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是什么意思?还有她刚刚嘴里说的那句“同学”,那是什么意思?这个怪异的女子是谁?从哪儿来的?
祁彦寒脑子里蹦出一串接着一串的问号,迟疑着没有伸手,站在原地,就僵在了那里。
苏澜依有些不悦地抬头,这家伙怎么了?自己这么友好的态度,他怎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抬头看见祁彦寒正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一脸的无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古代的家伙是不知道握手的礼节啊……
难怪啊,自己把现代的礼节搬到古代来,难免遭到别人的误会嘛。
于是,苏澜依自作主张地拉过祁彦寒的手,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看着祁彦寒。
祁彦寒感觉到一双小手伸到了自己的掌心,轻轻一按。一阵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苏澜依一脸灿若夏光的笑容,配上她一身白衣,恍若仙子般不染尘埃。祁彦寒有瞬间的失神,
“喂?你怎么了?傻了啊?”苏澜依又一次挫败地发现眼前这个人也呆了。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现代人来到古代,就会产生让古代人都呆掉的感觉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除了那个紫色眼睛的冰山以外,另外的人看见她貌似都是一副呆滞的样子。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澜依摇了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
“我以为你们都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啊,都呆呆地不说话。怎么回事啊?不过,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是我苏澜依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祁彦寒听着苏澜依宣誓似的言论,心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这个女子有一种让人亲近的真实感,心上有了一阵暖意,祁彦寒颔首,道,
“好,第一个朋友,姑娘爽快!”
“还姑娘姑娘呢!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彦寒,你可以叫我小依或者依儿,都行。”苏澜依朝着祁彦寒笑笑,拍拍胸脯说道。
祁彦寒也回之一笑,说了句,“小依。”
“那好,我的好朋友,那我们就一起喝茶去,怎样?”
话音一落,苏澜依就拉着祁彦寒往闹市里走。刚刚那惊险一幕似乎没发生过一样,闹市又恢复了原来喧闹的样子。
苏澜依拉着祁彦寒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不时撞到街上来往的人。
终于在撞了第N个人之后,祁彦寒忍不住了,“小依,你到底在找什么?怎么到处窜来窜去的?”
“茶馆啊,或者茶楼也行啊。我不是说了嘛,我们一起去喝茶啊,可是这个地方……”苏澜依哭着一张脸,暗叹,这个地方还真是繁华过了头,到处都是绣庄啊珠宝铺啊什么的,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一个饭馆茶楼什么的,生活过得也太奢靡了。都不知道精神生活的重要性!
祁彦寒闻言又是一阵苦笑,在琏什国,人们做买卖生意都是分块来的。东市西市南市北市都有特定的商贩,现在他们所处的是东市,是最热闹的一个集市,卖的都是些首饰衣服等等的东西。要去喝茶吃饭得去南市。
于是,祁彦寒拉住了像只老鼠一样乱窜的苏澜依,耐心解释了一下。
苏澜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就急急催促着祁彦寒带她去南市吃东西。
两个人来到茶楼坐下,叫了一壶碧螺春。
茶楼坐落在南市街头,从这里可以看到东市和西市的部分景象。琏什国的皇宫是在都城的中心的,从东南西北四个门延伸出去,分别是东南西北四市,从空中看去就是一个十字形的形状。
刚刚苏澜依出来的王府就在南市和东市之间,夹在两市的直角中间。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个朋友没白交,有空说不定还能向他要一张琏什国的地图过来。那不是对以后苏澜依的古代生活更有利了?谁叫澜依是路痴呢。
两个人就坐在茶楼上,各自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茶,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好聊的。祁彦寒的脸上有些许的尴尬的神色,倒是苏澜依十分自在,两只脚在桌子下面晃来晃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断扫视着楼下热闹的集市景象。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来这里品尝一下小吃什么的,哦哈哈哈……
“咳咳……那个,小依。你来自哪里?”祁彦寒故意咳嗽了一下,掩饰小依这个称呼带来的尴尬,先提起了话头。
“我啊,我来自……”苏澜依差点就要说出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了,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莽撞地告诉他我来自未来,他会信吗?废话,毛想想也不会相信她啊,可是自己到现在为止只知道这个朝代有一个琏什国,说自己从外国来吧,一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不就来个小故事?
打定了主意,苏澜依慢慢开始说道。
“其实我本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可是爹爹带我出来做生意的时候,我和爹爹走散了,我第一次来到琏什国的都城,人不生地不熟的,身上只有些许的银两,没办法,只好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爹爹咯。”
苏澜依眨巴着自己那两只貌似无辜的大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样子撒谎最不容易被拆穿了,谁知道琏什国有多少商人啊。
祁彦寒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小女子,有了种被耍的感觉。她邪气满满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泽,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第十六章 岚青王爷
“哦?那小依能不能告诉我,令尊的名字,说不定在下帮你找找。”祁彦寒不露声色,看这个撒谎的小女子要怎么应对。
什么?令尊的名字?搞笑!要是真告诉你,你找的出来我就叫你爷爷。苏澜依咋了咋舌,心想,这个家伙摆明了不信她嘛。得了,苏澜依心一横,大不了就告诉你好了啊,我也说过我们是朋友了,朋友就该真诚一点,不是么。
“好吧,不过彦寒,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我当你是朋友,我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总之现在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莫名其妙的,我自己也没搞清楚,所以等我弄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苏澜依定了定心神,一脸真诚地说道。
心里对这个救了她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总之自己不想骗他。不想骗他,可是又不想说出来,那么自己刚刚那样说是最好的吧。
祁彦寒看到苏澜依的眼神清澈无比,不禁为自己刚刚有些恶作剧的发问感到一阵羞赧,是啊,这样毫无顾忌地就开口问人家从哪里来本来就是失礼了,还要咄咄逼人问她不想说的事。
“小依,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苏澜依听到祁彦寒的道歉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感到真心的话语。在那个现代的世界里,人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要找一个可以真心对你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来到了古代,至少还得到了一份真的友情。
之后两个人就天南地北地聊开了,经过一次道歉似乎两个人的心也被拉近了。苏澜依有技巧地把自己小时候的一些好笑的事情告诉了祁彦寒,祁彦寒听起来虽然感觉到很奇怪,不过看到澜依手舞足蹈的样子,一点都不做作,也信任地笑笑。
他的心里知道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可是自己却是真心和她交朋友的。自己从小到大除了七哥就没有一个好朋友,那里的人都是勾心斗角的,每天在那个环境里活着,感觉无比疲倦。
此刻,苏澜依对他来说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人,他感到在苏澜依面前自己的真性情可以得到很好的释放,所以也就放开了跟苏澜依侃侃而谈。
苏澜依听着祁彦寒给自己讲的小时候的事,心里也感到无比的满足。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渐渐散了去。她听着彦寒跟她讲自己的七哥,那个岚青王爷,他们小时候两兄弟的事情,欣慰中又有了些失落。
亲情,自己还应该相信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发现天色不早了。当然苏澜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乎,作为主人的祁彦寒当然是尽了地主之谊,带着苏澜依到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随后两人就各自告别了。
苏澜依感觉自己就没这么累过。穿越过来到现在,都快精疲力竭了,不过交到了一个真心的朋友,还有那个蓝色衣裙的小冬儿,还有那个白发的老头,还有那个黑衣服的鬼,还有那个紫色眼睛的……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第一次,苏澜依在睡梦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而这边,祁彦寒送苏澜依到客栈安顿了下来,就急忙加快了脚程。自己出来本来是来办正事的,谁知道路上会遇见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女子,还和她交了好朋友。
这下死定了,七哥肯定又要责怪了。
祁彦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前,扣了扣门,走出来一个穿着下人服的家丁,一看来人是祁彦寒,急忙俯身行礼。
祁彦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免礼。”话音落在了风里,人早已走到三尺开外了。
“七哥。”
青衣男子恭敬地俯了俯身,拿着扇子的手和另一只手空手抱拳,对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说道,语气里有些歉意和不安。
“怎么来这么迟?”那穿了月白长衫的男子淡淡地开口道。
“七哥,我……我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和她耗了些时间……”声音越来越低,祁彦寒有些畏缩地看了眼那抹白色的颀长身影,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白衣女子?是她么?
白衣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先沉默和冷然。
转过身来,是一张绝世的容颜。
“寒,以后注意些。”
那张绝美的脸上,是一双漆黑的瞳仁,深邃如渊。用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用来形容他是丝毫不过分的。祁彦寒一时间有点陷落在这张脸的美丽里,好一会儿,才不自然地咳了咳,收回目光。
他这个七哥啊,生着一张连仙子都难以垂涎的俊脸,却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这其中的凄楚缘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可以领会了,要不是当初那场事……唉,也是难为七哥了,他虽是贵为岚青王爷,可这个凄凉阴冷的府邸里的那颗尘封的心又有多少人会真的懂得呢?
想到这里,祁彦寒制止了自己无限怅惘的思绪。
整理了神色,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七哥,母后要我带话过来,七天后宫里有宫宴,要你务必列席。”
宫宴?那个宫里的人还会想起这个地方还有个人活着?
被唤作七哥的男子嘲讽地勾起一抹轻笑,冷冷说道,“我知道了。”
“七哥……”祁彦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从小就只有七哥对自己最好了,而如今封了王之后,自己要经常出宫来看他却也是不妥当的,只知道随着时间,七哥变得越来越不问尘世,越来越冰冷了。
祁彦寒心里也不是不难过的,只是身在帝王家,这种无奈又能如何呢。
不再试图说些什么,祁彦寒话锋一转,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
“呵呵,七哥啊,好久我们都没练练了,这次,怎么样?”
白衣少年看了看祁彦寒一脸的嬉笑,舒展了紧蹙的剑眉,释然一笑,“你小子!走吧。”
两个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
第十七章 苏家绣庄
苏澜依在客栈窝了两天,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当下就开始感叹世民兄那休养生息政策的必要性。
不过这两天苏澜依也没闲着,坐在楼下吃饭的时候,还是把这个琏什国的基本情况打听了清楚。在古代混,总要知己知彼吧。
琏什国的皇姓为祁,当今皇帝名叫做祁御天,登基已有三十四年,他治国有方,以民为本,深得民心,在民间赞颂他的人不计其数。各路贤士都愿意前来为他效劳。
祁御天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后,传闻皇后早年的时候相当受宠。整个后宫几乎只为她一人而设。后来据说皇后诞下一名痴呆的皇子,自从那以后,皇帝就很少去皇后的宫里了。而皇帝随着纳妃的不断增多,子嗣也不断增多起来。如今皇后所在暮荷宫简直相当于是一座冷宫。
不过这些小道消息是苏澜依去如厕的时候听见两个宫里来的小丫头说的。那两个小丫头出宫省亲,来到澜依所在客栈暂时歇脚,聊着聊着就都被澜依听了去。
看来即使是再伟大的男人还是难逃红颜之祸啊,这个皇后也真是凄凉。后宫从来都是尔虞我诈的地方,不会点非常手段想要在后宫得到宠幸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