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一阵请礼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他回来了,正想要出去。却已见他已走了进来。
“小蔓,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好很多了?”他脸色神色如常,尽是一片关切,眸子的温柔似乎能滴得出水来。
“我已经没事了。”他真的没什么吧?但愿。
旁边的春柳看了看我们,便告辞出了去。
“王上没有责罚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只是听说你为了我的缘故被王后和三王子陷害,王上没有为难你吧?”
“父王并没有为难我,我们毕竟是父子嘛,这种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只管安心养好身子。”
我见他不说,知道他不想让我担心。或许,也如他所言,他们毕竟是父子,再怎么为难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被软禁了
接下来倒是再没有听到什么。
王宫的生活果然是因而异的,作为王子贵客的我,一日三餐,都极为的精致讲究。且不说享用的珍馐佳肴,都是难得一见山珍海味,单看那用来作餐具的碗筷杯子,都是金银玉器,摆在那里看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随便拿上一件到二十一世纪去,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什。此外,还有专人服侍,随传随到。
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而已啊。
想想以前的日子,那哪里是人过的啊。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了。
真是难以相象,仲长卿竟然曾经放弃这样优裕的生活,跑到周国去做一个小花匠。
只是,过了几天,便开始觉得有些烦闷。长卿虽然常常来和我聊天,跟我说笑解闷,但这里毕竟是王宫,他又是高贵的王子,在下人面前似乎也有些顾及身份。而王宫里仆役众多,可是因为相识日浅,个个面对着我,似乎都有些战战兢兢,这或许也是无趣的原因吧。
尤其是想到我从周国被抓到这里,郎羽还在四处找我。心里打定主意,先请仲长卿帮个忙,让他帮我传个信息到周国去给郎羽。我想以他的身份,这种事还是挺容易的。
这天,我顺着走廊一直走向宫外,看见廊檐下挂着许多的灯笼,到处也是一片张灯结彩的样子,朱檐翠瓦,在冬日艳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古朴而庄严的气派,显得非常的喜庆。忙抓住旁边的宫女问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快要过年了。
过年了?日子过得真快,想想穿越到这个时空竟然已经快一年了。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便是过年了。那个时候,虽然家里只有外婆和我两个人,可是外婆总会在过年的时候,给我置上最漂亮的新衣服,弄很多好吃的东西,所以过年,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
我兴奋地疾步向宫外走去,外面可能更热闹吧?东齐王宫本来富丽华奢,再加上这盛装的打扮,不知该怎样的壮观呢?
“站住!”一声大喝在身旁响起。
我吓了一跳,看看两旁带刀的侍卫,“你们是说我吗?”
“不是说你,难道这里还有谁吗?”
呀,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的?唉,算了,快要过年了,不能让他们影响我过年的兴兴致。
“两位大哥,叫我有什么事呀?”
“你是景畅宫的人吗?“”
“我?”我看了看身后的宫殿,答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你没得到通知吗?”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气死我了。
“景畅宫的人一个月内禁止外出!”
送我东西
什么?禁止外出?那不就是软禁起来了。
“谁规定的?”好歹长卿也是这里的王子哎。哦,我忘了,能够下这个命令的自然是东齐王——公孙粼了。
果然那两个侍卫冷笑道:“谁下的命令?那自然是王上了,难道还是你这个小丫头不成?”
“王上为什么不给我们景畅宫的人外出?”我气极败坏地问道。大过年的,不给我们外出,岂不是要把我们给活活闷死。而且,我心里还有个小小的算盘呢。现在,别说要敲响我那小小的算盘了,连这个景畅宫都不能走出去。
“那你就去问你们景畅宫的主子了。”
郁闷的走了回来,正碰上往处走的长卿。见他急急地样子,忙问道:
“长卿,你这是去哪呀?”难道他不知道景畅宫的人禁止外出吗?不可能的。
他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突然明白了,他一定是听到我外出的事情,担心被门口值班的侍卫留难,因此匆忙赶出来的,心下不由大是感激。这样的朋友,真是不枉相交一场。只是心中却又满是歉意,都是自己的缘故,他救了自己,自己却把他给连累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他分明是在去为我解围,哪是什么有事情呢。
谁知他却笑道:“自然是有事了。”
“什么事情呢?”这倒奇怪了,但他却还只是笑着,“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我跟着他来到了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幽雅的宫室,这可能是女子所住的寝室,方形的红木桌上还燃着淡淡的熏香。没听说长卿还有其他的姐妹呀。难道?
他走进屏风后面,不大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出来。
“小蔓你在这里人地两疏,这些天我也没有好好的招待你。没有尽到地主之谊,真是惭愧。”
“你再这样说就太客气了,我已经住得很好吃得很好了,你还说没有好好招待?”我笑笑说道,“假若你再好好招待,我可真是乐不思蜀了。”
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忽然有好一阵的恍惚,似乎不久以前,我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只是现在,距离那时那地,却已是关山万里,而说话的那人,也只能是几回相逢在梦中了。
喃喃中不知长卿在说什么,直到他把手中的盒子推到我面前让我看看时,我这才惊醒过来。
“这些东西,是我母妃生前所用,我一个男子,拿着这些东西也无多大益处,不如就替母亲转送给你吧。”
我扫了一眼盒子,看得出是古代女子专用来装首饰的奁盒,上面回形的花纹仿佛天空上随风吹拂晓的云彩,还散发淡淡的檀木香味,不用多想便知,这盒子是用上等的木料制成的。这盒子里的东西更不用说其价值了。
果然,盒子甫一打开,映入满眼的珠翠明档,华丽的光彩立刻把整间卧室都照亮了。
玉石,水晶,珍珠,翡翠,老天,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呢。这得值多少钱啊?我睁大眼睛,捡起这个,又拿起那个,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君子之交淡如水
忽然想起旁边的仲长卿,忙放下正在往鬓旁比划的一枝珠钗来,干笑道:“对不起。”
想到刚才自己一副眼睛发光的样子全部都落入他的眼里,就感到一阵心慌,糟了,自己在他心中那副淑女的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开玩笑。我简直是太喜欢了。说不爱财的人,在我看来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既是喜欢,那就好了。”
我忙推辞道:“这怎么可以?”从小长辈们就谆谆告诫,好孩子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的。
“怎么不可以?反正放着也是无用。不如送与你。”
“这不行,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况且又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怎么能收下呢?”
虽然本人爱财,可是像这样无功而受禄,终究是不安。俗话说的好,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尤其是仲长卿,我已经欠了他好几回的命了,
他望了我一眼,转过身子,慢慢地踱着步子,悠悠的说道:“这些东西,大多是父王送给我母妃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极少见他说起自己的父母,只听他继续说道:“母妃在世的时候,父王常常到这里来,记得那时候,他常常牵着母妃和我的手到御花园中散步。”
原来东齐王对长卿的母亲竟然还有这般的恩爱之情,以前听别人所说的他早年不近女色,却原来是不近其他的女色。
“后来,我长大了,父王又给我延请了全国最好的先生,,每次吃过饭后,父王总是让我把先生当天教授的内容背给他听,而母妃,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
“再后来,母妃生了重病,父王遍请了全国最好的大夫,却仍旧没能留下母妃——”
话到后面,竟已是一片哽咽之声,我不由的走向前,轻拉着他的手,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出口安慰。
究竟是怎样一个绝代的佳人,才能教养出像长卿这样温柔纯良的男子?
“快要过年了,小蔓你被人匆匆掳到东齐,也没带着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就权作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吧。”
我连忙说道:“这是你父王送给你娘亲的东西,我怎能收下,你快快收起来。”
“况且,这礼物也太过于贵重了,我实在收受不起。君子之交淡若水,长卿若是坚持送给我,岂不是把小蔓看成那种贪财好物之人?”
我故意转过身子佯做生气,心底却忍不住地叹气,这么多的东西,可惜不是我的。而那个拥有它的主人,却这样随意的想送给别人。
他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再说话,那眼神中,懊恼,心虚,赞叹,折服,交集在其中,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恐慌,仲长卿,你对我这般好,只是我日后辜负于你,令你难过,岂不是我的过错?
“是我考勤虑欠周,唐突了佳人。”看着他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长卿,真的是一个呆子。
“小蔓,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几时生你的气了?说你呆,你还真是个呆子呢?”我打趣他道。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笑翻了我,这个长卿呀。
————————————————————
话说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也不及时,多谢亲们的支持。顺便吆喝一声,多多投票,收藏,留言!
我害了他
冬日的下午,实在是无聊透顶。而仲长卿,这些日子,似乎见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听说他这些日子也都在忙着和一些臣子商量朝庭大事。我隐隐觉得,平静的东齐王宫里似乎并不像它表面那样平静。
穿过茂密的树林,东转西转,来到一处假山处。虽然是冬天,但是假山上仍然汩汩的涌着一条条的细流,在冬日的阳光的照耀下,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见此情景,我不禁驻足观看起来,雾气缭绕,也把我思绪扯向了远方,不知道这禁足令几时才能结束,我也几时才能离开东齐。
“唉,原本以为我们景畅宫的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道——唉。”假山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另一声音接着道。
“哎,你说我们殿下真是太倒霉了。”
我本不想偷听别人说话,正想走开,却听到了她们谈到了我和长卿,心下好奇,终于忍不住蹲了下来认真地听着。
“听说殿下是为了那个小蔓姑娘,你说是吗?”
“可不是吗?王上这次匆匆把殿下召回来,可能就是为了立储的事情,依我看呀,王本就属意于二殿下,谁知这个时候,却发生了小蔓姑娘的事情。”
“不过也不一定,三殿下一向深得王的喜爱,而且王后又是站在三殿下的一边。”
“你没听说吗?朝中一些大臣对王后和三殿下排除异己的作法很有看法呢?而且,现在一些大臣都站在二殿下这边。”
“只是二殿下生性不爱争权夺利,否则,他又怎会主动向王说要冠以外祖的姓氏,而不是姓公孙呢?”…
“听说是因为仲将军只有夫人一个女儿,所以二殿下为了沿续仲将军的血脉,才向王这样说的。”
“你傻呀,这是二殿下的托辞罢了。东齐国是公孙家的天下,二殿下这样做,其实就是向王表明他对王位没有任何的野心。”
“只是可惜了二殿下,如若他由他继承王位,应当是一个英明仁慈的君王。”
“这话倒不假,只是现如今他为了小蔓姑娘又再次得罪了王上,王上又怎么会立他为储君呢?更何况还有那些人在旁虎视眈眈呢。只怕二殿下非但不能容于王上,而且不久也将不容于我东齐了。”
“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你想啊,如果是那位立为储君,那二殿下在东齐还有立足之地吗?……
后面的话,我不忍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