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梦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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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梦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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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瞳,来。”她拉起我的手,“最近还好把,听丫头们说,你开心多了。”由于我的坚持,他们仍叫我墨瞳,至少这名字我还用了几个月呢,而那个晴菁,太陌生了。

    “额娘,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笑笑,“您自己倒是要养好身子。腰酸腿疼虽是小病,可也大意不得。”

    “这我就放心了。以前,我们还一直担心着呢,现在好了。倒是晴珏这丫头,让我操心哪。”额娘叹了一叹,继而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小东西,笑道,“哦,对了。这东西你阿玛要我拿来给你,他说你见了一定喜欢。”

    “是怀表。”我兴奋地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这下子,我不用担心不知道时间了,古代的什么时辰我根本搞不清。

    “你阿玛知道你喜欢西洋的东西,特意给你留了。”

    “谢谢阿玛。”他不善于表达,但我看的出他的细心,我说的话他处处留意着,这点像极了我爸爸。而且这一年,我也跟着练了些小把式,再加上那墨瞳本来就有武功底子,总算也能防身了。

    “瞳儿啊,我跟你阿玛想过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

    “额娘,好好的说这干什么。”这些天,她几乎是天天念叨,什么当初过了选秀的年龄,没有入宫,后来怕我不适应府中的环境没敢提,现在都二十岁了,要再不办,就。。。。。。我都不急,她急什么,我可不指望能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找到所谓的爱情。

    “你这孩子。。。。。。”

    “难不成额娘不喜欢我,急着把我推给别人,还是额娘对你女儿我没信心,怕我嫁不出去?再说了,妹妹不在,我也好孝顺你们啊,你说是不是?”我撒起了娇,这招顶管用了。

    “好好,随你随你。”额娘拗不过我,只好妥协了。

    “对了,额娘,今天我做了粥哦,你要不要尝尝。不过事先声明,不好吃可不许赖我。”

    “你能做就不错了,我们乐还来不及。不过就是。。。。。。”

    “什么?”

    “要是你能多学点东西就好了,这以后嫁了人,你总不能做一次是粥,做一次是粥吧。。。。。。”

    蚂蚁的家(//10。161。105。139/),阅读各类小说的好地方。

第一卷  等闲识得东风面(一)

    我站在菊花丛,爱怜地抚着,它们有的端雅大方,有的龙飞凤舞,有的瑰丽如虹,有的白赛霜雪,有的热烈如火,有的薄如轻绡。。。。。。这里有很多种菊,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是阿玛知道我喜欢,特意叫人移栽过来。

    我轻嗅着,自得其乐地哼起了《菊花台》。“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啪啪”一阵掌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有些不悦地转身,皱了皱眉。阳光潋滟下,是一个男子颀长的身影,那么淡而温煦地笑着,恍若谪仙一般,竟让我迷了眼去。“姑娘好歌声。不知在下是否打扰了姑娘的雅兴。”他如是说,那望进我眼睛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兴趣。

    “恕墨瞳冒昧,是的,八爷。”敛了惊羡的神色,我向他微微一福。我怎么就没想到,今日的贵客正是他呢。不过,都说康熙爷的皇八子是个俊秀的人儿,果真不假。只不过,这样的笑容里藏的,怕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你很坦白。”他楞了一下,继而又若有所思地笑了开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我的脸上没写名字吧?”

    “因为八爷的头上有五彩祥云呢。”我不禁调侃,“所以,我看见祥云,就知道是八爷来了。”

    “胆子不小,倒是敢拿吕后的胡话来蒙我了。”他嘴上尽是嗔怪之意,嘴上却无半分不悦,看来心情倒是极好,打量着周围一团锦簇,他道,“这些菊都是你种的?很香。”

    “墨瞳不才,这花是专人打理的。”若换了我来,怕早是残红一片了,岂不糟蹋。“八爷爱菊?”

    “怎么,有什么奇怪吗?”他笑。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八爷喜欢的可是这样的菊?”我迎上他的双眸,浅浅地笑了。一个有心之人,怎可能喜菊的淡薄宁静。

    他看着我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眼睛里,有一种不知明的东西,在轻轻晃荡。唇边的笑泛得更浓,却未笑进心里。“有趣。”

    正要说话,突来的脚步匆匆扰了一片安静,回头,却见阿玛一路小跑,看到我们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褪了去:“八爷来了怎么也不知会臣一声,真是慢待了——小女她。。。。。。”

    “大人何需自责,令嫒慧质兰心,温文有礼,何来怠慢之说。”胤禩噙着淡笑说道。

    “小女粗野,让八爷见笑了。”阿玛暗暗拉了拉我的衣角,“墨瞳,还不给八爷见礼。”

    我一脸恭顺地行了大礼,正欲起身,却被他轻柔地扶住了:“墨瞳,倒是个好名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不明所以,再加这暧昧的动作,着实把阿玛吓了一跳。

    “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我没见过呢?该不是你太宝贝,藏着不让人瞧吧。”不冷不热一番话,倒使得阿玛虚汗连连:“不瞒八爷,小女与臣失散多年,近日才回府,再者,她刚过选秀之龄,并非有意隐瞒。”

    “你瞧瞧,不过是家常之语,怎也弄的生分了。”胤禩闻言又笑出声来,“也罢,今日就不打扰姑娘了,还是改日再叙吧,省得我又扰人清梦了。”

    说罢,便径自去了,那阳光下一身白衣,不知怎么的就扎疼了我的眼。

    “额娘,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忙进忙出收拾包袱的丫鬟,不明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啊?”

    “不是我们,是你。”额娘拉着我在塌边坐下,高兴得眉开眼笑,那情形看着就好象我要出嫁一般,“八爷想邀你过去住几天。”

    “什么?!”我不禁从塌上弹了起来,讶异之余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额娘不是在说笑吧?”

    “瞧你乐的。”额娘呵呵笑着,“我开始也不信,想来是八爷对你有意呢,刚才可一个劲儿地夸你来着。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想给你寻门亲吧你又不高兴,可八爷的人品才学,真是没的挑了,你们要能。。。。。。”

    额娘显然没有看到我哭笑不得的脸,只是兀自说着。我知道,古代的女子最重子嗣,像我这样大的早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可偏偏晴珏进了宫出不来,而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又冥顽不灵。可是她哪知道,胤禩根本不是对我有情。想到这,我不禁又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怎么偏偏就说出那样的话来,这到好,锋芒尽露,日子可不安生了。

    “额娘,你又来了。”我撅起嘴,“不过住几天就回来了。别的事儿啊,我懒的管。再说了,您乐意,我乐意,八爷乐意,那八福晋能乐意?你就忍心看着我被欺负啊。”

    看额娘的有些动容,我就知道我这话是说到了点子上,做母亲的哪一个不疼自己孩子的。“我若招亲,这排队的男人怕是都挤到城门口了。”

    见我一脸赖皮,额娘不禁笑嗔:“你呀你呀,凭嘴!”但是,却仍掩不住她的忧心和无奈。

    马车离了府门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说话,倒是梅子东张西望,像极了出笼的鸟,她不知道,很多东西在我见到胤禩的那一刻就已不同。

    很多年后,我还一直想,若我没有遇见他,是不是我还是我,可以单纯自在地活着,偶尔写写字,也会出门看日出日落,虽然平淡,至少我,还有我身边的人都幸福地活着。

    “这几日,住得惯吗?”胤禩笑着问我。说是投缘,说是想小叙一番,五天了,他今天才第一次踏进绛雪轩的门。

    “回八爷,很好。”我朝他福了福。毕竟是皇子府,吃穿用度自然不同一般,作为他的客人,更是受礼遇。

    “怎么,看书呢?”他走过来,拿起我翻开的书,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孟子》?”

    看出他的疑惑,我笑了:“不光是《孟子》,这四书五经加起来,我读过的不出二十篇。”虽然曾经有学,但也只讲授其中的一两篇而已。天晓得遇着这种之乎者也的文字,我多头大,要不是实在无聊,也不至于翻它打发日子了。自从来了古代,我这所谓的才女基本成了只认识几个字的半文盲,琴棋书画一样也不会。本来想过练练字,可又怕人笑话,只好作罢。

    “我还真被你蒙了,看谈吐,还以为你满腹经纶呢。”他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八爷不是说了吗,与我‘投缘’,想‘小叙’一番。”我歪着头看他,“难道还有别的吗?”

    “你就不怕人说,我公然出入大臣府邸,还把他女儿接入府,有结党之嫌吗?”他眯起了眼。

    “据我所知,论亲戚,阿玛算是您的表哥,我想表兄弟间串串门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又有谁会嚼舌根子呢?”我但笑而问,却见胤禩露出赞许的笑意,“你的确很聪明,不过有时候人太聪明反而不好。物极必反,对吗?”

    “那照八爷的说法,人是糊涂点好了?”

    “不尽然,那要看你的聪明用在什么地方。”他托起我的下巴,温和的气息充斥着我的脸,“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吧。”

    夕阳的余挥就这样柔和地投射在他脸上,勾勒出俊美温暖的轮廓,那一刹那,会让人有一种错觉,荒谬的错觉。他,其实该和胤禛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一个冷漠,而另一个却是戴着平易近人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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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等闲识得东风面(二)

    “你找我?”听见我的脚步,胤禩仍专注地擎着笔,头也不抬。桌案上只一方小砚,几支狼毫,似乎刚起笔,因而我并未看清他所画何物,不过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想必对我的来意和答案也了然于胸了吧。

    “想好了?”他终于放下了笔,微微而笑,“若是应了,就安心地住下,你阿玛那儿我自会派人去说一声,料想他们也是不会反对的。”

    “八爷似乎为墨瞳考虑地很周到啊。”我的语气不禁带了一点淡淡的嘲讽,不会反对?!真是天之骄子,难道他以为人人都想高攀他爱新觉罗家么?“还没听我的答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应你呢?”

    “你别无选择。”他看着我的眸子,认真无比。

    “不怕我乱说话?”

    “你不会。”

    他,早抓了我的软肋,不是吗?即使我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也不可能不顾惜阿玛的情分。我家的命运早在阿玛随了他那天起就紧紧地系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真不愧是八爷。”可在平静从容里,且试天下。若没有胤禛,或许他就不会输得那样惨吧,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就如同我走进这府邸一样,再回不了头。

    “八爷觉得太子如何?”蓦的,我问了这么一句。他顿了一顿,眼神越过我,看向外边的园子,“随意议论太子是非,大不敬。”

    “八爷何必在墨瞳面前惺惺作态,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嫣然笑道,“八爷心中所想不正如我一样吗?”

    “所以?”

    “所以,我帮你,并非不得已。”若他以为能够永远以此相要,那便错了。

    “无妨。过程不过是一种手段,只要目的一致,利益相同,那便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云淡风清,仿佛只是在拉家常里短,眸子里闪动的是熠熠的光采。那个时候,他二十岁,少年得志,心比天高。

    “哎。”突然,我低呼一声,一个踉跄,直直摔进他怀里。

    “没事吧?”他依旧是一副温和的面容,一副不浓不淡的腔调,那时候我想,若有一天,揭开了面具的他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生气,也会流泪和感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女子紧盯着我,缓步而出,眼里睥睨非常。细看,这一身绛紫的旗服竟华彩万分,外头的坎肩颜色稍淡几许,大团大团似是牡丹锦簇,娇艳雅致,却又张扬妩媚。精美的髻上皆是贵重之饰,翠色的耳环泠泠轻响,如此繁复规矩的装扮本该显俗,但比在她身上仿佛又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得减一分也不得。佼好的脸上,杏目圆睁,浓眉高挑,看向胤禩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悦。她就是郭络罗氏吧,不愧为安亲王的外孙女,到底泼辣凶悍。听说也是因为她,这堂堂皇八子竟不立侧室,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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