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蝶咧开嘴,道:“少拿那些道貌岸然的假面人,跟我老人家比。咱是不拘小节,别看咱散漫不羁,提咱的名字江湖上谁不交口称赞?小丫头,不要只看外表哦。”说着自来熟地坐在祝雪迎的旁边,伸手就要从锅里拿螃蟹,被晓雪一筷子敲了回来。
“这是我们共同的劳动果实,你没有出力,凭什么吃我们捉的螃蟹?你看你那馋样,刚刚说的那一通,都是想骗我们的螃蟹编出来的吧。”祝雪迎斜斜地扫了她一眼。
她看到手的螃蟹被夺去,想冲晓雪发火又怕人说欺负小孩子,想下手抢,又怕人说她恃强凌弱,坐在那里急得直搓手:“我老人家其他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点——爱美食,全大陆各大知名酒楼我老人家都尝过,就连皇宫大内御厨房的菜,咱也吃过……不过,吃了六十多年的美食,我老人家还真没吃过你们这锅里的物件……小丫头,分一只给我老人家解解馋吧。”
“你说想吃就给了?哼,这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吃到晓雪烹煮的菜肴呢,可惜有这口福的少呀!就是作为她的先生的我,也不过吃过这么一次两次的。你……这个过路的陌生乞丐,也想品尝晓雪的手艺?哼!”陆先生的脸色好了一些,故意当着胡晓蝶的面,大摇大摆地拿起一只螃蟹,拧下一只蟹腿,沾着酱料,吃得啧啧有声,还不时挑衅地瞥一眼胡晓蝶的馋样。
胡晓蝶听了陆先生的话,眼睛一亮,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小丫头,你就是邵记的小老板祝晓雪?我在京城就听一位游历经过铭岩的好友说,你们邵记的包子,粥,小菜堪称一绝,据说你开创了猪肉炼油炒菜的先例。我吃过用油炒过的菜,确实比烹煮的味道好很多。我那老友说啊,你炒的菜十里飘香,是别的厨师难以望其背的。让我尝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说着又伸出了她的爪子。
“不行不行,晓雪不开口,这螃蟹你休想吃到一只腿。”赵明英把锅盖盖上,两只手捂在上面,死活不松开。
“小丫头,我也不白吃你的,你看这样好不……我教收你为徒,教你武功,让你打遍天下无敌手,称霸江湖武林。”胡晓蝶一脸期待地等她答应,多少少年才俊托关系走后门要拜她为师,都被她拒绝了,收她为徒是多么大的荣耀呀,赶紧答应!说着手又伸向了红彤彤香喷喷的螃蟹。
“不学,很辛苦,每天打坐练功,枯燥无聊到死。”祝雪迎对习武练功不感兴趣,江湖——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种几亩菜地,开几间店铺,种种田做做饭,简单、平淡又温馨的生活。
胡晓蝶皱了皱眉头:“那我教你绝世医术,起死回生,治病救人,成为一代名医?”这下行了吧,无论江湖豪杰还是名门贵胄,请她施救的人能从京城排到达伦国去。这会不怕你不动心!
“不要,医生老是跟病人,伤者打交道,血呼啦的,影响食欲,不学!”哪有拿着锅铲,烹煮美食有成就感和艺术感?
“那——我给你我炼制的药品吧,我这有吃了强身健体百病自愈的药丸,有服下增加功力、再重的内伤都不碍事的丹药,有涂上立即止血、伤筋断骨很快痊愈的外伤药……还有毒药、迷药、春药……”胡晓蝶把她的瓶瓶罐罐全部都陈列在晓雪的面前,只要她一点头,这全部都是她的。
祝雪迎看着她越说越离谱,连春药都出来了,打断她道:“行了,行了,怎么跟卖狗皮膏药似的。那些强身健体的补药和快速止血的伤药,我要了,其他你收起来吧,我用不到!”
“怎么会用不到呢,药到用时方恨少。我的丹药在江湖上可是千金不换的。”胡晓蝶见她轻视自己炼药的能力,一脸愤慨。
“千金不换?好……都给我留下吧,一转手,咱就发大财了……不过,你这不会是假药,吃死人会惹上官司的……那还是算了吧,你赶紧收起来。”祝晓雪忍着笑,说道。
“哎……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的医术,你可以怀疑我,不可以怀疑我的丹药。你要是不相信,我……”
“好了好了,别唧唧歪歪的了,到底还吃不吃,不吃正好,少个人跟我们抢。”赵明英阻止她说下去,大开锅盖子,又给自己拿了个大个的螃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胡晓蝶一看这架势,连药瓶也顾不上收,抓起一个螃蟹就啃下去。谷化风看她如此暴殄天物,赶忙把晓雪教给他们的吃蟹方法,耐心地教了一遍。胡晓蝶学着她们的样子沾着酱料,吃了口蟹膏,发出“嗯——”的满足声,闭着眼睛,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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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暑假一日安排:早晨睡到十点左右,洗洗衣服,吃午饭;下午午睡到三点去吊水,回来吃晚饭,开始码字,零点左右睡觉。啊!居然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了,555555555可怜的姽婳啊。
第一卷小镇起家 第二十二章 难缠的食客
谷化风看了胡晓蝶一眼,悄悄对祝雪迎道:“如果她真的像她自己所说那样,我们不如把她请到我们家,我想学些武艺防身……再遇到危险时,也有能力保护晓雪,保护我们现在的家。”
赵明英哈哈大笑:“谷化风啊,你这是对晓雪的侮辱,我们女子哪里需要你们弱男子保护,应该是我们保护你们才是。身为男子,要柔弱点,要不然那女子腔过重,找不到婆家的。”
“去去……少罗嗦,我就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男人,小风哥,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自然就是最吸引人的。”祝雪迎看谷化风被赵明英说的脸色微变,赶紧安慰表态。
为了转移小风哥的注意力,祝雪迎“啊——”的一声叫起来:“我们下的蟹笼该收笼了,今天我们不但吃饱、吃好,还要满载而归。你们各自拿一篮回去,按刚刚的方法蒸了,我回去再给你们调些酱料,让你们家人也尝尝鲜……”
“耶——太好了,我就说跟着晓雪混准没错,上次的小龙虾,我到家跟娘和嫡父、爹爹他们提起过,她们就说能吃到晓雪煮的饭食,是多么大的造化……她们还说让我好好跟你打好关系,嘿嘿,果真没错……”马芯兰高兴地手舞足蹈。
赵明英调侃她:“好家伙,原来你亲近晓雪是有目的的呀!晓雪,咱以后甭理她了,她动机不纯。”
马芯兰脸色一变,马上澄清:“不是,不是,我才不单单为了吃食跟晓雪好的,晓雪人聪明又待人亲厚,人人都喜欢她……晓雪,你别听赵明英的挑拨,我……”她脸涨得通红,越急越不知道如何解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祝雪迎扑哧一笑,安慰她道:“明英逗你玩的,看把你急的。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保准少不了你的。”说着,走到小溪边,准备把下到水里的蟹笼拎起,不料脚下一滑,掉进了小溪。
一直默默关注着晓雪的谷化风看到了,脸色骤然一变,条件反射般地冲向小溪边,毫不犹豫地跳进溪水中。祝雪迎掉下去的地方,溪水并不算很深,只及成年人的腰部,但对于不到7岁的小不点晓雪来说,可算是灭顶之灾了,就是11岁的谷化风下去,也只露个脑袋出来。
虽说秋老虎依然发挥着它的余威,溪水却渐凉,祝雪迎前世学得几式狗刨,还没来得及发挥,小短腿竟杯具地抽筋了。还好刚刚扑腾了两下,小风哥就已经下水,扶着她的小腰,把她托出水面。正要往岸上送,嘿,谷化风脚下的石头上积满了青苔,脚底一滑,两人餐具地又扑进了溪水中。
岸上的人急得大叫,陆先生脱掉鞋子,正要下去,乞丐造型的胡晓蝶一个飞身,像一只轻盈的大鸟,直奔溪面,两手一手一个,拎住晓雪和小风的领子,脚尖一点,溪水漾起圈圈涟漪。她提气轻身,接着溪水的轻微的反作用力,纵身一跃,回到了岸上。看得岸边的师生几位,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一到岸上,谷化风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马上去检查祝雪迎的情况。还好,祝雪迎识得一些水性,入水时屏气宁息,没有被呛到或者灌一肚子水,只是腿抽筋,疼得她龇牙咧嘴,再加上微寒的溪水激得她面色有点苍白。
谷化风轻轻揉着她抽筋的小腿,心疼地询问到:“晓雪,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背你去方大夫那,让她给你把把脉,开点驱寒的药吃吧。”
祝雪迎一听,坏菜了,中药乌漆吗黑不说,味道苦涩难喝,马上摇手反对:“不用,不用,我没事,不过是泡了个凉水澡而已,我身体这么棒,哪里用得着喝药?”
谷化风还是不放心:“上次晓雪就是掉进溪水里,发了一夜的高烧,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还是请方大夫看看吧。”
“那时候逃难吃不好睡不着,体质弱,容易生病。现在,一顿能吃两碗饭,身体多棒,不会像上次那样啦。”祝雪迎竭力劝解,生怕被灌进苦苦的药。
胡晓蝶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两粒巧克力色的小药丸,伸到晓雪面前,示意她拿起其中一颗:“吃下去,包你百病不生。小子,你也来一颗。”
祝雪迎捏起一颗,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散发开来,又用小丁香舌舔一舔,嗯,味道不恶,就放心地放进嘴巴里吧嗒吧嗒地嚼起来。虽然有点微微的甘草和中药味,但是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谷化风也服下一颗,他看着晓雪身上湿透的衣服,觉得还是赶紧回家换上干衣服为是,于是背起祝雪迎就往家赶。
晓雪对于趴在他背上已经习以为常,平时晓雪如果累了,总是撒娇地让小风哥背她一会,因为在他的背上,晓雪总能感受到一种宁静的归宿感,像经历过惊涛骇浪的小舟回到平静的港湾似的。
祝雪迎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嘱咐道:“赵明英帮我的那份螃蟹送到我家,晚上我请你吃不一样的螃蟹……啊……对了,蟹笼还没捞上来呢。”
“捞上来了,每个笼子里有七八只蟹呢,我来帮你拎着。”胡晓蝶一听还有得吃,赶紧一手拎着蟹笼,一手抢过赵明英手上祝雪迎的篮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谷化风的身后。嘿!她还真是不干胶,黏上就甩不掉呀。
谷化风哪里顾得上其他,背着晓雪一路小跑。一路引来诧异的目光,尖酸刻薄的“豆腐郎君”看到了,马上拉开他特有的嗓子,哎呦呦地咋呼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我们家那小子不是说你们捉什么‘铁甲将军’去了吗?你看这一身湿的,莫非下河去摸的?”说完,尖着嗓子呵呵笑起来。
祝雪迎正心里不爽,想找人排头呢,他正好送上门来:“王家官人,你就笑吧。本来这满满一篮子的螃蟹,我打算今晚散工时,让你们家王新和带几只回家的,现在……算了,吃不完的就便宜隔壁家的狗崽吧。”
王家的主夫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晓雪啊,这么好的物件,拿去喂狗,是不是太浪费了……不如……”
“我做的食物,我爱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你管的着吗?哼!”祝雪迎扭头看向街道的另一边,不给他纠缠的机会。
这王家主夫平时总爱占小便宜,而且斤斤计较又胡搅蛮缠有理说不清,左邻右舍都不待见他,现在看他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都乐得哈哈大笑。
王家主夫脸一板,双手叉腰,迁怒道:“笑笑!笑咧你们的嘴,笑穿你们的肚子,你们这群幸灾乐祸的家伙,小心乐极生悲!”
对面饭馆的姜掌柜的听不下去了:“卖豆腐的,闭上你的破嘴,如果今天不是你这张臭嘴,那到嘴螃蟹怎么会飞没了?活该,报应……”又是一阵哄笑
王家主夫一想到那筐新鲜的螃蟹,就像有只螃蟹在他心口上夹了一下似的,那个肉疼呀,也没心情理会那群取笑他的人,只“呸”的一声,走进了屋子。
当浑身湿淋淋的谷化风背着同样湿淋淋的祝雪迎,来到邵记面点铺的时候,邵记老板邵紫茹正坐在铺子里,跟一位锦衣华服一身贵气的四旬左右的女子谈着什么。她一抬眼看见宝贝女儿和未来女婿狼狈不堪的样子,马上丢下一切迎出来,顾不得往下滴答的水,一把接过女儿抱在怀里,心肝肉地叫唤着:“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快快,进屋换身干净衣服。”招呼着谷化风进内院,路过那女子身边,才呼啦想起她来。
邵紫茹冲她抱歉的一笑:“洪老板,你稍等,你刚刚问起的事我们稍后再谈,我先给女儿换身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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