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 第59部分

“我这么想，自然是因为我成为博学家的优势。妹夫是东方之皇，宫中藏书丰富。只要我愿意，什么东西都能学，都能研究。就算宫中没有的，只要妹夫开口，没有我不能借阅的。例如你们柳家的武技心法，只要不涉及到机密的，我也全都读过。很多年前，我也去观摩过魂魄碑，有些心得。”

柳天涯大为惊讶：“华大哥去过我们柳家？我怎么不知道。”

大师呵呵笑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连你大哥都还没出生，你养父也才只是五级强者呢。算起来，你养父比我还小上几岁。”

柳天涯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惊讶。看大师相貌，也就跟大哥二哥相仿，只有五六十岁的模样。想不到，真实年龄居然比养父柳万华还要大。

不过想想西施，都七十岁的人了，却还是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面孔。大师跟她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师接着说道：“不光是你们柳家的魂魄碑，其他家族门派的类似事物我也曾看过，收益颇多。若不是靠着妹夫、妹妹的地位，得了这些便利，我怎么可能有如今的成就？我虽不能施展这些功夫，却能修炼，也能发现其中奥妙，夯实各系理论。而大家正是信服我的理论功底，才送了我一个大师的称号啊。”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大师并不是在开玩笑。

柳天涯更是想到，我比华大哥还是要幸运一些，他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可谓博古通今，堪称理论之王，但还是实力平平。我放弃练魄一道，却还有修魂一途。日后成为顶尖级强者，也不是难事。只是自己这种强者，倒是不好评级。

几个人各怀心思，小屋里稍静了一小会儿。柳天涯出声问道：“华大哥，昨天听外事处的老师说，您有意要我直接去遗忘之都试炼？我的实力好像不够七级啊，怕是去不了遗忘之都。”

大师不答反问：“天涯，你知不知道遗忘之都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所在？”

柳天涯应声答道：“听说那里是高等级魔兽的聚集地，九阶魔兽的数量众多。”

大师又问：“既然如此，你认为，七级强者有可能在那里连续生存三年吗？”

大师的问题，也是柳天涯的疑问。他试着借用了柳天莹的猜测：“直接蛮干显然做不到，也许，学院有特别的方法帮助学员完成试炼？”

“你猜的很对！”大师一竖大拇指，夸赞道。

柳天涯听了，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妹妹，眼角的余光透出了赞许的神色。

柳天莹哪能不知哥哥的意思？她得了哥哥的赞许，就像喝了蜜糖，一直甜到了心里。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好一副喜不自禁的俏模样。

大师观察敏锐，看见兄妹俩的小动作，他会心的一笑，也不揭破，继续说道：“学院为试炼的学员提供了两种避难方法。”

“第一种是利用传送阵。传送阵是一种古老的大型魔法阵，设置起来异常繁琐，除了少数魔法师，已经没有人会设置了。学院在遗忘之都里设置了三十六座传送阵，就算九阶魔兽也无法破坏。如果遇到危险，只要逃进其中一个传送阵，就能到达安全地点。”

“第二种方法是利用幻阵。学院会给每个前去试炼的学员十个幻阵卷轴，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打开幻阵卷轴，藏身于幻阵之中。每个幻阵均可支撑三十天，一般魔兽没这个耐心等到幻阵消失。”

柳天涯讶然说道：“华大哥，照您这么一说，三年试炼岂不是又太容易了一点？十个幻阵卷轴差不多可以支撑一年，而只要在传送阵附近冒险，根本就不会有危险啊。”

大师笑道：“天涯，你有所不知，学院有另外的规定。凡是卷轴用完，或是使用传送阵超过十次的，都算没过关。而下一次试炼，时间将增加一年，而卷轴与传送阵的使用次数不变。以此类推，要是做到第五次还没能通过，学院奖给予严厉的惩罚。具体惩罚方法就不跟你们说说，反正很残酷就是了。”

柳天涯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东西只是用来保命的，却不能依赖它们通过试炼。

他想了想，又询问道：“那么，如果我愿意去遗忘之都，可以带这只鹰一起去吗？”

“可以，学院允许带魔宠试炼。”大师说道，“不过，如果你同意去遗忘之都，我就另有要求。你在试炼期间，不得使用传送阵。而每次使用幻阵，也必须击杀至少一头八阶以上魔兽！这需要你独立完成，不得组队，不得借用魔宠的力量。”

“击杀八阶魔兽？”柳天涯倒吸一口冷气，就算是七级强者，也不敢打包票能击杀八阶魔兽啊。

大师笑道：“这就要考验你对精神力量的使用技巧了，如果你运用得当，配合幻阵，还是能够击杀八阶魔兽的。精神力量的使用没有成法可循，前人经验只能做为参考，不能直接照搬。”

“天涯，你留在学院里修炼效果不会好，不再这里做学员也不错。但去遗忘之都试炼，却有可能自行领悟出精神力量的精妙使用技巧，如若错过了，甚是可惜。”

柳天涯这才恍然，大师如此安排，确实是用心良苦。鹰王传授自己精神力量使用技巧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鹰王没给出具体的建议，大师却找出了一种修炼方法。

看着大师那张平凡的脸，柳天涯心中感叹，华大哥那理论之王的美名，并不是随便得到的啊。

“华大哥，我明白了，我接受这个挑战！”

大师笑着点了点头，他说道：“好了，试炼的事情说完了，我们再来说下一件事情。”

他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加重语气，郑重的问道：“天涯，你认为，到底什么是魂力，什么是魄力？”

魂魄之问又重来。

第二十六章再论魂魄

柳天涯尚未作答，大师就有强调道：“天涯，逆天说就不要再讲了。你的逆天说虽好，却太过抽象。你再想上一想，到底什么是魄力，什么是魂力，又该如何修炼？”

听了大师的话，柳天涯沉吟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魂力是本源，即为先天。魄力是外力，即为后天。先天之力难修，后天之力可练。所以，无论是哪一系哪一派，都发明了诸多成效明显的练魄之法。而魂力却缺乏修炼方法，很难提高。”

这番话说的干巴巴的，没有味道。实际上，柳天涯拥有锁灵界，对魂力、魄力的修炼法门知之甚详。但这种机密，轻易不能说出口。一时间，脑子里又想不出其他的言词，只好说出这样一番有失水准的话来。

大师却没生疑，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天涯，你说的这些太过普通。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必须要有魂力、魄力这两个词语吗？”

大师当老师当习惯了，学生答的不对，答的不妙，他都不放在心上，循循善诱就是。

柳天涯闻言，不禁楞了楞，嘴里咕哝着：“是啊，为什么非得要用这两个词？”

“若魄力指的是外力，那么，用臂力、腿力、腰腹力、真气之类的词语，不就可以了吗？”

“若魂力指的是本源之力，那么，用意识、用精神力量、用悟性，不也就可以了吗？”

柳天涯喃喃自问，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华大哥，这魂力、魄力的名字，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找到发明人，挖出其历史，自然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大师摇摇头，说道：“这词来源久远，大陆上最早的文献中都已经在用。想必出现的时间更早，查不到发明者是谁了。更或许不是一个人发明的，而是远古时候一群强者共同创造出来的词汇。这样一来，就更加难查了。”

柳天涯锁起了眉头，过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还真的很奇怪。

突然，柳天涯想起了鹰王关于真气来源的说法：“既然真气是由七大基本元素构成的，那么魂力跟魄力……”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现出来，柳天涯不禁脱口而出：“或许，练到最后，强者所有的能力都会合成两种，到时候，只有魂力与魄力，再无其他？！”

小屋内突然静了一下，众人一起定定的看着柳天涯。柳天哲几个是觉得这种观点太过奇特，大师却是充满欣喜。

陡然，大师抚掌大笑，那笑声竟惊起了窗外林中的小鸟。

“天涯，你果然聪明。这问题我足足想了一百年，才想到了这一点。你却只用了一分钟，就已然悟出。真是个罕见的天才人物啊！”

得了这样的赞美，柳天涯不禁赧然笑道：“我哪里天才了，若不是华大哥提醒，我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大师摆摆手，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年龄还小，涉世不多。你们柳家又只练武技，不讲其他。等你长大些，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自然会往这个方面去想。百余年前，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见了这个问题，苦思一百年，方才找到了这点头绪。比起你来，我的悟性差多了。”

见大师已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柳天涯也不再谦虚矫情。他想了想，问道：“既然练到最后，所有后天之力会融为魄力，所有先天之力会融为魂力，是不是说，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能勘悟那最后一招呢？”

“我想也是这样。”大师一脸神往的说道，“如何破碎虚空？大概，只有外力、内力均凝练转化为魄力与魂力时，才能做到吧。”

柳天涯也兴奋起来，当初听大长老讲解“破碎虚空”之谜，只知道为了寻找着最后一招，人类强者分成了古武、参禅、炼丹、魔法四系。至于其他，就没有说过。没曾想，诸如大师这种最顶级的强者，居然已经触摸到了破碎虚空的法门。

柳天涯急忙问道：“那么，华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凝练转化的方法？”

“没有。”大师摇头说道，“我曾跟人类第一强者许达一起做过研究，他已达到九级巅峰多年，确实能感觉到各种外力有融汇贯通的可能。”

“我也跟禅宗第一高僧云机和尚，以及当今最强魔法师塔斯交流过心得，他们的精神力量也已达到实体化，悟性天分什么的更是惊人的高。他们觉得，这些东西在本质上雷同，应该可以融为一体。”

“这些强者听了我的理论之后，都觉得可行，却又都无法实现。看起来，还需要继续研究。天涯，你乃天纵之才，也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去遗忘之都试炼时，除了提高精神力量的使用技巧之外，千万不要忘了多体会一下精神力量与其他东西的关联性！”

柳天涯重重的应了一声，听了大师的一番话，他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零魄力，融合外力的可能性大概没有。可自己的精神力量强大，又在意识之海中创造出了永久存在的杀戮之境。再加上天生魂力为一阶，若能将这些东西与魂力合为一体，是不是也能勘破那破碎虚空的最后一招呢？

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踏空而去，飞升成神，柳天涯的心就激动起来。

可就在他想要费心思去琢磨一下的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家伙，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你们青明大陆上的人，没有可能凝练转化魂力和魄力！”

是魔师爷爷？

柳天涯心中一惊，急忙去找，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进入锁灵界。那么，魔师爷爷是怎么跟自己说话的？

庞天凌好像能读懂柳天涯的心思，他沉声说道：“小家伙，你不用找我了。等你精神力量更为强大时，就能见到我。我出来说一次话不容易，你且记住了，那个姓华的理论，关于魄力是对的，关于魂力却错得很离谱。至于具体情况，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你可以连续在锁灵界里呆上十天时，就可以直接看见我。到时候，我自会跟你详解清楚……”

话音散去，魔师再一次消失。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柳天涯定了定神，决定隐晦的将这个事实告诉大师。他故作沉吟的说道：“华大哥，或许咱们青明大陆上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禁制，所以没人可以成功的凝练转换魂力和魄力。”

大师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猛的一拍掌，惊喜的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许达他们何等的厉害，既然他们都没办法凝练转换魂力跟魄力，多半就是有什么禁制的缘故了。”

大师陷入了沉思，柳天涯等人也没有告辞离开。现在还不到中午，时间还早，可以再向大师请教一些问题。特别是大哥柳天哲与二哥柳天翰，他们等级已高，修炼时已经积累的诸多问题。大师都跟自己的弟弟结了忘年交，这种关系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

良久，大师喃喃说道：“大千世界，神鬼莫测，搞不好我们人类领地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换个地方修炼，才能突破最后的关口？”

大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他兴冲冲的站起身来，一拉柳天涯的手，说道：“走，咱们一起去见许达！”

第二十七章人类第一强者

大师兴冲冲的拉着柳天涯就往学院的东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