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狼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你们能就我们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少吃的。”
蛇术想了想点头同意。
刘萌心里暗搓搓骂自己首领心眼实在忒多,不过也实在是好用。
还没到晚上两边就交易成功了,刘萌站在洞口摸着自己填满的肚子幻想自己也是一方英豪,谈笑间就了多少人命啊。
不过因为为了确定被救的人能活下来,蛇术这两天也要以贵宾的待遇住在山狼族,和刘萌做室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祭祀10
【开始走进下一个副本】抓到人是要弄死还是要弄走?
跟一个大老爷们同住这种事情实在是刘萌生平第一遭,而且不光同住,还同床。
好在蛇术好像是一个过分规矩的原始人,比如一晚上他都用一种棺材板的姿势睡觉,刘萌小心翻了个身问祁君,“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说迟钝不迟钝的,但要把他当做平常的精神受损人士看好像也不合适。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祁君扣住刘萌一双大手,“赶紧睡吧。”
刘萌刚闭上眼就听见沙狼的声音,他有点犹豫,‘你到底是谁?’
看来憋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啊,刘萌暗搓搓准备调戏他一下,‘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沙狼打断了,‘你别骗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你说的什么神,连你带来的狼好像也不是狼神,我听得到你们说话。’
刘萌憋了一口气,想想到了这份上再骗人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两个人的关系可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那简直比肚子里装了一条蛔虫还懂得彼此的想法。
‘我确实不是神,但是这个狼真的是神,不过是临时寄存在狼身体里而已,就像我暂时留在你身体里一样,事情办完了就走。’刘萌坦白,自己其实还是实习的,根本不是什么神,除了被动地移形换影什么都不会做。
但是沙狼关注的明显不是这个,‘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走?’
刘萌吸了吸鼻子继续在脑子里跟这个死心眼的祭司解释,‘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其实就是你们这届世界溜进了一个不法分子,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这样,不要太在意这种细节。反正我们就是来把他带走的,以免他影响你们的生活,给你们带来危害。’
有很多词沙狼都没有听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总体他好像明白了,‘跟你以前说的差不多——你没有骗我?’
刘萌气结,这人怎么死心眼起来跟舍猛差不多啊,这两个人才是一家的吧?你看看人家狼山,明明发现自己的祭司有问题了到现在都没问。
‘骗你有钱花?你们这里除了空气质量好一点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不要小小年纪就有被害妄想症好不好?’
沙狼很想说我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但是又实在没有依据有点说不出口。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日曜?’
刘萌哼了哼应了一声,‘应该是,就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那你准备怎么做?’
刘萌真想跳起来骂一声,这特么根本就不是我准备怎么做好吧,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好吧,我就是个做买卖的好吧,但是这么说显得多没面子。
‘我当然是准备……诱敌深入,斩敌于马下!’
祁君的声音忽然插进来,‘妹子,没有马,别费劲了。’
刘萌憋了一口气差点没倒腾过来,但是为了给他留个面子也没有吭声。
沙狼也因为疑似自己狼神的人的出现又缩了起来,现在刘萌非常确定这个沙狼真的能干出赤条条站在大雪地里的事了,闷骚得很。又死心眼又胆小。
第二天起来,刘萌躲在坑洞里吃独食,蛇术已经被大石请去和狼山他们一起吃早饭了,刘萌没去,好像显得有点不好相处,但是刘萌的理由也非常的充分且让人无话可说。
“万一桌子上的某块肉是我的祖宗,我不就是欺师灭祖吗?”
几个人以这种互不干扰的状态相安无事的处了几天,山狼族能救回来的人差不多都救回来的,没救的都抬出去扔了。
“妹子,就算你看不惯也什么都不能做,你不能违反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
刘萌手握成拳头捏了又捏,终于还是转身回去了,尸体就这么扔了万一有传染病呢?万一这些人都得了瘟疫还没到开春就死了个干净呢?
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没问,因为有点不合时宜。
幸好祁君现在安慰人的技术有所提高,在送舍猛一行人走的时候,刘萌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还凑过去非常热情洋溢的说:“舍猛大人一路顺风呐,您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舍猛脸颊上的肉抽了抽,原先说好的一起寻找解药,没想到解药的事情被射术解决了,于是原先口头上答应的帮他找到背叛的人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不过看样子舍猛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才对。
这人坦荡,但是不傻。
新收到的一批女人和孩子杂乱无序的往其他的几个坑洞里安排着,这些人脸上麻木的表情带着死气沉沉的意味,看的刘梦心里有点百抓挠心,但是狼山和其他山狼族的人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刘萌也就压抑着一声不吭,何况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饱暖思淫|欲,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自己还吃不饱哪有心思去同情别人啊。
刘萌看着这些人赤裸着身体冻得哆哆嗦嗦的钻进坑洞。
“首领大人,这么多人一下子过来,咱们还有吃的吗?”
狼山一如既往先冲祁君看了看才说:“等天暖和了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实在不行挑几个脚软的先把冬天过去再说,幸好这次还弄到了二十张皮子,人少一点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也养不起。”
养不起你还管人要!
刘萌默默心里吐槽了两句,但是也不敢说什么,估计再下一场雪吃的要是实在不够就开始磨刀霍霍向同胞了。
脚软的,刘萌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脚软的。
“我跟您商量个事,你看成么?”
狼山狭长的眼睛盯着他,“你说。”
根本就不说成不成。
这会儿怎么连你的狼神大人也不看了?刘萌憋气。
“我想出去一趟。”
狼山眼睛眯了眯,从她身上向下移到了祁君身上瞄了一圈。
“去哪?”
刘萌气定神闲,言之凿凿,“出去看看,能找到其他种类的吃的也好,这个冬天这么难过我作为祭司也不好干看着,总要做点什么才行。”
“不行。”
刘萌:……
我这么舍小我为大我为什么还不行?你到底有没有被我高洁的品质感动啊?刘萌郁闷脸看着狼山。
“为什么不行?”
还没等狼山解释,沙狼就先怒喝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身为山狼族的祭祀怎么可以不顾传承要跑出去?万一死在外面让山狼族祭祀断绝吗?’
刘萌:……
“你是祭司,不能走远。”
刘萌瘪了瘪嘴,要是连这地方都走不出去任务还怎么完成?难道要她遥控吗?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也很愿意啊。
祁君低着头蹭了蹭刘萌的大腿。
刘萌低头看了看他,都这时候了不要闹,刘萌一摆着严肃脸抬头。
“其实不是我想出去,是狼神,狼神想让我带他出去看看有没有有利于部落发展的好东西,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去,这么冷的天,说不定一出门就会被冻死在外头……”
刘萌絮絮叨叨的抱怨还没有说完,狼山就眯着眼非常快速的说:“要出去多长时间?”
哎?
“不多不多,也就几天,几天之后要是找不找就回来。”
沙狼气急败坏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你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惜费了半天劲就听见狼山干脆利索的说:“可以,尽量安全回来,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打上标记,我会派人去找你。”
这么快,刘萌喜滋滋应下来,还弯腰拍了拍祁君的头,‘可以啊,脸很大嘛。’
祁君骄傲甩了甩尾巴。
狼山站在一边看着她和祁君的动作,脸上表情一点不变,但是眼睛转了好几转,“你可以拿一张皮子再走,下雪的时候能回来就回来。”
刘萌乖乖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人看着很阴郁人还是很体贴嘛。
狼山嘱咐好了之后转身就去吩咐那些人了,刘萌还站在原地。
‘你这个女人,是想死在外面吗?!’
刘萌终于想起来回答这个一直很暴躁的沙狼,‘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要去找那个人,不出去一直躲在山狼族怎么找到日曜,怎么抓到他,怎么把他弄回去。’
说到这里,刘萌转头看着瞪着眼珠子的祁君,‘大神,你说我要是找到了日曜,怎么样才算是解决这个世界的bug?把他弄回去?还是把他弄死?’
虽然一直以流氓自居,刘萌自问还没有谈笑间取人一命的豪情。
‘这当然是你自己看着办。’
跟以前一样,只要祁君一出来就不做声的沙狼这一次仍然选择妥协,但是最后他还是说了一句话。
‘你能不能尽量别把我也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夜深人静啊,应该没有人了吧
☆、小祭祀11【捉虫】
【听说你们在招人】管饭不?
挑了一个天气晴朗无风的日子当做黄道吉日,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三块兽皮,一条围在腰上,一条裁开了绑在脚上,还有一条犯了难,是钻个眼套在脖子上还是当做英雄大氅那样披在身后。
最后刘萌还是选择钻个眼,再把胳膊底下打了个结,好处很明显,没有英雄大氅兜风。
一切都准备好,刘萌胳膊弯里夹了一条临走时候狼山送她的一条大鹿皮,身边跟着存在感超级强的一只大狼出了门。
这个时候要是摆上架子鼓,来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就十分配得上现在的天气和刘萌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泫然欲泣。
“祁君,祁大神,安定的生活即将离我远去,我就是那飞在天上的断了线的风筝,渺无归处,身轻如燕。”
祁君勾着尾巴斜了她一眼,“说人话。”
“我饿了,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刘萌两只手搓着身侧的皮子边,“你说这一身东西我要是带回去了,那不是值老多钱了啊?”
祁君哼了哼,“钱什么啊钱,带回去你就得先被警察叔叔得起来,不是饿了吗?想吃什么?”
刘萌翻了个白眼仰天长叹,还能吃什么?那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啊,想想方便面真是好物啊,再也不会瞧不起各种口味的泡面了,怎么那么好吃呢?
咕噜,刘萌低头,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你自己出任务的时候也会变成这种德行吗?”刘萌弯腰低头,就差划拉着往前走了。
“不会,我是正式员工,你见过正式员工出差的时候吃糠咽菜么?”
没见过,可是也没见过临时工出差的时候吃糠咽菜,虽然黑锅背得多了点,但好歹温饱问题可以解决啊,刘萌怨念很深。
她深吸了一口气,“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闻到自己想吃的香味,你说我是不是变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又冷又饿的时候就出现幻觉。”
祁君停下脚步仰着头嗅了嗅,“会。”
刘萌哭丧着脸,但是整个人又呈现出沉迷其中的幸福表情,很有点瘾君子的感觉,“这么说我真的刚出门不到两天就要死了?”
我经验少你可别骗我。
祁君歪了歪头,“不是,我是说你出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烤肉。”
你知道在一个穷鬼面前放一摞红钞票的感觉吗?你知道在一个色狼面前摆一个大跳脱衣舞的风|骚|舞女的后果吗?你知道在一个素了十年八年的壮年男人面前跑过去一头母猪的感觉吗?
对,就是刘萌现在这样。
“卧槽!真的?!在哪?!抢丫的!”
激动中她甚至看到了胜利后自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仰天长啸的场景,这就是成功人士!
祁君尾巴尖又往底下垂了垂,感觉有点挫败,好好一个妹子竟然被逼成了土匪,闻香抢人的还是头回见。
刘萌一边抽抽着鼻子一边顺着方向往前走,鼻子上就像装了定位新号一样。
“吃的,吃的你知道吧?有吃的肯定就有人,有人肯定就有衣服,说不定还会有帐篷——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不过凑够了皮子好歹不止于晚上把我冻死对不对?”刘萌上瘾一样一边嗅着味道一边往前走。
“要不然你也能去抓只小动物,就是没有火,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生吃,我现在嘴里还有血腥味呢。哎你闻你闻,是不是特别香?”
也并没有啊,一般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