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梦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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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梦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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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杂色,浮云缱绻,温煦的阳光扒开密密的枝叶,投下了他斑驳的影子,温暖了一院的春色。。。。。。

    “身子,好些了吗?”这几日,他倒是每天都来绛雪轩看我,有时候无话,也就这么坐一坐。

    “是,八爷有心了。”我笑了笑,且不说他是否是虚应故事,但那两日的照顾却是那么真实地摆在我面前,即使是郭络罗,他怕是也没有这样待过她吧。我看的出来,他看着我的眼神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而这份温柔却并非是他处世的面具。

    “好了就好。”他点点头,眼中泛出一丝疲色,“这些日子,在你和额娘之间两边跑,也着实有些累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黯淡忧伤。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因为记忆里,总觉得他是处变不惊的,仿佛什么事都成竹在胸。也因此,我总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独独今日。。。。。。

    “娘娘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到问,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病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却说得那样艰难,忧心,怨恨,无奈。。。。。。种种矛盾,在他的脸上交错,自嘲的笑容,让我突然对他有了怜惜。他,必是在乎良妃的吧。

    “她每次都说养养就好,她苍白的笑,就像随时都能消失一样,真怕,她有一天就这样离开我了。”没有理会我,他只是兀自说着,声音,有些断续迷离。这个时候的他,再不是那个笑看风云的八阿哥。

    “你别担心。”我缓缓走近他,“娘娘一生善良,上天也会庇佑她,她不会有事的。”良妃,那个一生都带着悲剧色彩的女人,除了叹息与同情,我对她的还有赞叹,那样的才情、淡然与超脱,竟错寄了宫墙。

    “你,愿意进宫陪陪她吗?”他蓦的转身,眼神又恢复了清澈。

    “什么?!”我一惊,“你要我进宫?!”

    “额娘会喜欢你的。”

    “可我阿玛和额娘。。。。。。”他们若是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这儿一住已是半年,而胤禩对我又没有任何册封,他们一定很奇怪,也很担心,想问又不敢问,想说又不知如何说。尤其是额娘,早该急坏了,子女总是心头肉。

    “我会对你阿玛说我额娘想见你,他们应该不会反对。”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你我的婚事,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什么。。。。。。”我喃喃,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踉跄了几步。我怎会天真地以为我看清了他呢,胤禩就是胤禩,既然背负了这个名字,又岂能被其他所累。他对我的关心,对我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要我进宫去帮他么,只一句话就决定我的人生,更可悲的,他怎可以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的家人,只为了成全他的自私。

    “我只是没有办法再等了。对不起。。。。。。”他轻声道歉,“今后,我会补偿你。”

    补偿?胤禩,你要如何补偿,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竟也不懂了吗?那些失去的东西,怎还能重来。。。。。。

    蚂蚁的家(//10。161。105。139/),阅读各类小说的好地方。

第二卷  满城春色宫墙柳(一)

    看者镜中不一样的人儿,我楞了,是我吗?黑长的青丝被精致地挽成宫髻,零星的玉兰花饰错落着,巧妙地衬托出那柄玲珑通翠的玉簪,眉如山黛,目若秋水,一身淡紫的宫装更映得我清丽出尘,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紫菁砸下重金在这些东西上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胤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镜中是他略微的惊讶和赞赏,“很适合你,华而不妖,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得。”

    “我没有这么好,八爷谬赞了。”即使好,也是装扮好。不过,今日的他着实有些奇怪,竟费了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他不会不知道,在这宫里,“出色”二字是会惹祸端的么?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道:“是‘出众’了些,不过额娘那里清静,不会有人瞧见。”我本还想说些话,却无奈被他的催促堵了回去。

    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又重重落下,走在寂静的甬道,我的心一阵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在迈向无尽的黑暗与迷惘。这就是皇宫,用金子打造的牢笼,是权利和欲望的天堂,也是弄得人尸骨无存的炼狱。我的脚步缓缓地僵住,不自觉地抚上班驳的砖墙,几百年的沧桑,它见证了多少血泪。我从没觉得这样压抑,记得当年来北京旅游,走进故宫,我怀揣的是一份好奇,而今才几年的光景却让我感到害怕,这一进,就再回不了头了。

    “怎么了?”见我止住了脚步,胤禩回头看了看我,眼里闪过疑惑。

    “没什么。”我摇头,甩开了烦躁的心绪,“我们走吧。”即使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风抑或是雨,我无法猜测,可笑我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却惟独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

    “额娘,这是墨瞳。我跟您提起过的。”今日的胤禩也是一身紫袍,只不过不同于我的淡雅,而多了三分贵气。一直到上了马车我才注意到,心下不禁犯了嘀咕,他定是故意做给人看的,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都偷偷地瞅着我俩,我一回头,他们又马上把头埋下了。

    “给娘娘请安。”抽回他掌里的手,我恭敬地地福下身子请安。

    “起来吧,自己人,无须多礼的。”良妃淡淡笑着,“墨瞳啊,来,过来我看看。”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眼角暗暗地向上抬了抬,对于这个女子,我一直是好奇的,可碍于规矩,所以刚才一直没仔细看。不是美丽,却是秀气,不是华贵,却是雍容,宁静几分,细致几分,温和几分,才气几分,如同一幅水墨,清清淡淡间别有风华。

    “还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良妃拉过我的手,满意地点点头,“胤禩可老是说起你,我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您身子不好,我让她来陪陪您,说说话儿。”胤禩透着温和的笑。

    “亏的你有心。”良妃心下欢喜,面上尽是柔和的浅笑,“我只怕搅了你们俩,到时候,你可要怨我这做娘的了。”

    “哪有的事儿。其实墨瞳也担心您,早就想来看你了。”胤禩往我这又看了一眼,“是吧,墨瞳?”

    此话一出,我是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从没觉得这个男人那么可气,简直惟恐天下不乱。再看良妃,笑里透着暧昧,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理解,我知道。良妃身边的小丫头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手上的茶水差点也泼了去,良妃见了也不责怪,倒是旁边另一个鹅黄衣服的姑娘拉着她跪下请罪。

    “你们俩下去吧。”良妃挥了挥手,待她们都退了出去,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枫蝉这丫头还是不见好呢。”

    “也就额娘你护着她。”胤禩笑了笑,“现下不管教着些,日后是要吃亏的。”

    “罢了,毕竟还小。谁不年轻过呢,当初我这个年纪,也和她差不离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良妃的目光有些涣散起来,唇边,泛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很纯粹很干净。

    “额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胤禩作别。

    “恩,也好,自己当心些,晚上露水重。”良妃细心地为他拢了拢衣裳,瞥见角上一个小口子,她不禁嗔道,眼里皆是宠溺,“这么大了,怎么也不小心,衣裳破了也不知道。是该找个可心的人管管你了——政事要办好,可也别太累了自己。”

    “我知道了,额娘还以为我是毛头小子,不懂事么。”胤禩粲然,语气里也带了些许孩子气。我想,有这样一个母亲,他该是幸福的。

    微风拂过,梨树轻轻摇曳,它的枝头上开着无数雪白的花朵,象千万只白蛾停在枝头,抖动着翅膀,欣欣欲飞。

    “你好好照顾自己。额娘,我也托给你了。”他的语气中含了隐隐的企求,我原本恼他的怒气被吞回了肚子,现下怎么也发不起来了。我暗叹自己心软,毕竟不是冷情人,想要绝也做不彻底。

    “墨瞳,我。。。。。。若有一天,我得偿所愿,定不负你。”他离开的时候,就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弄的我不明所以,回神间,他的身影已淡出了视线。只有面前的几瓣落英,还在飞舞翩跹。

    “姑娘,一个人看什么哪?”苓雨笑着问我。

    “就是,还拿着花样儿呢,说是绣花,依我看,瞳姐姐是看地上的蚂蚁呢。”枫蝉“咯咯”地合不拢嘴,“我还以为姐姐什么都会呢,今日终于见着有不会的了。”

    枫蝉,也就是那日出错的丫头,来这里不过一年,人很单纯,完全不知人情世故,说话也直接的很。而苓雨则稳重细心的多,人也温和清秀。良妃特意吩咐她多照顾我。

    “枫蝉,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规矩,瞳姑娘是什么身份,容你‘姐姐’,‘姐姐’地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苓雨对着她一记瞪眼,作势要打。

    “是瞳姐姐要我这么叫的。”枫蝉把脑袋往后缩了缩,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没事,是我这么说的。”我笑笑,“要在这儿找一个肯跟我没大没小的,除了她,怕也没有了。”

    “我是为了她好。”苓雨叹了口气,“若不是娘娘护着,若她是在别地,怕早出了乱子,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虽说也是满人,可依旧贵贱有别,像我们这些人家,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命。家里虽然穷,可也有爹娘宠着,这里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苓雨猛一个机灵,打住了话茬,“瞧我,怎么也说胡话了呢,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姑娘若是闷了,要不要让奴婢带您出去走走?”

    “这样,好吗?”我虽早有此意,却没敢提,毕竟不懂宫中规矩,万一出了错,岂不平添麻烦。

    “娘娘正是怕您闷,所以才差了奴婢来,要奴婢带姑娘多走动走动。”看出我的不安,苓雨对我解释,“再者,还有奴婢在,姑娘就放心吧。”

    “也是,有你提点,我还错的了吗?”我宽了心,步子也轻快许多。

    黄瓦红墙鳞次栉比,气势恢弘,过了琼苑东门,便见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小巧玲珑,古色古香。山石树木、花池盆景和五色石子示道错落有致,相映成趣。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不愧是皇家园林,如此匠心独运,奢华倍至。

    “‘水木湛清华’”脑子里忽然飘过这样一句,想必对此也是贴切的写照吧。

    “水木湛清华?倒是不错。想来是个读过书的。”眺目间,一个清越的女声传了过来。我蓦然回头,对上了一双奕奕的单凤美目,如云的鬓发,明晃晃的金丝八宝攒珠钗,一身华贵的红色宫装,映得她光彩夺目,若说良妃的美是恬淡优雅,那么她便是张扬高贵。

    见我楞楞地盯着她看,苓雨急忙拉了拉我的袖子,恭身请安:“奴婢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原来她就是宜妃,果然充满了满人的大胆与热情,看来康熙宠她不是没道理。“民女佟佳&8226;墨瞳,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我也学着苓雨的样儿行礼,头,恭顺地垂着。

    “起吧。”她挥了挥手,“佟家?可是法海府上?”

    “回娘娘话,家父鄂伦岱。”

    “哦。”她点点头,“是个标致的姑娘。对了;刚才听你吟诗,看来学问不错,你阿玛教的?”

    “娘娘缪赞了,墨瞳只是些须认得几个字,这诗也不过是闲时听别人念的,刚好就记住了。”我借着黛玉的话答。想来谦逊些总是好的,可话说回来,我除了认得几个字,别的还真是什么都不会。琴,不通;棋,不会;至于书画,怕只能孤芳自赏了。

    “她可不是只识字而已,额娘。”略带挑衅的声音惹的我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胤禟,正满脸堆笑地瞅着我。给宜妃见了礼后,更是毫不顾忌地盯着我看。

    “九爷吉祥。”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向他曲膝。原以为他定要难为我了,没想到竟爽快地让我起了身:“这回总算是认得我了,我还真怕你再跟我来一个‘爷,您哪位?’呢。”

    “上次是墨瞳眼拙,没瞧出九爷大驾,这错了一回,还能错第二回吗。”我干笑几声。

    “别拿好话匡我,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看在八哥的面上,爷我也不跟你计较。”他倒说得大方。

    “你们认识?”听到我们的谈话,宜妃有些奇怪。

    “是啊,我们在八哥府上见过。”胤禟看了我一眼,“听说是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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