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桓并未再追问,而是缄口立于一侧,玉容太后对此颇为满意,率先提问,却,知难而退,适时而避,傅桓能跻身一品大官,自然懂得审时度势。
“臣斗胆,敢问太后,陛下此举为何只有太后一人所知,并且,臣听说陛下自幼就不弃左右的侍卫玄于也未带在身边,这于情于理都让人费解啊?”
威震西蜀的骠骑大将军赵勃,言语之间自有他的打算,称王四十八岛,显然是低估他的野心了。他和楚勐几乎平分着风帝国的兵权,愿意和神秘人联手,他岂是为了这区区四十八岛?
他早就在朝中散步谣言,当今圣上为了美人弃江山于不顾而遭到了不测,葬身于大海之中了。
“赵将军,本宫感激你为陛下担忧之心,探听得比别人更为仔细,到底是更比别人忠心于我赫连家。”
凤目里流光闪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玉容太后又岂是普通的女流之辈,一句话噎得赵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臣惭愧,只是国不能一日无君,陛下此举过于鲁莽了,如今倒叫吾等做臣子的如何是好。”神秘人的话不一定靠谱,还是保守为好。
“赵将军果然对朕关爱有加,一片丹心啊。”
明黄色双龙祥云图腾龙袍,白玉紫金束冠,玄青色宝石腰带,双眸含星,笑比灿花,踏着一地流光,缓缓行来。
“陛下万岁。”一地惶恐,一地臣服
“爱卿们都平身吧,亥时将过,朕的爱卿们仍于这凤华宫内向太后询问朕的去向,朕明白爱卿们的忠心,只是未免都失了体统了;既然朕平安回来,不如各位先退了,如若有事,明日早朝再奏,如何啊?”
“臣等告退。”
躬身而退,虚汗渗满全身,真是言多必失,今日之举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赵勃一路惶恐。
他要见那个人。
………
明日出门可能停更;来得及的话;晚上会有一更。
飞花散尽恨犹存(一)
“儿子给母后请罪,又让您担心了。”
赫连睿单膝下跪,玉容太后连忙伸手搀扶,“睿,我的儿,到是真的让为娘揪心了,”群臣散尽,御下疲惫,不过仍带着遗憾而语,“于此时,母后倒还是希望你可以再晚些出现,群臣之中可只有傅桓和赵勃开了口,母后正待他们可以一一表态呢。”
“母后,老奸巨滑之辈恐怕不会轻易出言,赵勃为人到底只是一介武夫,怕是被人所利用了。”
他已探得楚勐携妻,早已秘密潜入京都多天,只是按兵不动,这只老狐狸到是处事谨慎。对于女儿失踪,却可以一直按兵不动,坐阵不乱,真是够冷静,够决绝,也够毒辣。只是,心中想到某人,心中一阵暖流,唇角不觉微扬,一抹柔情浮于俊脸之上,到时,她可会责怪自己?
“睿,”脸上微妙的变化怎逃得过眼尖的玉容太后,“芸儿可是无恙?”
“母后,她,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月潮宫,明日再来让她向您请安。”
“这样便好,母后正愁不知如何向楚家交待。”
“母后,已是深夜,早些歇息罢。”
玉容太后微笑点头,她儿子心神不定,归心似箭,看在她眼里自是一片欢喜,楚绛芸,于情于理都是她心中理想的人选。
“到是真的乏了。”浅浅一笑,由宫女扶着走向寝殿。
大步流星踏出凤华宫,轿辇立于一侧等候,他,弃之不用,只因轿辇不及他自己飞跑而快。分开,仅仅半个时辰,他已经开始想她了,不,应该说离开月潮宫的第一步,他就开始想她了。
浴池建在赫连睿寝宫之后,绕过朱漆大门,行过穿堂,华丽的寝殿之后夜明珠绽放着柔和的光均,虚幌缠绕。池壁一侧一泓温水被水晶管子牵引而出,垂落在池面后,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池水散着淡淡氤氲。而池正中,正有一幅撩人心绪的景象,一头青丝散开水中央,她,全身裸 露于湜湜的池水之中,划起的水波下,曼妙的身姿隐隐约约浮动变化。身体某处已开始燥动不安,摒弃侍于一旁的宫女,褪尽身上的束缚,潜入池底。
“啊——”一双大手不知于何时绕上她的腰肢,吓得她花容失色,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在耳畔袭来。霸道的唇已吞没了她接下来的娇呼,“不是。。。。。说很晚才能回来的么?”
暖暖的池水同样拂去了赫连睿几日来的疲惫,并不回应她的话,只是闭着眼,吻着她。腰上的大手在她全身游移。这样的放松较于订情岛上的情景不同。
“芸儿,想你了,”睁开的双目晕染着一层淡淡的水气,如墨的长发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那颠倒众生的俊脸滑落,缓缓地流淌在他如山的胸膛之上,在褐色的肌肤上释放着诱人的暧昧,“睡过一觉还觉着累么?”
心跳“突突”地狂飙,她迟早会被他电死的,按着胸口,红着脸,浑然不知有人正在给她下套,就等看她往里钻,“已经不累了。”
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将她拦腰抱起,“既然不累,那么今晚。。。。。。。”
他可没忘昨晚在订情岛上和她一番云雨之后,她便已入睡,难耐不住的他百般纠缠,总敌不过她一句话:“我累了。”
今晚,他不会再放过她了。
楚绛芸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可还是没头没脑地迸出一句,“你。。。。可你自己就不觉得累么?”
她就奇怪了,他的精力到底有多旺盛,这三天在订情岛他就不知道,她,全身骨骼已经快要散架了么。
邪魅的笑声贯入耳膜,“如果怕我累,换你主动好了。”
“你,你当真是个无赖,”如雨滴般地绣花拳落在他胸前,“我不要。。。。。”
“哈哈。。。。。。。”抱着她已至寝宫,龙凤呈祥的描金大床,绫绡帐温柔拔动,某人气息如蛊,含着她的耳垂,“等下,我便让你喊要。”
“你,放开我,坏蛋。”
娇音谑耳,却早就被他吞噬。换作浓浓的相思,百般温存,万分缠绵。
不时,大红色的绫绡帐内,莺声恰恰,喘息喃喃。
一室温情,一床旖旎。
飞花散尽恨犹存(二)
睡眼惺忪,玉葱般的手指滑过红色锦绣绒被,“睿。。。。。。”低低的轻唤,却瞥见身侧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小脸埋于枕边,他的气息犹存,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内心溢满柔软。昨晚一夜激 情,他,海誓山盟,这一切是这样的真实,却又美得如镜花水月,带着虚幻。
仅仅只是几日,他与她的距离从原本的天与地,而契合为一。
可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将对宁枫的感情放下,而转为爱上他了?
亦或是,不再纠结于他帝王身份而真的接受他了?
拂开浅紫色床幔,流苏闪动,从窗外折射近几道光芒,趿着绣花鞋而起。于寝殿和前殿的连接处,紫水晶串起的帘子细碎而响,人影由远及近。
“小姐。。。。。。。。”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听清是千娇百媚还有傻丫头。
“是你们,”离开皇宫让她最难放下的无非是她们仨,终于见到了,却惊喜的不知何表达,“怎么来这了。。。。。。?”
“小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三个丫头都含笑而哭。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别后重逢,自是欢喜,主仆四人紧紧相拥,到是千娇先开口道:
“是陛下招我们仨过来的,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命整个月潮宫的人谁都不准把你吵醒,要等你醒来后再好生侍候。”
“小姐,皇帝陛下可疼着你呢?”
连傻丫头也看出来了,心,被某种情愫轻轻叩动。
“小姐害羞了。”百媚忍不住顽皮地捉弄自家小姐。
“死丫头,又开始贫嘴。”
“哈哈。。。。。。看看看,不就是又脸红了。”
铜镜内,双眸含春如波光流转;面带羞赧好比绣面芙蓉;千娇为她梳着一头如墨青丝。月潮宫的宫女绿柳,在楚绛芸跟前盈盈一福:“小姐,赵婕妤与周美人前来月潮宫,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奴婢们不知如何应承,望小姐给予明示。”
又来了!
“些话怎讲?”只是不明白绿柳的话是什么意思。
“月潮宫是陛下寝宫,陛下曾有令后宫未经他的准许是不能踏足于此的。”
“哦?”看来自己留宿月潮宫一事,想必已传遍整个皇宫了,最烦的,最怕的,只要还身在皇宫终究是逃不掉的。
“小姐,若是不想见便不见了,反正这也是陛下定下的规矩,她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早上,千娇仍是心有余悸。
“还是要见的,”对绿柳婉声说道,“还是让她们进殿来候着吧,陛下回来我会向他请罪的。”
绿柳如释重负地嫣笑,退身而去。将赵绾儿和周双双请进正殿,奉上茶上,侍立于一侧。赵绾儿染着凤仙花的手指指着绿柳问道:“日上三竿了难不成她还未起来?”
“回婕妤,”对上嚣张跋扈的赵绾儿,心,情不自禁地向谦卑有礼的楚绛芸靠拢,不免想到灭灭她的威风,“陛下早朝前吩咐奴婢们不管楚小姐睡到多晚,都不准有一丁点的声响惊到楚小姐,所以。。。。。。”
“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想必恃宠而娇,他日定会被她踩在脚下,过不得好日子了。”赵绾儿气得粉脸通红,金瑛簪子上的攒珠因为气愤而跟着颤抖
坐在对面的周双双则神情自若,浅浅一笑,咂了一口茶,闻得赵绾儿的埋怨声,瞬间便转化了表情,不由得跟着附和:“陛下也真是的。”
这一微妙迅速的变化则被刚刚从后面穿堂行来,隔着紫檀屏风的楚绛芸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怔忡。
罗袖轻扶,湘裙微摆,还未来得及细看,楚绛芸已蹁跹而至跟前,向着她们委身行礼:“啧啧啧,都住进月潮宫了,怎么还向我们行这等大礼啊。”
争宠,对于赵绾儿犹为急切,与黑衣面具人商议,那晚她故意引着赫连睿在意柳宫附近徘徊,早就串通好的小太监才惊慌失措地说是赫连珉掳走了楚绛芸。原以为,赫连睿定会亲眼看到楚绛芸和赫连珉交媾的情景,必会心生恨意,这颗眼中钉会从此消失了。
可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消失了二十来天的人怎么就以这种方式回来了,她听说,昨晚赫连睿是抱着她进得月潮宫的。月潮宫,她进宫后心心念念的地方,听说,月明之夜的月潮宫,海天连接之处有明月冉冉而升,更有潮起潮落之声声声入耳。可,这怎么就让楚绛芸入住了呢?
恨,深深地恨,恨不得让她就此消失。
…
说实话;写到此;信心愈来愈不足;放弃的念头不止一两次出现;我的书写方式好像并不适合这里;放弃似乎又心有不甘;继续却犹豫徘徊。。。。。。。。。
飞花散尽恨犹存(三)
“还望婕妤口下饶人,绛芸着实无心参于这宫闱是非之中,让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不好么?”既然跟着赫连睿回了宫,她也只好认命,至少得学会面对这后宫的妒忌与挑衅。
“姐姐是在讥讽我们吧,相安无事,住进月潮宫的人是你,要是换作是我进了月潮宫,姐姐怕不会站在哪说话不腰疼了。”赵绾儿仍是不依不饶。
一旁的周双双也在身边点着头附和,“就是嘛,就会捡好听的说。”
楚绛芸不禁打量着周双双,说实话,她从不曾细细的看过她,刚刚隔着屏风偶然一瞥,瞥得她较于平时不同的镇定,只是这份镇定稍纵即逝。
看似肤浅庸俗,永远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在气势凌人的赵绾儿身后,好似没有主见,没有自我。实则呢,虚浮的眼神里藏匿着某种清冷,她也是绝色佳人,薄唇一抿,竟然难掩风韵,骨子里的骄傲浑然天成。只是,她隐藏的太好了,隐于赵绾儿的身后,自是最能掩盖自已的光芒。
“那依两位之见绛芸应该怎样做?”
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真是中邪了,回来做什么,只要赫连睿宠幸自己一次,这样的日子就永远没有尽头。却还要好维持好修养,周旋于他的大大小小的老婆之间,真是枉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子。
“姐姐,这月潮宫你不会是想长住下去吧?”将已送到唇边的茶杯又重新放回几上,双眉一挑,斜睇着楚绛芸。
敢情还是怕自己独占鸠巢,罢,罢,罢,想要独善其身,总还是要学会退让,谁让她掉进了这让人深恶痛绝的皇宫,和这本该流连花众中的皇帝有了脱不了的干系。
“那么绛芸马上拾掇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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