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世的孤儿,还是今生的小丫头,我皆不惧独自面对种种挑战。但我最大的软肋,便是情字。
前世本为孤儿,亲情爱情。有个温暖可供歇息落脚的家,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也因此,那突来地情伤,虽是表面坚强以对,暗地早也毅黯然神伤,选择出游以逃避,会上了黑导的贼缆车,出事后穿越至今生。
这一路行来,虽是不易。且有盗爱之嫌,却也圆了亲人之愿,至于爱情,这一路也未见坎坷。两情相悦顺利无比。
虽有不可预期的等待。我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等来的,只是一场兵刃相见的背叛。
心伤最难疗。而我,那一刻,心碎神伤。倦极,潜意有个念头:若真的就此沉睡,这样,至少,不会再次被人背叛。
因此,这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封闭起来鸟,把头埋进沙堆,便自欺安全。醉露书院
可每一次意识陷入模糊之时,心底却有另一个念头,让我又下意识的挣扎着,不想就此沉眠。
不甘心
虽说爱恨本无道理可言,可明明半年前离开时,那脉脉温情,依依不舍记忆犹新,怎么再见便是形同陌路。
真的不甘心
给我一个理由,哪怕只一线机会,哪怕他真的变心,我也不想这样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问上一声为什么。
或者他有苦衷。或者他是真的变心,我也想听他亲口说这一句,而不是眼下这样一、剑、断、情。
这样的念头,应该被称为执念了吧,或者是因为
寄居在这身体的游魂,所以明明身体重伤,可这两个河一般,反复交替出现,我自己本心伤欲死,心倦欲眠,却因为或者就是这一心未死,一念未灭、一丝不甘,而留了一息尚存。
就这般浑浑噩噩的耗着,不知时日。虽然明知和身边一直有人守着。有人也一直在试图救我,可效果并不好,因为我潜意识里一直拒绝让那不知放了多少黄连的液体入口。
那个声音一直在努力的想与我沟通着,可惜那音符入我耳中,遥远地而陌生,几乎不具任何含意。
记不清是多少次自迷糊中清醒时,耳边仍是那能到那个仿佛不知疲倦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如此执着而固执,只是这一次,“凌烈”这两字音符,冲破我驼鸟般的防护,如此清晰地勾起我地注意!
断断续续中,能入我耳的仅有“慕云陵、暗盟”等字眼,其它地字眼,不知是说的人太过含糊,还是我下意识的过滤,反正是支离破碎的组合不成任何意义。
然而这些字眼,让我清晰的认识到,这人世间,本就不有是所谓情爱是唯一牵挂。陵姨,盟,在我心中,同样重逾千均。
何况?
一丝软弱的让自己唾弃的念头浮上心头:陵姨之护短之性早就天下皆知,我自有领教过。
犹记当初安乐坊外那一场长街追杀,我还没怎么呢,当陵姨现身后,那些主使者已吓得便个个惊若寒蝉,若不是那个暗盟大总管的出现,以陵姨当时表现出的杀意,其后果,真不敢想像。
而如今,我实实在在的是被人伤至生死徘徊,以陵姨之心性,只要确认陵烈是真凶,会采取怎样绝然手段,根本无需多想。
这样的念头真的很软弱,与自己的以往心性根本不符的,可情之一道,若真能说断就断,这世间想来也会少很多悲剧吧!
不得不承认,声音的主人摸准了我的软肋,人生在世,原就不是真能万事如意,有些事,终不是想避就能避得了的。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和事,让人欲避无门。
凌烈,一想到这名字仍是心痛不已,但却仍是放不下,空牵挂。
浑浑噩噩了这么多日子,想醒过来的意念第一次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虽然在我昏迷的日子里,有些事可能已经发生。一切可能已是早成定局,无法挽回。
但,我仍想苏醒过来,想再次凌烈一次,亲自问一句,为什么!
仅此而已。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有什么光线进入我黑暗的意识之中。一阵头晕目眩中,周身已陷入停工状态的感观第一次恢复知觉,巨裂的疼痛让我下意识的低呓出声。
耳边一阵混乱的音符。卫逸的略带斯哑又满含惊喜的声音格外清晰:“莫言?”
费力的睁开一条缝,眼前人影绰绰,却是模糊的看不清楚,张嘴想出去,嗓子却干枯的欲冒烟,发不出半丝声音,想给人一个安抚的微笑也好,却只牵动了嘴角,随后,黑暗袭来,我再次晕迷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嘴里常常有一股苦味——是被人强行在不知什么候灌药的后遗症。我不再抗拒治疗。就为了能早点弄清楚先前听到的支字片语的全部含意,这种意念已替代了我先前种种心绪纠结。
再次醒来,人仍是很虚弱,入眼所入,便看到卫逸,顾不得其它,我努力的,让自己的清晰的吐出压在心里的担忧:“凌烈、陵姨、暗盟,出了什么事?”
我的声色支离破碎,所幸还能表述清楚自己长久的担心。
回应我的,却是长久的沉默,那样的寂静,让我的心,一点一点,沉没。
就在我以放弃听到回复时,终听得耳边幽幽一叹。
“你就只关心他们?”
这声音低沉,斯哑,带着一股莫名的怨意,我尚未回过神来,来,便听得那声音猛的拨高,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牵、挂、的、就、只、有、这、些?”
第四卷 风云 第十四章 疑云重重
闪爵读书 。shanjue。 更新时间:2008…12…2 0:36:21 本章字数:4017
重伤初醒,我的精神自是很差,胸口的伤早被细心的处理妥当,毕竟已是原气大伤。醉露书院那透胸一剑,本是正中心脏的,………对于凌烈的身手,我从不怀疑过!可我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我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
闭了眼,一股作气强行闭气灌下那些苦药,任凭苦味在嘴里弥漫,却敌不过心中苦,我自嘲着。
“说是奇迹,也不尽然。你的心脏所长位置与常人相反,这本是万中无一的体质,所以,那一剑只中了肺!”
接话的是赤蝶,当年知味斋开张时的第一批伙计之一。早在开分店时被派出去,如今早是独当一面的大掌柜之流。如今却出现在我身边作着丫环的工作。
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我,又在刚才听闻太多意外之事,早已无力再作惊讶,反而处之淡然,安之若素。
犹记先前转初醒,我不过追问一句,便不得不承受到卫逸古怪的怒意。
心里已是不明所以:若非因为保护他,我怎么可能这样生死未知的躺在此地,他怎么反怨气冲天的。
本欲立刻顶回去的话,却在看清卫逸此刻模样的同时,被生生咽下。
眼前的人,哪还是以平日那个温文潇洒的风流王爷:一向注重自身形象的他,此刻面色苍白,双目通红,神色憔悴,胡碴隐隐冒出,已不知已有多日不曾梳洗过的样子。颓废之极。
看来我晕迷的日子,这家伙的日子也不好过的!如是一想,心中便觉平衡。那满心的抱怨就此咽下。
对于一个因担心我而连自己都无心打理地家伙。我初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侯他人,下细思之,的确有些伤人!
如是想着,望着他的神色,便带了些试图和解的善意,可卫逸眼中的怒意却越发明显,反让我搞不表状况,明明我都表达出和解的善意。他怎的反倒得寸进尺了。
不想才醒过来,就莫名其妙的吵上一架。
我调转开视线。这一番打量,我确定自己仍在军营之中,身处在那个本为接待钦差而布置地帐内。醉露书院
只是此刻帐里的气氛,因卫逸莫名地怒意而显得紧绷而怪异。然而我的大多心神仍放在在晕迷时听到的只字片语,这一直以来的担忧,让我无力多想,再次问出了声:“他们?他们是不是有事?”
突然变沉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略微颤抖的嘴唇,皆表明此人正努力压制怒气。可怜我一脸无辜,全然不明所以。
“掌柜的醒了?”幸得那个一手掀帘,一手托盘的女子的出现,打破帐内沉重压抑地气氛。盘中精致的瓷碗内,袅袅轻烟,散着浓浓的刺鼻气息。这送药来的女子,便是赤蝶了!
“这里交给你了!”
丢下这一句话,卫逸便沉着脸转身离出。留下因我醒来而一脸惊喜的赤蝶与越发搞不表状况一头雾水的我。
我虽十分惊讶赤蝶的出现,然而比起面对不知怎的,变得有些阴阳怪气地卫逸,向赤蝶打探问询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赤蝶,……?”
话到嘴边,却是一滞,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若陵姨根本还不知道谁是原凶,我这里冒失的相问,不是反倒……害……害了他。
“我这才出去拿煎好的药,你就醒了。正好,先喝了吧!”
望着那黑得看不清底的汁液,我不由皱巴了脸,嘴里残留的苦味。提醒着我这药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啊!
可怜巴巴的咬着唇,我苦着脸:
“我怕烫!对了。赤蝶,你怎么会在这儿?”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话题比较安全点。
据我所之,这个时代,军营其实很迷信的,女人入营,是被视为不吉利,当然,红帐的妓女是例外。那些可怜女子其实从来不被当作女子看待,只不过是泄欲地工具。
而此刻,我因救了王爷而重伤的例外就算了,怎的赤蝶也这般堂而皇之的登堂入营?
“是护法地意思!若不是你伤重不能擅自移动,护法也不会把你留在全是男子地营中,这段日子,一直就是我照看你的。醉露书院当然,那位平王殿下也同意了!”
按赤蝶地说法。
当我中剑之后,抱着晕厥不醒人事的我,平王殿下一扫平日稳重的风范,惊慌失措,连声叫人找大夫来,亲自抱着我回帐中,营里的、城里的所有的大夫都被火速带到帐中,然而只看那中剑位置及没入胸口只仅余剑尖的利器。连脉都不用把,那些个大夫便个个告罪,自称无力回天。
暴跳如雷的卫逸,当时狂怒着叫嚣着要砍了所有误人性命的庸医。
也就在这时,赤蝶口中的护法大人,我的师傅陵姨,在众人也没看清的情况下,现身帐中。
救了我的便是陵姨了。关于我心脏生长与常人不同的说法,亦是在那时,出自凌姨之
对于陵姨的医术,我从不怀疑的。
军中皆男子;因我伤重不宜搬动,陵姨也只能让我在此养伤,这些日子照看我的,便是赤蝶了。
据赤蝶说,军中本确有诸多禁忌。比如女子入营,视为不吉。
我是因救驾重伤不得不再在此。但再来一个侍侯的女子,军中诸将的确也略有微词的不过,再多的规劝,再堂皇的说词,也敌不过平王殿下的当时双目红赤,欲择人而嗜的意怒!
而陵姨,从来顺性之极。又怎么可能理会军中那些抗议。
于是,赤蝶便成了第二个走进军营的女子。
我这里说完赤蝶细述近日种种,却越听越觉心惊,只觉心中疑云重重。
“陵姨什么时候知道我受伤了地,怎么会来的如此及时?”
太巧了,我这里才受伤,陵姨便能极时出现,而且。在一个刚刚才经历中毒、刺客事件的军营里,陵姨这样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又是怎么取信于那些已是惊弓之鸟的众人?
种种疑问,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出,充满我的脑海,至于卫逸因我受伤而失常的表现我自动选择了视我本是因救他才受伤,他因愧疚而想弥补也是人之常情。我下意识作此猜想,真的,阻止自己再往深处思量。
下意识地把心里那就隐隐萌芽的念头扼杀在最初那刻,此刻地我,早已心碎神伤,真的不想。不愿再去碰触那个念头。
耳中听着赤蝶的解释;我却越听越觉疑惑。本就有些不清醒的大脑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护法是在几日前便来到此地,就为了约你一见。说是你会有危险,要早作警示。可她不愿踏足军营,所以才会在军中宴席之上,方虎亲来,在食物中传信相约,那纸条就是你当时午夜出营相见的,却不料……再后来。军中来人满城搜寻医者,这般动静,闹得是沸沸扬扬,护法怎会不知道!”
赤蝶的话,让我越发心惊。
摇摇听得头晕脑涨的脑袋,我试图在这把这些看似零星而凌乱的信息组合起来,理出头绪。而非如现在般一团乱麻。
“示警?示什么警?陵姨难道已经先知道有这次刺杀?她从何得知?”
我自认这些年来,也没得罪什么人,所谓示警,想来也因为我所护之人而惹来的麻烦吧!
面对我如连珠炮般的提问。赤蝶神色中也透出几分茫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