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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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比翼双飞-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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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荣勒不好意思的用手抓抓头顶,讪笑着在旁边的磁墩上坐下。“我跟着三阿哥的时候,这些阿哥原常见。十三阿哥是最热心豪爽的,那天可多亏他。”
  “是呀,那你可谢过十三阿哥了?”
  “谢过了,第二天阿玛就亲自去谢的。”荣勒说道,停了一下,又道:“那日你称他做侠王,很贴切。”
  怡宁笑笑,没再接下去,又问道。“大哥,我叫福顺给你的书单你可见了?”
  荣勒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道:“小妹,你怎会突然要看书,你以前―――”他奇怪地问道,心里想:这个妹妹越发不对劲了,高门都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的妹妹要说绣花女工,那是没得说,可什么时候识过字、拿过书本?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道:“再说,哪有女孩子看《大清律》的,你可看得懂?”
  “大哥不知,小妹这腿摔了后,不知怎地,手也突然不大好使了,绣花针是再是拿不得了,整日这样躺着,无聊得很,翻翻书总好打发时间。至于这书看得懂看不懂并不重要,看不懂才正好用来催眠。”怡宁没有注意到荣勒的迟疑,她也根本没想过以前的小姐不识字。
  “好吧,即是这样,我先将书房里有的给你送来,没有的我这就去买,肯定能赶上你出府。”荣勒盯着怡宁看了半天,才说道。
  “谢谢大哥,要好多银子?”怡宁不疑有它。
  “总之是大哥亏欠你的,不然你怎会变成这样,就当是补偿你吧。”荣勒低着头,不再看怡宁,话有所指。
  怡宁听了心里一酸,眼底溢出一层水汽:她并不了解荣勒话中的深层含义,以为他只是为自己救护他断腿过意不去。她忙笑道:“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怡宁知道大哥一向是最疼妹子的,最护着妹子的,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妹子,妹子对大哥心里只有感激。您要再像刚才那样说话,妹子就不理你了。”
  “好,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妹子!”荣勒低着头走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怡宁发呆。
  十天前,方小萌离开医院,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游荡,渐渐强烈的倦意涌来,她找了个土坡躺下后就睡着了,直到被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疼醒,耳畔听见有人急促的在喊: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你醒醒呀!”
  是谁这么讨厌,难道做了鬼就连睡觉的资格都要被剥夺?她勉强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被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秃头男生抱在怀里,男生看到她睁开眼睛,欣喜地叫道:“小妹你终于醒了,可把为兄我吓坏了。”
  方小萌刚想张口骂人,可是从腿部传来的刺痛使她出口的声音变了:“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哦,你刚才别是蹩着了腿,我来帮你检查一下。”秃头男生说着慌忙去抬她的腿。
  一阵刺心的疼痛使她差点又叫出来,她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的腿可能断了,你别动她,让我来看看。”突然另一个声音传来,随后又一个秃头蹲了下来。
  “十三阿哥,是您。”先前那个秃头一愣,就要把方小萌放下请安。
  “算了。”第二个秃头抬了抬手说,“荣勒,这是你妹子?”他一边问一边去按方小萌的腿。方小萌疼得差点又叫出来,她不由捏紧了拳头。十三阿哥?这是在拍清宫戏?但是鬼怎么会感觉到疼?虽然疼得要死,方小萌脑海中依然闪过这个问题。
  “骨头好像是断了,得赶快接上。”十三阿哥站起身,对第一个秃头说。他又看看方小萌,眼睛里充满了赞赏,“实在是疼得紧就叫吧,骨头断了搁谁都受不了。”
  方小萌吃力的对他笑了一下,以示感谢。这个十三阿哥长得有点像黄晓明,我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
  正在此时,她的头顶上又出现了第三个秃头,这回是个儒雅的读书人,脸色微微有些急切,但眸子里狂傲的神情还是掩饰不住。只见这人冲着那个十三阿哥陪笑道:“十三爷,您认识这个女子?”
  十三阿哥冷笑一声,道:“年羹尧,你管爷认识不认识这个女子!怎么?撞了人不赶快过来救治,想逃逸呀!这官越做越大,架子也越来越大,你牛得很呀!”
  听见他们的对话,方小萌有点明白了状况,自己好像是受了伤,而且还是这位有名的杀人屠夫闯的祸,她的思维更加混乱了,难道阴朝地府的这些清代的鬼魂们都没去投胎?她强忍疼痛,狠狠地瞪了年羹尧一眼,故意流露出一脸不屑,仿佛在鄙视这人的人品,随后便昏了过去。
  见了她的表情,三个秃头都是一愣,第三个秃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见路旁边就有一家叫百草堂的医馆,忙指挥仆从把方小萌抬进了医馆。幸运的是,医馆的主人胡先生倒是北京城有名的大夫。
  “小姐的腿断了,我这就给接上,不过小姐昏了过去,没法喂酒。必须把小姐叫醒,然后把她灌醉了,方能接骨,不然小姐半路疼醒,会受不了。”
  荣勒于是伏在方小萌耳边,轻轻叫着:“小妹,小妹,你醒醒,醒醒。”
  一半因为吵,一半因为疼,方小萌只好再次醒来。看见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站在面前。她虚弱的一笑:“老先生,不知有何贵干?”
  “小姐,我要给你接骨,你需将这一碗烈酒饮下方可实施。”
  方小萌更糊涂了,只听说做外科手术需要打麻药,从未听说要喝酒的。就算真的是在阎王爷处,难道就不与时俱进?最不济也来副麻沸散呀?她心头的疑虑更加重了,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也更加摸不到头脑,本能的警惕心使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小妹,你――”荣勒瞪大了眼睛,这个妹妹今天怎么如此反常,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妹妹吗?。
  “放心,我受得了。”方小萌能够感到荣勒发自内心的关切,强扯着嘴角咧了一下,她又对十三阿哥宽慰地笑了笑,虚弱地道:“请把一条毛巾塞到我嘴里。”
  十三阿哥惊诧地照办了,并亲自拿了条毛巾给她搽了搽头上沁满的汗水。年羹尧见了,忙低声问道:“十三爷,这是谁家的女子?”
  “钮钴禄府的,下个月就要嫁到你们四爷府,说起来还是你的主子。”
  年羹尧听了,便又低头看方小萌,眼里竟有一丝厌恶,方小萌虽然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钻心的疼痛令她浑身直抖,她还是挣扎着冲十三阿哥叫道:“侠王,请你把这个家伙赶出去!”说完,就再次昏倒了过去。
  当她第三次睁开眼睛时,胡大夫正给她做最后的包扎,手里一边忙活,口里一边赞叹着:“这是谁家的小姐,真是不简单,老朽行医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人,真当得起三国时的关云长刮骨疗毒。”
  听了他的话,方小萌无力地笑笑,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这又引起了旁边的两个秃头的再次惊异,那位被称作十三阿哥的秃头探过身轻声问道:“小姐,你刚才称我侠王,可是认错了人,本阿哥现在连贝勒都不是,更别称王了,况且也当不得侠字。”
  听他如此说,方小萌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待腿部的疼痛减轻了一些,方再睁开问道:“阁下可是爱新觉罗。胤祥?”
  “是,这位爷正是十三阿哥,他的名讳小妹你可莫乱叫。”那个叫荣勒的秃头紧张地说道。
  方小萌宽慰地对他笑笑,双目直视胤祥,坦诚道:“十三爷为人豪爽直率、侠肝义胆、神勇无敌、存心忠厚,听断公明、为人谦抑,你若当不起侠王之称,这世上又有何人敢当?!”
  听了她的话,胤祥愣了一下,眼中竟泛起一抹感动的神情,凝视了方小萌片刻,不再说话,回身命令下人将方小萌安置妥当,送回府去。
  “四哥,你不知道,小嫂子的衣服就像是水泡过一样,手指甲将两手抠得血肉模糊,就这样愣是从头到脚没吭一声。真是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坚忍的女子,竟是连男人也不如!”十三阿哥对站在窗前的男子由衷的感慨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谈什么坚韧?”四阿哥不屑地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四哥,这人的性格与品貌,与年龄可没有关系,有人越老越糊涂,有人却很小就能显示出才华。这人与人的缘份与年龄也同样没有任何关系,关键要看两个人是否投缘、思想上是否能沟通交流。依我看,虽然你们在年龄上差那么一大截,但从性格上看,说不定还就是命中注定的夫妻,说不出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位小四嫂不得了,她好像能一眼看透人心。”
  “什么看透人心,还不是说了几句奉承话,看把你美的?”
  “可说呢,小弟长这么大,要说奉承话可听过不少,但要说到顺耳、舒服、好听,还就以小四嫂说的这几句话为最,她怎么就能说到我心坎里呢?我现在觉得,她好像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可我从来没见过她,四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没有吭声,一阵沉默后,他冷冷的开口道:“连坐车都能摔着,怎么就这么不沉稳?”
  “这您可冤枉小嫂子了,我当时正好路过,可看得真真的。年羹尧的马队从西边过来,跑得飞快,荣勒的马车从东边过,行得很慢。两下相遇,年羹尧勒不住缰绳,谁想有个孩子又偏偏冲了过来,车夫为了躲避孩子只能把车向一面让,结果车就翻了。当时荣勒坐在车夫旁边,脑袋眼看就要撞到石墩子上,幸亏被小嫂子用腿给挡住,不然定然是脑浆迸裂。”胤祥道。
  “一个女孩家,不好好在府里呆着,没事出门瞎逛,到处惹事生非!”四阿哥冷笑道。
  “四哥,这又是您的不对了,不了解情况就给人乱扣帽子。这不是下个月就要进府了吗,钮钴禄府里的老太太疼孙女,巴巴的拿出体己银子让荣勒陪着到荣宝斋挑几件首饰头面。没诚想,这首饰没买到,倒瘸了一条腿。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哪,这下个月的喜酒是喝不到了。”胤祥端起面前的茶碗,一口气喝干,然后斜楞着眼睛瞟着他四哥。
  “看你那像个什么样,一点没个阿哥样!”他四哥冷冷的瞪他一眼,又问道:“年羹尧那个奴才可去过凌柱府里?”
  “那小子,现在狂得很,不过面上的礼数他还不敢不尊,当天就带着东西去了,听说送的珠宝首饰不少。”
  听了他的话,四阿哥想了想,然后冲着门外叫道:“秦福。”
  “奴才在。”四哥的贴身小厮秦福应声推门跪到在地。
  “你去跟福晋说一声,就说凌柱家的丫头腿摔断了,让她送些伤药过去看看。”
  “喳。”秦福答应着,等了一会儿见无下文刚要起身。
  “还有,让福晋的挑几样头面首饰一块带过去。”
  “喳。”秦福爬起身一溜烟的走了。
  胤禛无视胤祥吃惊得张大了嘴的脸,冷冷的道:“没事了就赶快走,我这只有青菜豆腐。”说完一甩袖子出门了。
  “什么世道,我巴巴的跑来报信,连顿饭都不管。不就是想看看热闹,至于吗?”胤祥嘟囔着出了四阿哥府。

  洞房

  史书上记载,钮钴禄氏性情敦厚,满脸福相,连康熙爷见了都夸她一定能生出好儿子来。为此,怡宁努力做出一付贤良温顺的样子,循规蹈矩、不苟言笑,便是对着秋菊也不肯多说一句。这样的日子直到出嫁当天。
  严格的说,怡宁不算是出嫁,因为她不过是个格格,只是给人做妾,是没有资格论婚嫁的。按照清朝的规矩,男女婚嫁有一套严格的程序,有“择吉”、“过礼”、“迎送”等等,繁琐地很。但是由于怡宁的身份,这些都是不用的。
  早晨,梳妆嬷嬷给怡宁按规矩打扮妥当后,怡宁便拜别了阿玛、老太太、太太。阿玛只说了些要严守妇道、尊重福晋之类的话。太太却只是哭,拉着怡宁的手再说不出一句话,怡宁只能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说了好些劝慰的话。
  老太太交给怡宁一个很有些年头的红木匣子,“这是我一辈子的体己,你全带了去吧,那府里不比家里,万一有了难处也好打点打点。”
  怡宁待推辞不要,看着老太太红肿的眼,便收了,感到眼里又有水汽上来,便什么也没说,只是挣扎着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由于怡宁腿上有伤,小轿一直抬到房里,秋菊将怡宁扶了出来,在床沿边坐好。怡宁头上盖着红盖头,只能从下面看见来来往往的的女人。幸好娶妾的仪式要简单得多,不多会儿,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怡宁掀起盖头,见屋里已无他人,只有秋菊在门口站着,想是其它人都在外面。
  “秋菊,我腹中有些饿,你将那桌上的点心给我拿一块。”怡宁轻轻说道。
  秋菊笑了一下,蹑手蹑脚的从桌上拿了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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