起离去。
见此情景,袁先生有些急了,猛的一咬牙跺脚,再度开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的价钱来:“一千万!我出一千万!只要你肯将这只铜镜割爱与我,我立马给你一千万!”
一……一千万!?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刚刚都还在喧嚣的议论,可是这会儿,却齐齐的闭上了嘴巴——他们这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刹那间,这片街道变的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张文仲、袁先生和那只铜镜上面来回的转换着。
这到底是只什么样的铜镜呀?竟然能够卖到千万?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而与此同时的,他们也都在等待着张文仲的答复。
在众人看来,张文仲这次是铁定要答应的了。毕竟,一千万的诱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抵挡的。更何况,这一千万还是用二十万赚来的……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张文仲这会儿可是分文未出呀!
分文未出就能够赚到一千万……这样的好事情,恐怕是一辈子都只有这一回吧?要是不答应,那就真的成白痴了!
然而,张文仲的回答,却是再一次的出人意料。他双目直视着袁先生,冷笑着说了一句话:“你当我是傻子吗?”随后就转身,和吕梁一起,毫不停留的走出了雍城西大街。只留下众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之后,望着张文仲离去的方向,满脸惊恐之色的袁先生,方才是颤颤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好,好可怕的人。”
原来,这个袁先生也是一个修真者。和张文仲一样,他也是发现了这只铜镜并非凡品,乃是一个法宝。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瞧出张文仲的深浅,所以就想要用钱从张文仲的手里买来这只铜镜。但在接连开价被拒之后,他的心中已经升腾起了一丝怒火和杀意来。
张文仲也瞧出了这一点,最后投向他的那道目光,就是在警告他休要乱来。而在那道目光里面蕴含着的强大威势,则是压得他冷汗淋漓,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同时也让他明白了,张文仲的修为远在他之上,远不是他所能够对付的!
至此,袁先生也就只能是对这只铜镜死心了。在后悔自己没有早出手的同时,他也是忍不住猜测起了张文仲的身份与来历。
第四百三十五章 二便失禁的小孩
在走出了雍城西大街后。张文仲指了指旁边的停车场,说道:“我的车就停在那儿,你随我一起过去吧。待会儿,就将你的这辆自行车,放在我的车上,然后我载着你去看孩子的病。”
“成。”吕梁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闪过了一抹局促的表情,说道:“就是怕刮花了你的车。”
张文仲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刮花就刮花呗,我不心疼。”
吕梁跟着一起憨厚的笑了起来,也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紧跟在张文仲的身边,走进了停车场。
在帮着吕梁将自行车挂到了牧马人上后,张文仲打开了车门,和他一起坐了进去。
在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后,张文仲问道:“吕先生,你孩子在哪儿呢?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
吕梁连忙说道:“和亭县,和亭县人民医院,我孩子现在就在那儿住院接受治疗,本来我是想要让他到雍城市的大医院来治疗的,可是大医院的花费实在是太高。我这种普通的打工仔根本就承担不起。哎……要不是因为家里面的那点儿积蓄,都已经在孩子的病上花光了,没有钱再继续留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也不会想着拿这只家传的铜镜来出来卖……说起来,我还真是一个败家子,真是对不起祖宗先人,连这件家传的宝贝都没能够保住。”
和亭县是雍城市的下辖县,就在雍城市的西郊外,从这儿开车过去倒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去了那儿之后,还得给孩子看病治病,估计一番折腾下来,回到校内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三四点了。所以,张文仲还是给胡强及苏晓玫分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下午将会晚点儿到医院。
在放下了电话之后,张文仲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吕梁一眼,开口问道:“吕先生,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吕梁转过头来望着他,问道。
张文仲说道:“后悔铜镜卖便宜了呗……你刚才不也听见了么,有人肯为这只铜镜开出一千万的价钱,可你却只将它给卖了二十万。”
吕梁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张文仲指的是什么。他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没什么好后悔的,从始至终,我就只打算将这只铜镜卖二十万。我这条命,根本就不是什么富贵命,要真有了千万资产。指不定得出什么意外呢。而且在我看来,这只铜镜之所以能够价值千万,那是因为它在张医生你的手里。要是它在我的手中,只怕就永远都是分文不值的假货了。”
说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显然还在为这几天受的冷嘲热讽而耿耿于怀,随后,他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卖这只铜镜,那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并不是单纯的只为赚钱。所以,我也并不后悔,只求张医生你能够将我孩子给治好。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给我二十万,你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呀……”
张文仲扭头看了吕梁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意外,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呢。”
在两点钟的时候,总算是抵达了和亭县的人民医院。在将车停好之后,张文仲跟随在吕梁的身后。走向了和亭县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在前往吕梁孩子所住的那间病房途中,张文仲说道:“吕先生,能够给我说说你孩子的病情吗?”
一提起孩子的病,吕梁的脸上就尽是心疼与忧虑,他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方才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有点儿小感冒,我和她妈都没有太在意,就在家附近的小诊所给他包了两道药吃。后来,感冒虽然好了,可是却又出现了新的、严重的病况——他再也站不起来,就跟瘫痪了似的,只能躺在床上。不仅如此,他的大小便都还变失禁了……”
张文仲说道:“那么,在将你的孩子送到医院来后,他们可有诊断出你孩子患的是什么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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