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棋,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燕青鸢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满眼认真的望住面前同样神情严肃的男子。
项文棋垂眼一笑,口气当中有些涩涩的意味,
“可是,我却不想只是你的朋友。所以,让我努力试试看,好吗?说不定,说不定,我能让你很快的喜欢上我,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回心转意……”
“恩,恩……”
看到项文棋这般期待眼神,即使心中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燕青鸢却根本无力出口劝阻。
项文棋对于她,就像她对于项文焕的感情,都是同样的飞蛾扑火,纵身不顾。
即使明知会痛,可是却仍然想要试一试。
“二皇兄他……”
看到燕青鸢已经逐渐停止了落泪,项文棋这才整了整面色,轻声说道。
话语刚刚出口,便见燕青鸢双眼圆睁着朝自己望过来,项文棋苦苦一笑,忍下心头上那抹闷闷的不适感,仍是对着燕青鸢说道,
“二皇兄他前日已经从昏迷当中恢复了清醒,如今伤势一切稳定,都在逐渐的康复中。”
“文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明白项文棋告诉她这些关于项文焕的事情有多么的难以启齿,可是他却做到了,于是燕青鸢的眼睛当中随即便蓄满了感动和钦佩。
对她不隐瞒任何事情
“真正的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要知道二皇兄的伤势进展情况。不过,除了伤势进展要告诉你之外,还有一件事。”
项文棋抿了抿唇,虽然极不情愿对燕青鸢说这些话,可是他却仍然开口了,
“二皇兄他,在到处找你。”
“恩?”
听到项文棋的话,燕青鸢只觉浑身一抖,却是可怜兮兮的望了过去,明明说过要忘却的眼睛当中分明的浮现出一丝期盼的神色。
“唉……”
看到燕青鸢如此一副自相矛盾的神情,项文棋低低叹息一声。
虽然心知自己喜欢她的这条路注定了要多舛,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却并不想要隐瞒她分毫。
再度抿了抿唇,项文棋轻声说道,
“关于你的去向,二皇兄曾经质问过我。虽然当时被我的坚决给搪塞了过去,可是我知道,那一番你在混战当中失踪的说法,他一定不会相信。所以,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再见他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让你被他发现。”
燕青鸢心中动了一下,可是那小小的一丝撼动,却很快便被项文焕之前毅然放下她而飞向简舒眉的画面所击败。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对上项文棋问道,
“如果说,告诉我他的伤势进展是因为你知道我的心中挂念。可是文棋,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他在苏醒之后到处找我的事情呢?难道你不怕我听了你的这些话后产生动摇吗?你不是希望我留在你身边的吗?”
面对燕青鸢不解的眼神,项文棋扯了一下唇角,虽然有些勉强,可毕竟是对着燕青鸢笑了出来。
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说道,
“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不假,可是仅仅因为我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就什么都不对你说吗?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的。”
坦荡荡的爱
听着项文棋的口气当中除了满含着坦诚的意味之外,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无奈。
心知接下来也许项文棋所说的话会是比较重要不容错过的,所以燕青鸢便更加仔细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项文棋在燕青鸢的注视中,不大情愿的略一扬眉,然后才缓声继续说道,
“之所以会敢于同二皇兄摊牌,说出我对你的心意,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二皇兄他喜欢的人是简舒眉。
虽然知道你心中装着的人是二皇兄,可是面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我更担心的是你的付出得不到回应,凄苦半生。
再加上那天鼎远王府当中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更加让我坚定了二皇兄心中最爱简舒眉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决定将你从二皇兄的身边带走。
可是那一天二皇兄在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你的下落。
虽然当时被我的解释给搪塞了过去,可是那一刻二皇兄在听说你失踪时的急切眼神,我却能够看得出来,绝对不曾做假。
那样着急的眼神,即使是在面对简舒眉的时候,我也不曾见过二皇兄出现过那般的眼神。
就是在那一刻,我才觉得也许二皇兄的心中也是有你的,并不是像我之前以为的那样,单纯的将你当做治病的药引子。
虽然私心之中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个发现,可是这几天过去之后,我终于梳理了自己的思想。
如果你和二皇兄不是一方面的单恋,而是两情相悦的话。
那么我即使再如何的喜欢你,想要留住你,都应该要告诉你全部的事情真相。
因为那个和我一样,同时喜欢上你的男子,不是旁人,他是我的亲哥哥。
也因为面对的人是我如此在意的你,所以我不想在最后当你自己发现我曾经对你隐瞒实情的时候,暗暗的因为我的自私而憎恨我。”
等待她的决定
说完了这一段话之后,项文棋顿了一下,像是停歇那般轻轻的歇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选择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具体如何决定由你自己来拿主意。如果你说要走,那么我会亲自送你回安定王府,并向二皇兄负荆请罪。
如果你说要留,那么我会珍惜老天给我的这次机会,尝试着人生当中的第一次付出。
青鸢,现在是你做出决定的时刻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装在心里的所有的话,终于都在这一刻对燕青鸢全部说了出来,项文棋含着淡淡的笑意,望住了面前坐在秋千上的女子,眉眼之中现出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
看到面前如此一副神情的项文棋,燕青鸢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却不回话。
只是抬起手来,转眼去抚摸着身旁挂着秋千的麻绳,抚摸着麻绳上面细细缠绕着的仿若树叶形状一般的绿色绸子。
见燕青鸢静默不语,项文棋知道她的心中正在考虑,于是也保持着安静,并不出声。
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抚摸在光滑的绿色绸子之上。
看着这一条条修剪成树叶形状的绿色绸子,看着这一条条细心绑在麻绳上结结实实的绿色绸子。
燕青鸢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抚过的,并不是绿色的绸子,而是项文棋的心。
那么的柔软。
那么的轻滑。
那么的贴心。
那么的让人不忍伤害……
终于,转过了头脸,定定的对上项文棋满含忐忑的眼睛,燕青鸢轻缓出声,
“明知道也许当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后,我可能会离开,那你干嘛还要这么费劲的做这架秋千出来?”
听到燕青鸢的问题,项文棋忽而轻轻的笑了一下。
这笑容如同已到秋末将要落败的花朵一样,那么的努力,那么的灿烂,就像是要拼命的绽放了一生的美丽那样。
明明是淡然的笑容,却无比的耀眼。
永远同他绝缘
含着这样一抹拼命绽放的笑容,项文棋对上燕青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一天没有离开,我就多一天的机会,当然理所当然要不断的努力。所以,我找不到不做这架秋千的理由。”
捺下心中的动容,燕青鸢也浅浅的冲着项文棋笑了一下,然后叹道,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你还真是有的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鸢你是说?”
项文棋眉眼一凝,诧异的望向面前眉眼含笑的燕青鸢,口气当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狂喜意味。
燕青鸢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对着项文棋认真的说道,
“对啊,我是说,我决定要留下来。”
“可是二皇兄……”
项文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俊逸的眉眼之中满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虽然他曾经在心中暗暗期盼着听到燕青鸢如此的回答,可是当他真的听到了这样期盼中的回答时,他有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再如何大度的人,在感情上,也都是自私的。我,当然也不能够例外。”
明白项文棋心中的疑惑,燕青鸢抿了抿唇,主动握起项文棋的双手,轻声解释道,
“他曾经将我推给你而选择去救简舒眉,就已经无声的告诉了我,他的心中无论何时,最重要的人始终都不是我。即使在伤后他如何的动容于我的失踪,如何急切于我的下落到底何方,都总归是将我排在了简舒眉之后。
曾经我以为,只要自己能够走进他的心,那么即使只是占有那颗心的一部分,也会心甘情愿。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是这么的贪心,这么自私。因为如今的我,不但想要走进他的心,不但想要成为他心中的一部分,更要成为他心中的第一,他心中的唯一。
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摆脱掉他心中那个曾经挚爱过的影子。
所以,与其继续下去坐等不断的伤害,不如我就此放弃,永远同他绝缘。”
王府唯独缺少一个女主人
听着燕青鸢仿若清风一般的淡然言语,项文棋却知道此刻她的心中是如何的伤痛。
紧紧的反手,握住燕青鸢的手臂。就像是得获了新生那般,项文棋的口气之中重新盛满了无比的坚定和包容,
“青鸢,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沉淀那段过往。也许用来沉淀的时间会很长很长,可是我的最大优点,就是有耐心。给你时间,也给我时间,让我来证明你想要的唯一和第一,并不是贪心,并不是自私,而是一个男人绝对可以给你的。”
压下心中想起项文焕时还会隐隐的痛,燕青鸢含笑望向项文棋,如同知己那般打趣说道,
“那好,我们拭目以待,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项文棋再度扬起唇角,面上是真正愉悦的笑容。
紧紧握着燕青鸢的手,项文棋重重点头,
“一定会!”
努力的摒弃掉脑海当中不断跳出来企图扰乱自己思绪的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孔,燕青鸢的脸上也绽放出隐隐的光泽,对着项文棋笑道,
“那好,我可要提前先告诉你,我这个人很能吃,很能睡,也很懒哦。”
看到燕青鸢这般轻松俏皮的模样,项文棋回之一笑,挑眉玩笑道,
“你忘记了,我可是蓬华国的三皇子,安平王爷。我堂堂的安平王府之中,蓄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宽敞舒适的床铺,以及绝对够你使唤的下人。
如今我这王府当中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青鸢你这样的一个人才啊!”
燕青鸢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戏言道,
“呵……,如此说来,咱们还真是绝配。”
“可不是吗。”
项文棋望着面前一脸俏皮神色的燕青鸢,口气之中却隐隐的包含着殷殷的期待,
“真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你和我,能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绝配。”
炽烈的感情
听到项文棋的期盼,燕青鸢眸光一闪,却是从他掌中缩回手臂,故作痞样的拍着肚子笑闹道,
“哇,好饿好饿,饿的能够吃下一头牛了!”
明白燕青鸢的躲闪是人之常情,项文棋也不多言,只是拉着燕青鸢从秋千上站起身来,柔声说道,
“那就走吧,现在就杀头牛去,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吃下。”
之后的日子,项文棋几乎天天都会到别院来走上一趟。
陪着燕青鸢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却又都会早早便赶回安平王府,绝对不会在此处留宿。
面对如此一对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身旁服侍燕青鸢的丫头宁云却有些着急了。
一遍遍的暗示着燕青鸢,应该使使手段将项文棋留宿在别院当中,否则目前这种荣华富贵的生活便会在她失宠之后,一去不返,再不回头。
每次听到宁云苦口婆心的暗示或者明示,燕青鸢心知这个丫头是将自己同项文棋的交往当做了吊他胃口的一种手段。
虽然知道宁云这个丫头乃是好心,可是感情的事情,燕青鸢却不愿意过多的剖析给人。
所以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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