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以色示人,勾引了二人。
太后听着雪涵的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澈儿跟辰儿向来是有分寸的孩子,现在居然都对那样粗俗的女人有了纠葛,分明是那女人在作怪。
“是啊,母后,那样乡野出生的女子,作风本就有问题,会使下作的招数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目前关键是我们要阻止皇上深陷啊,否则一旦闹了出来,不但皇上会丢面子,逍遥王爷也更难做人。”
上官媚见太后神色有松动,赶快继续说道。
“是啊,姑姑,皇帝哥哥现在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我们旁观者清啊,千万不能让那女人的坏心眼得逞。”雪涵继续敲着边鼓,她就不信这次还整不死那个北小蕾。哼——
“对,你们说得对。”太后扶着桌角,慢慢坐下。眸光幽暗,“为了澈儿,为了辰儿,也为了整个皇室的颜面,哀家不能再任由他们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
雪涵与上官媚相视一望,心里都乐了起来。
“那姑姑,我们要怎么做?”
“母后,臣妾看,关键既在逍遥王妃身上,我们自然要从她身上下手,但是却绝不能让皇帝跟王爷知道,否则只怕不但除不了她,反而让皇上与王爷对我们心存芥蒂。”上官媚说道。
“皇后所言有理。”太后点了点头,微垂着头,神色严肃。
“我们是该好好计划……”
卷一第九十章偷吻
“参见皇上。”
夜星澈龙袍也未换下,就那么一身明晃晃,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直奔逍遥王府。
“起来吧。”夜星澈挥了挥手。
“谢皇上。”
管家等一众仆人站了起来,微垂着头恭敬地等待皇帝的示意。
“王爷在吗?”夜星澈问道,心里即使很迫不及待,但是他却没有直接问北小蕾。必竟那样的急切,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出他对北小蕾的情意。偏偏那样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
“回皇上,王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一袭青衫的管家垂头,答道。
“出去了?”夜星澈挑起了眉,往日辰可是守着北小蕾寸步不离的,现在会离开她,难道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王妃的毒解了?”站在那里,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是的,皇上。”北小蕾解了毒,王府上下人的脸上都有了光彩。管家更是领着所有奴仆将王府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来庆祝北小蕾的康复。
“那朕去看望她。”夜星澈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皇上,王妃现在在午睡。”
待夜星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管家才想起。但是抬起头时,已不见皇帝的身影。
应该没问题吧?
管家在心里偷偷想头,布满皱纹的额头蹙在了一起。皇上孤身去探视王妃不太好吧,但是他是王妃的叔伯子应该没事吧。
阳光明媚,花香扑鼻。
夜星澈穿过廊道,走进夜星辰与北小蕾的小院。阳光洒落在金色的龙袍上,那身影越发的耀眼,长长的袍摆拽地,亲吻着路边的青草。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夜星澈朝着几个侍卫挥了挥手。
“是。”侍卫双手拱手道,守在院外。
夜星澈推开房门,阳光从身边钻了进去。
房屋里,很安静。窗明净几,暖暖的风从窗外灌入,掀起白色的缦帘舞动着。
掀开珠帘,走到里屋。一张描绘着翠竹图案的屏风半遮着象牙床。
夜星澈隐约见到床上那个躺着的人影时一愣,有些尴尬。没想到北小蕾是在午睡,站在那里,就那么望着,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屋里。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不妥,更何况北小蕾现在睡在床上。
深邃的眼眸望着纱帐里朦胧的睡影,那纱被包裹着的妙曼身段依然可见。他就是着魔了一样移不开视线,也无法将脚步挪开。
看一眼就好,他告诉自己。看一眼,他就离开。然后将一切的感情都埋在心里,只要确定她安然无恙。
抿了抿唇,他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渴望,放轻了步子,悄然无声息地掠过屏风,走到床畔。
白色的纱帐轻摇曳,撩开了纱帐的一角,露出北小蕾放在纱被外的手。那纤细白晰的手像海藻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一眼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伸出了手却在半空停住,最后咬了咬牙,终于将纱帐撩开。
入眼映的是一张纯净如婴儿的睡颜,因为中毒导致身体虚弱,往昔飞扬的女子现在看起来却很是柔弱,让人忍不住怜惜。
夜星澈勾了勾唇,冷漠的眼里融入了笑容。带着几分宠溺,带着几分的无奈。轻轻坐在了床畔,就像以前夜星辰一样,想伸手握住那玉手,却又害怕会惊醒她。曾几时,傲然的他竟然也会有害怕的心情,又曾几时,一向将女人视为可有可无的他会为一个女子心绪混乱,变得不像自己呢?
眸光深深地注视着她,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着何种魔力?她漂亮吗?特算得上倾城佳人,但是后宫三千妃嫔,比她更美丽的不泛其数;她才情纵横吗?非也,她不但没有令人惊叹的才情,反而言行野蛮,找不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可是她率真,她洒脱,她更有他所没有的自在。也许正是因为她的那份率真与洒脱,能够随心所欲地活得自我,才吸引了他,因为他永远无法不顾忌周朝,他所要做的每件事前都要考虑到是否对朝廷有利,是否会有损皇室声誉。他无法做到的却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眼眸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一点点的吸引,一点点的喜欢,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在不知不觉里变成了深深的爱意,那样的深沉,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眸光由闭着的眼滑过俏丽的秀鼻,落在那张樱唇上。解过毒后的她嘴唇已经不再泛黑,反而透着一种浅粉色,像初绽的桃花般引人采撷。眸光幽深,喉咙咕噜一下,情不自禁在弯下了腰,性感的薄唇落到了那粉色的樱唇上,不敢放肆,但却在轻轻触动时,居然贪恋起了那粉唇的柔软,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了下。
北小蕾拧了拧眉,觉得嘴唇痒痒的。仿佛有一只蚊子在咬她一眼。睁开眼睛,却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霍地坐了起来,啪的一下,一巴掌扇了过去:
“找死,敢偷亲本姑娘。”
卷二第十二章恩情
“在下尹司安。”
尹司安朝着秋召影拱了拱手,浅笑着自我介绍道。
“尹公子,幸会。”秋召影拱手,“在下秋召影。”
“好了,你们不要幸会来,幸会去了。”北小蕾瞧着两人那酸样,蹙了蹙眉,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了,介绍了不就完了。
“师兄,这次请你下山,是为了给秋召影的妹妹召月治病的。”北小蕾的眸光望向尹司安。
“哦?”尹司安挑了挑剑眉,目光转向秋召影。“不知令妹得的是什么病?”
秋召影眸光一黯,微低垂了头,整个人散发着轻愁。
“月儿是被我的仇家用剑给伤了,伤口离心脏只差半分。看遍了大夫却始终没有起效,就那么一直用药给拖着……”
“多久了?”尹司安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听起来情况似乎不太妙。
“已经十天了。”秋召影叹息,若不是看到月儿越来越弱,他也犯不着闯皇宫去盗月思草。
“先带我去看看令妹的情况。”尹司安说道。
“好,尹兄这边请。”秋召影做出邀请的姿势,几人朝着月影门走去。
……
“门主。”
小翠见到秋召影带了一群人到竹屋,赶紧站了起来朝着诸人福了福身。
秋召影点了点头,朝着小翠摆了摆手:
“小翠,你先下去吧。”
“是,小翠告退。”又福了福身,小翠离去。
“尹公子,请。”秋召影将尹司安带到了秋召月的床榻前,虽然未出阁的女子的闺房是不能让男子随意进出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早在她受伤后,秋召影就招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夫来诊治。
尹司安点了点头,走到床榻坐下。
白色床缦随灌入的风吹拂着,亲吻着尹司安的发丝。
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看到秋召影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这张脸虽然苍白,但却依然清秀可人。看得出来她必是位温柔、娴雅的女子,如果真的去了,倒也可惜了。
伸出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脉博上,感受到脉博的律动倒是很正常。再伸手探了探呼吸,也还均匀。但照理说如果真是命悬一线的话,现在已经不会这么安祥的。
放下手,回转身望着紧张盯着他的众人。尹司安浅笑地说道:
“呼吸倒还均匀、顺畅,看来秋公子必是用了不少好药材。”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微松了口气。
“师兄,在你来之间,我让召月服了月思草。”北小蕾插言道。
“月思草?”尹司安眼睛一亮,望着北小蕾。“你是说能续命的月思草?”那可是极罕有的宝贝啊。
“嗯。”北小蕾翻了翻白眼,说起药材来,怎么师兄跟臭老头儿一个德性。
“难怪——”尹司安突然畅然一笑。
“难怪什么?”秋召影问道,看着尹司安轻松的表情,眼睛也亮了起来,“尹公子的意思是指月儿病情已经减缓了吗?”
尹司安浅笑,朝望秋召影点头:
“岂止减缓,众人只知月思草有续命的奇效。其实月思草之所以能够续命,是因为它拥有自动让伤情愈合的药性,伤情好了,自然就能续命。”
“哦,原来如此。”众人点头。
“那——”望着他,召月的病情是不是其实已经在慢慢好起来?
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尹司安点了点头。
“如果不出意外,两日后,秋姑娘便能清醒过来。”
“真的?”秋召影一听激动不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眼眶已经泛红。太好了,谢天谢地,他总算能够面对死去的爹娘了。
尹司安温和一笑,北小蕾等也为秋召影感到高兴。
“谢谢尹公子、谢谢尹公子。”高兴过后,秋召影一个劲地朝着尹司安道着谢。
“不用谢我。在下可什么也没做。”尹司安摆了摆手,“要谢还得谢我师妹,若非有月思草,以令妹的情况,想要完全全愈,也非易事。”
听到尹司安这么一说,秋召影心里对北小蕾更是又愧又感恩。自己掳了她,她却还帮自己取到了罕有的月思草来救月儿,他真是太惭愧了。
“王妃,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些都比不了北小蕾对他们兄妹的恩情。如果月儿真的去了,他不但将一辈子饱受自责、忧伤之苦;更是无颜面对地下的爹娘,在他们去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月儿。
“你——”看到秋召影给自己跪下,北小蕾吓了一跳。身影倏地跳到了一边,避开他的跪拜。
“喂,我还没死呢。你不要拜我啊。”吓死了,这人怎么说跪就跪啊。难道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哪能随便跪人啊,再说了,那月思草其实是祸水男拿来的,并非她直接救了他妹妹。
北小蕾的话让人啼笑皆非,秋召影现在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了,尴尬地望着北小蕾。
“秋公子,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妹必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的,你若是跪她,反倒让她不自在了。”尹司安瞧着北小蕾的模样,不由得笑意更深。
“不管怎样,王妃之恩,我们兄妹难以回报。”秋召影神情凝重地拿出了一块雕塑着狮子的金色令牌交与北小蕾,郑重地说道。
“这是我月影门最重要的信物,倘若日后王妃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将信物交与一家名叫‘影月’客栈的掌柜,我自会收到信号。天涯海角,我都义不容辞。”
卷二第十三章月焰皇
月焰国·皇宫
雕梁画栋,琉璃瓦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御书房里,纬缦摇曳,薰烟袅袅。
金色的龙袍摆长长拽地,袍裾上眼神凌厉的龙似飞腾着。男人站在窗边,用金色冠冕束起的发垂落在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却令人觉得寂寞……
深邃的眼眸没有情绪,天空的堪蓝落在他的眼底。那样的蓝色更增加了几许的忧郁,明明没有情绪,却又似乎有着无法化解的忧愁在眼底流淌着。
三年了。
寻遍了大江南北却总是没有她的芳踪,你究竟在哪里呢?柔儿。孩子们现在还好吗?请原谅我,当初离开是迫不得已的。但是我说过会回来找你们的,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呢?
眸光黯了黯,他永远也忘不了再回去时,面对人去楼空的悲伤。
她恨自己吗?所以才会带着孩子一声不响地离去?
风摇曳,墨发飘凌。
如果这是惩罚,那么已经足够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赎罪,能够弥补你们。
……
“皇上。”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里,似卷进了一阵冷风。
男人回头,俊美无俦的颊上却有着一道浅浅的刀痕。就似一件原本没有瑕疵的精美工艺品遭到了破坏般,为他增加了几许的冷酷。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