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你也没看出来吧,你家里那个小花匠竟然是东齐国的二王子?”
“他对你是不是——”话没说完,便怔怔地看着我,星眸里有一丝的不自然。
“你想到哪儿去了?人家仲长卿可是谦谦谦君子——”忽然想到仲长卿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他对自己的深情厚意,不由得满是愧疚,自己看来真的是要辜负他一片真心。
正自胡思乱想中,一张脸突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紧接着,重重的吻又压了上来,耳边是他咬牙切齿般的警告声:“我告诉你,除了我之外,可不许再想其他的男人。”
“你——。”我羞又气,又愧又喜,“谁说我想其他的男子了?”
“那好,那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心里想着念着的只能是我一个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禁哑然失笑起来,这个郎羽,这个惊才绝世,名震天下的郎羽竟然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当真是匪疑所思。
“你笑什么,不许笑!”看着他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再也撑不住,一口气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他扳过我的脸,双眼对上他,只见他继续说道:“尤其是那个仲长卿!”
“长卿只是我的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笑笑说道,这个郎羽,有时,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他放着好好的王子不做,竟然到我相国府中做花匠?说出来谁又会相信?”他抚弄着我垂落在他胸前的秀发,笑道:“要不是曾经与他有过数面交情,听其声,观其人,还有当日在相府中曾蒙他搭救过你的性命,我几乎怀疑他别有居心了呢。”
“长卿为人敦厚,实在是个谦谦君子,倒是他的那个兄弟,是个阴险狡猾的卑鄙小人。你可要提防些。”
“你说的可是公孙子玉?”
“正是他。”想起自己曾经几次被他羞辱,不禁气道,“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
“我也曾听说此人心术不正,把东齐后宫弄得是污烟嶂气,只是此人在东齐中位高权重,以后极有机会继承王位,因而不得不与他打交道罢了。”
“有机会继承王位?”我想起当日和公孙粼的谈话,似乎他更中意仲长卿呢,于是便笑说道,“那可未必,我看公孙粼的意思,可是要把位置传给长卿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想想自己也只是凭空猜测而已,便不好意思的笑笑,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鸡啼声,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正听得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悠长的打更声回响在夜空中,显得特别的淳厚高远,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特别刺耳,天啊,好像已是很晚了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四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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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叹息
四更?老天,对这些东西我还真是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呢。应该是三四点钟了吧。我连忙站起身来,笑说道:“天都快亮了。大人还是快些送我回去吧。”
“怎么?你还要回去?”
“不管怎样,我也要回去和长卿说一声,如果早上看不见我,他肯定会很着急的。”
他也站起来,沉吟了一会,说道:“你说的也是。那后天我们再一起走。”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后天?”
“后天,反正我来东齐的使命也已完成了,明天我向东齐王请辞,然后,后天我们便一起离开这里,回周国去,你说可好?”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停下了,空气中一种清新的气息在弥漫着,天色却还是黑着,虽然一夜无眠,却也不见有丝毫的困倦,我斜靠在床上,拥着锦被,回想着这一阵子所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一般,我用手捏了一下脸庞,哦,好痛!只是我却痛得笑了出来,看来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终让自己得与他再次相逢。
这个东齐王宫除了景畅宫之外,处处是公孙子玉和张陶的天下,自己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正在我想着怎样去和仲长卿告辞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极轻,但是在这初春寂静的夜晚,却是显得无比的清晰。
刚开始,我以为是郎羽去而复返,但后来,那脚步声到了门口边却停了下来,及至后来又想到是春柳,初雪那丫头,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几时有过这样轻悄悄的样子?正想着或许她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于是便悄悄披衣起来,走到门边,却没再听到一丝声响。
或许是巡夜的宫人吧。这样想着,转身便向屋子里走去。却在这时,一声叹息声却准确无比的穿过门口,投进了我的耳朵!这声音是这样地熟悉,这样的伤感,一刹那,我只觉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的人,只是站在门口边,许久许久,几乎让我以为已经走人了,却又听见一个稍响的脚步声向前迈进了一步。如果等下他要进来怎么办?我是要装睡还是听他说?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起来?私心里,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他,可是我却不得不去伤害他。
“姑娘,姑娘。”一阵呼唤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却对上初雪明亮的眼睛,她含笑说道:“姑娘,打扰了。”
我连忙坐了起来,往四周看去,床周围的幔帐已让两旁的金钩高高束起,外面明晃晃的天色,照得我一时之间睁不开眼来,显然是天早就大亮了。随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脸上显出微微吃惊的样子,问道:“姑娘怎能么知道我找姑娘有事呢?” 。。
王后的邀请
这还用问吗?仲长卿一向对我礼遇有加,平常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般都不会来打扰我,何况是早上我还没醒的情况下,更是不会有人来叫我。于是便得意地说道:“我会算嘛。”
“姑娘那你再算算看我找你有什么事情?”这丫头还真是玩上瘾了。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肯定是你们殿下找我吧?”
“姑娘这回说的不全对。”
不全对?这就令我觉得奇怪了,要么就是仲长卿找我,要么就不是?什么是“不全对”?
“是凤至宫那边来传来的话?说是今天晚上要殿下去参加宴会。”
哦,原来是去参加宴会。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巴巴地跑来和说。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初雪,但见这丫头身着一件桔色的宫衣,衬着如花的笑颜,有说不出的青春和活力。只见她笑逐颜开地说道:“王后说也要姑娘一起去呢。”
“什么?”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初雪,见她仍旧笑着点点头,这才相信她不是开玩笑。自从上次御花园事件之后,我就不曾见过她,心里明知那时已将她得罪,她必定不会善罢干休,只是躲在仲长卿的宫里,她也莫可奈何罢了,难道如今她又想出什么招来对付我了吗?
“我不去行吗?”我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点驼鸟,可能是一些描写后宫的电视说的太恐怖了吧,宫闱中的女人,似乎都让人觉得有些骇人呢,再加上我前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对这样的人,我还是敬而远之算了,能不见最好不见。哦,还有那个公孙子玉。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洗漱过后,宫人们早已端上了早饭,是我喜爱的粳米细粥,还有几样糕点,可是今天却觉得味同爵腊一般,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我慢慢地吃着,一边想着要如何去和长卿说回绝宴席的事情。直觉让我感到宴无好宴,席无好席。可是毕竟是王后吩咐下来的,这后宫终还是归她管的。
说到底,公孙粼还是颇为宠爱她的。上次,为了我的事情,或者说,为了仲长卿,公孙粼已经很是伤了她的面子。现在,我若再拒绝参加这个老什子宴会,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初雪,怎么样,殿下在吗?”我看着去而复返的初雪问道?
“没看见,问下面的人,说是王叫他去了。”
突然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推开放在前面的小碗,“不吃了。”
“姑娘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听到初雪这句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怎么办呢?要不装病吧?“我好像有些不舒服呢?”
“姑娘哪里不舒服?”一旁的初雪俯下身子,双眼直往我脸上瞧,显出焦急的神情来:“那我可要去请太医来?”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行了。只是——”本来想说今晚可就不能参加宴会了,可谁知初雪那丫头急道,“那怎么行,殿下吩咐下来,姑娘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可要惟我们是问呢。上次姑娘几天不吃不喝,可把殿下给急坏了,如果姑娘这回又有什么事情,奴婢们可就担当不起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惭愧万分,上次已经让她们担心过一回了,这次又怎么能呢。再说,万一什么宫里的大夫来给我诊治,那不就露陷了?算了算了,反正也就几天而已,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
王后的主动示好
“不用去请大夫了,我没什么事的。”我笑笑,对着初雪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举行宴会呢?”
“今日是花朝节啊,姑娘难道不知吗?”
花朝节?“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哦,我想起来了,花朝节俗称花神节,相传为百花仙子生日。听说是历史上民间中和中秋节一样重要的节日。古人认为二、八两月为春秋之中,所以把二月半的“花朝”和八月半的“月夕”连称“花朝月夕”。春序正中就是二月十五,春中之时百花盛开,蝴蝶翻飞,景色怡人,所以上至王宫大内,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过这花朝节。
反正是明天再走,那就顺便参加这花朝节的晚宴再走也可以吧?若是我知道便因为这场宴会会那样影响我日后的命运,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去参加这场宴会。
只是,我不是神,我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也因此无法改变它。
一旁的初雪见我起了兴致,也高兴起来,“花朝节在我们东齐国可热闹着呢。”
“今晚的宴会可请了些什么人?”
“听说是后宫众夫人还有一些大臣。其余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见我回复笑容,初雪也很是高兴,和我笑嘻嘻的说起了宫里的一些趣事。
公孙粼年轻时候英明果断,锐意创新,广纳贤士能人,东齐国因而雄起于东方诸国,成为继周国以下的第二强国。只是后来公孙粼年老之后,宠爱王后张陶,为了她,修建大量亭台馆阁,整日流连于歌舞玩乐,这才不疏远朝政。再加上世子未立,朝中众大臣也因而分成两派。不过因为王后张陶是站在三王子公孙子玉这边,因而朝中众臣以及后宫中大多数人也都认为三王会继任王位,并几次上书要求王早日立公孙子玉为世子。
“二殿下人这么好,可惜王却不怎么喜欢他。”初雪叹了一口气说道。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在心底轻声低叹,子非鱼,焉知鱼?说不定仲长卿还巴不得不做这个世子呢。
“只怕三殿下到时容不下二殿下啊。”初雪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想不到初雪这丫头,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此时想得那么远。想到公孙子玉那俊美而又邪恶的脸庞,我忽然深深地替仲长卿 担心起来。
我和初雪正说着闲话,听见珠帘外一阵人声响动。循声望去,正看见春柳带了两名陌生的宫女向我们走来。
两名宫女走到我面前,弓腰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小蔓姑娘。”
我吃惊地看着两个人,淡施脂粉的脸上,乌黑的眼里全是笑意,可是那一份疏狂与傲慢之气却不自觉地从里面流露出来。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我似乎从未见过,必定不是仲长卿宫里的人!
果然,只听见左边那个着碧绿春衫的宫女娇声说道:“王后吩咐奴婢等人拿这些首饰衣物与姑娘,说是姑娘今晚参加宴会,要让姑娘好好打扮。
一边说着,将手中的两盒衣物恭敬地放在了我身旁的圆木桌上。
东齐宫宴
我抬眼望去,两只红檀木罗钿大匣,此刻正被两人缓缓打开来,珠光闪耀过处,只见一只大匣里头满满的全是珠翠,晶莹的珠玉之光流转之间,照得人的眼睛都移不开来,显而易见,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另一只匣子也打开了,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衣裳,颜色艳丽,恰如花园中姹紫嫣红的百花齐开一般。
“这些衣裳都是时新的样式,王后说了,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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