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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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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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
  淼淼看着她反问道:“其实这话应该由绮光来问太子妃才是。”
  林若梅闻言稍稍一怔,不置可否道:“深居简出,自然静心。”
  淼淼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若梅,道:“绮光不扰太子妃休息,先回房了。”摆明是在与之划清界限。
  林若梅并非愚钝,听出淼淼的意思,迟疑着说道:“好。”
  淼淼深深地看了林若梅一眼,唤道:“雪雁。”
  雪雁闻声轻轻推门进来,唤了声“小姐”,淼淼听了,说道:“随我回房。”
  语毕,不再看林若梅一眼,转身带着雪雁离开。
  林若梅将她的反常看在眼中,心中兀自纳闷着。
  灵芝见淼淼离开,走进来反手带上门,走到林若梅身边道:“小姐,这三皇妃未免有些恃宠而骄了。”
  林若梅看了灵芝一眼,没有接话,只是淡淡说道:“我乏了,灵芝,你下去吧。”
  “小姐……”
  灵芝在接到林若梅一记眼神之后,立即噤声退下。
  淼淼的转变,让林若梅看到了所谓的变数,不知为何,她对皇后的决策一直不置可否,若说是没有一点私心,那是骗人的。
  她何尝不是想的像菊久治那般,即使不能与心中的那个人一起,那么,看着他的孩子,也是好的。
  她知道这对淼淼无疑是残忍,但是依旧不能抑制心中的想法。
  夜色渐深,却无人睡下。
  雪雁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淼淼,轻声道:“小姐,夜深了。”
  淼淼闻言,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雪雁看出淼淼的若有所思,不敢再多说什么,屋内又再一次陷入沉寂。
  另一边的林若梅,亦是静默不语。
  灵芝站在一旁看着她,亦唯有陪着沉默。
  渐渐过了子时,雪雁再一次忍不住出声道:“小姐,子时要过了。”
  淼淼拾起思绪,抬起头看着她,说道:“雪雁,你先下去睡吧,别在这耗着了。我丝毫没有困意。”
  “雪雁并非困,雪雁只是担心小姐的身子熬不住。”雪雁解释道,接着试探地请示道:“小姐,不如早些就寝……”
  不想,却被淼淼委婉地回绝:“你先下去吧。”
  “雪雁陪着小姐。”雪雁也有自己的坚持。
  淼淼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秦无悔推开窗子,看了眼阁楼上的两间和自己房间一样亮着烛火的屋子,遂轻摇臻首,关上了窗子。
  皇后的这盘棋,是否可以下完?
  “小姐是否因为皇上仙逝心中忧伤?”雪雁试探问道。
  淼淼还是坐在那,却未有抬首,“雪雁,今晚,谁会睡得着……”
  雪雁听着这话,似问话又不似,不似问话又有些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开口说道: “皇上驾崩举国哀痛,这宫中的娘娘殿下,自然哀痛异常。”
  “没有人睡得着……”
  淼淼继续说着雪雁听不懂的话,声音飘渺。
  丑时已过去大半。
  淼淼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宫内挂着的大红灯笼已然一律换做白色灯笼,望去好不凄凉。
  雪雁见状,顺势走到淼淼身边,顺着她的眼向外看去,口中低低换着:“小姐……”终于盼到淼淼对她说:“雪雁,我困倦了。”
  其实淼淼仍旧没有睡意,只是不想雪雁和自己一起耗时间,故由此作个借口。
  守灵的三日里,淼淼和林若梅在光华园疏淡有礼地相处着,既不亲近,亦不抗拒,始终保持着些许若有似无的间隙。
  雪雁瞧出些端倪,不明白自家小姐对太子妃为何有些……她不由地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敌意。
  淼淼未曾表态,但是林若梅看得出她的决心,她有意保持距离,接着,便是划清界限吧。

  机关算尽(二)

  
  
  先帝驾崩的第五日。
  这一日大早,一名自称是景阳宫的宫女说是带了皇后的话给三皇妃——“巳时,长兴殿”。
  淼淼听罢雪雁一五一十所复述的宫女的话,随即问道:“没有说要见太子妃?”
  “没有,皇后只是召见小姐一人。”雪雁如实回答道。
  淼淼想,是否已按捺不住,也好。
  “雪雁,一会记得提醒我去景阳宫。”淼淼显地漫不经心。
  “雪雁记下了。”
  这个时候皇后只是召见淼淼,雪雁心中不禁疑惑,但是转念想到皇家的事,岂是她这般世俗人看得懂得也便不再多想什么。
  早膳过后没多久,灵芝便来见淼淼,说是“太子妃邀皇妃一聚”,淼淼并未推脱,带着雪雁随灵芝去到林若梅的房间。
  走到房门口,灵芝开口道:“雪雁,我们守在门外即可。”
  雪雁闻言,看向淼淼,见淼淼微微点了下头便是默许,便与灵芝一起守在门外。
  林若梅见淼淼走进来,忙请她坐下,淼淼见状,直接落座,故意问道:“太子妃找绮光来,可是有事?”
  “妹妹对我,误会深深。”
  林若梅见她始终对自己如此疏离,不禁慨叹。
  “误会这种事,不怕无中生有,就怕有意制造,不怕有意制造,最怕助纣为虐。”淼淼见林若梅的脸色微微变了几遍,装作没看到似的问道:“不知太子妃所谓的误会,是?”
  林若梅不禁失笑,不讳言道:“妹妹如此聪慧,难怪母后失策。”
  淼淼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失笑,司徒绮光自小被养在深闺,足不出户,想必无非就是单纯了些,便落得被生身父亲利用,被皇后利用,被一干人等看低的境地。
  “论到聪慧,绮光怎么及得上母后和太子妃。”
  淼淼一语双关,面上含笑,见林若梅没有再说话,不禁好笑道:“太子妃要见绮光,莫非只是为着赞绮光聪慧。”
  林若梅闻言,满眼真诚地看着淼淼劝道:“先皇驾崩,但母后仍贵为一国之母,身后的势力亦在,妹妹不妨收敛些锋芒。”
  淼淼看出她亦是为自己着想,但还是不知可否地说道:“绮光的事不敢劳烦太子妃费心。”
  “很多事不急于一日。”林若梅继续规劝道。
  淼淼看着她,笑地有些无力。
  “宫中的事,绮光不知太子妃知道多少,与母后之间,已是避无可避,是否一触即发,亦不是绮光可以掌控的。”
  “妹妹不妨暂时对母后乖顺些。”
  乖顺还是顺从?
  “一直以来,你们哪个为司徒绮光想过?不过是因为她出身不如你们高贵罢了,一味地被利用被隐瞒,这样的日子,过得窝囊,不如不过。”
  淼淼面上平静异常,说出的确是这样一番“忤逆之词”。
  林若梅听了,不禁感怀深受:“妹妹以为出身高贵便别有一番命数?我与若梅何尝是例外。自小,便被教导识大体顾大局,并非没有过抵触,但渐渐也便习惯了逆来顺受。”
  林若梅这一番心底话说出来,淼淼听在耳中,不是没有动容,但既然心意已决,必然不会轻易动摇。
  “太子妃的意思,绮光并非不懂,但绮光心意已决。”倏地话锋一转道:“还请太子妃见谅,巳时将至,绮光告辞。”
  林若梅见她心意已决,唯有点头道:“你去吧。”
  淼淼闻言,起身福了福身,转身步出了屋子。
  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坚持,故多说无益。
  淼淼回房没多久,雪雁提醒她“临近巳时”,她这才动身去往景阳宫。
  将走至长兴殿,远远便看到景赤与景橙已经候在那等。
  待一走进,景赤与景橙为淼淼推开门请她进去,不用淼淼示意,雪雁便极自觉地站到景赤身旁,没有随她进去。
  果然,只有皇后一人。
  她一身缟素,站在中央处,看着淼淼走进来,眼神锐利。
  “见过母后。”
  淼淼看出皇后面色不悦,但还是照例请了安。
  “此时,未免冲撞,本宫本不该召你来。”
  皇后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感情。
  淼淼丝毫不退缩地看着她,心知定是菊久辰与她说过了,或许还落得个不欢而散,故平静说道:“但母后还是召了绮光来,可见,是有重要的事。”
  “本宫自问不是轻易会看走眼的人,独独对绮光你,不知是本宫当初看走了眼,还是你太过藏而不露。”
  因为“我”已不是“我”。淼淼很想如是说,但只是故作茫然地看着皇后。
  “绮光自问从不加以掩饰什么。”这话,对她而言,的确是没有错的。“月会圆,人会变,绮光自问只是个普通女子,何能免俗。”
  “普通女子?绮光你真是太过妄自菲薄,普通女子!”
  皇后突然走到她面前,继续说道:“普通女子,会去跳艳舞,普通女子会把大菊国的三个殿下迷得神魂颠倒,普通女子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和本宫作对!你若是普通女子,那天下的女子岂不是被称作愚钝都不冤枉!”
  淼淼见皇后情绪激动,反而显得心平气和,她不禁莞尔道:“母后的话,算是对绮光的一种另类夸赞么。”
  皇后看着她,亦不禁脱口而出:“本宫真想要好好问问司徒奇,怎么教得出你这么个大胆的女儿!”
  淼淼见皇后近乎狰狞的表情,好言相劝道:“母后切莫因为绮光失了往日的风度。”
  “你——!真是好一张利落的嘴!”
  “绮光不敢当。”淼淼不惧地回道。
  “今日本宫叫你来,无非是要你接受一件事——这个孩子,本宫要定了。”皇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说道。
  淼淼看着她,不怒反笑:“异想天开!”
  “你敢忤逆本宫!”
  皇后凌厉的眼神扫过淼淼的面孔。
  只见她不为所动,毫无惧色。
  “忤逆?若真是要忤逆,早在之前,绮光便可以选择不入宫。只是绮光万万没有想到,母后如此剑走偏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绮光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即使母后将绮光看做一粒微不足道不得忤逆的棋子,但绮光自问终究并非一粒棋子。
  母后亦是做人母亲的人,应该知道,孩子对做母亲的绮光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果母后是绮光,难道会逆来顺受!”
  “逆来顺受?你以为,是个人想在本宫面前逆来顺受便可么?你们司徒家只是商贾之家,本宫挑中了你,毋需你感恩戴德已是你祖上积的福,你还如此不知所谓!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本宫给的,本宫可以给,自然也可以收回。”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华丽的虚名。”淼淼不禁好笑道。
  “那么刘海生你是否在意?”
  皇后看着她,试图故计重施,得意地看着淼淼。
  淼淼闻言,想到海兰,不禁愤然道:“不要再拿海生来威胁我!当初要我择其一,我已经选了,母后身为一国之母,何必总是使些相同的手段。”
  “刘海兰贪慕荣华,她是该死!”
  皇后同样亦想起了自缢的喜贵妃。
  “那样出身的女子,遇到了高贵的贵妃跟她谈条件,难免动心。之后的事,亦是身不由己,母后心中不是不明白。
  喜贵妃仙逝,母后哀痛,但是海兰在这件事上何其无辜,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母后何苦赶尽杀绝。”
  淼淼字字珠玑,皇后的面色却已泛起青色,声音发着抖:“你当你是谁?本宫要做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妄加说辞!”
  “母后何必如此偏执,父皇、喜贵妃、兰妃皆是逝去之人,母后何苦一意孤行。”
  “你以为,先皇驾崩,新帝即位,本宫的话便可有可无。”
  皇后始终洞悉一切。
  “即使这事不出,绮光仍会用别的方式来摆脱钳制。”
  最后,皇后终于说:“本宫不该一直小看了你,为着你,为着你——”
  “太子殿下,辰殿下。”景赤刻意拔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淼淼看着皇后,皇后亦看着她低声却底气十足道:“既然选定了一个人,那便不要多生事端,本宫知道你一直做得很好。”
  淼淼闻言,诧异地看着皇后,很快领悟其中的意思,郑重福身道:“谢母后!”
  “去吧,去吧,之后离开菊都,亦算是了却了治儿的一桩心事。”
  皇后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无力。
  几番思量,太子登基即位,心爱的人近在咫尺,身为享有至高无上权力地位的君王,一旦有了念想……今后的事,实在不由控制。
  她看到了淼淼的决心与坚持,终于放宽了些心。
  “母后说得极是。”
  这一次,这句话,淼淼真真发自内心。
  皇后摆摆手,示意她离开,淼淼突然觉得,皇后始终最累。
  “绮光告退。”说着,转身走开。
  碰上推门而入的菊久治与菊久辰,淼淼疏淡有理道:“见过太子殿下。”
  “弟妹别来无恙。”
  “没事吧。”
  菊久辰赶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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