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青鸢的话语如此信赖,项文焕也在陡然之间变得豪情万千。
铁臂紧紧的箍着燕青鸢的身子,项文焕的话语同样掷地有声,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
项文焕口气当中的万千感慨,在此刻听来,没有人能够比燕青鸢的感受更加真切明白。
她深深的埋首在项文焕的胸膛当中,心跳如雷。
他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来到古代的这一辈子,无论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的这一生都算是值得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当中,自然是过的忙碌无比。
项文焕先是同项文棋取得了联系,不但将之前自己装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而且还将自己和燕青鸢的怀疑和顾虑统统相告。
初听到项文焕装病的消息之后,项文棋却不显得如何惊讶,反而是笑微微的连连感叹,原来如此。
看到项文棋如此一副似乎早有洞悉的神情,燕青鸢又耐不住满心的好奇,追着项文棋誓要问个究竟。
面对燕青鸢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项文棋知道自己随便三言两语怕是推脱不掉,于是只得决定实言相告。
斜眼睨到身旁自己的二皇兄项文焕眉眼之中似乎也隐隐的闪烁着好奇的神色,项文棋一面叩击着自己手上的折扇,一面缓声对着燕青鸢说道,
“嫂嫂可否还记得二皇兄当初的旧病复发?”
“王爷旧病复发?”
听到项文棋提到旧病复发四个字,燕青鸢先是一怔。
可是随即对上面前项文棋那满眼戏谑的神色,脑海之中登时便浮现出此前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
那时,两人初初相见,却已经分明的看透了彼此的伪装。
当项文焕追问燕青鸢如何发现他的装病时,燕青鸢为了担心提及简舒眉会令项文焕心痛,所以便隐瞒了事情真相。
当初的旧病,让人生疑
可是当时不明白燕青鸢心思的项文焕,却反而因此误会了燕青鸢是对他有所保留,最后甩门而去,独自留下了燕青鸢一个人在房间之中。
满是受伤的燕青鸢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苦难过,而选择了用睡觉来疗伤。
只是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吓坏了所有知道的人,也吓坏了当时摔门而去以后不断自责的项文焕。
大家都以为燕青鸢是得了什么怪病,请来大夫诊治。
连项文棋当时也亲自到府中探视,并且带来了神医元安泰。
当时燕青鸢正好醒转,于是便同项文棋在房间之中攀谈了几句。
也许是因为当时项文棋急于向燕青鸢表白自己的心思,所以房间外头原本是打算要来探视一番的项文焕便躲在了房间之外偷听。
结果因为听到项文棋的告白而震惊跌倒,没有法子只得用旧病复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此刻听到项文棋突然提到当初项文焕的装病,燕青鸢便豁然明了。
原来项文棋就是从那次的事情当中对当时身患怪病的项文焕而产生了些微的怀疑啊,燕青鸢对着项文棋连连点头,
“是是啊,那天王爷的病情的确是来的太过突然和巧合了,怪不得三弟你会生疑呢!哈哈……”
想起那天项文焕跌倒装病的样子,燕青鸢就忍不住的爆笑出声,旁边坐着的项文棋也是跟着轻轻的发笑。
他们两个人笑的开心,可是坐在两人中间的项文焕却是满脸尴尬之色。
原本看到燕青鸢和项文棋提到当初自己装病的事情时,项文焕的脸上就已经是浮现出微微的窘迫之色了。
可是这会儿燕青鸢和项文棋两个人,居然还就这么大刺刺的当着自己的面前。
文棋不管怎么说,毕竟曾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所以在此刻就算是笑,这也还算得体的微笑,不至于让人太过窘然。
可是这个燕青鸢则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
种下情根,不曾自觉
项文焕眯了眯眼,满是濒临爆发的望着身旁这个女子。
只见她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哈哈捧腹,而且还笑到如此花枝乱颤的地步,居然要靠项文焕伸手出去扶住了她的肩头,才能避免这个乐呵呵的女子摔到地上去!
简直是太不给面子了!
不管怎么说,如此房间之中还有三弟文棋在呢,这个丫头居然就敢如此公然的嘲笑他?!
项文焕的脸上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抬手推了推身边这个要靠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固定住身体的燕青鸢。
用着鼻音冷冷一横,冲着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子堆出了一脸的森冷表情,低声喝道,
“笑什么笑,有那么可笑的吗?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过去了,如今咱们正在说的可是要命的正经事情!”
“实在是王爷当初的演技太不高明了嘛……”
看到项文焕一脸的微红,燕青鸢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尴尬极了,于是一面极力的忍住笑意,一面却是随口说道。
“哼!”
项文焕冷哼一声,索性不去看她,只是恨恨的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
紧紧的握在掌中,恨不得将那茶杯当成是燕青鸢的脑袋,给恶狠狠的蹂躏一番。
看到项文焕同燕青鸢虽然口中斗气,可是彼此在眼光交会的时刻,却分明是那般的甜蜜幸福,项文棋努力的扯了扯唇角,让此刻的自己看起来也是由衷的微笑。
垂眼抚弄着茶杯,项文棋缓声叹道,
“文棋却是不曾想到,原来二皇兄对于嫂嫂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种下情意了,只是未曾自觉而已。如此说来,这桩姻缘也算得上是件美谈了。”
“言归正传,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听到项文棋的口气,项文焕略一怔忪,睨到项文棋低垂的眉眼之中似乎隐含些微的失落,于是感叹一声,将话题转开。
燕青鸢极力忍住笑意,学着之前项文焕的口气认真说道,
“是是是,言归正传,继续咱们这要命的大事!”
特殊的棋子,魅惑主上
“你这丫头总是这般没形,是不是找打!”
看到燕青鸢如此玩闹,项文焕眉峰一蹙,作势要打,抬手便挥了过去。
手势是重重的抬起,可是最后却是轻轻的落下,如羽毛抚触一般轻轻的掠过了燕青鸢的肩膀之后,项文焕低声恫吓道,
“若是再来东拉西扯,当心本王不再让你参与其中!”
“知道了。”
抬手握住了项文焕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燕青鸢含笑点头。
看着眼前的项文焕和燕青鸢皆是眉眼含情的模样,项文棋抿了抿唇,将视线越发集中在自己手中捧着的茶杯之上。
看到项文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杯中那金灿灿的茶面之上,项文焕心中了然,将手臂从燕青鸢的手中挣脱出来,改而同样捧起茶杯,示意燕青鸢来讲述接下来的部分。
听到燕青鸢将那日在皇宫后院之中的那片小树林中看到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之后,项文棋惊诧之极的挑起双眉,
“实在是想象不到,最得父皇宠爱的瑾妃娘娘居然是大皇兄暗中安排所进献入宫的!”
“想必这瑾妃娘娘一定是鼎远王爷计划当中颇为重要的一枚棋子吧。”
对上项文棋诧异的眼睛,燕青鸢同样一脸正色的说道。
看了看面前同样一脸严肃神情的项文焕,项文棋知道燕青鸢此刻对自己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所虚言,随即沉声说道,
“文棋素来知道大皇兄对于父皇迟迟不肯订立储君而颇有不满,甚至也曾经在暗中安排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来诛杀异己,却不曾向如今他居然已经胆大到如此这般地步!
只怕嫂嫂刚才所说,当真是已经料中了大皇兄他的心思了。安插汗瑾妃娘娘这么一个特殊的棋子到父皇的身边,除了魅惑主上,妄进谗言之外,也许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指使瑾妃去做。”
看到项文棋眉眼当中满是忧虑,项文焕同燕青鸢交换一个眼神,然后便打算将当初皇上突病的真正原因说出来,
“是啊,比如说……”
兄弟齐心,默契非凡
“比如说……”
就在项文焕说话的当口,项文棋突然出声打断了项文焕的话语。
项文焕和项文棋两兄弟同时拉长的尾音,将目光对视。
项文棋微启口唇,项文焕也是同样启唇,然后两个人几乎是心有灵犀的齐声说道,
“比如说,当初父皇的突然发病。”
“呵呵……”
“呵呵……”
两人话音刚落,房间之中便响起低低的轻笑,这是兄弟两人对于彼此默契非凡的感慨,也是兄弟两人出于彼此之间同气连枝的自得。
“如此说来,二皇兄也将当初父皇突然发病的根源怀疑到了瑾妃娘娘的身上?”
项文棋止住笑意,换做一脸的正色望向项文焕。
“并不只是怀疑。”
对上项文棋满含了探询的眼神,项文焕浓眉微蹙,望了望身旁的燕青鸢,然后重又望向项文棋说道,
“而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
“确凿的证据?”
项文棋望着面前胸有成竹的项文焕,问道。
“对,确凿的证据。”
项文焕开始为项文棋解答疑惑,
“父皇的病情已经由元安泰元大夫详细诊治过了,其中病因乃是因为父皇血液之中渗入了些许的失心散所导致。”
“失心散?”
因为一听到“失心散”这三个字,难免便会想起当初被人暗害而惨死的母妃。
所以在此刻重新听到这么可怕的字眼之时,项文棋脸上的神情看似无比惊诧。
“三弟别急。”
看到项文棋一副着急神情,项文焕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静下心来听他慢慢讲述,
“不光是父皇这次的突病和那失心散有关,还有鸢儿,上次从宫中回来之后也曾经发作过这么一次,中间幸得元大夫给诊治治疗,这才得以痊愈。”
“连嫂嫂也被那些奸人给瞄上了吗?”
听到项文焕的话语,项文棋更是紧张,一双眼睛猛的转向燕青鸢。
中毒,凑巧的受伤
“放心,我一切安好,如今不好端端的吗?”
看出项文棋眉眼当中的关切,燕青鸢柔柔一笑,冲着项文棋递过安抚的眼神。
“二皇兄如何看待这事?”
从燕青鸢的眼神当中得到了肯定的回复,项文棋这才转开了眼睛,望向项文焕,轻声问道。
“同样是那失心散之毒,母妃当初被害至一命呜呼,如今父皇还有鸢儿,也都先后被这失心散所毒,可是他们两人却都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
所以本王当初也同三弟你一样,心乱如麻,不知头绪到底何在。可是后来元大夫的一个发现,才令得这不解事件可以真相大白。”
项文焕望了望面前和项文棋一样满眼不解望着自己的燕青鸢,然后才缓声说出了自己和元安泰在暗中筹谋时所猜测出的真相,
“当初母妃会被那失心散毒害,是因为有人将那失心散每日一点点的掺入到平日饮食当中,令那毒素在体内日积月累,终于在达到一定积累的时候骤然发作,导致来势凶猛而药石不治。
可是如今父皇和鸢儿这两次先后中毒却同母妃中毒的那次有所不同。”
“什么不同,元大夫有什么发现,王爷当初为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起过呢?”
听到此处,燕青鸢也忍不住一连串的问出声来,口气之中还夹杂着些微的埋怨之意。
知道燕青鸢是在责怪自己对她隐瞒了事情,项文焕歉然一笑,转回眼神对上项文棋,继续说道,
“鸢儿当时除了身中失心散的毒素所害之外,还有手臂也受伤了,是因为瑾妃那只悍猫抓伤的。
后来父皇的那次突病,元大夫在诊治的过程当中,也凑巧的发现到除了父皇身体之中的失心散毒素之外,身体上居然也有一处伤势。”
“也有一处伤势?”
看到项文焕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项文棋忽然觉得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出了几分当日中毒事件的真相。
疑问,迎刃而解
“莫非父皇也被瑾妃的那只悍猫给抓伤了?”
微挑起双眉,项文棋对视着项文焕,满眼了然的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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