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漠然的表情之后,心里想到,果然这样做是正确的,皇帝此时正为那些事生气,杀了就杀了,若是又被这个妖精哄回来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永基给太后和皇后行过礼,跟皇后说了些话,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含香还有一会儿的时间,便对乾隆说道:“皇阿玛,儿臣认为天牢里的刺客见到这个同党更容易说出真相来。”
乾隆眯起眼睛笑了,他已经能够猜到永基的一些想法了,这摆明了是想看热闹嘛!不过,既然是永基要看,那他成全永基又有何不可?
便着人去将天牢里的蒙丹提到慈宁宫来,高无庸领命刚要出去吩咐,边听永基的话继续传来:“那个刺客是男的,不宜进入后宫,直接去养心殿好了,老佛爷要休息了,就不要让这些事情打扰老佛爷了吧!”
高无庸含笑答道,便吩咐人去办了了。乾隆让人将正在挣扎的含香也送到养心殿去,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要在慈宁宫解决的。
“皇额娘,这阿里和卓今天刚走,虽然含香的死错不在别人,但是宫里就怕有心人造谣,影响皇室尊严,儿子已经想好了一个良策,只请皇额娘同意了。”
“皇帝说来听听,哀家无有不允的。”想象中的责难和争吵没有发生,太后的心情十分的好,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皇帝给了她面子,她自然不能驳了皇帝的脸面。
乾隆但笑不语,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旗袍的回族女子,在身后的宫女的跟随下走了进来,行的宫廷礼节虽然生硬,但是却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含香叩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生硬的汉语,她短时间也只会那么几句。维娜只怕这一生都忘不了了,从今天起,维娜没有了,只有含香了。
“皇帝,这是?”太后不解的看着乾隆。
“是这样的,魏贵人下毒毒害香妃,香妃虽然捡回一条命,但香味消失殆尽了,朕以为,香妃名不副实,也不合规矩,便该称号容妃,取大清包容众番邦之意,不知皇额娘意下如何?”乾隆将他的刚才心里计较的事情说了出来,本来他若是没有想起魏贵人就算了,但是你自己往前面凑,不就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得,这次一起成全你!
看着那个女子规规矩矩,低眉顺眼,虽然对于番邦女子封妃还是很抵触,但是这个看着安分,又没有那个身带香味的含香的狐媚本事,又有含香这个警告在前,想来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便也同意了。皇后连眼皮都没有抬,只要她是皇后,管他哪个人去争宠?
永基看着他皇额娘,知道他皇额娘对他皇阿玛恐怕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已经是想看两相厌的地步了。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他知道,乾隆现在当真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不堪了,即使以前,也只是无聊罢了,可是他怎么说,又给谁说,谁又会信?
乾隆感觉到永基看他,给永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永基无奈的低下头不回应,倒把永基旁边的皇后惊到了,从皇上进慈宁宫以来,皇后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这人,今天果然有病!
蝴蝶飞来了又走了,带走的是含香的香味,虽然与乾隆的说法不谋而合,但是含香终归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凝香丸的事情,就只有维娜一个人知道了,维娜并不觉得拿凝香丸救含香是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含香只能去死!
而从天牢里出来的蒙丹,已经是浑身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却是永基的命令,冷冷的眼睛,蓦然的看着含香凄惨的断气,而另一边的蒙丹却无动于衷,不可置信,他的含香怎么回事这个面目狰狞的丑女人,这个女人身上一点香气都没有,不管含香再说些什么,蒙丹就是不敢走向这个如鬼一样的含香。在蒙丹的心里,他的含香应该是那个,在逃亡的路上都能引来一群蝴蝶的香香公主,而不是这个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女人!
含香最终放弃了,她无神的睁大已经没有光彩的眼睛,最终用蒙语说了一句话,便绝望的死去。而蒙丹听到之后,如遭雷击,委顿在地,一会儿之后,奋起身来,向乾隆扑来,永基一挑眉毛,眉目不屑,看着蒙丹被击毙,漠然的勾起唇角。
至于乾隆,连挑眉的动作都省了,直接让人收拾了,便给有些沉默的永基一个热情的拥抱,永基主动将手缠上乾隆的脖子,靠在他身上说道:“有些累了,睡觉吧!”
乾隆顿时蔫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魏贵人
魏贵人看着皇上连个有意义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便追着十二阿哥出了养心殿,错愕之际更是有些不协调的感觉,直到有个太监走到愣愣的跪在地上的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惊醒过来,并肩啊!那是并肩啊!还是皇上追上去的!
这种情况,她敢保证,没有人敢去想的,但是已经是事实却不能不相信!电光火石之间,以前一个一直觉得违和的画面闪现了出来,上一次进养心殿的时候,皇上和十二阿哥的位置!
“魏贵人~请吧!高公公吩咐要好好的将您送回延禧宫呢!”太监特有的声音,将魏贵人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脑袋唤醒,忙收拾好震惊的表情,雍容的笑笑,神思不清的跟着那个太监走了,只是脑袋里还是没有停下思考。
魏贵人回到延禧宫不久之后,就发现自己好像是被控制了行动范围。延禧宫周围的侍卫,每次在她想出延禧宫的时候,就会冒出来阻止,也不说理由,让魏贵人非常的不安。
第一次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自己还应该再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等皇上将她遗忘,如果香妃真的在慈宁宫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恰好的出现,皇上一定会对她心存感激的。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她也要让香妃对她心存感激,可是一直呆在延禧宫,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却出延禧宫的时候,被人拦住了,这才想起,好像自从那个太监送她回来之后,还在外面吩咐了什么的样子,只是当时她太过恍惚,没有注意。现在决定先把她的疑问丢开,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不信邪的强行想出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别人也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虽然她不相信他们敢真的动手,但是如果真的在她的那里弄出来个伤疤,就是杀了他们也换不回来了。
到后来,人家连理都不理她了,只是不能出去,这才觉得非常的不对了,她开始以为是十二阿哥暗中捣乱,但看着这种架势,却有些超出预计了,即使真的是十二阿哥的原因,十二阿哥现在的权利也大得超出她的预计了,那个吃饭的座位,还有并肩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来,让她不得安宁。
到第二天永基上门到了延禧宫的时候,魏贵人已经整夜都没有睡着了,怎么想都是寝食难安,脸色难看,哪里看的出来昨天的故作风姿?看着永基上门,魏贵人按耐下心里的诽谤和不祥预感,强颜欢笑的故作温柔的样子,让永基看的分外好笑。
“魏贵人,一个人如果出身实在是太低了,可是心却太大了的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有脑袋有病的人,才会让一国之君,有个当过洗脚宫女的娘,您说是吗?”永基这才来不是跟这人拐弯抹角的,直指魏氏心里最大的疙瘩,出身问题。可是永基也知道,就是这个曾经趁孝贤皇后不方便的时候,爬上了皇帝的床,甚至在前世里的乾隆,还当真的让一国之君有了一个曾经是洗脚宫女的娘。虽然她当时已经死了,恐怕也幸好她当时已经死了。
魏贵人脸色一变,虽然她现在被贬为贵人,但是她在心态上,毕竟有过差点就成为最尊贵女人的满足感和自尊心,乃至于对她出身更加严重的自卑感,虽然整天不服气只凭出身就身居高位的宫里的其他女人,皇后就是典型,但是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若她有个好出身,在凭着她的手腕,皇后的位子非她莫属。
以前的时候,就连皇后都让她三分,可是现在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十二阿哥敢当面的揭她的伤疤,耻辱和不忿强烈的袭来。但是多年的城府,却让她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咬牙着说道:“十二阿哥教训的是。”
“教训?我怎么敢?若不是魏贵人手下留情,今天来找魏贵人的,恐怕就是什么孤魂野鬼了吧?哦,都忘了感谢魏贵人了,安息香的确很帮助人睡眠,最后连永远的睡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真是厉害啊!”当初那差点要了十二的命的檀香,最后还是王太医几经确认才知道的名字。
这次魏贵人就不淡定了,猛然起身,带翻了手边的茶杯,永基瞄了一眼,道:“来人,给魏贵人换杯茶。”小林子领命亲手给魏贵人再倒了一杯茶,便在永基的示意下,带着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而魏贵人没有察觉。
魏贵人不知道十二阿哥是当真有证据,还是只是猜测,有些战战兢兢的伸手端起一旁小林子给倒的茶杯,边喝边琢磨。后来觉得如果十二阿哥有证据恐怕是早就找来了,而且是找皇上来了,怎么可能,现在一个人来说,心里便安定了下来。定定神道:“十二阿哥说什么玩笑,本宫怎么听不懂,不知十二阿哥到这延禧宫来所为何事?”
永基玩味一笑道:“本宫?魏贵人的话才是玩笑吧,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计较了。至于我为什么来延禧宫,不如魏贵人猜猜?”
魏贵人脸色青红交加刚要说话,突然发现嗓子一片干涩,咳了两声却干涩的更严重了,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喉咙却如火烧一般的疼痛起来,赶忙扔了手中的茶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永基,捂着脖子,魏贵人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加剧嗓子的疼痛,那种疼痛仿佛刺入的骨髓,但她却不管不顾的努力发出一些嘶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出来,她再说什么话。
永基好整以暇的看着,眯起眼睛,惬意的说道:“我是没有证据,可是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想让魏贵人,哦,不,令妃娘娘感觉一下自己以往的下毒手段,其实毒哑一个人,真的很简单,你说是不是令妃娘娘?哦,我忘了,您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呢!”说着惋惜的摇摇头。
要说现在,叫魏氏的称号的时候,叫魏贵人都没有叫令妃娘娘更让她生气,可是魏氏如今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个,只有十二阿哥的话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毒哑,再也不能说话了,不,不,这怎么行,她还要重新得回皇上的宠爱,她还要让这段时间以来欺负她的人不得好死,她还要把皇后,十二阿哥统统的踩在脚下,可是不能说话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假的一定是假的,看着魏贵人不顾喉咙的疼痛,一遍一遍疯狂的试着重新的发出声音,永基没有一丝的怜悯,曾经多少次,他都在这种将疯未疯的情况下苦苦的挣扎,而他的皇额娘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郁郁而终。本来只是死一个结局,可是死亡对这个女人来说太过仁慈了,其实应该换个说法,永基更喜欢让她享受到更多生的痛苦。
听着耳边的嘶吼,永基低垂着眸,周身的气息在这个被严密隔离的延禧宫偏殿里越发的肆意起来,那缠缠绵绵的寂寞,丝丝缕缕的阴暗和疯狂,都是曾经那些岁月留给他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耳边的嘶吼声终于停了,永基也抬起眼,看向那个狼狈不堪,满脸扭曲,眼中的恶毒极致疯狂的女人。“呵~”永基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那一直隐含着阴翳的漆黑瞳孔,蓦然间让人看到了极致的冷漠。
暗处的乾隆猛的握紧了双手,永基似有所查的往哪里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这时候才是他,曾经被不甘,怨恨,绝望所留守过,又被无尽的寂寞和无可奈何侵蚀的性格。以前的时候,虽不至于说是带着面具,但是总有些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知道的事情,即使是他最终是的皇额娘,也无法诉说的事情,只能一个人承担。
身上冷漠的气息更加的重了,说出去的话音里的人气也显得越来越少了:“虽然我对于折磨你真的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但是很多事情,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是的,等处理完了魏贵人,他给自己的交代就算是完了。
以往不是不行,只是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犹豫。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个上一世不可一世,给他的悲惨添上不可磨灭的一笔的女人,再他今生看来,弱小的有些不真实。后来细想,也没什么不对,一个女人若是靠上一个强大的男人就无往不利了,而上一世那个让她无往不利的男人,今生却~
魏贵人疯了一向的扑向永基,她知道她真的永远没有希望了,这些年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疯狂足以支持她做任何事情,更何况是这种同归于尽。
永基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魏贵人手里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