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却是无奈的耸耸肩,道:“说不好。小姐您是不知道,但我们都是懂的。疯赌了好几日的人,不吃不喝,只知道钱。早就脱了人形了。况且依二老爷的身份,怎么样都不应该给人知道他嗜赌这桩事情。只是,后来听说。余家的一处铺易了主,这桩事情还是有些大的。当日有人拿着地契去铺的时候,几乎那一条街都知道了。但后来,也仿佛是不了了之。”
仿佛此时愈发的叫人看不透,余未寅皱着眉想了想,便是又问:“现在那间铺呢?”
“说来也怪,正在整顿翻新。”
良久,余未寅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李全摇摇头,道:“没了。”为了玲珑,他已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见余未寅不停的点头,眼神飘在外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道:“李全。你听好了。我需要你替我将这两个地方查清楚。其一,赌坊那人是谁,是否是二老爷。他欲要抵押掉了那地契是否是余府的。其二,给我彻底调查那间铺。”
李全略是皱了眉头,想了一下。随即,犹疑的点点头。最后,却是干脆的答道:“好。”
余未寅并非是没看到李全的表情。可她还是选择了忽略。这桩事情可真真是奇特。牵扯到铺的地契就更是让人看不透。照理说,自父亲那时候,家里的几间铺的地契都是紧紧的拽在老手里。这自然也是她那么多年在余府屹立不倒的原因。
可若是,真的是二老爷余庆年,并且他已然是将一间铺抵了出去。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老究竟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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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假山中的秘密
这几日,连妈妈四处走得密集。主要还是为了宴请世一事。与余未寅碰面之时,也总是有交流的,一如既往的热络。甚至是暗自徇了私,替余未寅的院中添置了不少好东西。不消说,这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若是先前不知道有二老爷那一茬也罢,可如今即便只是猜测。也是叫余未寅十分的担忧。她感到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一块肉,如今正在被这些糖衣炮弹按在砧板上,不知何时伸手便是会给她一刀。而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再多的担忧,也只是担忧。在李全还没有给她更多确凿的答案之时,一切都是空想。性,李全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特特跟余巳易拿了假,想必便是去替余未寅查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
又是表面风平浪静,暗中波涛汹涌的过了个昼夜。这一日,便是筹备了许久的欢迎会,余府大开中门,宴请奉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大的阵仗若是不知还以为是嫁娶才是。而这样的锦上添花,却也只是接待一位客人。这可真是这位客人面上赚足了光彩。
可是,这客人在刚来余府没多久,便又彻底的不见了踪影。而多少小姐慕名而来,却也只能是焦急的干等着。有些却是胆大,已然是结伴而来,在偌大的府邸中四处去找。
甚至就连余未寅所在僻静池塘,也是有几位小姐探过脑袋,十分可爱模样,却见有人便立刻将头缩了去,踏着疾疾的步离开而去。
微风徐徐的吹来,天气倒是沁爽的不得了。一个人踱着步走在了假山旁,倒也是难得的清闲。素来,此处是余未寅的心头好。记得小时候,是父亲特特一手改造的院。
想来,余未寅是没料到,应该专属于自己的这份静谧,竟然会被破坏的这样突然。天色略微的暗了下去,只听得假山后头有悉悉的声音。本是有些害怕的,可余未寅终究还是抬起了脚步,想要看看到底那里头是什么。
要说这假山群,还真有些讲究。余庆丰当年对于五行八卦十分的着迷,所以这个假山体外部瞧上去没什么,可到了洞中就不一样了。虽不至于叫人彻底迷了出不来,可却七拐八拐的地方时常有。加之洞中即便白天都是黑的,余未寅小时候特别喜欢在里面作弄余巳易。
而这个地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声音传播的延展性特别的好。还记得前两年有两个丫鬟在里头说是道非,便是让正巧在玩捉迷藏的余未寅听了个一清二楚。性,她们说的是二房的坏话,自然余未寅也就当做没听见。即便是分在两头,可因为洞里头的格局,有时候也能若隐若现的听到。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一人愤愤的说道:“赵齐光又跑了。”说话间,便是仿佛一拳捶到了墙头上。
只听另一人轻哼一声,笃定的说道:“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公,我们一直这样与赵齐光猫捉老鼠也不是个事。要不,趁早了结了。”
“这样的话,又岂是你能说的。”
“可姓赵的……”
“是世。待有一****不再顶着世头衔,你爱怎么叫怎么叫。但如今,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谈举止。”话还未完,却已然被那人严词打断。
而显然,这人是心悦诚服的,只听得他立刻应道:“是的。属下记住了。”
“去吧。找到余大小姐,你也应该能找到世了。”
这样一句话,彻底触动了余未寅的心弦。若起初她是听得有些疑惑,且心中有些异样的话。那么此时,她已然是清清楚楚了。那把声音,她不会认错的,本应该是熟悉的,可如今却成了陌生。
而叫她真正有些害怕的,是他们谈论的赵齐光。另一个人,仿佛巴不得赵齐光立刻去死,甚至还想‘趁早了结’。虽沈岱清是制止的,可他的语调却冷的叫人害怕。若然先前那人只是一时起意说说而已,那么她相信沈岱清是能干净利动手的那个。
她觉得不可思议,分明是同一张脸。可一个古道热肠,一个却是真正叫她害怕。
“你在这里啊!”
却在余未寅一人躲在洞口发呆之际。突然有人重重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见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便是要哈哈大笑。性余未寅反应灵敏,一把便是死死的捂住了对方的口。并且侧耳倾听。性,这赵齐光也是配合的。甚至可以说是享受,只因余未寅为了捂住他的口,将自己的身体压得近。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模样。而他也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扶着余未寅的腰。
这倒是无意间成了一副好看的风景线。赵齐光只是挑着眉毛看着有些严肃紧张的余未寅,满脸玩味的好笑。那眼波流转间战战兢兢的女,实在是好看。
他是寻了这个冷面小姐很久,却不料今日之她如此热情。
良久,周围除了风声吹动的山洞传来阵阵的响动。便已然是再也听不得任何声音。距他们说完话已然是过了很久,那两人怕是早走了。余未寅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却突然感觉到腰间分明一紧。这才回过神来看眼下的状态,便知自己失态。
‘唰’一下的,脸红如绯霞。
那赵齐光一见她这模样,便是笑得一脸暧昧模样,甚至还要上前去勾余未寅。
性,余未寅也并不是好惹的主。一把便是将他的手排开,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好几日没有见到阿寅妹妹了。本是想念的,却不料阿寅妹妹竟这样热情。齐光生有幸。”
赵齐光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那脸上却还是带着轻浮的表情。这余未寅自然不会领情,可眼见他这样满脸堆砌着笑容,心中多少是有些担忧的。想到沈岱清,她只觉得浑身一冷。
若是玲珑在背地里要这样算计她自己,甚至这样轻视她的生命。她定是比死了还难受。
少顷,只见余未寅放柔了语气,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赵齐光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说道:“我碰到玲珑了。她说你最爱待在这儿。我看凉亭里没人,便猜你兴许跑到这假山里头去了。”
余未寅无奈的说着:“这桩事情你倒是聪明。”
“何解?”
“没什么,你为什么一直逃跑?”
要说此时的余未寅,说话轻声轻气,锋芒毕敛,是赵齐光所未曾见过的。那么这兴许是余未寅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
只见赵齐光眼神瞬间一闪,随即,仍旧是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若说,是因为我身边没一个好人,他们都想害我。你信吗?”
“我信。”
余未寅这样笃定的回答,显然是叫赵齐光有些意外的。随即,他便是追加的说道:“可包括沈岱清啊。”
可这余未寅,却又是一次毫不含糊的回答道:“我信。”
“是沈岱清啊。”赵齐光又是睁大着眼睛强调了一次,仿佛这事情并不该这样发生的。
“恩。”眼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赵齐光,余未寅淡淡的笑了。此时此刻,他却是呆的有些可爱。随即,她颇是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越来越明白,宁公是真的死了。沈岱清,只是真的那么凑巧、徒有了同宁公一样的外貌罢了,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人。”
言罢,余未寅扯着嘴角淡淡一笑。可赵齐光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寡淡。
离开了假山,院中还是热闹的。赵齐光只是一步不离的却跟在余未寅身边。余未寅停,他也听。余未寅走,他也走。余未寅坐,他也坐。余未寅静静的看着池塘,他也是静静的看着池塘中活灵活现的游鱼。看着余未寅用柳枝撩拨的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今日的他,倒是难得的沉默。却时不时的将眼神看向余未寅。今日的余未寅,也是难得的恬静。
良久,只听得余未寅悠悠的叹了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那般,轻轻说道:“世这样身份的人。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该非常小心才是。”
赵齐光也不再看她,嘴角牵出一丝难耐的笑容,道:“阿寅妹妹不必为我多担忧。我自小便是担着这样一个名分,常居皇城根下,瞧尽了各种眼色。早已习惯了尔虞我诈。今日如实同阿寅妹妹你说吧,虽是世,可又与**有何分别。”
这样的诚实,倒是余未寅没想到过的。她默默的点头,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被困在这余府大笼里,拼命挣扎。可要命的是,逃无可逃,出了这笼,她只有死一条。若她是这样的,那么赵齐光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比她还要难受。
少顷,她无奈的絮道:“所以你想要逃。”
却不料,赵齐光猛地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从来都不想真正的逃。我对先皇是有承诺的。我以前是难得逃跑的,否则你以为当今皇上会让我跟着金大人一块儿到这儿来吗。”
随即,他看向余未寅,又是轻柔的说道:“通常,只是喘口气便好。可来了这儿,却仿佛安定不了。总在逃跑的时候能意外的碰到你。头一次是你一人站在桥头上。第二次,是在集市救了你。而这次,我只是觉有些想见你罢了。既然每次逃跑都能见到你,那么这次也不该例外。”
赵齐光素来说话是连珠炮一般。可说之前那段话的时候,却是淡悠悠的。仿佛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错过说话的语气,这般的小心翼翼想来他是很满意的。只见他勾着笑,闭起眼睛。微风吹过他的脸庞,一副心满意足的姿态。
而同时,余未寅只听得自己心口‘噗通’一跳。随即,便是彻底的僵住了,就连一句‘世不要说笑了’也无法从她僵硬的双唇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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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情愫
“世,余府中人多了。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沈岱清终于是将赵齐光找到。
只见赵齐光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吗!”
那如影随形的沈岱清冷清的说道:“可世也是答应过我的,不会跑。”
“四周围你都严防死守,试问我又能跑到哪儿去。即便是跑出了这奉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我真的能跑了吗。”
说话间,赵齐光猛地站起身盯着沈岱清看。沈岱清却如往常一样,并不看他,始终看着地板。良久,说道:“还请世不要为难我。”
少顷,是见得赵齐光无奈的叹了口气,疲惫的说道:“我倒是真想请沈侍卫不要为难我。给我喘口气的功夫好不好。”
随即,只见赵齐光无奈的看着站起身的余未寅,抱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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