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于亭池公主,苏澜依确实是没有敌意的。看她那个有点神经质的哥哥就知道,那帮子蒙古人还是好些豪爽开放的,就是这个亭池要多些女子温柔和娇羞。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兰妃,依然是神情呆滞,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暗叹了口气,彦琛不来也是好的。要是彦琛看到自己的亲娘这副样子,那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是心疼又是尴尬,唉……
“姐姐,今天有空过来?”亭池看了一眼苏澜依的落寞神色,于是聪明地转移话题。
“嗯,今儿个有空来着。这几天妹妹在干什么呢?和三哥感情发展还顺利吧?”故意笑笑调侃了她一下,苏澜依笑得有些狡黠。
果然,听闻这句话,亭池的脸立马红了,跟个熟透的柿子似的。娇嗔道:“姐姐在说什么呢?什么感情发展呀……”
苏澜依笑笑,果然是小丫头,还真是禁不起逗啊,看她脸红的。于是道:“姐姐可是没看错的,你定是会喜欢上三哥的,三哥是那么好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姐姐的称呼是怎么来的,论起辈分来,这个亭池可还是自己的皇嫂呢,不过她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看起来她也是个妹妹的样子。
“嗯,他是个好人。”
说到这个,亭池似乎是特别有感触,悠悠说了一句,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轻雾。苏澜依是不知道亭池和祁彦枫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情景,两个人似乎还是非常纯洁的。看来,这一对有盼头……
像个过来人似的,苏澜依了然地笑笑。亭池回过神来看见苏澜依的那抹笑意,又一次红了脸。
就这样,两个人在兰妃住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叫丫鬟收拾了餐盒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兰妃还一脸无知地说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件十多年前的事情,看来在她的记忆里是深深刻印着了,纵然是神智已经不清,依然是记得清晰无法忘记。
彦琛,要是你看到这样的她,你真的忍心不来看她一眼吗?爱到深处了啊,纵然是为了名为了利她那你去换那个皇后的孩子,她心里隐忍的那一份母爱依然是无法否认的。突然苏澜依记起那天自己和彦琛进宫去请安的时候,她看着彦琛的沉痛表情,那里的不舍和悔恨……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没再说话了,苏澜依跟着亭池一路走着,大概是要去后院的那个亭子处坐坐吧。
来到了亭子里,苏澜依前脚才刚跨进去,亭池就走过来亲热地拉着自己要去坐下,是有什么事要说么?苏澜依笑笑,任由她拉进去,刚要开口说话,祁彦枫就走了过来。
奇怪,女人家聊天关他一个大男人什么事?!
祁彦枫倒是坦然,走进了亭子,站到亭池面前道:“亭池,你要的玉佩修好了。”
看见那块玉佩,亭池面露喜色,感激地对祁彦枫道:“谢谢你,谢谢你,王爷。”
听这语气,怎么都不像是两夫妻吧……
苏澜依疑惑地看了一眼一边的祁彦枫,果然祁彦枫听见亭池的道谢后,脸上好些尴尬,有些不自然地扫过苏澜依,咳了咳,道:“那你们两个聊吧,我要进宫去,有点事。”
说完,不待苏澜依答话,祁彦枫就落荒而逃。苏澜依心里大概是有了些底,估计也就是祁彦枫对这个公主是越看越喜欢,而这个公主呢,有过一个心上人,无法放下,所以祁彦枫在等她?那这么看来……
唉,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咯?
微微一笑,苏澜依也是不想参与人家的家务事,看了一眼亭池这会儿集中注意力盯着的那块玉佩。
心上猛地一震!
“这是……”
看到苏澜依惊讶的眼神,亭池倒是大方地笑笑,道:“姐姐一定觉得惊讶吧?这就是姐姐被掳走那天我掉下的玉佩,王爷把它修好了,是不是觉得修得天衣无缝?”眼里露出赞赏的神情,亭池很专注。
苏澜依却是另一番心思了,这玉佩……
勉强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苏澜依装作不经意问道:“亭池,这玉佩是你父皇送你的吗?这么宝贝它?”
略有深意地看了苏澜依一眼,亭池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一个朋友的,是哥哥把他救起来的,他身上有这块玉佩,我嫁过来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呢,全身都是伤……”
说到这里,亭池的脸上都是忧伤的神色。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回忆的味道,还有点点滴滴的思念和爱慕,看来这个人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你认识?”
亭池轻轻摇了摇头,道:“从未谋面,是个俊公子呢,他只是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要’,然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苏澜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见到苏澜依的沉默,亭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姐姐,真对不起,姐姐。我说了这么多,给姐姐造成困扰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姐姐很亲切,所以说了很多……”
“哦,没事的。我反正也是闲着,没关系。”
苏澜依笑笑,打消了她的歉意。
回到王府后,苏澜依一直是处于神游状态,路上有好几次要不是冬儿看着,自己怕是鼻梁骨都要撞歪了。从澜艾居出来的祁彦琛,一眼就看到失神落魄的苏澜依,心中一紧,飞身过去,要冬儿下去,就抱起苏澜依到了澜艾居里。
“澜依,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彦琛,你知道易容术吗?”
祁彦琛被苏澜依这一奇怪的问话给怔住了,干嘛有事没事问易容术?不过看着苏澜依希冀的眼神,还是不要让她失望了。
于是道:“易容术是一项很难的功夫,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从死人的脸上弄一张极薄极薄的人皮下来,已经是难如登天了。还要经过特殊制作,才能放到人脸上去,而且还要贴合得天衣无缝。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原来这么复杂?!苏澜依心下有了些底,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事,好奇嘛……我只是碰到了一个给我熟悉感的人,我在想他会不会是故人。”
“熟悉感的人?”祁彦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好啦,不要说这个了,太无聊了。对了,彦琛,我跟你商量个事……”挥了挥手,苏澜依两只小手攀上祁彦琛的肩膀,嘟着嘴在祁彦琛的耳边说道。
“澜依,你要说也不要诱惑我啊。”祁彦琛好些无奈,把她的手拉下来,正视着她说道。
苏澜依不管,就是要用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道:“彦琛,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说完,苏澜依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盯着祁彦琛的胸膛。
闻言,祁彦琛身子一僵。
紫色的眸子里闪过无法言喻的心痛和自责,伸出两只手抱紧了怀里的小人。澜依,要我怎样告诉你,关于孩子的事?深吸了口气,祁彦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自然。
“澜依,为什么要孩子?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苏澜依好笑地看向这会儿居然会和自己儿子吃醋的祁彦琛,嗔怪道:“彦琛,你不会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要吃吧?生了孩子又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也真是的。”
祁彦琛忍住心痛,继续道:“澜依,干嘛忽然想要孩子?”
苏澜依垂下了眸子,有些不情不愿地道:“你的那些个什么父皇母后啊,一天到晚逼着吼着要你娶侧妃,我才不让呢。要是我生个孩子,正好可以堵住他们的嘴!谁说一定要娶侧妃才能开枝散叶的,对吧?”
拍了拍胸脯,苏澜依说的大义凛然,说完还朝祁彦琛挑挑眉。
把她的头放在胸膛,紧紧抱住她,祁彦琛说道:“澜依,这一辈子,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够了,有没有孩子,我不在乎。我不会娶侧妃的,我祁彦琛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妻子,她美丽可爱,善良调皮,她……”
苏澜依捂住了他的嘴巴,怕是再听下去又要忍不住眼泪汪汪了,没事制造那么多感动干什么,苏澜依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唇道:“可是,你毕竟是皇家的人啊,怎么可以没有孩子?”
“只要我不在乎就好了,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他们的孩子。”
看着理直气壮的祁彦琛,苏澜依看着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还真是……本来以为他会很高兴,没想到,居然……
不说了,实际行动表明一切!
下一秒苏澜依就勾下祁彦琛的脖子,吻了上去。
当然,这种事情在又下一秒的时候,就立刻是被动化为主动了。
只是,苏澜依一直忽略了祁彦琛眼里那抹黯然的疼痛。
第二十九章 六十大寿
没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了。
果然,人家是皇帝的老妈,这排场果真是……
整个大殿都用红色装饰了,凡是有窗的地方都贴上了大大的剪纸“寿”,平时都是深蓝色和彩色衣裙的太监宫女们,在今天都换上了红色系的服饰。乍一看,还以为又是谁大喜了。苏澜依坐着的桌子是镀了一层黄金的,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耀眼异常。
那桌上的杯盏什么的都是纯银打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铂金,要是是的话,这拿到了现代去不是发财了?好吧,苏澜依承认这个想法很白痴,瘪了瘪嘴,安安静静在桌边坐好。
没过多久,那个神经病……哦不,是那个娄石国的哈尔格,楚月泽就和那个诡异的啸翼走了进来,据说娄石国这次送给玉晟王朝的贺寿礼很有看头呢,也不知道一个神经病会带来什么可怕的玩意……
心里正思忖着,那个楚月泽就朗声道:“月泽在此恭贺玉晟太后六十大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就行了一个大礼,彦琛说那是娄石国最高的敬意。
话音落下,座上的太后就抬起凤手轻轻一提,道:“哈尔格不必多礼,替哀家谢谢娄石国君。”
看这个样子,娄石国怎么像个附属国似的,不过那个楚月泽看似豪爽,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贼溜贼溜的,一定不是盏省油的灯。
“彦琛,娄石国是琏什的附属国么?”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彦琛,苏澜依悄声问道。
“不是。是友好邻邦,但是近日来,娄石国边境很不安分。”看了楚月泽身边的啸翼一眼,祁彦琛低了头回答苏澜依。
没过多会,那楚月泽又道:“太后千岁,这次月泽前来,乃是特地为太后贺寿来的,备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啸翼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在众人面前打开,赫然是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因为是放在盒子里,苏澜依没法看清楚那是什么。只能由太监拿了,递到了太后手里。
太后把那玩意拿出来的时候,苏澜依着实一阵好笑。哪有人在别人生日的时候送这玩意的,摆明了是来找衰的么。不过看到祁御天和那个太后都是一脸的惊异神色,苏澜依霎时明白,古代和现代的伟大差距了。
因为那是一只小闹钟!
“澜依,你笑什么?你认识那东西吗?”祁彦琛看着身边的小女人吃吃笑着,不由地诧异道。
继续笑了笑,苏澜依附耳对着祁彦琛道:“那叫钟,而那个形状的叫做闹钟。分为机械式和电池式,现在没有电,我估计那个东西是机械式的。钟就是你们琏什国的日晷,是用来看时间的,这个东西呢更加明白一点而已。”
“澜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懂的样子。
“彦琛,你忘了我在异世时空待过了?那里遍地都是这种东西……”呵呵笑了笑,苏澜依不再说什么,看向堂内的人。、
“哈尔格,可否告知这是什么东西?”
就看吧,就知道太后那个太婆一定不知道这东西。只见那个楚月泽并不急着介绍,倒是卖起了关子,扫了一眼坐在大堂里的王公大臣和一系列的皇子王爷们,朗声道:“这东西是月泽无意中从一个异士手里得到的,可谓是一个稀世珍品啊,它可以用来看时间,还可以用来叫醒人,不知道在座的人有谁知道它叫什么?”
不就是一个闹钟么,用得着这样炫耀起来?还扬言要考验琏什国的那一批书呆子?苏澜依好笑地摇了摇头,并不打算答话,看了彦琛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不屑。这种事么,没必要去出头,锋芒毕露绝对不是件好事。
像彦琛,就一直是低调行事,多好!
正打算做乌龟,没想到座上的那个祁御天发话了。这个小丫头和琛儿的互动,自己是早就看在了眼里的,想要缩回去,不闻不问,不可能!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祁御天道:“我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