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客气。”邱裕法呵呵一笑说:“几阶了?”
“听说还没考资格试。”杨门主说。
邱裕法微微一怔,旋即哈哈笑说:“想一鸣惊人吗?来,我们试试。”
“邱兄似乎对较技比赛挺熟悉的?”康禹奇含笑问。
“不敢当,只到六阶,上不去了。”邱裕法一挥手,转头望着邓山笑说:“小兄弟,打是不打?”
“那邓山就和这位高手试试吧。”康禹奇倒是又坐了回去。
“打!打!打!”这样叫的当然是金大,邓山可为难了,六阶耶!打赢还得了?又没奖金。
邓山对金大说:“打打装输“了?”
金大闷闷地说:“装输得挨揍,挨揍会痛,你痛当然不舒服,然后我也不舒服,最好是不要。”
“不赢不输呢?”邓山问。
“打看看才知道。”金大说:“面对高手,有时候不能随便收手的。”
“试试吧。”邓山叹了一口气,对着邱裕法行礼说:“请指点。”
“别客气。”邱裕法到了对面,两人行礼之后,同时缓步走入。
他倒不像前两个青年,一入场就死命奔来,他缓缓举起巨剑,用双手持握,横立胸前说:“上吧。”
只见斜握红缨枪的邓山,左右虚晃之后,欺身而上,竟是大违常理的人走枪留、人在枪
前;而邱裕法也不贸然挥剑,剑尖向着邓山的来向虚点,似推末推。
此时邓山枪从左腰之后窜出,直射巨剑尖端。邱裕法似乎看出厉害,扭身间往前旋进,巨剑错过枪身一振,偏开了红缨枪,顺势往前,撞向邓山前胸。
这人拿的家伙好重。”金大一面换招闪身,一面抱怨说:“较技比赛遇到肌肉男,武器交错有时会小小吃亏。”
邓山猛然省悟,内气限量的时候,多这几十百斤蛮力,却也不无小补;如果两方实力悬殊,当然影响不大,但如果胜负只在一线之间,可就占了便宜。
“他对金灵体悟没到那个水平,其实拚力气也不怕。”金大又说:“不过这样显不出手段,看我的。”
金大不再和对方武器接触,弹打点戳不断变招,把红缨枪使得像条灵蛇般在两人之间吞吐盘旋,迫得邱裕法连退了几大步,他才得意地哼声说:“我可不是六阶的水平!”
“别……别太冲动。”邓山连忙说。
“喔,又忘了。”金大一错手,放了个虚招,让邱裕法喘过气,挥剑逼了回来。
两人交换了这几招,金大已经有了把握,一面对邓山说:“他是六阶里的肌肉男,比较好应付,要打个不输不赢比较容易,要是换一个擅于招式变化的六阶高手,就比较没这么好拿捏了。”
“这人好像不错,不要做得太明显了。”邓山说。
“知道啦。”金大说:“这场感受挺不错的,太快退出,我也觉得可惜。”
“嗯……”邓山说:“这样就好。”
“你是很替人着想啦。”金大突然说:“但刚刚那个打二十分钟的,现在可能更气你吧?”
邓山微微一怔,自己这场能和六阶高手争锋,刚刚那赖姓青年自然知道自己是相让……这下可有点糟糕。
“所以我上一个共生者,想法和你完全不同。”金大说:“他认为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方的尊重了。”
“你说的有道理……”邓山说:“但还是不能像第一场那样,一招就把人打飞,太不给人面子了“
“那次是不小心啦。”金大笑说:“既然你也认同,这场我就让他漂亮地输掉吧?”
“呃……”邓山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然,万一等等冒出个七阶的又打平手,这六阶肌肉男一定会恨你。”金大开始恐吓。
“这。。。”邓山说下过金大,只好说:“好吧……但是刚好赢就好,不要赢太大。”
“太好了!”金大开始洒开满天棍影,一面还在嚷:“我不会让他太难看的。”
金大这一施展,邱裕法左支右绌地,渐渐应付不来,不断往后退,眼看再退两步就要退出界外。邱裕法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当胸直点,身随剑起,以剑护身,向邓山胸前冲来。
“有人拚命了。”金大兴奋地说,一面带着邓山躯体飘起,横枪在邓山和巨剑之间,一路擦了过去。两方这一冲错,红缨枪尾倏然轻点了邱裕法肩头一下,邓山也飘落在他身后。
这样的接触又快又轻,除了当事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胜负。金大飘落之际,一面对邓山说:“还不说几句场面话?”
此时邱裕法正迅速回头,脸上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邓山连忙说:“多谢大叔指点,我们暂且到此为止,如何?”
邱裕法回过神来,苦笑摇了摇头说:“你·。。这是什么招式?”
邓山有点尴尬,正要回答,康禹奇已经抢步笑说:“邱兄,这就不对了,这种个人隐私的事情,怎好在这场合谈论?”
“是我不对。”邱裕法叹了一口气,走下场,对杨门主说:“我今天本是来找你暍酒的。”
杨门主苦笑着,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去换衣服吧。”康禹奇对邓山说:“你已经超过了我的期望。”
为了达到这目的,牺牲的可不小,邓山心内暗暗叹口气,走入更衣室。
不久,众人在身后一群不怎 友善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这“杨门武学技术研习中心”,
站在柜台前那等候区。至于那柜台小姐此时早巳不见踪影,也不知是不是哭着回家去了。
众人在这儿停下,是因为邓山、袁婉芝必须搭乘电梯离开,康禹奇等三人却只要走出阳台,即可飞行而去,但是事情似乎还没交代完毕,这么分手似乎又下大对劲。
康禹奇回头看看柜台那儿,微微一笑说:“我们在这儿该不大受欢迎了,我和你们一起到屋顶去吧,看看之后该怎么安排。”
众人走入电梯,直上顶楼。走到空无一物的大楼泊场,此时上方停了两台飞艇,也不知道分别属于谁的。除了原本的五人之外,那个造型特殊的短发美女也跟着众人走上来,她那双大眼,没事就突然看邓山两眼,那视线不像友善、不像好奇,反而比较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看得邓山心里颇不对劲。
不过,一直没人要介绍那名女子,邓山也不好主动询问,只好装作没看到她。
在顶楼站定,康禹奇沉默了片刻,才对袁婉芝说:“芝姊,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说过了,这事由你做主。”袁婉芝缓缓说:“下过,今天邓山算是表现了他的能力,让人很替他高兴。”
“芝姊说的是。”康禹奇目光转向邓山说:“你确实没有自夸,按照道理,我没有理由拒绝你回去的要求。”
这样就好了。邓山今日得罪了一大票人,就只是为了想回家而已,如果这样还不让自己回去,那除了翻脸之外,还真不知道可以怎么选择。
“你当然有你的自由选择权力。”康禹奇说:“不过,下管你怎么想,对我们企业来说,你暂时还是我们的重要商品,我们不能让你有任何意外。至少……要保证身旁有人可以立即回收金灵。”
邓山听了真是无言以对,这人会不会说得太直了一点?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自己当真出了意外,金灵又被人捡去合体,却不知道金大和金二会先分开,还是会直接这样合体下去?
“该会在昏迷脱体的同时分为两个。”金大说:“别想这个,麻烦你不要随便死,可以吗?”
“你以为我很想死吗?”邓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康禹奇沉吟了几秒之后说:“这样吧,我会让你回去,但是要有人跟着你……修练神法去了也没有用处……芝姊,你觉得呢?”
袁婉芝明白康禹奇的用意,她点头说:“我那儿调两个人来没什么问题,下过好手几乎都正忙着,那就只有找……”
“不是说月底回来资格考吗?”那个短发女子打断袁婉芝的话说:“只是七、八天的事情?”
对她突然开口,众人似乎都有点意外,不约而同地望着她。袁婉芝微皱眉说:“每月月底资格考,前一天得先回来报名,所以十月三十号要回来,七天吧。”
康禹奇叶丝诂笑说:“若青小姐有什么意见?”
“那简单。”若青小姐望了望邓山说:“这七天我看着他,顺便去看看那个世界。”
“怎么可以?”袁婉芝板起睑来说:“若青,你一个女孩子……”
“妈。”若青不很客气地沉着睑说:“你把我当小孩子?有没有搞错?”
这女孩是芝姊的女儿?也就是说,是运行长的女儿?仔细看去,这两母女眉宇之间似乎还真颇有点相似,只不过这作女儿的目光看起来锐利多了,有点凶悍,稍减三分美色。不过,不管她长得如何,她对她娘还真挺不客气的,邓山颇不欣赏为人子女者用这种态度对待父母,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有点差。
袁婉芝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才说:“你自己也有工作啊……你带的另外一队队伍。。。”
“那只是小事,交给副队长就好了,其实我之前已经和运行长商量过几次。”若青小姐顿了顿说:“康叔叔交给康伦运作的小队,成本低廉,但捕捉金灵的效果却一直不错,虽然说近年来有降低产量的趋势……运行长依然很肯定康叔叔当年的远见。”
“不敢当。”康禹奇微微一笑说:“原来若青小姐和运行长讨论过此事。”
“康叔叔千万别误会,若青不是想干涉您的运作。”若青一笑说:“只是觉得那个世界的人们该还可以更多方面地运用……比如说……直接从那世界吸收修练内气的人才,从其中选出优秀者和金灵合体,以补充我们欠缺的能力等等……后来发生了邓山的事情,运行长就要我先稍做了解,再做决定。”
若青小姐目光转向邓山说:“虽然从多方面的信息看来,邓山先生似乎和一般合体者有相当大的不同,但仍然值得参考。既然恰好有需要,我就和他去那世界七日,一面做点观察,一面看看康伦那小公司足不是能做点调整……康叔叔,我能运用一点资金吗?”
“没问题。”康禹奇一笑说:“我会吩咐康伦,你尽量用就是了。”
“据我了解,那儿的资金已经累积得挺不少了。”若青沉吟说:“只是没有人用心去运作……这事等我去看看状况再决定好了。”
看来自己那个副董事长应该做下长了,邓山颇讶异地看着眼前这女孩,还真有点女强人的架武,不过如果运行长是她父亲,她为什么也以运行长称呼?
“若青。”袁婉芝到这时才有办法插嘴,她缓缓说:“那世界不容易修练内气,如果你要带一群人到这儿修练,事情的复杂度会提升很多。”
“这点我在信息上有看到。”若青一笑说:“不过,还是要实际去看看才知道。”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原来是……”袁婉芝有点索然地说。
“妈。”若青皱眉说:“你别这样,我当然也是来看你的,只是刚好有需要,我就跑一趟啦。”
康禹奇微微一笑,打岔说:“既然若青小姐愿意担此大任,叔叔就放心了。芝姊、若青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康叔叔再见。”若青说:“妈,那我带他走罗,你先休息几天吧。”
“若青。”康禹奇领着手下飞离的时候,袁婉芝看了邓山一眼,低声说:“说真的,你一个年轻女孩子……这样做实在是……”
青似乎生气了,不耐烦地一跺脚说:“下跟你说了,真是有毛病……邓山!跟我来。”
叫到自己了?邓山眼睛在这两母女间转了转,耸耸肩,跟着若青往飞艇走。
“邓山。”袁婉芝却突然叫了一声:“来一下,我交代你几件事。”
邓山停住脚步,只听若青没耐性地说:“啧!快一点,我在上面等。”
“邓山。”袁婉芝走近,低声说:“那是我女儿,叫余若青。”
“是。”邓山说:“长得和芝姊挺像。”
“但个性很不同。”袁婉芝说:“她很好强,但其实很脆弱。你多帮我照看她一下。”
“她很脆弱?”邓山脸上难免露出不信的神色,想了想才说:“我们那边治安其实还好,该不会被人欺负的。”
“我不是说这个。她练功倒是挺有天份,内气修为早巳远高于我,因此才有资格去带领另外一组队伍……和我完全不同。”袁婉芝说:她有时不大懂得怎么变通,处理事情硬梆梆的,可是心地其实很好……让她一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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